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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关张单挑天花板

    听到要受罚,张飞转了转眼珠子,丝毫不惧,还摆了摆手,豪迈地表态道:“罚就罚,怕个甚么?——只罚舞剑或单挑,对不?”

    “没错。”刘辩在关羽、张燕、公孙越、公孙范和管亥之间来回地扫视,对于单挑的名单,已有计较,横竖不会让中年组吃亏丢……

    “脸”字还未想好,刘辩就听张飞说:

    “那好!俺要和二哥单挑!”

    ——嗯?!

    刘辩愣了一愣,愣愣地望着张飞,再望关羽,登时无语:喂喂,真的假的啊?张三爷你真要和你家关二哥单挑?这要输了可咋办?……轻皱眉头,刘辩说:

    “我的话还没讲完。”

    “——请讲!”张飞说。

    刘辩便道:“单挑的话,是要抓阄才能安排。”

    “……抓阄?安排?”张飞挠了挠头,一脸迷糊,却是粗中有细,抓住重点,“公子,你能安排俺和俺二哥对决吗?”

    闻言,关羽也看了过来。

    咳咳!

    瞧这熊孩子说的甚么话儿!

    真要安排上了,岂不是表明我是暗箱操作啊?

    也不怕人笑话!

    刘辩嘴角抽搐,断然道:“不能!单挑目标是随机的!等一会儿,我命人拿出六张小纸条,每张小纸条上标注字数,咱们就按数字排名单挑!

    比如你抽中“一”,而关将军抽中“二”,那你就能和关将军对战了!

    相反地,你若抽中“一”,而关将军抽中“三”,那你不能和关将军对战!

    明白不?

    诸位,可有异议否?”

    他环顾在场六人。

    在场六人不吱一声,算是默认了。

    “很好!”刘辩拍了拍手。

    何先熟门熟门地上前,像是早做了准备——呸呸呸!的确是提前备好了的……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何先捧来六张小纸条和笔墨,放置书案上。

    然后,刘辩将每张小纸条上都标有数字:一、二、三、四、五、六。

    不多不少,正好六张,可分三组——

    这下糟糕了!

    压根没留意到张飞目不转睛地看着,而关羽则轻描淡写地瞥来的刘辩一边标字,一边郁闷地想:按照之前的想法,张飞、关羽和张燕是正儿八经渤海郡吏员们,只要错开,随便对战公孙越、公孙范和管亥即可,可保证三者不伤颜面……这下倒好,他被张飞捣乱,不小心地违背当初的设计,改成随机了!

    倘若张飞、关羽和张燕之间不小心地对战,那该怎么办?

    真是怕甚么,来甚么:当六个猜错组抓阄时,刘辩最不想见面的局面发生了——

    张飞抽中“四”,而关羽抽中“三”;张燕抽中“二”;公孙越抽中“五”;公孙范抽中“一”;管亥抽中“六”!

    也就是说:张飞如愿以偿了!

    真和关羽单挑!

    而公孙范会对战张燕,公孙越要挑战管亥。

    ——除了张飞和关羽这组,其余两组刘辩倒也勉强认可!

    刘辩:“……”

    不不不!哪能认可啊?这区别大了去了好么?

    是不是有哪里不对?

    狐疑地打量张飞和关羽,刘辩很想询问是不是张飞或关羽做了甚么手脚,但他没有证据……就见张飞撸起袖子,满面红光道:

    “二哥,俺要和你打啦!”

    关羽也雀雀欲试,应道:“奉陪到底!”

    “——且慢!”刘辩开口,泼了两人好大一盆冷水,真煞风景,“你们单挑也行,但不许伤害对方性命,不准用兵器,只能徒手博斗,点到为止……而且,比试要打得好看,不准毁坏公物!”

    张飞:“……”

    关羽:“……”

    难得地,张飞和关羽幽幽地注视刘辩。

    刘辩却淡定从容,灵光一闪之余,还面不改色,把手一指,指向远处一片大大的空地,示意道:“你俩就去那里比试。

    ——来人!”

    刘辩拍了拍手。

    何先等护卫们见罢,手脚麻利地清场和布置:先是确定那片空地足够宽敞,后是搬来桌几和坐垫,还放些吃的,以便刘辩坐下观看。

    与此同时,曹操等人照葫芦画瓢,请示刘辩后,也自备桌椅酒水,搬了过去,搬到桌几的下方,摆成两列,中间留个空处,乍一看去,和宴会席位没啥两样。

    接着,刘辩居坐主位,而曹操等人依次地坐好,围观关羽和张飞面对面站好。

    许是这里的动静太大,以致吸引来不少南皮县百姓们。

    竖耳一听,刘辩还能听到南皮县百姓们站在外围处叽叽喳喳,相互地询问,问道:“甚么情况?可知这里发生了甚么事?为甚么那些吏员们会聚集于此……?”

