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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得知太史慈下落

    中年渔夫笔划了一番,将自己与同伴们欲找东莱郡守求助一事简单地说与刘辩听了。期间,众渔夫们连连地点头,积极地配合中年渔夫的说法,以便增强真实性。

    这听得刘辩等人眼也不眨。

    刘辩轻微地抽气,万万没料到黄县竟有如此县令……这要搁在渤海郡,他绝对要革职对方不可!尽管那位县令本身并无过错,可惜言行和态度实令刘辩等人不耻。

    这事气归气,却也得掌握个度,免得闹过头儿,没法收场该怎么办才好。

    刘辩迟疑片刻,小声地说出这种担心。

    就见众渔夫们面面相觑,齐齐地叹气。

    这时,中年渔夫叹道:“倘若子义兄在此,那该多好。”

    咦?

    子义?!

    刘辩心下一跳,挑了挑眉,试探道:“敢问子义兄是指……?”

    中年渔夫苦笑道:“小公子,你不识得此人。此人复姓太史,名慈,字子义,是俺们同乡,从小十分好学,猿臂善射,弦不虚发,是一位真正的神射手——

    贼厉害!”

    说至这里,中年渔夫一改之前的失望,变得精神许多,眼里也有了光。

    刘辩笑眯眯地看着中年渔夫,洗耳恭听,听一听中年渔夫如何夸赞同乡太史慈。

    中年渔夫缓缓地途道:“此人大才,本是东莱郡的奏曹史,只因那时,东莱郡守和青州刺史之间稍有嫌隙纠纷,相互看不顺眼对方。

    那天,青州刺史的奏章已先发去“有司”处,东莱郡守唯恐落后对己不利,便向大家求取可为使者的人。

    顺便提一嘴:一般结案的判决多以先让“有司”知事者,较为有利!

    “有司”是指掌刑赏之吏员。

    ……子义兄那年才二十一岁,自请为使,带上一名亲信,日夜兼程取道,提前地抵达洛阳,先到“公车门”前等侯。待到州吏来了,才开始求通上章!”

    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中年渔夫像是回忆起了甚么趣事,轻笑说:

    “当时,子义兄假意问州吏,先问:“君也是前来请求通过奏章的吗?”

    州吏答道:“是的。”

    子义兄又问:“奏章在哪里?”

    州吏道:“在车上。”

    子义兄便道:“奏章题署之处确然无误吗?可否取来一视呢?”

    州吏不识这人是东莱太史慈,遂取出奏章。

    结果,子义兄藏刀于怀,取过州章,提刀毁之。

    州吏大惊高呼,叫道:“有人毁坏我的奏章!”

    子义兄便将州吏带至车间,和对方说:“假使你没有取出奏章给我,我也不能将其损坏,我们的吉凶祸福恐怕都会相等无免,不见得只有我独受此罪。与其坐而待毙,不若我们俱同出走逃亡,至少可以保存性命,也不必无谓受刑。”

    州吏疑惑道:“你为本郡而毁坏我的奏章,已经成功,怎么也要逃亡?”

    子义兄道:“我初时受本郡所遣,只是负责来视察你们的州章是否已经上通而已。但我所做之事太过激烈,以致损毁公章。如今即使见还,恐怕亦会因此见受谴责刑罚,因此希望一起逃去。”

    州吏相信子义兄所言,当天便与子义兄一起逃了。

    不过,子义兄与州吏出城后,却带那一亲信潜遁回城通传郡章,完成使命。

    青州刺史得知此事,再遣另一吏员往洛阳通章,无奈“有司”却以先得郡章的原因,不复查察此案,是故青州刺史遭受不小的损失!

    子义兄由是知名于世,却也成了青州刺史所仇视的人物……为免受到无妄之灾,子义兄避居于辽东,至今已有两年了。”

    说罢,中年渔夫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总结道:“故此,假如子义兄在此,新任的黄县令安敢那般?”

    刘辩:“……”

    刘辩听完中年渔夫的评价后,只有一种感想:大叔!你老实交待,故事里的“亲信”是不是你?!

    刘辩的第二反应是:哦豁~想招揽太史慈,太史慈本人却不在东莱郡黄县……太史慈跑去了辽东避难了——辽东,辽东,提到辽东,能想到啥儿?

    刘辩板起脸来,逐个地瞟向荀彧、徐庶、诸葛瑾和诸葛亮。

    接着,他淡定地收回视线,郁闷地想:和这四个有啥关系?

