107、进幽州先去蓟县
尽管刘辩一行人领兵五千，潜入幽州一事，显得颇为仓促，但观刘辩却很放心：目前，沮授和管亥领命，暂时地接管和驻守章武县，一文一武共同地治理章武县，相信文能恢复章武县经济，武能保其治安稳定，再加上张燕留下的三、四十万的黄巾兵们，用以大力地“屯田”……
假设！假设沮授和管亥再不靠谱，刘辩一行人也能赶在章武县被霍霍之前，及时地及损？更何况沮授和管亥这俩人也不傻，怎会在后方给大家扯后腿呢？
管亥不善内政没关系，还有沮授呢？……额～莫名地，刘辩记起他自作聪明地任命沮授的新职务：议曹，掌讲议郡政——可惜却是“副”议曹！
刘辩：“……”
缩了缩脖子，刘辩都不敢细想甚么“副”的议曹……总之，本来他打算让张燕和管亥继续地留在章武县驻守，是张燕不乐意，非要跟过来，还一脸担心说自己觉得他的护卫们太少——
是故，张燕点兵一百人，据说是黄巾精兵中的精兵，能一以敌十，特意给他刘辩当亲兵团使唤！
刘辩固然高兴已方亲兵团队的壮大，由原来的五人——哦～不是，是最近加盟来的八人，一下子增长到一百零八人，直令他感慨安全系数增强了有木有。就是每次瞧见何苗和以何先为首的护卫们，对方的脸色略微地难看了不止一丁点！
“殿下，你还骑得惯马匹否？”
他的耳边，传来张燕的关心声。
定了定神，他望向张燕，淡定地点头，答道：“还行。”
“殿下，你若觉得不舒服，就坐来我这边罢！”张燕热心地建议。
他则板脸地婉拒道：“不、不必了。兵贵神速，但愿我们能尽快地赶至幽州罢？”
“就依殿下。”张燕抱拳，转过头来，面对一众步兵们，沉脸地喝道，“尔等听到了没？！殿下想要尽快地赶至幽州！——你们还不跑快一些？！”
众人：“……”
嘴角抽了一抽，刘辩小声道：“保持这般的速度就够了。”
“殿下说得对！”张燕顿时满脸堆笑，切换表情之迅速，令众将们咂舌，可惜张燕只对刘辩一人亲切，对众步兵们则是秋风扫落叶，要多无情就有多无情，“听见了没？！殿下仁慈，一点也不嫌弃你们赶路太慢！”
众人：“……”
刘辩：“……”
刘辩心想：稍后我还是好好和张燕谈个话罢。
张燕似乎讨好过了头儿……这是认定自个儿是后来的，生怕我不重视人吗？
唉！不管怎么说，这个下属太热情了，也令人吃不消啊！
——真不是反串黑吗？
快瞧！刘辩用余光一瞥，都能瞥见诸将们面带不满。
尤其是袁潭和袁熙，脸色更是铁青，只差没有上前斥责——
但这俩人被稳重了不少的曹昂给拉住了！
竖耳一听，刘辩还能隐约地听见曹昂在安慰袁潭和袁熙，说甚么“要体谅”、“不要得罪”、“我们做好分内之事”、“不要闹事”、“殿下自有安排”云云，总算勉强地劝住了袁潭和袁熙。
至于重量级人物刘备、关羽、张飞、赵云和田丰，外加存在感极低的何苗，则目不斜视地骑马，压根没把张燕的一举一动放在眼里……刘辩庆幸之余，还没松气多久，便被自家二舅舅何苗私下训斥了一番，足够让刘辩了解大家不生气，那是不存在的。
哧吭哧吭地，一支长长的步兵队伍，有条不紊地赶往幽州，从半夜到早晨。末了，待到太阳完全地升起，而四周没有人烟时，刘辩才下令，让众人升火做饭，填饱肚皮，歇息片刻。
于是乎，众步兵们熟门熟路地做起早饭：一部分步兵们入树林，寻野果，或打猎，一部分步兵们则架锅，煮起米粥……全军多才多艺多兼职，上能征战沙场，下能炊事做饭，完全不必让刘辩烦恼军中有没有厨师一事。
就……就吃饭的条件相当寒酸而已。
不过，这也没法子。
好在早饭米粥配野果啥的，倒也下饭，能吃饱，那就够了。
