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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3、本王决定不回了

    刘辩嗫嚅了嘴唇,狐疑地看着荀攸,纵有千言万语,此刻也只能汇成一句话,求证道:“你……真的清楚,本王按你的建议去行动,这意味甚么吗?”

    荀攸敛起敷衍,恭敬地鞠个躬儿,沉声道:“清楚!很清楚!公达原以为,公达拥有一身本事,若能卖命于帝王家,倒也能实现心中的抱负和理想!然而公达将陛下与殿下作对比,发现殿下并不比陛下逊色——

    倘若搁在以前,公达定会听从陛下、皇后娘娘和大将军的命令,说服殿下,返回洛阳……然而现在,公达从洛阳一路赶来南皮,所见所闻所感反而坚定了“殿下不回洛阳城”更好!

    只是,殿下若不想与陛下、皇后娘娘和大将军有所争执,最好委婉地推辞才好。”

    那么,问题来了:如何推辞呢?——难不成假戏真做,真把自身弄伤弄残?

    嘴角抽搐,刘辩也虚心请教道:“公达先生有何良策?”

    荀攸拱手道:“良策不敢当,若说拖延之计……殿下可命人散播传言,只说殿下你接受陛下的传诏,不远千里再从南皮赶回洛阳,去出席“祭祖”大典,不想才出发两天,便得了疾病,必须返回南皮县急诊——

    殿下你想,这南皮距洛阳有好长的距离,除非快马加鞭,否则一时半会也赶不回来!路上殿下会遭遇甚么意外的状况,也在情理当中……不不不!按照陛下的心思,陛下觉得殿下你能平安回洛阳,才是不可思议之事呢?”

    “甚、甚么意思?”刘辩皱了皱眉:听了前半段话,他还觉得荀攸和最初他的想法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但听后半段话……便宜父皇会伤害他?

    这可能吗?

    换成董太后,那他还稍微地相信啊?

    可是,同为皇孙,董太后再嫌弃他,也不会真想害死他罢?

    刘辩:“……”

    刘辩莫名地记起了夏恽那厮。

    扶了扶额,刘辩的思路略有混乱:都怪荀攸,说话太危言耸听,害他想谁,都觉得对方想要害他——他是不是得了“总有刁民想害朕”的典型被害妄想症啊?

    刘辩被这冷幽默给逗笑了。

    耳边,他听到荀攸说:“殿下,你若决心违背陛下的旨意,就不该抱有丝毫的侥幸心理,否则遭到毁灭的,不止是你,还有跟随殿下你的一众心腹们。”

    听罢,刘辩心下一紧。

    手握成拳地,刘辩道:“公达先生,凡事不能往处坏想!照你说来,敢情除了本王,或是本王的心腹们,其余人等全是敌人吗?包括母后、大舅舅和……”

    抿了抿嘴,刘辩没再说下去。

    荀攸却风轻云淡道:“是的,包括朝堂大臣们。”

    “你——”

    刘辩瞪着荀攸,气结,直感荀攸拉仇恨值都简直是一把好手!

    快看!他要是信了荀攸,他是不是要与整个旧汉室们为敌了?

    太可笑了!

    摇了摇头,刘辩不敢苟同,认真道:“公达先生,你太偏激了!不过是抗旨不回洛阳参加祭祖罢了,这算甚么?——父皇的正式诏旨,算是普通的问好而已……虽说家书言辞激烈,却终是家书,可见父皇仍有底线,并不想敌视我!

    母后和大舅舅也一样,用词情深意切,断不会伤害我……有关这一点我很清楚。

    所以,与谁为敌,全是谬论!公达先生才是激进,实不该一条道儿走到黑!”

    ——荀攸你若真一条道儿走到黑,那也别拉上我啊!

    我上有爹娘,下……还没有,但也自有牵挂,可不能胡来啊!

    简简单单的拒绝回老家祭祖一事,真心不用说得太严重啦!

    刘辩清了清喉咙,又道:“按本王的想法,本王还想请公达先生你跑最后一趟洛阳,就说渤海王深知君令不可违,既已迁入渤海郡,就不该时刻想着回洛阳!祭祖虽不能在洛阳进行,但在渤海南皮县,也照样可以啊?”

    说着,刘辩越想越有道理,轻拍脑袋,赶紧地提笔写信,又又写了一封文书,亲情满满,言词动人,坚定地回拒了父皇的好意,还请求父皇向母后传达心意,再请父皇一定要劝好母后,万万不能让母后带人来南皮县……那样会惹出笑话啊!