    听罢,刘辩朝何先使个眼色,低语几句,待到何先拱手领命后,便见何先悄悄地走开,混入南皮县百姓们当中,扯起嗓门,及时地答道:

    “俺知这两人是谁!左边是张飞,字益德,乃“贼捕掾”,领阳信县令!右边是关羽,字云长,乃“贼曹掾”,领高城县令!此二人皆在方才的“猜谜语”活动中猜错了,要接受惩罚!

    惩罚的方式是单挑!

    渤海太守一直好奇这两人谁更厉害,今儿就借机围观一番。”

    “哦!难怪!难怪俺觉得眼熟,原来竟是关将军和张将军啊!”周围的观众们恍然大悟,亦相互地交流,一传十,十传百,不到几息功夫,所有百姓们都知道了。见状,何先眼也不眨,随口问上一句:

    “你们说这俩人谁更厉害?”

    “这还用问吗?自然是关将军啊!关将军比张将军更加威猛!”“可不是?可不是?快看!关将军姿势比张将军更有气势!”“俺也赌关将军能赢!”

    吧啦吧啦地,观众们饶有兴致地讨论,却纷纷说不到点子上。

    也罢,若让何先评价,何先也没法评价谁的武艺更高。

    不过,大家似乎仍没听说“关羽斩杀乌桓首领”的事迹,只单纯地拿关羽和张飞进行比较罢了?更别提关羽还曾拒过封侯?……可见关羽的保密措施够到位啊!

    换句话说:关羽的名气……还不够大。

    目不斜视地,何先又悄悄地退出人群,返回刘辩的身后。

    刘辩满意地瞧见现场气氛足够热烈:观众们开始起哄,配合地喊着“快上!快打”,而曹操等人则窃窃私语,小声地嘀咕关羽和张飞的武力值……关羽和张飞开打前,把穿着的厚实棉服全都脱下,只穿了一套劲装,这令刘辩眼皮跳了一跳。

    刘辩莫名地怀疑关羽和张羽是不是事先约定过了。

    不然,俩人穿劲装做甚?

    比武场地,张飞咧了咧嘴,锁定目标,慢吞吞地道:“二哥,咱们有多久没单挑了?”

    关羽扶了扶须,回道:“感觉很久,却只月余。”

    话音刚落,便见张飞犹如猛虎下山,猛扑上来,挥拳就要重击关羽的门面。

    关羽赶紧腾挪闪跳,一只扣住张飞的拳头,脚下一扫,来了一记扫堂腿,但被张飞灵巧地避开。

    尔后,双方你来我往,真就赤手空拳,博击起来,拳拳到肉,环环相扣,动作十分凶狠,仿佛下一刻,这俩人就会同归于尽似的,端的令刘辩头皮一麻,感慨二人虎虎生风,实在担心二者谁要是不小心地被命中,只怕不死也残。“好!好!好!”偏偏围观群众们却看得津津有味,时不时地叫好。

    更夸张的是,曹操等人两眼一亮,似被关羽和张飞的表现给惊艳了,又似第一次目睹关羽和张飞的勇武能战,不禁地向刘备敬酒,赞道:

    “玄德县令,你的两个义弟是绝世猛将,着实令人羡慕眼红得紧啊!”

    刘备礼尚往来,朝诸将们好脾气地回敬道:“诸位过奖了,诸位过奖了。”

    正说着,只见周围忽然刮来一层泥土。

    咦?

    泥土?

    众人怔了一怔,顺势地望去,但见关羽和张飞拆招数十回合,斗得粗粗喘气,却仍不停手,反而打得更激烈了:这头,关羽伸出一掌,欲击张飞,却被张飞躲开,关羽收拢不住架势,那掌不小心地击向桌几。

    张飞吃惊,想也不想地蹲下身去,伸手抓了一把土块,捏成球型,快如闪电地塞到关羽的掌上,却被关羽直接地震飞!

    呼啦地,土块被震得四分五裂,很快就迷花张飞和关羽的眼睛。

    ——所以说,曹操和刘备等人纯粹是被波及了!

    那头,关羽和张飞仍在忘我地酣战:张飞的恢复速度略逊关羽,而关羽出击,逮住张飞的拳头,借力,使力,将张飞一拳压倒桌上。张飞大怒,再来第二拳,又被关羽给挡住了……

    关羽和张飞对峙,比拼力气。

    这头,刘备闹个“灰头土脸”之际,第一反应是看向刘辩。

    令刘备欣慰的是:刘辩坐得最远,又有护卫们贴近保护,暂时不会遇到麻……等一下!刘备神色一变,大喊:

    “殿下!快蹲下!”