    他想吐槽的是:昔日他若没能及时地请来国渊,稍带管宁和邴原,是不是管宁、邴原和国渊都要避乱于辽东近十年?!

    刘辩被自身当初的选择给逗笑了。

    该怎么说好呢?——只能说:巧了!我来得正是时候!

    “俺听说一桩奇事。”此时,有一渔夫四下环顾,小心翼翼地开口,“先前青州刺史和咱们东莱郡守不合,逼走了子义那小子,使得东莱郡守也下野,隐居起来……少了东莱郡守,黄县令一职才空了出来,让那黄县令给任领了。

    你们也清楚罢?以黄县令的才干,压根没法服众!

    据说!据说,黄县令之所以能上位,是因为黄县令不但讨好了青州刺吏,更还是洛阳那边的某个大人物的远房侄子……”

    “大人物?侄子?”中年渔夫神情微妙,“黄县令如今六十五岁,想当黄县令的长辈,那该是多少年纪的人?”

    那一渔夫说:“这就对了!虽是甚么远房侄子,但俺可不信!果不其然,俺仔细打听了,那个大人物比黄县令年纪二、三十岁,根本不是直系亲属!”

    “是谁?”中年渔夫抱怨,“能不能不要吊我们胃口?”

    那一渔夫方道:“还能是谁?——十常侍呗!黄县令的叔叔是宋典!”

    “宋典?”众渔夫们倒吸凉气。

    原来大家都对宋典不算陌生?

    宋典,十常侍之一,职位虽是中常侍,食俸只有二千石,却是负责管理皇帝文件和代表皇帝发表诏书,是皇帝最为亲近的人。

    刘辩:“……”

    不回忆还好,一回忆……刘辩好生郁闷:被封为渤海王,兼领渤海太守至今,刘辩他仍旧没有收到朝廷送来的任何食奉,哪怕一石,都没!

    他的耳边,还听到中年渔夫的冷哼,哼道:“这黄县令越发不要脸,竟认比自个儿还小的人为叔叔,说出去也不怕笑掉大牙!果然物以类聚,宋典不是东西,这黄县令也不逞多让!

    总有一天,总有一天……”

    手握成拳,中年渔夫戛然而止。

    其意味不言而喻。

    果不其然,当有渔夫追问:“总有一天,你待怎样?”中年渔夫想也不想地回道:

    “总有一天,我会为民除害!宋典!宋黄老匹夫……”中年渔夫咬牙切齿,愈发恼恨。

    哦豁~刘辩想:真不是我故意找麻烦,实是麻烦总在我的面前蹦跶啊?

    我还寻思,只要十常侍——哦~不对!是七常侍不来我的面前挑衅了,我也不会公然去撕对方……这会子倒好,我还没动手,对方竟然又在别郡作妖,闹得民怨载道!看来七常侍早晚要被铲除干净啊?

    眸色微冷,刘辩记起那位敢傍上七常侍的黄县令,不由地思量如何做法,才能轻松又快捷地革职黄县令,最好他能博得太史慈的忠诚,干脆让太史慈接管黄县,乃是整个东莱郡……

    他觉得他的想法不错:换太史慈担任县令或郡守,以太史慈的才干,应该不会比眼下的逊色?——心中有了决定,刘辩遂问:

    “太史慈,我观你们很佩服太史慈……这人啊?是也不是?”

    众渔夫们相互一视,轻轻地颔首。

    刘辩道:“虽说太史慈不在南皮,藏于辽东了……那你们有没有法子联系到那人呢?我觉得此人一直藏在辽东也不是事啊?应当回来,揭发黄县令的失职,接受黄县,治理黄县,造福黄县百姓们——”

    刘辩轻飘飘的见解,令众渔夫们鸦雀无声。

    众渔夫们瞠目结舌地望着刘辩,半晌也接不上话来。

    歪了歪头,刘辩反问,问道:“怎么?我说得不对吗?”

    “对!对!对!太对了!”中年渔夫打个激灵,十分激动,上心极了,“惜叹子义兄出身寒门,哪怕黄县令被贬了,也轮不到子义兄任职啊?除非有郡守级别的吏员亲自地举荐?……”

    后面一句话,中年渔夫说得甚是心虚。

    刘辩咧了咧嘴,只想仰天长啸:对对对!你遇对了人啊!

    我!刘辩,渤海太守,兼领渤海王,是不是够资格给太史慈举荐,推荐太史慈成为新一任黄县令呢?!

    手捂胸口,刘辩嘴笑,忍住内心的激荡,平静道:“这你就问对人了……本公子刚好也认识渤海郡守,你们若能联系到太史慈,并招太史慈回黄县,我即刻让渤海郡守给太史慈送一份举荐文书!”