    写好之后,刘辩熟门熟路地吹干字迹,盖上印绶,交给荀攸,正想说些甚么,却见荀攸用死鱼眼的目光盯视他,盯得他浑身发毛。

    又、又怎么了?

    他问:“公达先生,你似乎不乐意?”

    荀攸一扫以前的疏离感,直白道:“殿下,你可曾替驿马考虑过?!”

    “啊?”刘辩茫然。

    荀攸来气,气道:“殿下!你这一封家书,若让公达送回洛阳,公达少不了又回南皮送信!尔后,殿下再送信……如此下去,公达倒没甚么,只当锻炼身体了,但是驿马却吃不消啊!

    快马加鞭次数过多,殿下可知会累死多少匹骏马?”

    刘辩:“……”

    刘辩囧了:为难你还替驿马着想!遂问:

    “你打算怎么做?另派一人送信吗?”

    荀攸龇牙一笑,笑道:“这倒不必。之前大将军送我几只信鸽,我们可与洛阳城用信鸽相互沟通啊?——这样,就不必老夫……咳!我是说,这样回信更快!

    殿下,那几只信鸽是大将军特意培养出来,只需半天功夫,就能飞回洛阳!还能精确地找到大将军府!”

    刘辩张了张嘴,还能说甚么呢?——“有信鸽?太神奇了!真好用啊!”刘辩干巴巴地微笑,“信鸽在哪儿?能否让我开一开眼?”

    他挺好奇,好奇信鸽真能送信吗?

    荀攸两眼弯弯,招手道:“殿下,请随我来。”

    言罢,荀攸便领刘辩走出书房,然后……

    然后,刘辩的好奇心戛然而止。

    书房之外,渤海郡吏员们几乎全都到齐……应该说:

    大家全在听墙角,从没离开过!

    “你……你们……”

    刘辩瞪大双眼,手指众人,说不出话来。

    可以啊?

    竟敢瞒着我偷听!

    不想活了吗?!

    刘辩先是严厉地瞪向低头低成一排的护卫们,光瞪何先、何白、何木、何河和何水,都没来得及注意曹昂、袁谭、袁熙以及公孙越、公孙范也在场,不禁地斥道:

    “你们在做甚么?是想向我请辞吗?”

    后面那句话,刘辩斥得甚是严厉。

    “殿下恕罪!”众护卫们深表惭愧。

    曹操等人则打个激灵,终于感受到了小小殿下发怒的征兆……话说殿下也会生气吗?

    曹操率先地回神,朗声道:

    “主公!我听说了!你要回洛阳?能不能带上我呢?我曹孟德愿意一路保护主公,绝不让主公受到半点伤害!”

    咦?!

    刘辩惊奇地望着曹操,诧异曹操睁眼说瞎话。

    他何时说要回洛阳了?——怎么听墙角的……拂了拂袖,他正要解释甚么,就见袁术迈前一步,言之凿凿道:

    “殿下,你是不是又忘记要讨论南皮县书院的建立与否了?不能总因事务繁忙,就落下此事罢?我袁公路还想尝一尝为人恩师、恩师授业的滋味呢?”

    刘辩摸了一摸鼻子,略感心虚:惭愧,惭愧!我好像真忘了。

    与此同时,众渤海郡吏员们,如袁绍、刘备、关羽、张飞、石越、张燕、何苗、张世平、苏双、沮授和田丰,齐声道:

    “殿下,你若回洛阳,能否带上我等?

    我等誓死保卫殿下!不让殿下遇到一丝危险!”

    声音之整齐和统一,直令刘辩语塞。刘辩登时忘记众人听墙角之过错,扬声道:“胡闹!本王甚么时候说要回洛阳了?——告诉你们,本王不回了!

    本王决定不回洛阳了!

    本王就要在南皮县进行“祭祖”!尔等可有意见?”

    刘辩默默地环视众人,便见众人适时地怔了一怔,继而狂喜,喜道:

    “是吗?太好了!刚开始我还很担心殿下要回洛阳城,再也不回南皮城时,是多么焦急和苦闷!”“可不是?洛阳都城虽好,但咱南皮也不比洛阳差儿!横竖就缺了数十年的底蕴!”“呵!甚么几十年,分明是数百年好吗?”

    “看来殿下真要盘踞南皮县了?那好,我也该考虑把妻儿都迁来南皮县久住……”“也是也是,不能总让妻儿漂泊在外,不然女儿就生不出来了!”“喂!你俩倒好,都已娶妻生子,可叹俺至今没个着落呢?”

    “三弟!!”

