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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新年圆满结束后

    手托下巴,刘辩对于那晚的集市盛况,十分满意。

    至于所有的南皮县百姓们,包括远道而来的幽州贵客们,也都非常愉快。犹然记得,当他给曹操等人颁发猜谜语的奖励时,他听到不少人在惊叹,窃窃私语道:

    “真是不可思议……还真有啊?”

    “你在说甚么傻话?殿下颁布公告,都说有奖励了,难道你以为是说着玩儿?”

    “不……不是,俺只是惊讶!唉!真让人羡慕啊!为啥俺就没猜对呢?”

    “猜对?你还想猜谜语?——阿土啊阿土,你字都不识几个,猜啥呢猜?”

    “……”

    听至此处,刘辩微微一笑,冷不丁地朝众人喊道:“诸位!今后每年都会有猜谜语游戏,并且奖励更会丰厚!如果你们想参与,可以报名书院,进行学习!只要识字了,就能看懂谜题!学习很重要!能改善你的生活!各位有兴趣吗?”

    “有!”三三两两的围观群众想也不想地响应。

    尔后,那群围观群众陷入呆滞,开始怀疑人生。

    刘辩面不改色,再把手一指,指向关羽和张飞,指道:“各位,可知二人是谁?”

    “是谁?”众人配合地发问。

    刘辩道:“这是关羽,字云长,乃“贼曹掾”,领高城县令!那是张飞,字益德,乃“贼捕掾”,领阳信县令!这俩人武艺非凡,世之罕见,更别提两人的单挑,可谓渤海郡的武将单挑天花板啊!诸位,是也不是?”

    “是!”众人异口同声地大喊,“关将军!张将军!单挑天花板!关将军!张将军!单挑天花板!……”

    登时,现场气氛很中二和热烈。

    一时之间,人人好似记住了关羽和张飞!

    关羽:“……”

    张飞:“……”

    刘辩两眼弯弯,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这才是他的最终目标啊!

    怎么可能就随随便便举办几天庙会,而甚么名声也不经营呢?——这谜语猜都猜了,单挑赛打都打了,怎么着也该让大伙儿记住“学习”和“关羽与张飞单挑是天花板”……哦~不对!是“关羽和张飞武力值很高”的重要性罢?

    但愿年后会有许多学生们报名书院,以及武将们切不要自大,要向关羽和张飞看齐——他想:他唯一的遗憾大约是没盯亦见关羽和张飞分出胜负!

    不过,也无妨,只要大家谨记关羽和张飞不分伯仲,是谓绝世武将便足够了。

    另外,当他带着护卫们,返回府邸的途中,他不算意外地瞧见,田畴和一群穿得相当厚实的壮汉们,正在商业街大吃大喝,表情十分满足。

    脚下顿了一顿,刘辩有心想与田畴攀谈,却又打消了念头。

    没法子,田畴和其同伴们不像公孙瓒和赵云那样,特意写信,提前打个招呼……田畴可谓风轻云淡地到来,似乎并不想让他知晓。

    也罢,田畴既然不想让他知晓,那他就装作不知情。

    横竖……横竖也没关系?

    看田畴带人来南皮县玩儿,就该表明田畴那边应也无恙?

    否则田畴早该焦头烂额了。

    ——他丝毫不清楚:这次“祭祖”的影响力颇大,不止田畴、公孙瓒、赵云等幽州吏员们前往南皮县,还有不少有识之士的冀州人才们亦到此一游,诸如……

    最终,刘辩回府休息了,打算次日再派人看一看田畴等人的行踪。

    谁知,就是那么不巧:祭祖庆典结束后的第四天上午,刘辩还懒在榻上,就先收到何先的来报——何先说:“殿下,田畴先生走了,离开了南皮县。”

    “本王知道了。”刘辩略感惋惜,摆了摆手,“你且退下。”

    屋外便清静下来。

    但没过久,徐庶的声音照常地响起,响道:“殿下,洛阳来信了。”

    徐庶的嗓音也从最初的紧张不安,变成现今的淡定自若——笑话,一直被洛阳汉帝的书信次数荼毒几十次,也早该免疫了!

    听罢,刘辩只想钻进被窝里,第一反应:啊!要写回信!

    第二反应:唉!睡不成了!

    他叹道:“稍等,本王这就过来,你且去书房侯着。”

    少时,他磨磨蹭蹭地下榻,梳洗更衣,再吃过早饭,便慢慢吞吞地走向书房,完全不因他浪费了徐庶多少宝贵的时间而感到任何惭愧。

    坐在案几前,他翻看汉帝的书信,但见书信写有两个大字:『竖子』

    然后,没了。

    刘辩:“……”

    嗯?

