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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诉志向把酒言欢

    干得漂亮!

    刘辩悄悄地瞥向田丰,只差没对田丰竖起大拇指:多亏田丰随机应变,不动声色地将公孙瓒划分到已方队的阵营,哪怕不被公孙瓒察觉或承认……

    总归搁在外人眼里,公孙瓒原来和刘辩殿下他有所“关联”,那就够了。

    相信他再发力发力,指不定公孙瓒愿意支持他?……思及此处,刘辩的理念更加坚定了!同时,为了干扰公孙瓒的思考,甚至做到最好让公孙瓒没能觉出田丰的弦外之音,刘辩清了清喉咙,朗声道:

    “公孙将军,你打算把我们全体搁在外面说话吗?”

    公孙瓒愣了一愣,环顾刘辩一行人,后知觉地轻拍脑袋,惭愧道:“殿下说得有理,有理——”把手一摊,公孙瓒摊向前方,邀请道:

    “天色渐晚,殿下若不嫌弃,肯来营地否?”

    “不嫌弃,不嫌弃。”刘辩摆了摆手,十分好说话。

    于是乎,公孙瓒也不便再翻身上马,前往营地——

    一前一后地,刘辩跟着公孙瓒,向前走去……

    眼见刘辩离开,刘备等人也不逞多让,跟走在刘辩和公孙瓒的身后。

    很快地,一支规模不小的队伍浩浩荡荡地来到所谓的营地。

    刘辩近距离地围观公孙瓒的营地,瞧见营地里的兵卒们多为残兵、伤兵,比如有几个兵卒就缺胳膊少腿,拄着拐杖一蹦一跳,却还认认真真地把一根骨头放在锅里煮着,还时不时地拿头盔舀一舀,尝一尝,发觉汤水不够味道,又找邻近的同伴们再借一根骨头,继续放进锅中一煮……

    怎么看怎么心酸。

    “那是甚么骨头?”耳边,他听到袁熙的疑问。

    “兽骨啊?”袁谭猜想。

    曹昂则道:“是马骨。”

    “咦?”袁熙抽了抽气,“马骨?坐骑么?把坐骑宰了,吃了?”

    “嘘——小声点!”袁谭略微地气急败坏,“笨蛋,被旁人听见就不好了!”

    刘辩心想:哦豁~晚了,大家已经听到了!

    果不其然,公孙瓒低声道:“大约两个月前罢,我们的粮草就不够了,偏偏被乌丸给包围了,以致我们没法弄到粮食。后来,为了保障军队的战斗力,我只好下令,宰杀坐骑,充作食物,又续了一段时日!如今……”

    适时地戛然而止,公孙瓒没再说下去。

    “我懂,我懂。”刘辩一边安抚公孙瓒,一边瞪向袁熙,瞪得袁熙缩了缩脖子,一脸知错的模样,再也不敢吱声。

    收回视线,刘辩主动地握住公孙瓒,坚定道:“不管怎么说,将军击退乌丸,实乃大功一件……再也不会发生缺粮、短粮的事了!”

    公孙瓒转忧为笑,笑了一笑,附和道:“借殿下吉言。”

    “必须的!”刘辩挑了挑眉,用一种轻松调侃的口吻说:“将军镇守边关,保我大汉领土,实在战功赫赫,劳苦功高,令人佩服!本王欲与将军、与诸军把酒言欢,不知将军愿意否?……不说还好,一说本王都要饿了!”

    适时地,刘辩的腹部传来一阵叫饿声,直令刘辩尴尬不已。

    这时,刘辩的表现相当接地气,毕竟大家都没看过皇子殿下会当众地失态……尽管大家也很饿——事实上,公孙瓒军队这两天的吃食乃是煮马骨汤、啃弓弩盾牌!倘若刘辩一行人再晚几天支援,恐怕公孙瓒都会考虑要不要食同类了!

    总之,刘辩的时机掐得挺好,踩在公孙瓒和其军队的极限赶了来。

    也因此,刘辩肚子饿得直叫时,众人也只会心一笑,理解刘辩且不会嘲笑刘辩。

    公孙瓒眸光微动,亦道:“不怕殿下你笑话,其实我也……”

    “咕噜噜——”

    公孙瓒也上演了相同一幕的尴尬情景。

    刘辩愣了一愣,继而失笑,扭头对刘备等人说:“还愣着甚么?还不生火作饭,没见大伙儿都想吃饭么?”