    “俺、俺不说了,不说了。”

    ……众人叽叽喳喳,而刘辩哭笑不得。

    摆了摆手,刘辩道:“都散开,都散开,堵在这儿做甚?你们不想休浴了?还不把手头上的琐事料理仔细了?”

    一通轻斥,众人终作鸟兽散,呼啦地跑开,独留荀攸和袁术原地没动。

    刘辩瞄了一瞄荀攸,又瞅了一瞅袁绍:对于荀攸没走,刘辩自是理解;但观袁术……“修县令,你有事吗?”刘辩问。

    袁术拱手道:“殿下,“南皮书院”……?”

    袁术没把话说完,其意味却不言而喻。

    叹了叹气,刘辩道:“此是本王疏忽了!这样罢,你且把崔琰先生、国渊先生、邴原先生、管宁先生和孙乾先生都叫来,稍后我们在书房讨论?”

    言下之意:刘辩现在有事要办。

    袁术没有答应,而是道:“殿下要去哪儿?”

    “我要去看信鸽……”刘辩脱口而出,后又懊恼。

    袁术透出好奇,奇道:“殿下,我能随你一同看否?”

    刘辩张了张嘴,有心想要拒绝。

    却听袁术说:“殿下放心,通知五位先生们,实乃小事一桩,不必多虑。”

    说罢,袁术拍了拍手。

    就见角落里走出五个护卫们。

    袁术对这五个护卫们说:“你们快去给崔琰先生、国渊先生、邴原先生、管宁先生和孙乾先生传话,就说殿下要在书房与众人讨论南皮书院的事情!”

    “喏!”五个护卫们领命,调头就走。

    刘辩:“……”

    刘辩实在咂舌。

    又听袁术说:“殿下请放心,这五人乃是我府上的门客们。”

    ——如今,袁术倒是不完全掩饰自己也有相应的幕僚了?

    “你养了多少门客?”刘辩问。

    袁术道:“也不多,也就百来人。”

    百来人?

    那还少吗?

    刘辩咂舌,心有想说甚么,却不知该从哪里说起。

    袁术道:“殿下,别看我养了百来门客们,但比曹县令,我可差得远了。”

    嗯?

    眯了眯眼,刘辩道:“曹县令?——曹县令也养门客?”

    “并不是。”袁术连忙地开口,“曹县令虽不蓄养门客,却比蓄养门客更夸张!殿下,你知道吗?曹县令效仿南县皮,也令东光县百姓们每日长跑,跑个半天,堪比在东光县训练数万民兵!

    这还不算!

    殿下,曹县令私下还特训一支骑兵,虽有百人,其战力却不容小觑!假以时日,曹县令若有甚么不轨之心……

    殿下!还请殿下留意曹县令,最好警告曹县令几句,免得曹县令浪过头儿,做出甚么无法挽救之事。”

    刘辩:“……”

    刘辩恍然,问道:“修县令,你是不是在曹县令背后,说曹县令的坏话?此举不明智也!真要诽谤,也该悄悄说与我听啊?”

    袁术一怔,大约没想到刘辩会是这种态度,急声道:“殿下,我做事向来光明磊落,才不屑于后背说人坏话!便是曹县令在此,我亦不改其词!还望殿下明查!”

    刘辩无语,心道:信不信我把曹操叫来,与袁术你当面对质,我倒挺好奇你的反应……想必曹操真被叫来,凭借曹操的机智和口才,只怕不需片刻,就能说服袁术罢?

    歪了歪脑袋,刘辩有趣地想。

    事实上,刘辩对曹操的一举一动相当包容:且不提私下特训一支骑兵,哪怕曹操真在东光县举办甚么长跑,效仿南皮县,也在东光县实施甚么全民皆兵……唔~他也不反感呢?

    相反地,他还挺期待曹操能成功。

    至于曹操会不会反叛啥的……老实说,他真没多少概念。

    不知为何,他就是能肯定曹操会忠心于他,绝不叛变……也罢!想太多亦无用,干脆把曹操找来,与袁术对质好了?

    眸光闪闪,刘辩道:“来人,去请孟德县令。”

    “喏!”这次,轮到曹昂积极地自荐。

    刘辩也不反对,任由曹昂去找曹操了。

    刘辩对袁术说:“既然你这般自信,那我就成全你,让你和曹操辩论!倘若你找出曹操的把柄,我自会重罚曹操,还会嘉奖于你,如何?”

    袁术惊呆了。

    一旁,荀攸看戏半天,终是道:“殿下,还看信鸽吗?”

    “看看看!当然看!”刘辩挥了挥手,“还不带路。”

    荀攸带真刘辩看信鸽了。

    尔后,刘辩见到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