刘辩：我是不是要求太低了？……算了，行军在外，多有不便，还忍一忍罢？
就在刘辩自我鼓励之际，何苗找上刘辩，请刘辩到一角说话。
刘辩应了，便与何苗一前一后来到相当安静的场地。
当然，二人离大军并不太远。
“二舅舅，你有何事？”刘辩压低声音，开门见山。
何苗也不拐弯抹角，直白道：“殿下，今天的情况你也瞧见了！那张燕是新来的，还未立稳脚跟，就惹恼了一众同僚们，甚至还故意地排斥何先等人……请殿下三思，千万不要重用张燕将军，莫要忘了张燕将军还被朝廷任命为将呢？”
——果然！
刘辩苦笑，遂道：“二舅舅，你说的话，我都明白，我会留心的。”
“不！你不明白。”何苗皱眉说，“我的建议是，你找张燕将军谈一谈。先前张燕将军的行为，我等都看在眼里，相当反感呢？之所以没有当场与张燕将军争执，是因为不想让殿下你为难，再者武将们之间吵嚷叫嚣，像甚么话儿？”
听罢，刘辩惭愧道：“二舅舅说得对！我即刻就找张燕将军谈话。”
接着，何苗护刘辩返回，而刘辩环顾四顾，锁定刚刚吃完早饭的张燕，说道：“张燕将军，本王有话要与你说。”
张燕一愣，猛地站起，抱拳道：“喏！！”
声音之大，顿令周围步兵们吓了一跳。
随后，刘辩领张燕又来那一场地，叹道：“张燕将军，饱了吗？”
张燕道：“回禀殿下，饱了。”
刘辩又道：“张燕将军，你变了。”
“啊？”张燕悚然一惊。
刘辩道：“难道不是吗？——张燕将军，请你回忆回忆，以前你是怎么做的，今天你又是怎么做的？……为何要如此对待兵卒们？只因这支步兵们不是你麾下的黄巾兵么？你压制兵卒们还不够，还要挑起诸将们的怒火吗？”
刘辩和何苗不愧是侄儿和舅舅的关系，说话也直接。
张燕嗫嚅了嘴唇，有心想说甚么，却甚么也说不上来。“我……我是……黄巾……”张燕结巴了，额头都渗出了汗珠。
抬了抬手，刘辩温声道：“本王知你想说甚么……你大可不必如此！
你和诸将们同为本王的左膀右臂，又何必非要划清彼此呢？
本王希望张燕将军你能和大家友好相处，不必因为自身是甚么黄巾出身，就矮人一等！也不用刻意地讨好本王……本王对你们一视同仁，你们皆是本王最为重视的武将们。
本王的心情，你能明白不？”
张燕眨了眨眼。
伸出手来，刘辩轻拍张燕的肩膀——尴尬了！他得踮起脚来，才能够得到张燕的肩膀！绷紧皮脸，刘辩道：“现在，将军你是时候向诸将们认错了！步兵们虽不全是你所认识的黄巾兵，却是诸将们的兵卒！无论如何，你都不该疏远对方！”
“殿下……”张燕终于说话了，强忍赧然说，“殿下，那啥，多谢殿下指点，是我不对！我张燕这便向大家请罪去！”
言罢，张燕向他拱手，告退。
随后，他则站在原地，目视张燕逐个向刘备、关羽、张飞、赵云和何苗鞠躬，疑似主动地认错的情景，最终博得刘备等人的谅解。
刘备等人亦扶起再三道歉的张燕，并与张燕说说笑笑起来……大家好不融洽。
松了松气，刘辩收回视线，心想：太好了，就该这样才对。
他又等了片刻，才迈起步来，返回原处，故意离刘备等人有一小段距离，兀自道：“时辰不早了，早出发了？”
一旁，何先等护卫们及时地围了过来。
听到刘辩的要求，何先等护卫们立即四散开来，通知众人：准备启程！
之后，就像约定好了一般，众人收拾餐具，确定好辎重——刘辩从南皮县带来的辎重，留下一小部分在章武县，大部分则又带上……是以，大伙儿不愁粮草短缺的问题！纷纷地，众人自觉地站好，摆出一副随时待命的样子。
何先牵来马匹，而刘辩翻身上马——
随后，诸将们也利索上马。
仍是何先，站至高地，朝众军打出一串手势，意思是：全军出发。
