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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你们是孙策周瑜

    按照计划,刘辩带人踏入书阁后,原该指挥大家先把“诸子略”涉及到的书籍,诸如儒家学说“十三经”版的《易》、《诗》、《书》、《礼》、《春秋》、《左传》、《公羊传》、《谷梁传》、《礼记》、《孝经》、《论语》、《孟子》和《尔雅》,道家学说的《老子》、《列子》、《庄子》和《尹文子》等找出来,搬到一旁的案几上,直接抄写才对——大伙儿都把纸和笔带来了,总不能浪费,对罢?

    然而,令刘辩意外的是:尚未开学,书阁里便有不少热爱看书的学子们。

    书阁很大,一眼望不到尽头。放眼望去,一排又一排架几堆放满满的竹简书、纸张书籍不说,还设有不少书案、椅几,以便学子们阅读、作笔记。

    这不,刘辩就瞄见好几个角落里,就有学子们埋头抄写。

    哦豁~敢情不止他一人有抄书的念头么?

    更有甚者,学子们也不是一味地看书,而是时不时与身旁的书友相互讨论。

    尤其是前方面对面坐于右角落里的那两个少年,尤为瞩目。

    那两个少年非常年轻,差不多和他刘辩同龄,也是十三、四岁的样子,端的美姿颜,哪怕穿戴普普通通,亦透露不凡,活脱脱人中俊杰,生生把刻苦学子们衬托得黯淡无光,兼之面带笑容,引得好几个看书累了的学子们频频关注——

    也不晓得那两个少年,有没有察觉周围学子们的目光呢?

    收回视线,刘辩淡定地听从门口的“书阁管理者”说,想要看书、借书者,必须“登记”,只能在书阁看,不准带到书阁外。

    刘辩表示明白,领着众人进行登记。

    之后,刘辩一边悄声地示意荀彧等人先把儒学的“十三经”找出来再说,一边忍不住地竖起耳朵,观察起那两个少年一举一动。

    而刘辩之所以会观察那两个少年,是因为刘辩认为那两个少年是人才。

    秉着“是人才便不可错过”的原则,刘辩悄咪咪地留意起那两个少年。

    便见一名少年将手中竹简书丢至案几,一脸没好气,正要说甚么,却被另一少年眼疾手快地接住。另一少年摇了摇头,用责怪的眼神注视同伴,低声道:

    “兄长,轻拿轻放。还有,阁内要尽量保持安静。”

    那名少年嘴角抽了一抽,吐槽道:“贤弟,你仔细听一听,这里一点也不安静。”

    说归说,那名少年却自觉地降低了嗓音。

    另一少年好脾气地颔首,将竹简书放到案几上,再埋头看书。

    那名少年无聊地手托下巴,盯着同伴津津有味地翻书,居然耐心地等候片刻。

    “——辩哥!”这时,刘辩的耳边,响起诸葛亮的苦恼声音,“这些字怎么念啊?”

    嗯?

    刘辩愣了一愣,扭过头来,低头一看,看见诸葛亮苦着一张小脸,拿着《管子》这本竹简书,不知所措地指着一行字。顺势地,刘辩轻声地读道:

    “凡有地牧民者,务在四时,守在仓廪。”

    “辩哥,我不会写字怎么办啊?”诸葛亮小脸都红了,羞的。

    刘辩眨了眨眼。

    诸葛亮羞得都抬不起头,低落道:“辩哥,我也想帮忙,可是我……”

    诸葛亮适时地戛然而止。

    刘辩理解:此时的诸葛亮才八岁,识字不多,写字……八成也困难。

    伸出手来,刘辩温声道:“无妨。咱们纸张备得足够多,阿亮先练字几天也可以,等你写得好了,再抄书也不迟。”

    “真的吗?”诸葛亮两眼亮晶晶,一扫之前的失落,“那我就练一阵子,一定能帮得上辩哥你。”

    诸葛亮愉快极了,忙不迭地捧书走开。

    但被刘辩给拦住了。

    刘辩有趣地看着那本竹简书,略带一丝好奇,问道:“阿亮,可知这本书是谁写的?”

    诸葛亮道:“——这个我知!是官子!”

    刘辩:“……”

    张了张嘴,刘辩差点“哈哈”两字笑出声来。

    但他忍住笑意,纠正道:“不是官子,是管子。”

    “管子?”诸葛亮重复地念了一遍,“管子,管子,管子……我记下了!”

    “阿亮,可知管子又是谁呢?”刘辩再问。

    诸葛亮摇了摇头,却道:“这人是“诸子”之一!”

