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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刘辩初会公孙瓒

    自然地,进入管子城时,刘辩一行人也稍微费了一点儿功夫。

    甫一入城,刘辩一行人便获得了隆重的关注度,四面八方的视线齐齐地落到自己的身上……刘辩只能感慨:管子城的居民们生活条件还不错,警惕心也足够优秀,不然怎么有精力监督起人来,这是吃饱了撑着吗?

    下一刻,刘辩觉得他想多了。因为……

    放眼望去,管子城里的设施破破烂烂,歪歪斜斜,可谓一堆又一堆残垣断壁,尤其是越接近城门口的地方,损坏程度尤其厉害。

    最渗人的是:他瞧见远处设有一座又一座军帐,根本没有甚么管子城的居民们……他能遇见的大多数之人,皆是纱布缠身的伤兵们。

    然后,有好几个伤兵们正在熬汤,那汤里放的也不是甚么蔬菜、兽肉或者树皮,而是一截又一截木头……仔细一看,有点弓弩或是盾牌的痕迹,但这可能吗?

    谁会煮弓弩盾牌吃啊?——怎么吃法?

    刘辩囧了,不得不猜想:对方应该煮的是树杆之类?

    总之,刘辩稍微地环顾四周,不算意外地发现:这座小小的城池易守难攻,亦是遏制夷族的西向的要道,已被打造成一座防御型堡垒了。

    不管怎么样,打量几眼管子城后,刘辩的第一反应是:快把已方所携带的辎重捐给公孙瓒和其军队嗷嗷!让对方好好地补一补身体,痛痛快快地吃一顿饱饭……幽州之危应已解决了罢?!

    瞄了一瞄众护卫们携带的辎重,刘辩眸光闪闪,思量如何等来公孙瓒,并向公孙瓒捐出物资,表明自身的立场。可是……

    可是,他还没等到公孙瓒的身影,就被一群面目狰狞的伤兵们给围住了。

    伤兵们约有几十人,站成一排,堵住刘辩一行人,凶狠地喝道:

    “你这小娃娃,怎地来这管子城?你不晓得管子城之前很混吗?如今,城外好不容易才平定下来,断断不容忍你这外来者的加入!

    你这家伙是不是有甚么阴谋?把身上值钱的东西交出来,我要检查检查!”

    只这一句话,直接曝露了伤兵们的意图。

    伤兵们是想打劫人吗?

    “谁?!”何先、何白和何木等几个善战的护卫们迈前一步,挡在刘辩的身前,寒脸地瞪着那群伤兵们。

    “大胆!!”田丰迈前一步,不客气地质问,“你们又是何人,竟敢冒充公孙瓒的士兵!

    你们是歹人罢?!”

    田丰好生机敏,直接把对面伤兵们视作地痞了。

    “殿下!”这是曹昂、袁谭、袁熙等护卫们则轻声一呼,担心地看向刘辩。

    更多的护卫们,则是默契地将辎重放在刘辩的身边,齐齐地手持兵器,不约而同站成一个圆形,将刘辩和辎重护在其中,并敌视在场的所有伤兵们。

    见状,曹昂、袁谭、袁熙等护卫们也握住武器,摆出战斗的姿态。

    双方对峙起来,并且气氛越来越尖锐。

    许是这头动静太大,以致不少伤兵们涌来,亦是参与进来,想要分羹一杯。

    就在双方差点干起架来,一道男声平地大吼:

    “你们在做甚么?!”

    声音响亮,令众人寻声望去。

    便见一名青年的武将策马,率众前来,正好把刘辩一行人的后路给堵着了。

    见罢,那群伤兵们欣喜不已,纷纷地叫道:“将军!将军,这伙人脸生,行动太可疑了!我等正要拿下他们!”

    “你在乱说!”田丰脸色一黑,义正辞严地怒斥,“是你们想行歹人之举在先!倒是反来冤枉我们了!”

    “你……”那群伤兵们略微词穷,一时想不出反驳之语,只得拿眼瞅向那名年青的武将,似乎指望年青的武将能够拿定主意。

    眯了眯眼,刘辩波澜不惊地打量眼前的青年武将,已然猜出对方的身份——先前距离太远,刘辩并不能清楚地看到公孙瓒的长相,但这不妨碍他从年青武将的铠甲、盔帽穿着以及自身的英雄气质,外加众伤兵们对其态度,就能确认一、二!

    有心想要结识对方,刘辩清了清喉咙,大声道:

    “敢问将军是公孙瓒否?!”

    年青武将愣了一愣,挑眉道:“你认识我?