不必刘辩开口宣布，全军亦不紧不慢地跟随刘辩和诸将们的身后。
刘辩一行人踏上前往幽州的路线。
话说大军将要前往幽州的哪儿，离开章武县时刘辩和诸将们讨论过：先去蓟县！
蓟县乃是幽州的治所，所属幽州涿郡，亦是刘备、张飞和简雍的故乡，更是中山大商张世平和苏双常年贩卖马匹的中转之地，可谓是最佳目的地。
……如今，公孙瓒将军被困辽西管子城，刘辩一行人不是不想去救援。
只是，救援之前，得先修整一番，否则缺人、缺粮、缺士气的情况下，又如何帮公孙瓒将军解围呢？——势必先去蓟县，以蓟县为主要基地，再派兵救人啊？
唯一令刘辩稍感紧张的是：他该用甚么理由说服世人，堂堂渤海王、渤海太守、当今汉室皇长子陛下，放着渤海郡不管，偏要潜入幽州——支援幽州？
说出去，谁会信啊？！
——正常情况下，不该是刘辩坐镇渤海郡，派兵救公孙瓒将军吗？
哪能让刘辩本人亲自前去呢？
刘辩：“……”
意识到这点的刘辩，与众将们协商：要不，我们进入蓟县后，我低调地暂住蓟县一间屋里，等待刘备等人解救公孙瓒将军后，再找公孙瓒将军密谈罢？——身份也不愁，就说我是刘备在洛阳城的亲戚？
这理由挺合理。
大家没有反对。
于是乎，当刘辩一行人成功地抵达蓟县，刘辩作为刘备的远房亲戚，哪怕被重重护卫们严密地保护，也没被任何人察觉有异样之处。
咋能察觉到异样之处哟？——君不见蓟县百姓们都没见过刘辩，更不会清楚地记得当今皇长子殿下姓刘，名辩啊？众人只知甚么史侯、董侯，有关具体的名字，大约没留意……
反正，刘辩和诸将们非常顺畅地入住蓟县……的张飞家。
关于为何不住刘备家……刘备委婉地表示：年前闹荒，又逢歹人抢劫，自家和周边的邻居们被洗劫一空，连住所都被烧毁了，根本没法住人。
刘辩默默地吐槽：骗谁呢？真闹饥荒和歹人抢劫，公孙瓒就不管了？——该不会是刘备家贫，屋小住不了太多人？
……甫一住进张飞家，众人便对张飞的态度十分微妙：张飞这厮，自称是甚么杀猪为生，但以杀猪起家，且其家大，真令众人侧目——
住的是大大的府邸也就罢了，谁敢相信张飞家还设有一家酒庄，建有一座桃园？
不不不！
出门问上一问，十里八村的，一提张飞，都说张飞是土豪……咳咳！是有钱人家！家中不但贩卖猪肉，还养猪、杀猪、卖猪……生产养殖一条龙，是谓大规模的饲养，大规模的贩卖，颇受当地乡人们的爱戴啊！
扯远了。
简单来说：是张飞一家世世代代居住在涿郡，家中颇有地产，且卖猪肉是祖业，经营一家颇有规模的屠宰场！
屠宰场嗷！！
汉室末年，作猪肉买卖的生意人非常少，尤其是在乱世的年代，人们连粮食都吃不上，哪有精力去喂猪？——因此，贩卖猪肉才不是甚么低贱俗气，而是大户人家才干的事情……
也就是说：贩卖猪肉，以杀猪而起家……这种行为其实高端、格调、上档次！
——刘辩的舅舅何进、母亲何皇后，经常被说成甚么杀猪的、杀羊的、出身屠户、身份低微……的说法，也是片面来着。
对比张飞，可知一、二。
因而，刘辩他的身价，其实也不算低吗？！
思及此处，刘辩的神情略有恍惚。
但他很快又意识到：以杀猪、卖猪起家，固然在平民百姓们眼中，是所谓的大户人家，但在世家和豪强们的眼里，重点是世家，那就不一定了——
没准世家会嗤之以鼻，嘲笑杀猪的根本不识一字！
——说来说去，想要稳定汉室不被分成三国，仍得削弱世家和豪强！
自然地，州牧委任这项政令，也得收回去！
还得加强教育，从根本上一点一滴地改变人才的评价标准！
刘辩：“……”
冷静，冷静！回神，回神！
