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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9、原来说全是假的

    稍加思索,刘辩方道:“荀先生,你是说……那个家伙所说之话,全是骗人的?——父皇根本就没打算押我返回洛阳?

    父皇……父皇并不清楚我在南皮县是何举动,对吗?”

    荀攸愣了一愣,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反问:“殿下,你觉得陛下清不清楚你在南皮县是何举动呢?——殿下,你打算在南皮县做甚么?”

    刘辩:“……”

    刘辩恨透了他刚才太多嘴。

    为甚么要提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啊?

    似是看懂他的郁闷,荀攸道:“殿下,无需担心,殿下不押你回洛阳倒是真的,至于你在南皮县的行动……陛下却略知一、二呢?”

    “啊?”刘辩心被揪起,紧张片刻,又想:咦?我紧张作甚?——我又没在南皮县举兵造反?……顶多我只在南皮县举办“冬季长跑”比赛啊?

    图的是锻炼南皮县百姓们的体质,充分地利用冬天寒冷这一契机,调动南皮县百姓们的积极性,免得对方成天窝在家里,坐吃山空。

    哪怕是冬天,百姓们也有活计要忙,诸如女子多是做“女红”,或针线,或纺织,或刺绣,或缝纫等,缝衣服、纳鞋底,一个不少;男子则骑马射箭,勤于训练,要不埋头苦读,要不出门游历……

    其实,他所推行之事,不是很正常吗?

    不能因为南皮县,乃是整个渤海郡,曾和北方的冀州、青州、幽州类似,皆是受到黄巾之乱的困扰,使得百姓们流离失所好几年,就要否认这些习俗罢?

    西汉时期,还因“兵农合一”,朝廷更加鼓励民间冬闲时习射,教民以应敌呢!于是,习刀练剑之风亦渐兴起……

    而他所做的,无非是扩大练习范围,从个人到全体而已……他咋就怀有谋反的心思了?!

    刘辩:“……”

    虎了一张脸,刘辩汗颜:自个儿是不是太大费周折了?啊哈哈~

    干笑两声,刘辩随口道:“父皇怎知我的一举一动?”

    言罢,他闭上了嘴。

    他的第一反应:莫非是二舅舅何苗定期给洛阳那边写信,这才导致……?

    不!

    倘若二舅舅何苗写信会泄露情报,那么袁绍和袁术身为袁氏子弟,岂不是更容易中招儿?——毕竟袁氏家族出身的大臣们在朝堂的影响力可谓名列前茅啊?

    他惊疑不定,却听荀攸说:“不才老夫有幸面见陛下几次,就把殿下在渤海郡的几项举措说与陛下……陛下听了,很是吃惊呢?”

    刘辩:“……”

    哦豁~破案了!敢情是荀先生你说的呀?

    便宜父皇很吃惊么?

    他一时有点语塞,不知该说甚么才好——他不太敢当面地询问荀攸,询问荀攸有关便宜父皇对他的印象如何,是否有所改观……估计没啥好话。

    只要母后是何皇后,而大舅舅是何进大将军,且想拉拢朝中大臣们……刘辩他就别想指望便宜父皇对他抱有期待:莫要忘了何进大舅舅是外戚不说,便宜父皇对外戚也没啥好感啊?

    却见荀攸晃了一晃手中密旨……啊~不是!是家书,说道:“殿下,你也看一看罢?”

    荀攸将那封差点惹出了祸事的家书交到刘辩的手中。

    刘辩仔细一看,看见这封家书的内容相当令人无耻:竟是中常侍毕岚吩咐义子毕哗哗多弄一点财帛,多多益善——毕岚还说陛下极度缺钱,渤海郡正好有钱,让毕哗哗最好去渤海郡探一探,没准有意外的收获!

    总结一句话:毕岚那老东西竟敢挑唆毕哗哗公然地搜刮百姓们的财富,还拿陛下当幌子,把矛头对准渤海郡!

    这是意外,还是预谋?

    目光微闪,刘辩道:“信上说父皇极度缺钱?果然是因“流民城”的缘故吗?”

    “……流民城?”在场众人侧目。

    刘辩一本正经地转述道:“听闻今年冬天十分寒冷,洛阳城就不幸地遭受不少寒冷的侵袭!无数百姓受冻,无家可归,最终涌向洛阳城,多达数万!

    父皇心系流民们安危,不忍赶走流民们,遂在洛阳城附近搭建一座“流民城”,以便流民们临时落脚——

    如今,流民们数量众多,以致单凭洛阳一城,是没法提供大量的物资啊!