    ——没错,本将军正是公孙瓒!”

    公孙瓒,那名年青武将,傲然地承认。

    彼时,刘辩年少人矮,站在护卫们当中,一时都找不着人来,但他仍然努力地朝年青武将的方向拱了拱手,朗声说:

    “本王是渤海王,兼任渤海太守,见过公孙瓒将军!

    本王听闻将军被围困管子城,故而前来支援……现今,恭喜将军解除围困之危!

    早闻将军之大名,本王心生仰慕,有话想与将军说,不知将军可否一邀?”

    刘辩两眼亮晶晶,表现得非常主动。

    这反令公孙瓒皱了皱眉。

    公孙瓒终于抽空地打量眼前自称渤海王、渤海太守的……少年?但见少年长得秀秀气气,一点也不威武的样子,且很明显,都未及冠,不禁地道:

    “你……真是渤海太守?!

    我可不信,能任太守之人,哪有你这般年纪小?!”

    眨了眨眼,刘辩道:“将军,你可知本王是谁?”

    “你是谁?”

    “本王名辩,是父皇陛下的长子!”

    “皇子辩?原来你是皇子辩啊?……幸会,幸会?”

    公孙瓒的回应,无一不表明此人根本就不关心朝廷之事,连皇子是谁都不了解……这人八成是热衷于征战沙场,镇守边关,而不是朝廷庙堂、勾心斗角。

    这反令刘辩心生几分感动:呜哇!太好了!总算有人对他的年纪提出质疑……话说他快十三岁了,根本就该留在洛阳城,当尊贵的皇长子才对,而不是小小年纪就破格提拔,被任为太守,被发配偏远之地——

    呃~尽管最初是他主动提及没跑儿。

    正当他和公孙瓒好不容易地搭上话时,忽听另一熟悉的嗓音响起:

    “将军!原来你在这里?

    殿下,你怎么跑来城里了?你让我等好找——

    你们几人,速去通知玄德将军、云长将军、益德将军和张燕将军,就说殿下进城了!……快去,快去!

    何苗将军,你看殿下——”

    面不改色地,刘辩踮起脚来,伸长脖子,吃力地望向公孙瓒那边,但见另一嗓音者,果然是赵云。

    此刻,赵云正在吩咐四个士兵们,而四个士兵们亦领命,疾步地离去……赵云话音未落,刘辩忽见有人硬挤进来,挤到他的眼前,扬声道:

    “殿下!!”

    刘辩定睛一看,眼前之人,不是何苗,又是谁呢?

    “何……何下掾?”刘辩轻呼。

    在公众场合,刘辩自然不能直称何苗为“二舅舅”。

    何苗眼圈儿都红了,拱手下拜道:“殿下!是苗有错诶!弄丢了殿下,还请殿下重罚!苗绝无二话!”

    咦?咦?——这话怎说的,他怎敢罚何苗呢?明明是他自作主张,觉得管子城安全了,这才擅自地跑进城里,想要快速地遇到公孙瓒……“何下掾,快起身,快起身。”他连忙地亲扶何苗,把何苗扶起,“此事也怪本王,本王并未联系你们。”

    何苗善解人意道:“殿下说哪里的话儿!方才是在战场上,战场上瞬息万变,稍不留神就会失去性命……殿下也是为了我等好,才没冒然地派人前来。”

    刘辩干笑,不好再说甚么了:无论他说甚么,何苗都会找出理由,替他圆话!

    并且,相信不止何苗一人会这么做法,大约连刘、关、张等人,皆会这样说!

    果不其然,不等他与公孙瓒再说几句,就见刘备、关羽、张飞、张燕等人领兵相继地赶来。哪怕隔着一群护卫们,刘备等人亦朝他刘辩拱手行礼,并道:

    “殿下!幸好你平安无恙,否则……”

    “殿下!关某来晚一步,让殿下受惊了!”

    “殿下!那群家伙是怎么回事?竟敢瞪你……哼!俺老张帮你瞪回去!实在不行,俺老张帮殿下你把人揍跑……”

    “殿下!某缴获战马两千匹,还请你过目!”

    吧啦吧啦地,刘辩被众将们环绕,好不热闹。

    与此同时,周围的士兵们也越聚越多,多到一定程度,都不逊于公孙瓒的。

    同时,为了打消公孙瓒的警惕——毕竟他刘辩是初会公孙瓒,而公孙瓒在此之前,从未听说过他……“王叔。”刘辩小声地开口,手指公孙瓒,“你不和公孙将军说两句吗?”