定了定神，刘辩抬起头来，就见大家忙成了一团……
假设！假设沮授和管亥再不靠谱，刘辩一行人也能赶在章武县被霍霍之前，及时地及损？更何况沮授和管亥这俩人也不傻，怎会在后方给大家扯后腿呢？
管亥不善内政没关系，还有沮授呢？……额～莫名地，刘辩记起他自作聪明地任命沮授的新职务：议曹，掌讲议郡政——可惜却是“副”议曹！
刘辩：“……”
缩了缩脖子，刘辩都不敢细想甚么“副”的议曹……总之，本来他打算让张燕和管亥继续地留在章武县驻守，是张燕不乐意，非要跟过来，还一脸担心说自己觉得他的护卫们太少——
是故，张燕点兵一百人，据说是黄巾精兵中的精兵，能一以敌十，特意给他刘辩当亲兵团使唤！
刘辩固然高兴已方亲兵团队的壮大，由原来的五人——哦～不是，是最近加盟来的八人，一下子增长到一百零八人，直令他感慨安全系数增强了有木有。就是每次瞧见何苗和以何先为首的护卫们，对方的脸色略微地难看了不止一丁点！
“殿下，你还骑得惯马匹否？”
他的耳边，传来张燕的关心声。
定了定神，他望向张燕，淡定地点头，答道：“还行。”
“殿下，你若觉得不舒服，就坐来我这边罢！”张燕热心地建议。
他则板脸地婉拒道：“不、不必了。兵贵神速，但愿我们能尽快地赶至幽州罢？”
“就依殿下。”张燕抱拳，转过头来，面对一众步兵们，沉脸地喝道，“尔等听到了没？！殿下想要尽快地赶至幽州！——你们还不跑快一些？！”
众人：“……”
嘴角抽了一抽，刘辩小声道：“保持这般的速度就够了。”
“殿下说得对！”张燕顿时满脸堆笑，切换表情之迅速，令众将们咂舌，可惜张燕只对刘辩一人亲切，对众步兵们则是秋风扫落叶，要多无情就有多无情，“听见了没？！殿下仁慈，一点也不嫌弃你们赶路太慢！”
众人：“……”
刘辩：“……”
刘辩心想：稍后我还是好好和张燕谈个话罢。
张燕似乎讨好过了头儿……这是认定自个儿是后来的，生怕我不重视人吗？
唉！不管怎么说，这个下属太热情了，也令人吃不消啊！
——真不是反串黑吗？
快瞧！刘辩用余光一瞥，都能瞥见诸将们面带不满。
尤其是袁潭和袁熙，脸色更是铁青，只差没有上前斥责——
但这俩人被稳重了不少的曹昂给拉住了！
竖耳一听，刘辩还能隐约地听见曹昂在安慰袁潭和袁熙，说甚么“要体谅”、“不要得罪”、“我们做好分内之事”、“不要闹事”、“殿下自有安排”云云，总算勉强地劝住了袁潭和袁熙。
至于重量级人物刘备、关羽、张飞、赵云和田丰，外加存在感极低的何苗，则目不斜视地骑马，压根没把张燕的一举一动放在眼里……刘辩庆幸之余，还没松气多久，便被自家二舅舅何苗私下训斥了一番，足够让刘辩了解大家不生气，那是不存在的。
哧吭哧吭地，一支长长的步兵队伍，有条不紊地赶往幽州，从半夜到早晨。末了，待到太阳完全地升起，而四周没有人烟时，刘辩才下令，让众人升火做饭，填饱肚皮，歇息片刻。
于是乎，众步兵们熟门熟路地做起早饭：一部分步兵们入树林，寻野果，或打猎，一部分步兵们则架锅，煮起米粥……全军多才多艺多兼职，上能征战沙场，下能炊事做饭，完全不必让刘辩烦恼军中有没有厨师一事。
就……就吃饭的条件相当寒酸而已。
不过，这也没法子。
好在早饭米粥配野果啥的，倒也下饭，能吃饱，那就够了。
刘辩：我是不是要求太低了？……算了，行军在外，多有不便，还忍一忍罢？
就在刘辩自我鼓励之际，何苗找上刘辩，请刘辩到一角说话。
刘辩应了，便与何苗一前一后来到相当安静的场地。
当然，二人离大军并不太远。
“二舅舅，你有何事？”刘辩压低声音，开门见山。