    刘辩挑眉:你倒是机灵,领悟到何谓“诸子”么?

    “不错,此人乃是“诸子百家”之一,名曰“管仲”——”刘辩夹杂一丝微妙的心绪,替诸葛亮科普说,“这人姬姓,管氏,名夷吾,字仲,是先秦时期的法家代表人物。相传八百年前,管仲得到鲍叔牙的推荐,担任国相,辅佐齐桓公成为春秋五霸之首!对内大兴改革、富国强兵;对外尊王攘夷,九合诸侯,一匡天下,被尊称为“仲父”,后人尊称为“管子”,誉为“法家先驱”、“古今第一相”!

    而这《管子》是先秦时期各学派的言论汇编,内容博大庞杂,包括法家、儒家、道家、阴阳家、名家、兵家和农家的观点。你若读得通透了,对你大有好处。”

    “仲父?……古今第一相!好厉害!”诸葛亮双眼睁得老大,尽管神情迷茫,疑似听不大懂,但却不妨碍诸葛亮对“管仲”的青睐——当即地,诸葛亮说,“辩哥,但愿今后,我也能成为“古今第一名相”!”

    刘辩心下一动,抚了一抚诸葛亮的脑袋,认真道:“那从今天开始,阿亮你得好好上学,争取学到好本领。”

    “嗯!”诸葛亮重重地点头,精神抖擞地练字去了。

    刘辩再瞧荀彧等识字写字之人,亦已动笔了。

    而不会写字的人,亦在勤奋地练习。

    很好!

    刘辩满意地抚掌:相信傍晚时分,大家会有所收获罢?

    他期待书阁的珍贵书籍有被抄完的那一天。

    但愿那一天会早早到来……

    “唉!”

    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又将刘辩的注意力给吸引走了。

    眸光一转,刘辩转向不远处的少年。

    仍是之前那两个少年,聊起天来。

    “兄长,你看我有好半天了,可有看出甚么门道没?——如果没有,还请兄长再看几遍书,莫要浪费时间。”另一少年头也不抬地说。

    那名少年则老成地叹了叹气,小声地抱怨道:“贤弟,离开学还有两天,这两天咱俩该如何打发才好?——我实在不想再看《邹子》了……这有甚么用?全书神神道道,扯甚么“五德终始”,有何用?还不如重温《孙子兵法》,更为实际。”

    另一少年两眸弯弯,偷乐道:“那兄长你倒是重温《孙子兵法》呀?也没人拦着你。”

    那名少年撇了撇嘴,无精打采道:“不了!《孙子兵法》看多了也腻味!我只盼这天下局势,能让我带兵打仗,练一练手,话说……”

    伸出手来,另一少年捂住对方的嘴巴,无语道:“兄长,慎言。”

    那名少年伸手把同伴的手拿开,不以为然道:“老师曾说谈论汉室,只要合理,就不拘束——我不过是就事论事,有何说不得?况且你不也这样认为?”“你……你……”另一少年耳根子红起,低声地抱怨,“此乃公众场合,兄长少说几句,大不了等到辩论赛时,再请兄长辩论——我记得可清楚了!去年咱们组就败给陈先生了,兄长不想再赢回来吗?”

    磨了磨牙,那名少年却是不吱声了。

    闷闷地,那名少年重新把竹简书拿起翻看。

    可惜那名少年似乎不喜欢略带玄学的学说,没看一会儿,又恹恹地丢到一角。

    这次,许是另一少年大意,又或是那名少年用力太猛……总之,《邹子》竹简书被丢在地上,发出清脆的摔落声。

    这下,惊动了“书阁管理者”。

    “你们在做甚么?”就见“书阁管理者”面带不善,快步地走来,一字一句说,“既然不想看书,那就离开书阁!书阁虽是藏书之地,却也不是你们这群顽劣小子们肆意闹腾的地方!”