    是以,父皇才极度缺钱……”

    话音刚落,刘辩就见荀攸抽了抽气,咂舌道:“殿下,这话你是从何人嘴里听到的?!”

    努了努嘴,刘辩努向一角装死的毕哗哗,精准地扣锅道:“是毕先生说的。”

    “毕先生?——此人算哪门子先生?”荀攸满脸嘲讽,还没遭受牢狱之苦,仍是有话就说的直肠性子,当场就戳穿毕哗哗的谎言,“殿下,莫要被此人给骗了!……洛阳城一切如旧,压根就没多少流民!更别提甚么“流民城”了。

    没想到,这厮的确能编啊?——胆子也大,竟敢欺骗殿下你!殿下,你没上当罢?没信对方罢?万万不能便宜了那厮!”

    言罢,荀攸冷冷地瞥了一瞥毕哗哗。

    毕哗哗则缩了缩脖子,不敢吱声,尤其是在五花大绑的状态下。

    闻言,刘辩喜道:“果真?——如此,父皇传令所有郡守、县令们,给洛阳城捐物资和食物,也不属实了?另外,北方一带的州郡交由中常侍之一毕岚负责?”

    荀攸浑身发抖,气的,大声道:“一派胡言!殿下!陛下根本没有拟旨传令,号召甚么郡守、县令们给洛阳城捐物资和食物!……并且,北方一带的州郡皆由北方一带的州牧、郡守来负责,与毕常侍没有任何关系!”

    刘辩适时地睁大眼睛,一脸震惊。

    荀攸缓了缓气,又道:“殿下!不说幽州、并州和青州,只说冀州……如今冀州虽已平息黄巾之患,但其局部,却仍有小股黄巾兵作乱,是以冀州当前最高的吏员,当属殿下你这渤海太守!

    冀州的其余郡守们,不是逃了,就是身死,唯有殿下你这新来的太守,还存活……咳!老夫是说,唯有殿下你这新来的太守,甚有威望!

    也因此,冀州境内的流民们,能往南皮县迁移,就尽量地往南皮县迁移……同时,这也是南皮县人口占渤海郡总人口最多的主要原因之一!

    所以说,北方一带的州郡治理,倒与殿下有关,反与毕岚这人,毫无关系!”

    刘辩:“……”

    这下,刘辩当真不用假装震惊了。

    自从荀攸说出“渤海太守是冀州最高的吏员”之后,他的嘴巴就没合拢了。

    呆了一呆,刘辩呆呆地望着荀攸,脑中一片空白:他他他……他算不算是喜提“冀州之主”了?——虽无“冀州牧”一职加身,却有管辖冀州的实权?

    这这这……好像做梦一样啊!太不真实了!

    莫名地,他摇身一变,就变成冀州数一数二的大人物了……连他自个儿都没想过!

    他咋就这么厉害了?

    明明他一天到晚都窝在府邸处理文书而已啊!

    定了定神,刘辩谦虚道:“荀先生,你太高估本王了……本王只是一介小小的渤海太守罢了,担任不起荀先生你所说的重要责任。”

    “是与不是,只有殿下你自个儿清楚。”荀攸两眼弯弯,意有所指。

    刘辩终于感觉脸在发热了。

    他已经肯定:继曹操之后,荀攸也看出他的目标了!

    “——看来毕先生真是骗子,原来说的话,全是假的!”清了清喉咙,刘辩生硬地转折,转向毕哗哗,冷声地质问,“毕……毕哗哗,你可知罪?”

    毕哗哗怔了一怔,竟有心思提问,问道:“知罪如何,不知罪又如何?”

    刘辩不客气道:“原本以你的罪名,罪不致死!按本王的做法,会罚你做苦役,直至死去!可你却敢袭击朝廷吏员,是可忍孰不可忍!

    你死罪逃难!

    你若知罪,当按刑法处之!不过在你死前,本王会上表奏文,派人送往洛阳城,说明情况!之后,再对你行刑!

    不知罪者,当场处斩!”

    言下之意:前者是缓死,有机率不会死;后者是绝对的死刑,即刻毙命!

    正常情况下,是人都会选择前者,然而对毕哗哗来说,却不——毕哗哗叫嚣道:“放开我!快放开我!我劝你最好放了我!否则你一定会后悔!”

    “哼!”刘辩冷哼,“本王为何会后悔?”