何苗也不拐弯抹角，直白道：“殿下，今天的情况你也瞧见了！那张燕是新来的，还未立稳脚跟，就惹恼了一众同僚们，甚至还故意地排斥何先等人……请殿下三思，千万不要重用张燕将军，莫要忘了张燕将军还被朝廷任命为将呢？”
——果然！
刘辩苦笑，遂道：“二舅舅，你说的话，我都明白，我会留心的。”
“不！你不明白。”何苗皱眉说，“我的建议是，你找张燕将军谈一谈。先前张燕将军的行为，我等都看在眼里，相当反感呢？之所以没有当场与张燕将军争执，是因为不想让殿下你为难，再者武将们之间吵嚷叫嚣，像甚么话儿？”
听罢，刘辩惭愧道：“二舅舅说得对！我即刻就找张燕将军谈话。”
接着，何苗护刘辩返回，而刘辩环顾四顾，锁定刚刚吃完早饭的张燕，说道：“张燕将军，本王有话要与你说。”
张燕一愣，猛地站起，抱拳道：“喏！！”
声音之大，顿令周围步兵们吓了一跳。
随后，刘辩领张燕又来那一场地，叹道：“张燕将军，饱了吗？”
张燕道：“回禀殿下，饱了。”
刘辩又道：“张燕将军，你变了。”
“啊？”张燕悚然一惊。
刘辩道：“难道不是吗？——张燕将军，请你回忆回忆，以前你是怎么做的，今天你又是怎么做的？……为何要如此对待兵卒们？只因这支步兵们不是你麾下的黄巾兵么？你压制兵卒们还不够，还要挑起诸将们的怒火吗？”
刘辩和何苗不愧是侄儿和舅舅的关系，说话也直接。
张燕嗫嚅了嘴唇，有心想说甚么，却甚么也说不上来。“我……我是……黄巾……”张燕结巴了，额头都渗出了汗珠。
抬了抬手，刘辩温声道：“本王知你想说甚么……你大可不必如此！
你和诸将们同为本王的左膀右臂，又何必非要划清彼此呢？
本王希望张燕将军你能和大家友好相处，不必因为自身是甚么黄巾出身，就矮人一等！也不用刻意地讨好本王……本王对你们一视同仁，你们皆是本王最为重视的武将们。
本王的心情，你能明白不？”
张燕眨了眨眼。
伸出手来，刘辩轻拍张燕的肩膀——尴尬了！他得踮起脚来，才能够得到张燕的肩膀！绷紧皮脸，刘辩道：“现在，将军你是时候向诸将们认错了！步兵们虽不全是你所认识的黄巾兵，却是诸将们的兵卒！无论如何，你都不该疏远对方！”
“殿下……”张燕终于说话了，强忍赧然说，“殿下，那啥，多谢殿下指点，是我不对！我张燕这便向大家请罪去！”
言罢，张燕向他拱手，告退。
随后，他则站在原地，目视张燕逐个向刘备、关羽、张飞、赵云和何苗鞠躬，疑似主动地认错的情景，最终博得刘备等人的谅解。
刘备等人亦扶起再三道歉的张燕，并与张燕说说笑笑起来……大家好不融洽。
松了松气，刘辩收回视线，心想：太好了，就该这样才对。
他又等了片刻，才迈起步来，返回原处，故意离刘备等人有一小段距离，兀自道：“时辰不早了，早出发了？”
一旁，何先等护卫们及时地围了过来。
听到刘辩的要求，何先等护卫们立即四散开来，通知众人：准备启程！
之后，就像约定好了一般，众人收拾餐具，确定好辎重——刘辩从南皮县带来的辎重，留下一小部分在章武县，大部分则又带上……是以，大伙儿不愁粮草短缺的问题！纷纷地，众人自觉地站好，摆出一副随时待命的样子。
何先牵来马匹，而刘辩翻身上马——
随后，诸将们也利索上马。
仍是何先，站至高地，朝众军打出一串手势，意思是：全军出发。
不必刘辩开口宣布，全军亦不紧不慢地跟随刘辩和诸将们的身后。
刘辩一行人踏上前往幽州的路线。
话说大军将要前往幽州的哪儿，离开章武县时刘辩和诸将们讨论过：先去蓟县！