    把手一摊,“书阁管理者”理智地请两个少年离开书阁。

    两个少年自知理亏,灰溜溜地离去。

    末了,另一少年多看了几眼丢在地上的《邹子》,表情相当心疼。

    但是,以这两个少年的举止,两个少年大约是借不到这本书了。

    刘辩歪了歪头,若有所思。

    此书是“阴阳学说”的范畴,亦是“诸子略”之一,是故刘辩抢在“书阁管理者”之前,小心翼翼地捧起那本《邹子》,出言要借这书一晚,并保证呵护。

    “书阁管理者”同意了。

    于是,刘辩晕晕乎乎,快速地办理借书流程,并带《邹子》,往阁外奔去。

    刘辩想借这本书,顺便地追上刚才那两个少年。

    但他跑得太快,都没来及得通知荀彧等人。

    是以,他并不清楚,当他奔出阁外,荀彧等人立即抬起头来,都没抄书的心思。

    诸葛亮除外。

    “你们五人,跟着……辩公子。”荀彧对何先等五个护卫们说。

    何先、何白、何木、何河和何水二话不说,丢笔就跑。

    当然,何先等人自要暗中保护殿下,绝不能大大咧咧地追着殿下跑儿。

    万一惹着殿下不高兴了,那该怎么办?

    故此,哪怕刘辩人在“北海书院”非常安全,何先等人也只会默默地保护刘辩本人,而不敢放任殿下离开自己的视线。

    幸运地,刘辩追上那两个少年。

    严格来说,是那两个少年像是觉察到了他的跟踪,故意地放慢脚步。

    不约而同地,两个少年转过身来,齐齐地望见了他。

    喘了喘气,刘辩开口道:“太好了!终于追上了!我还以为……还以为追不上呢?——方才我见你们对《邹子》相当稀奇,便寻思把书借给你们。

    敢问两位……师兄姓名?我观二位英姿不凡,皆是豪杰之姿,很想认识你们!

    我姓何,名辩,来自冀州渤海郡南皮县,见过两位……师兄。”

    刘辩规规矩矩朝两个少年拱手行礼,面不改色地报出假名。

    但这主动,直令两个少年怔了一怔。

    两个少年上上下下地打量刘辩,但见刘辩年纪轻轻,面容清俊,虽不是文武双全,却也透着一股贵气,再加上穿戴不俗,想来家境也不错,再观态度,态度亲和有礼貌,没有甚么高高在上,不由地也升起一缕攀交之意,遂道:

    “师弟有礼了。其实我也只才来这书院一年罢了。对了,我叫孙竹。”

    另一少年挑了挑眉,隐晦地瞄了一瞄孙竹,遂对刘辩说:

    “在下周……周俞,俞允的俞。”

    孙竹?周俞?

    刘辩面上对两个少年开心地鞠个躬儿,心下却嘀咕:为甚么我总觉得你们俩应该叫:孙策、周瑜?——倘若周俞不特意解释“俞允的俞”,刘辩他真能把“周俞”听成“周瑜”……话说这是二人的本名吗?

    刘辩有心想问甚么,却不敢直白地问。

    没法子,谁让他用上了假名呢?——他是刘辩,而不是何辩……他故意改叫何辩,还不是为了防止意外和麻烦?

    啧!

    刘辩心道:刘辩啊刘辩,你都对人不诚实了,又何必要求别人对你诚实呢?

    思及此处,刘辩淡然地接受对方名唤孙竹和周俞,才不是甚么孙策和周瑜。

    轻拍脑袋,刘辩再将《邹子》捧高,再问:“孙竹师兄,你真不想看?”

    孙竹撇了撇嘴,郁闷道:“谢谢你,但我对此不感兴趣了……”

    耸了耸肩,刘辩道:“那太可惜了。我对《邹子》略有心得,本想与两位师兄切磋一下呢?”

    “哦?”周俞饶有兴致了,“何兄,你对“五德终始”有所了解吗?”

    “怎么?难不成周师兄也听过“五德终始”吗?”刘辩反问。

    周俞矜持道:“略知一、二。”

    “可否说与我听呢?”刘辩谦虚地请求。

    “没问题。”周俞应下,却被孙竹给打断了——

    “你们太过分了!尽挑我不善长的!若是“领兵作战”,我敢说你们俩都比不上我!”孙竹说得分外自信。

    周俞笑而不语。

    刘辩则惊奇道:“如何领兵作战?——书院会举行作战演练吗?”

    孙竹兴奋道:“会!!”

    “何时?”

    “年底!”

    刘辩:“……”

    哦~那算了!半个月后我就该返回渤海郡了!

    刘辩微笑道:“真期待啊!到时我倒要瞧一瞧,孙师兄你的表现,是不是如你所说那般强大。”

    孙竹斗志昂扬道:“一言为定!你也别退缩!说不定我和你还能比试一番呢!”

    刘辩和孙竹相互一视,彼此的眼里都迸出一抹对战的火花。

    很煞风景地,周俞咳了两声,说道:“何师弟,能不能借我《邹子》看几天?”

    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