    “喏!”刘备等人听罢,迅速地响应,转头便忙碌起来。

    接下来,刘辩和公孙瓒分别进行监督和负责,指挥全军忙里忙外:火堆早已燃烧,大锅也已备好,刘备等人只需将辎重取出,将米粮放进马骨汤里,或是直接倒入锅里,煮开、煮熟即可——

    可惜没法入林摘野果、狩点猎:附近的树林全都光秃秃,被公孙瓒用来扩建管子城的占地面积了;至于野兽,也早被猎个干净;而水源,真只有水,而没鱼类,连个沾水的昆虫都见不着……若想弄点骨头汤,公孙瓒军队倒有留存不少!

    片刻之后,米粥熟了,可以喝了,饿到两眼发绿的伤兵们飞快地捧起头盔,充作碗筷,想要缓一缓饥饿感——刘备等人见状,亦忙不迭地把米粥分与众人吃了……众人也不嫌烫嘴,大口大口地饮下,含着热泪,夸奖好吃好吃。

    一顿米粥,总算缓解了公孙瓒麾下兵卒们的缺粮之危。

    接着,香喷喷的米饭也煮熟了。

    又一群公孙瓒的兵卒们吃着白白的米饭,差点掉泪,想是很久没见到软软的米饭罢?——哧吭哧吭地,大家埋头苦吃,也吃个八分饱儿!

    天色已然暗了下来,解决好了兵卒们的晚饭,整个营地士气一振,兵卒们都有精神轮流去巡逻了。

    往常的夜晚,营地最是压抑难受,因为夜幕降临,就代表守城、战斗的惨烈一天结束,兵卒们不但要想法子忍饥挨饿受冻,还要忍受同伴们的死去……但在今晚,仍是悲伤同伴们战死之余,众兵卒们却不必再忍饿忍冻了。

    食物的充足,减少了兵卒们的消沉。

    再加上战事应该结束了,活下来的兵卒们可以回家与亲人团聚的缘故,这使营地一扫先前的死寂,变得分外热闹。

    也对!公孙瓒将军都再三宣布“大胜乌丸,回蓟县后按战功分发犒赏”云云,按照惯例,总归有职务的武将们能晋升,获得大量奖励,只留下少部分赏赐均分给普通兵卒们……

    但那少部分赏赐,也足够普通兵卒们舒舒服服地过完这个冬天,而不必像偏远之地的居民们那般,有可能因物资短缺而失去性命。

    将营地打扫干净,桌几、椅几全部摆放到位,再腾出一块大大的空地,点燃篝火,保证周围的光线足够明亮和暖和,兵卒们再从刘辩殿下那里,拿到不少干粮,变着花样煮成不同的熟食,再逐个地端了上来,以供诸将们吃吃喝喝。

    惜叹营中没有舞姬,否则跳个舞儿,唱个歌儿,倒也应景应景。不过,无所谓。

    刘辩挥了挥手,体谅兵将在外,多有不便。

    感叹田丰追求质量,自觉举办一场庆功宴,就不该潦草敷衍。田丰自荐舞蹈导师,思量片刻,居然教起一群兵卒们阳刚之舞,只需简单的列阵和走位即可。

    而那群兵卒们连战场都去过了,还会不懂甚么列阵和走位?

    勤奋地练习好一会儿,那群兵卒们才在田丰的指点下,顺利地毕业,得到田丰“合格了”的认同。再来是有关乐器方面……

    营地无乐器。

    田丰便让另一批兵卒们用铿锵有力的歌谣充作乐曲。

    一来二去,二来一去,待到刘辩和公孙瓒等人相继地到位,坐下之后,田丰便拍了拍手,示意一众兵卒们登场,进行表演。

    却见舞台上的兵卒们各自列阵和走位,伴随舞台外的兵卒们嘹亮而热血的歌唱,唱道:

    “将军公孙瓒,举兵抗乌丸。三千白马骑,五千子弟兵。寒风兮呼至,山雨兮悲泣。苦战兮守土,绝不降弃兮。

    情势兮危急,西城兮受围。斩兮精剑铁,用兮手中矢。乌丸兮势胜,得意兮困城。饥粮兮周旋,鏖战兮半年。

    不忍忠士殇,渤海王援情。力保管子城,血洒兮沙场。言道兮无衣,兄弟皆同袍。阻敌十余万,夷族兮胆寒。

    战兮全军胜,兵兮裹尸还,死者不追兮,生者亦伤残。留兮英雄血,祭兮天地间。铭兮衰微耻,不愧为汉魂!”

    此番才艺展示,颇为精彩,博得在场众将们一致称赞。

    尤其是兵卒们所唱的歌谣,更令刘辩面瘫了一张脸。

    倘若他没见证这场解围管子城之危,也许他会真的以为此乃歌谣,而不是田丰所作之诗——诗歌呀!诗歌呀!田丰竟会作诗!!