蓟县乃是幽州的治所，所属幽州涿郡，亦是刘备、张飞和简雍的故乡，更是中山大商张世平和苏双常年贩卖马匹的中转之地，可谓是最佳目的地。
……如今，公孙瓒将军被困辽西管子城，刘辩一行人不是不想去救援。
只是，救援之前，得先修整一番，否则缺人、缺粮、缺士气的情况下，又如何帮公孙瓒将军解围呢？——势必先去蓟县，以蓟县为主要基地，再派兵救人啊？
唯一令刘辩稍感紧张的是：他该用甚么理由说服世人，堂堂渤海王、渤海太守、当今汉室皇长子陛下，放着渤海郡不管，偏要潜入幽州——支援幽州？
说出去，谁会信啊？！
——正常情况下，不该是刘辩坐镇渤海郡，派兵救公孙瓒将军吗？
哪能让刘辩本人亲自前去呢？
刘辩：“……”
意识到这点的刘辩，与众将们协商：要不，我们进入蓟县后，我低调地暂住蓟县一间屋里，等待刘备等人解救公孙瓒将军后，再找公孙瓒将军密谈罢？——身份也不愁，就说我是刘备在洛阳城的亲戚？
这理由挺合理。
大家没有反对。
于是乎，当刘辩一行人成功地抵达蓟县，刘辩作为刘备的远房亲戚，哪怕被重重护卫们严密地保护，也没被任何人察觉有异样之处。
咋能察觉到异样之处哟？——君不见蓟县百姓们都没见过刘辩，更不会清楚地记得当今皇长子殿下姓刘，名辩啊？众人只知甚么史侯、董侯，有关具体的名字，大约没留意……
反正，刘辩和诸将们非常顺畅地入住蓟县……的张飞家。
关于为何不住刘备家……刘备委婉地表示：年前闹荒，又逢歹人抢劫，自家和周边的邻居们被洗劫一空，连住所都被烧毁了，根本没法住人。
刘辩默默地吐槽：骗谁呢？真闹饥荒和歹人抢劫，公孙瓒就不管了？——该不会是刘备家贫，屋小住不了太多人？
……甫一住进张飞家，众人便对张飞的态度十分微妙：张飞这厮，自称是甚么杀猪为生，但以杀猪起家，且其家大，真令众人侧目——
住的是大大的府邸也就罢了，谁敢相信张飞家还设有一家酒庄，建有一座桃园？
不不不！
出门问上一问，十里八村的，一提张飞，都说张飞是土豪……咳咳！是有钱人家！家中不但贩卖猪肉，还养猪、杀猪、卖猪……生产养殖一条龙，是谓大规模的饲养，大规模的贩卖，颇受当地乡人们的爱戴啊！
扯远了。
简单来说：是张飞一家世世代代居住在涿郡，家中颇有地产，且卖猪肉是祖业，经营一家颇有规模的屠宰场！
屠宰场嗷！！
汉室末年，作猪肉买卖的生意人非常少，尤其是在乱世的年代，人们连粮食都吃不上，哪有精力去喂猪？——因此，贩卖猪肉才不是甚么低贱俗气，而是大户人家才干的事情……
也就是说：贩卖猪肉，以杀猪而起家……这种行为其实高端、格调、上档次！
——刘辩的舅舅何进、母亲何皇后，经常被说成甚么杀猪的、杀羊的、出身屠户、身份低微……的说法，也是片面来着。
对比张飞，可知一、二。
因而，刘辩他的身价，其实也不算低吗？！
思及此处，刘辩的神情略有恍惚。
但他很快又意识到：以杀猪、卖猪起家，固然在平民百姓们眼中，是所谓的大户人家，但在世家和豪强们的眼里，重点是世家，那就不一定了——
没准世家会嗤之以鼻，嘲笑杀猪的根本不识一字！
——说来说去，想要稳定汉室不被分成三国，仍得削弱世家和豪强！
自然地，州牧委任这项政令，也得收回去！
还得加强教育，从根本上一点一滴地改变人才的评价标准！
刘辩：“……”
冷静，冷静！回神，回神！
定了定神，刘辩抬起头来，就见大家忙成了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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