    倏地,中年渔夫脸都红了,两眼也放光,大声道:“此话当真?!”

    “骗你做甚?”刘辩抬高下巴,作出一副不屑状儿。

    中年渔夫来回踱步,几乎就想痛快地奔跑了。竭力地稳住巨大的惊喜,中年渔夫沉声道:“我们虽知子义兄身在辽东,但其具体位置,却是不清楚……不过,请小公子放心,我们不晓得,不代表太史老夫人不晓得!我们带你去拜见太史老夫人罢?”

    “太史……老夫人?”

    “太史老夫人正是子义兄的母亲!”中年渔夫急忙地解释,“子义兄的母亲虽是一介妇人,却深明大义,必然高兴子义兄能回来!”

    把手一摊,刘辩道:“那好,就请……”

    刘辩适时地停顿一下。

    说来他还不知道中年渔夫的姓名呢?

    中年渔夫相当机敏,立即道:“小公子,我姓全,你就叫我“老全”罢!”

    “老全。”刘辩开口,“就请老全你带路罢?”

    “好勒!”中年渔夫抱拳,本想让众渔夫们赶紧回家收拾包袱行李,与家人道别,结果大家听到中年渔夫要带刘辩等人去太史慈家,纷纷地嚷着“不急不急,见了老夫人,再回家也是一样”,遂大伙儿浩浩荡荡地前往目的地。

    刘辩真没料到:此次黄县之行,他没遇见太史慈,倒是见着太史慈的母亲……

    弯弯绕绕地,刘辩等人跟随阿全走走停停,直至走到了一座清净的府邸前。

    打量眼前规模不算宽大的干净府邸,刘辩轻声道:“这便是太史慈家吗?”

    老全道:“是的。”

    “让我来敲门罢?”刘辩说,“一切都交给我,这是为了显示诚意。”

    老全等渔夫们默不作声,但皆默认了小公子的做法。

    刘辩只身上前,前去敲门,喊道:“有人吗?!”

    少时,门被打开,一名面色严肃的粗布妇人站在府门前,略带疑惑地看了刘辩半天,才道:“你是谁?”

    刘辩朝粗布妇人拱了拱手,方道:“敢问你是太史慈的母亲——太史老夫人吗?”

    粗布妇人没有否认,应道:“是老身!你是谁?你有何事?”

    刘辩道:“老夫人,你好,我姓……何,名辩,来自渤海郡,想求学北海书院,刚巧路过南县,听到一些关于太史慈义士的传闻,故而生心敬慕,想帮一帮太史慈义士。

    老夫人,你若信我,可否联系太史慈义士,告之黄县令会被罢黜,而黄县乃至东莱郡都没合适的吏员,除了太史慈义士——我有一朋友是渤海太守,愿意举荐太史慈义士,担任黄县令,乃至东莱郡守,就问太史慈义士愿不愿意担任。”

    短短一席话,再次令现场寂静一片。

    老全嘴巴合不拢了,脑子也转不过来,双眼发直地盯着刘辩的后脑勺。

    其余渔夫们也风中凌乱,完全应付不了当前的神转折:说好县令呢?怎地又变成郡守了?——敢情这掉头儿,郡守很容易就能担任?!

    荀彧等人也眸光微动,安静地当个壁画,决计不去打搅刘辩的计划。

    再观太史老夫人,波澜不惊地注视刘辩,不为所动。

    半晌,太史老夫人张了张口,张口说:“小公子,此话当真?”

    “当真!”刘辩说得毫不犹豫。

    太史老夫人也信得毫无理由,立即拍板道:“多谢小公子搭线!老身这就亲笔书信一封,寄给远在辽东的孩子……但是,老身有一事不明,还请小先生解惑。”

    “老夫人,你请说。”刘辩抬了抬手。

    “这黄县令仍在黄县好好的,何时会被罢黜?——小公子可靠黄县令背靠何许人也?”太史老夫人先问。

    “宋典。”刘辩说,“黄县令讨好中常侍宋典,自认宋典为叔父。”

    “那么,你既知黄县令背靠宋典,又如何让黄县令离开?”太史老夫人再问。

    “这很简单。”刘辩说,“宋黄再位高权重,亦远在洛阳,而渤海太守,与东莱郡相距并不遥远罢?……倘若渤海太守非让黄县令走人,黄县令又能如何?”

    太史老夫人沉默不语:没错,单论阶位,太守实比小小的县令要更有实权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