    你逗我玩呢?!

    他虎着脸,把那张纸条左翻右翻,真真只看见两个字,不禁地哭笑不得。

    便宜父皇好像真骂他骂上了瘾,次次开头都以“竖子”开头……这次,虽说汉帝没写多余之话,他却仿佛望见“竖子”二字后面添加无数感叹号,足以证明汉帝是多么郁闷和愤怒。

    汉帝为何郁闷和愤怒?——是因他没回洛阳的缘故吗?

    可是,可是之前他就婉拒过了啊?也没见汉帝怎样……

    摸了摸鼻子,刘辩有心想说甚么,却是甚么也没说出来。

    “殿下。”此时,徐庶开口,竟然神奇地从袖中取出另一张布帛出来,“此是何大将军的书信。”

    目光一闪,刘辩道:“拿来。”

    为了区别汉帝与何大将军的书信,刘辩写给汉帝的信,用的是小纸条,而写给何进的信——主要是何进的回信,通常是轻便的布帛!

    这会子,何进竟给他写信了?……怀带一丝好奇,他把何进的信拿来一看,看到何进写信告诉他:『殿下,陛下很生气,究其原因是殿下你缺席洛阳祭祖,以致洛阳祭祖的环节出了一丁点小差错。

    现今,陛下大怒,下令把相应的祭祀吏员们抓起,关进大牢不说,还旧病复发,怒火攻心,气伤了身体!如今,陛下微感不适,正在休养当中,脾气很暴躁,连董侯也不好使儿!董太后打算请医巫替陛下治一治病。』刘辩:“……”

    隔着千山万水,刘辩都能从何进的布帛信上,看出何进的幸灾乐祸,尤其是“董侯”那段,更是字体变大,字里行间都透着窃喜,生怕他看不出何进高兴似的。

    有关汉帝病情反复……何进似是并没放在心上。

    刘辩满头黑线之余,嘴角抽了一抽,默默地想:回头一定要训斥大舅舅!大舅舅也太没城府了……就算开心,怎能直白地透露出来呢?

    也不怕这信半途被人拦截!

    刘辩头皮一麻,都不敢细想有一天信会被旁人察觉——不行!不行!他总觉得“飞鸽传书”太不保险了,一点安全感也没……万一哪天鸽子被人当成盘中餐了,又或是鸽子被大型鸟禽当作食物,一口吞了,那该怎么办。

    刘辩愁啊愁,暗地抓狂,心想:看来荀攸果然不能留在南皮县——

    哪怕荀攸向自己效忠了,自己好像仍没给荀攸一官半职罢?……这样,他是不是可以再把荀攸给送回洛阳,充当谋士,辅佐何进,再替他与何进、汉帝这两方势力作周旋?

    他甚至懊恼怎么把荀攸留下来了……话说荀攸不是用来指导何进,免得何进犯错吗?——尽管袁绍已被他调离洛阳,可观袁氏家族的其他子弟,尤其是袁氏嫡长子,那叫袁基的,倘若一不留神趁荀攸不在洛阳,而向何进指点江山,指点个天下大乱,那他岂不是前功尽弃了?

    不妙,不妙!

    他苦脸地站起,难得走来走去,认真地思考:看来我再欣赏荀攸的智谋,也不该留荀攸在南皮……如今南皮欣欣向荣,正需充足的时间去发展经济,就怕洛阳那边闹出甚么幺蛾子,那可太糟心了。

    不行!不行!果然荀攸还得留在洛阳城啊!

    荀攸必须帮助何进,省得何进脑子进水!

    思及此处,他猛地站起,问徐庶,问道:“可知公达先生最近如何?”

    徐庶拱手道:“荀先生一直住在南皮县荀府?殿下可要召见荀先生吗?”

    刘辩沉吟片刻,矜持地点了点头。

    于是,何先作为刘辩的第一护卫,马不停蹄去通知荀攸。

    而刘辩,则埋头快速地写信两封。

    一封是用纸条写的,写给便宜父皇,花式地炫耀南皮县的“祭祖”顺顺利利,稳稳当当,大家玩得很尽兴。刘辩还把祭典时期的“猜谜语”提及一遍。

    末了,刘辩还写了两道谜题,以供汉帝猜去。

    ……刘辩才不承认,他是故意的,他想看便宜父皇吃瘪。

    另一封信则用布帛写的,写给何进,嘱咐大舅舅三件事:一是无论如何,都要医治陛下的病情,要请医师,而不是医巫;二是催促大舅舅有没有用拓片或印染把洛阳石经抄录一百份,赶紧派人送来南皮县,有急用;三是荀攸先生会回来,请大舅舅继续地重用荀攸先生,听从荀攸先生的计策。

    待他写好后,何先来报,说是荀攸先生来到。

    刘辩传命召见,并对荀攸说:“先生,南皮县祭祖大典已经结束了,你是不是该回洛阳了?”