    手捂胸口,刘辩只觉三观遭受了冲击:大概他脑海里的诗人印象是曹操的缘故,致使他都忽略田丰乃是文人谋士,理应也会赋诗才对。

    嘴角抽了一抽,刘辩又想:遗憾曹操没来,不然让曹操作诗一首,按“建安文学”的风格,只怕又能流传千古了……话又说回来,介绍田丰给曹操认识,二人应能很投机呢?至少在诗歌这点上,俩人就有共同的话题了。

    想到这里,刘辩又惭愧地想:丢人啊!我不会作诗,真是对不起啊!

    一曲舞毕,众兵卒们退下,而公孙瓒扬声道:“诸位尽可开怀畅饮。”

    遂宴会正式地开始。

    众将们其乐融融,相互地交谈,或吃美食,还用粗陋的米酒相互地敬酒。

    不知不觉地,刘辩也多喝了两杯。

    淡定地坐在副位,刘辩环顾四周,却见下方两排武将谋士们泾渭分明:右下方是刘辩他们一派,包括刘备、关羽、张飞、何苗、张燕、赵云和田丰;左下方则是一群面生的武将们,想来应是公孙瓒麾下的副将们?

    才这样想着,就听公孙瓒道:

    “殿下,让我来为你介绍一下我的部属罢?”

    轻轻地颔首,刘辩露出一副礼貌又略带好奇的神色。

    把手一指,公孙瓒指向坐于左下方之首的那名年青武将,介绍道:“这是严纲,被任为校尉,最善长练兵!若无严纲训练出来的精锐骑兵,只怕我再有热血、报效国家的心肠,也怕战胜不了那群夷族!”

    那名青年武将适时地拱了拱手,朝刘辩道:“严纲见过殿下!严纲乃是一介武夫,不懂甚么礼仪,若有不周到之处,还请殿下海涵。”

    刘辩亦回礼,回道:“严纲校尉深受公孙将军的重视,本王佩服,佩服。”

    这时,张飞挑了挑眉,奇道:“原来是你啊?——之前俺就看见一支轻骑对战乌丸,颇为骁勇,不成想竟是由你训练出来的吗?”

    “三弟。”刘备低斥一声,而关羽则斜视一眼张飞。

    张飞缩了缩脖子,小声道:“俺只想说,那支轻骑给俺的印象太深刻了,全是白马,就很……”

    “咳!”刘备轻咳,打断张飞的吐槽,并举杯对严纲说,“惭愧,惭愧!倒是我家三弟太不懂事,还请严纲校尉海涵,海涵。”

    严纲点头,也不答话,却接受刘备的敬酒了,算是原谅了张飞的无礼。

    经此一闹,刘辩则后知觉地意识到:所谓白马轻骑,可不就是公孙瓒率领的“白马义从”么?——《三国志》记载:“瓒好白马,屡乘以破虏,虏呼为白马将军。故选精锐三千,尽乘白马,号白马义从,以实禁卫也。”

    由此,“白马义从”是公孙瓒手下的精锐王牌骑兵部队,且由严纲率领。

    顿了一顿,刘辩的思绪又被公孙瓒给拉了回来。再听公孙瓒道:

    “此是田豫,字国让,渔阳人,目前也任校尉,乃守城大将也。若非有田豫肩负守城,只怕管子城没法守下半年,就被乌丸给攻破了……”

    目光一转,刘辩转向左下方的第二位年青武将,亦朝对方举杯敬酒。

    对方回敬一杯刘辩。

    公孙瓒再介绍其余武将时,刘辩余光瞥见田豫与刘备相互敬起酒来。

    看情况,刘备与田豫认识吗?

    默默地感慨刘备人脉真不错,刘辩聆听公孙瓒逐个地介绍其余武将们,诸如田楷、单经和邹丹,外加两名谋士如关靖和范方,听得刘辩脑袋晕晕乎乎,一时半会都记不住人名。

    随后,刘辩也把已方队的武将、谋士们介绍给公孙瓒听去,除了刘、关、张这三人公孙瓒非常熟悉,连张燕的大名,公孙瓒也略知一、二。

    公孙瓒知道张燕曾为黄巾贼首。

    对于张燕弃黄巾贼出身,后归顺汉室朝廷,现又效力于刘辩这一举动……公孙瓒暗地惊叹,频频地打量刘辩,评估起刘辩到底有何才华,竟能招揽一众猛将们。

    期间,公孙瓒还从刘辩的嘴里,得知那位名叫姓赵,名云,字子龙的普通武将,而赵云隐隐地透露想投奔自个儿麾下,刘辩便主动替赵云推荐……

    眼瞅刘辩真心实意,并不反对,公孙瓒便痛快地答应了。

    刘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