    刘备:“……”

    慢慢地转过身去,刘备望向公孙瓒,眼里划过一丝惊讶与意外,仿佛才发现公孙瓒似的,迟疑道:

    “你……你是伯珪吗?公孙伯珪?”

    伯珪是公孙瓒的字。

    公孙瓒定定地注视刘备,笑道:“玄德,你才看见我吗?”

    刘备抱了抱拳,赧然道:“早就看到了,只是不敢确认。”

    “现在呢?确认了吗?”公孙瓒问。

    听罢,刘备干脆地挤出护卫队,来到公孙瓒的面前,仰头道:“你就那样对待你的朋友吗?”

    公孙瓒利落下马,作出拥抱的姿势。

    刘备则痛快与公孙瓒相拥,高兴道:“伯珪!”

    “玄德!”公孙瓒亦抱住刘备,并拍了一拍刘备的后背。

    二人放下手来,重新地站好。

    公孙瓒一扫之前的疏离感,上上下下地打量刘备,发觉刘备的穿戴规格都变了,询问刘备,问道:“当前你去了哪儿?你不是安喜县的县尉么?怎地……”

    刘备耳根子一热,叹道:“别提啦!你这消息,都是半年前的罢?——事实上,几个月前,我得罪人了,就不当县尉了,流浪好一阵子,幸遇殿下!”

    目光一转,刘备转向刘辩,充作中间人,给公孙瓒介绍起刘辩来——“伯珪啊伯珪,说来不怕你笑话。”刘备用一副感激和怀念的口吻说,“我本打算返回蓟县,投奔于你,谁知刚好你不在蓟县。我又四处走了一走,决定剿一剿黄巾贼,就遇上了殿下。

    殿下乃是皇帝陛下的皇长子,年纪虽小,却极有主意,自请前往渤海郡,说是要造福当地百姓。你应当听过,渤海郡原为滨海之城,远离洛阳都城不说,还遭受天灾匪患,一向萧条!

    然而,殿下来了,一切就变了!

    若有机会,伯珪你一定要来渤海郡瞧上一瞧!渤海郡很好,极好!比起其余郡城,可要繁荣多了!百姓们不再挨饿受冻,其治安也良好,并没出现甚么欺压百姓之事,可谓安居乐业!……”

    吧啦吧啦地,刘备对渤海郡的治理相当推崇,话里话外都不着痕迹地顺带夸起刘辩,夸得刘辩都想捂脸了:我、我有这么厉害吗?

    我不知道哇?——我还觉得渤海郡有好多地方没建设好呢?

    至少青砖建造的饭肆、药肆、裁缝肆啥的,都没建完罢?

    再者,火炕好了没?——这都快冬天啦!……

    晕晕乎乎地,刘备每借渤海郡夸刘辩一句,刘辩就默默地检讨一次,直感封地基建的速度太慢太慢了。

    还不够啊!

    但愿这个冬季,他要把该建的设备,全都建好!

    手握成拳,刘辩斗志昂扬,直至公孙瓒说:

    “看来玄德你对殿下很看重啊?”

    这令刘辩回过神来。

    嗯?

    殿下?

    ——太好了!公孙瓒终于记住了他的尊贵身份!

    刘备两眼弯弯,还想再夸甚么,不提公孙瓒的感想,反正刘辩就是头皮一麻,清了清喉咙,强势地插话道:

    “那啥,我们就干站这儿吗?——今天诸军激战一场,大败乌丸,扬我大汉国威,难道不该畅快地庆祝一场吗?

    本王带来足够的食物,可供诸位开怀吃喝啊!”

    一言既罢,众人寂静一片,仿佛不敢相信——

    主要是公孙瓒那儿!

    也对:公孙瓒和其麾下士兵很久都没有吃到好酒好饭好菜了。乍一听到刘辩要犒请大家,一时惊喜过度,都回不过神了。

    “多谢殿下赏赐!”万籁俱寂之际,田丰的喊声尤为清晰,“殿下之所以赶来管子城,正是因为殿下听到公孙瓒将军为保幽州不被夷族入侵,苦守了城池半年啊!

    公孙瓒将军对汉室朝廷、对皇长子殿下之忠心,其忠心可鉴也!又逢粮草不济,殿下得知此消息,便来这城里,特意给大家送粮了,这很合理,不是吗?!”

    田丰这席话语,成功地将公孙瓒绑上刘辩的战车……至少在外人看来,的确如此。

    公孙瓒则若有所思,想说甚么,又不知该从何处说起。

    一向直来直往的公孙瓒没法应付能言狡辩的田丰,只觉田丰话里有话,却不懂该如何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