    “甚么?”刘辩懵了。

    还没来得及行动,刘辩就见刘备和曹操、袁绍齐齐地朝他扑来——

    乱飞的土渣飞舞,纷纷地落在刘备、曹操和袁绍的身上,而刘辩则在何先等护卫们的防守下,安然无恙,压根甚么也没沾到。

    “殿下,请移步去那儿。”刘备把手一指,指向另一片空地。

    那片空白,没有关羽和张飞,想来应该安全。

    刘辩叹了叹气,也不废话,乖乖地换了地方。

    再观关羽和张飞,还没分出胜负,顶多是关羽,趁张飞陷入劣势,猛地松手,双掌击中张飞的腹部,差没把张飞打飞了!

    明明张飞正面受到了攻击,应当受伤了才对。

    却见张飞迅速地爬起,又像没事人一般,再战关羽。

    并且,张飞和关羽的战斗引发更大规模的灾难:眼见张飞冲来,关羽不战而避,又是跳桌几,又是登阶梯,末了还绕着柱子和张飞赛跑!

    张飞踹桌几,几步跳过阶梯,对准柱子,双拳重击,直把柱子都给打折了。

    关羽吃了一惊,立即地翻着跟头跑开,而张飞再把栏杆都掰断了。

    “呜哇!”刘辩睁大双眼,呆呆地注视张飞和关羽上窜下跳,毁坏公物若干……话说两位绝世猛将,你们可还记得先前我是怎么说的?

    我有没有说:不准毁坏公物?

    刘辩:“……”

    扶了扶额,刘辩表示心累。

    与刘辩相反的是,周围的观众们如痴如醉,又敬畏又佩服又羡慕地围观眼前的武将单挑,这可谓是单挑类的天花板罢?

    那么,问题来了:该怎么做,才能让关羽和张飞停手,不再打架了呢?

    按照目前的情况,哪怕关羽和张飞战至天亮,只怕也分不出高下!

    不由地,刘辩伸手,轻拍刘备的肩膀。

    彼时,刘备心挺大,疑惑地看着刘辩,一点也没有考虑过如何让关羽和张飞停止的打算。

    满头黑线地,刘辩道:“王叔,你就没甚么想法吗?”

    刘备道:“甚么想法?”

    刘辩道:“拦人的想法啊!王叔,我观关将军和张将军破坏力十足……咳!我是说,打斗太猛,恐有损伤,还请王叔你出面地制止?”

    刘备觉得言之有理,便起身地喝道:“二弟!三弟!”

    一声喝下,刘备竟然奇迹般地阻止了关羽和张飞的打斗。

    尽管刘辩没能看出关羽和张飞谁更强。

    但是,刘辩已经不想关注了。

    瞧一瞧,瞧一瞧这满地狼藉,全是关羽和张飞的杰作。

    这两厮,一旦打起架来,可谓浑然忘我,完全不记得要护好甚么公物。

    抹了一抹额头汗水,张飞哈哈大笑,笑道:“痛快!痛快!公子,俺的单挑赛如何?精彩不?”

    这会子,张飞又记起了刘辩说过的话语。

    刘辩没脾气道:“精彩,精彩,太精彩了。”

    没见大家都跌了下巴,满脸震惊吗?

    闻言,张飞又问:“公子,有啥赏赐?”

    刘辩很想吐槽“张飞你和关羽又没分出胜负,你还想要啥赏赐”……但他终是忍住了。不能耍赖,否则没完没了!看在这次单挑赛的质量极其少见的份上,我就满足你的想法罢?——清了清喉咙,刘辩道:

    “奖品晚点发放!莫要忘了还有两组呢?”

    轻拍脑门,张飞道:“那俺等着。”

    张飞和关羽安静地侯在一角,期待下一组单挑赛的表现。

    可是,已有关羽和张飞这场天花板级别的单挑战,其余两组表现得更优秀,也不如关羽和张飞这一组啊?

    故此,之后的两组对战中规中矩,谁也没有搞破坏。

    温温吞吞地,公孙范对战张燕,败了;公孙越挑战管亥,亦没成功……全程观看了公孙范和公孙越不如张燕和管亥的公孙瓒,被气笑了,不客气道:

    “范儿,越儿,你们平时太疏于锻炼了!”

    公孙范和公孙越低下头去,都不敢反驳。

    甭管怎么说,这场的单挑精彩程度,张飞和关羽自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也因此,关羽和张飞……可谓一战之名,在南皮县。

    从此,无论关羽和张飞走到哪儿,只要南皮县百姓们见了,都会惊叹道:

    “快看,快看!那就是关将军和张将军!你们听过没?关将军曾经差点封侯,可惜本人却拒绝了……”

    众人对关羽和张飞,乃至刘备的经历,如数家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