    荀攸吃了一惊,惊道:“殿下,此话何解?”

    刘辩道:“荀先生不打算理会何大将军了?”

    荀攸怔了一怔,眨了眨眼。

    刘辩道:“先生,本王也不瞒你。本王身在渤海郡,正是有了先生辅佐大将军,而大将军在洛阳帮衬本王,本王才能安心在渤海郡发展……老实说,大将军虽是本王的大舅舅,也十分重视本王,可惜才智却略有欠缺,若无先生的谋划,只怕会受到小人的挑唆,做出甚么糊涂之事!

    本王甚是担心,总不能请求父皇,把大将军调来南皮县陪本王罢?”

    荀攸默然,万万没料到有一天自个儿竟会被殿下嫌弃,殿下竟要……不不不!严格说来,是殿下认同荀攸的才华,希望荀攸帮衬大将军,免得大将军走了歪路,还犹不自知!

    只是,荀攸听懂了殿下的意有所指,却仍失落无比,拱手道:“殿下,是公达无福随侍殿下左右!既是殿下所求,公达自当竭尽全力……公达会回洛阳!敢问殿下,公达何时动身去洛阳最好?”

    刘辩道:“尽快。”

    荀攸沉默地鞠个躬儿。

    这时,大约是刘辩说话太不委婉,以致现场气氛略有僵硬。

    反正徐庶站在那里,全程地听完刘辩和荀攸的对话,恨不能早早地离开。

    清了清喉咙,徐庶道:“殿下,我是不是该送信了?”

    “送信?”刘辩轻拍脑袋,灵光一闪,“是了,是了——信!你且送信罢!”

    徐庶感动极了:太好了!终于能离开书房了!

    徐庶几乎不加思索地捧走两封信,向刘辩告退后,飞快地跑了。

    目送徐庶走开,刘辩才把视线收了回来,又道:“先生,我还有一事请求。”

    “……何事?”荀攸波澜不惊地问。

    刘辩一想这事,仍觉尴尬,但他仍要说:“事实上,我向大舅舅请求要从洛阳城搬走一百份“石经”,送来南皮这儿……先生,敢问荀氏家族还有合适的人才否?我想请先生的族人护送这些石经!”

    没错!刘辩琢磨:荀攸借给大将军何进了,荀氏家族不是还有好几个优秀的子弟,比如荀彧或荀谌吗?——假如有荀彧或荀谌,尤其是荀彧能来他的麾下……荀攸被借走,他也就不会那般心痛啦!

    挑了挑眉,荀攸疑似看穿刘辩的心思,迟疑道:“殿下的意思是……?”

    耳根子红起,刘辩道:“正如先生所想!”

    荀攸道:“公达明白了!放心罢!殿下!石经的问题,我会找家族商量,必不会耽误殿下的书院计划。”

    ——才不是家族!是荀彧或荀谌啊!

    #摊牌了!其实我不但馋荀攸,我还馋荀彧荀谌#

    #遥想《三国演义》,荀彧可谓人才推荐器啊!曾向曹操推荐了钟繇、荀攸、陈群、杜袭、戏志才、郭嘉等大量人才#

    “如此甚好。”刘辩轻扣案几,内心的喜悦都不想掩饰。

    与荀攸商量好后,刘辩注视荀攸走人,冷不丁地轻拍脑门,自言自语:刘辩啊刘辩,你在做甚么?现在仍是休浴期间,你怎就提前干活了?

    想了一想,刘辩想起赵云和公孙瓒等人仍在南皮县,再过不久,只怕得回幽州,下次再想与赵云等人见面,会等到何年马月呢?

    累就累点罢!横竖要招待好公孙瓒和赵云等人才行,才能更好地促进渤海郡与幽州的友好往来呀?方便两地的商贩们来来回回地贸易买卖……

    且慢!

    刘辩思量从南皮到幽州蓟县,貌似没有一条安全的官道,不如……想到这里,刘辩道:

    “何先,请去公孙瓒将军和赵云将军——算了,算了!本王亲自前去!”

    反正也没啥事儿。

    说是拜访公孙瓒和赵云,刘辩身体诚实,实则率先地走向赵云所住的居住。

    却见赵云那里,已有人登门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