    “……”毕哗哗却是不说话了。

    刘辩也没耐心等待毕哗哗老实地交待。

    他还记得“冬季长跑”仍在进行时,可不能再浪费时间了……他对石越说:“石县令,你把派人把这群亡命之徒押进大牢,严加看管!本王稍后再来处置!”

    “喏!”石越拱了拱手,大手一挥,“你们俩人过来!把人押去牢里!”

    便见两名的护卫们上前,将这群被捆住的犯人们拖走。

    随后,石越也暂时地离开。

    ——尽管刘辩从幽州返回南皮县,还没逛过南皮的大牢,想必南皮大牢应与他的渤海王府邸差不多,应该又大又严密又坚固罢?

    装得下那群犯人们绰绰有余?

    摸了摸鼻子,刘辩又吩咐众人,把周围打扫打扫,务必教人看不出这里掀过一场战斗……至于荀攸和其五百人的队伍,则被刘辩欲派何白安排住进渤海王府邸的客居——但是!

    但是,却被荀攸给拒绝了。

    荀攸明显被刘辩举办的“冬季长跑”给挑起了兴趣,好奇道:“殿下,老人就不能充作护卫,跟随在殿下左右吗?”

    刘辩想了一想:挺有道理?

    然后,刘辩松口了,同意荀攸站在自个儿的身后,而五百人的队伍则被打散,分散地站在各个角落,兼充巡逻的骑兵们。

    没人会恐惧刚才的战斗,所有人都镇定自若。

    少时,何苗归来,而众人也把场地恢复成赛场,让人挑不出毛病了。

    “太好了!”刘辩拍了拍胸口,又对何苗说,“烦你再跑一趟,去引导参赛者们,可以回来了。”

    “敢不从命。”何苗说。

    又马不停蹄地通知人去了。

    片刻后,石越也返回,还命人多备了一张案几和椅几。

    “请坐。”石越对荀攸说。

    荀攸则眨了眨眼。

    荀攸瞅向刘辩。

    刘辩点头道:“荀先生,你就坐下罢!”

    荀攸拱了拱手,便依言地坐下。

    巧了!荀攸坐在石越和曹操中间。

    荀攸也不拘谨,开口道:“石先生,曹先生,好久不见了?你们在做甚么呢?”

    ……吧啦吧啦地,石越和曹操干脆与荀攸聊起天来。

    一旁,袁绍、袁术、刘备、关羽和张飞默不作声。

    而张燕,又隐入人群之中,找不着踪影。

    刘辩耐心地等候良久,总算听到远处传来一阵踏踏的跑步声。

    来了!

    刘辩打起精神,顺势地望去,便见远处出现好几个小黑点。

    与此同时,曹操等人也安静下来,不约而同地看了过来。

    但见赛场处的小黑点由远及近,变成参赛者们四个人,正在浑身大汗地奔跑,奔跑,跑得气喘吁吁,五官都要曲扭了。

    “这批赛跑者资质一般般。”曹操低声地评价。

    “为何会这样评价?”荀攸稀奇地问。

    曹操道:“我认得这四张面孔,两天前那四人跑得也挺快,后来体力不支,就没力气回来了……这四人的爆发力挺强,可惜耐力不好!再者之前不是让参赛者们绕路了吗?也足够对方歇息够了!”

    荀攸:“……”

    这四人恢复体力后,是一鼓作气地冲刺吗?

    摇了摇头,刘辩不再多想,而是像往常那般,吩咐众护卫们照顾参赛者们,稍后再把参赛者们送往食房吃饭去。

    参赛者们也没多想——

    得亏这段时日的长跑比赛,以致大家对这项运动由期待、聚集,转变成参赛者家属们并不是天天侯在赛场之外,随时地迎接自家男人……

    幸运的,今天就没参赛者的家属们。

    否则刘辩少不得还说编一段说法,统一口径。

    “趁大家闷热,快带大家去食房。”刘辩说。

    接着,参赛者们穿着不算厚实的衣服,排队前往食房。

    动作娴熟得仿佛上演过很多次。

    看得荀攸两眼一亮,抚掌道:“妙妙妙,太妙了。”

    “荀先生饿吗?”刘辩说,“先去食房,还是回府邸?”

    荀攸道:“食房?——食房是甚么?先去食房罢?”

    耸了耸肩膀,刘辩心想:我就猜到!

    在手一挥,刘辩说:“走!我们去食房!”

    又要辛苦那群厨师们了。

    刘辩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前往食房。

    至于赛场,平平无奇,和以前没啥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