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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0、开学后见到郑玄

    眼见中年文士离开,刘辩嗫嚅了嘴唇,有一肚子疑问要提,诸如卯正二刻是不是太早了些,万一睡过头儿,那该怎么办;又如需不需要带纸笔,用作记笔记之类——他不觉得学堂里会备有笔墨纸砚啊?

    “……何师弟?何师弟?”

    他的耳边,响起孙竹的唤声。

    他眨了眨眼,望了一望孙竹,又瞧了一瞧周俞,对孙竹说:“怎么了?”

    “不是说饿了么?”孙竹笑道,“走,咱们还去食房么?”

    “去,当然去。”他果断地抛开杂念:天大,地大,吃饭最大!没有甚么比填饱肚皮更重要的了……“走罢?”他说。

    然后,他、孙竹和周俞三人前往食房了。

    幸运地,这次是孙竹付钱请客,刘辩他可算又节约一笔开销了。

    期间,周俞还书《邹子》。他和孙竹、周俞聊得开心极了,几乎都快把荀彧等人要不要吃午饭一事,忘得一干二净。

    一顿饭后,他还和孙竹、周俞约定:以后上午去学堂的话,定要一起。

    这样,彼此之间,也好有所照应。

    两眼弯弯,刘辩他觉得……再加一把劲儿,他是不是能像刘备、关羽和张飞那样,也能与孙竹、周俞“结义”啥的。

    老实说,他真的很欣赏孙竹和周俞,并不排斥与孙竹、周俞结成异姓兄弟。

    他邀请孙竹和周俞前往书阁,帮忙抄书,而孙竹和周俞也都答应了。

    于是乎,当书阁里的荀彧等人饿得前胸贴后背了,荀彧等人终于瞧见自家殿下……竟和另外两名勉强眼熟的少年说说笑笑,迈了进来。

    自家殿下先把《邹子》一书还给书阁,再把《史记》和《汉书》找到,不好意思地请求对方帮个忙儿……

    孙竹瞪着厚厚的《史记》和《汉书》,几乎不敢相信周弟竟会轻描淡写地应下何师弟的请求——抄书!咬牙切齿地,孙竹说:“周弟,你清醒一点!”

    周俞低声道:“兄长,我清醒得很,我记得我要帮何师弟抄写《汉书》一本,而《汉书》将近八十万字……你瞧弟多好,只让你抄五十万字的《史记》!”

    “那是重点么?”孙竹抓狂,“抄书百万字,能在半个月内完成?别逗我了!”

    “兄长放心,弟会督促你抄完。”周俞仿佛听不懂孙竹的话,兀自地保证。

    孙竹张了张嘴,又闭上了嘴,最终却是手捧《汉书》,跑去“书阁管理员”那里,干脆地借书登记了。末了,孙竹还不忘记说:

    “我带其回舍馆抄了!”

    听罢,周俞欣慰道:“兄长果然是兄长,待人真好!”

    刘辩则笑眯眯地附和道:“是啊!孙师兄真好!”

    表面嫌弃,实则接受;不想抄写,却仍帮他抄,抄的还是《汉书》!

    “周师兄,之后你还来书阁吗?”刘辩低声地问。

    周俞道:“不一定。反正你知我和兄长的住处,不是吗?”

    “明白了。”刘辩点头,“明天开课之前,我去找你们俩?”

    “也好。”周俞朝刘辩挥了挥手,亦抱着重重的《史记》竹简书,去借书了。

    目送孙竹和周俞抱着大大的竹简书离开书阁,刘辩长舒一口气,亦转过身来,面朝一众架几,挑了一本《黄帝内经》,作势要抄……冷不丁地,《黄帝内经》被一只小手握住,取走,而刘辩双手空空,呆了一呆。

    拿走《黄帝内经》之人,乃是曹昂。

    “小曹?”刘辩惊呼。

    曹昂道:“辩公子,你不能抄。”

    嗯?

    这话何解?

    刘辩侧过脸来,看向曹昂,奇道:“为何?”

    曹昂道:“你不准把“字迹”流落在外,万一有人模仿你的字迹呢?”

    嘴角抽了一抽,刘辩道:“不抄书,那我做甚么?”

    “看书!”曹昂说得斩钉截铁。

    刘辩哭笑不得,便乖乖地看书了。

    瞅见刘辩安安静静地翻书看着,众人大气也不敢出一下,抄书的速度竟然加快了。

    可惜此起彼伏的咕咕肚子叫声实在画风不对啊?

    “你们饿了?”刘辩抬头,叹气该花的费用果真躲不了。

    “请辩公子允许我们休息一会儿,恢复体力。”这时,荀彧开口了。老实说,抄了一上午的书籍,众人的胳膊……相当酸疼。

    刘辩也没多想,应道:“可以。”

    尔后,荀彧放下笔和纸,带人走了,除了何先。

    刘辩这才反应过来:咦?你们要吃饭?——你们有钱吃饭?

    他瞧向何先,问道:“何先,你不跟着去?”

    何先放下笔和纸,仿佛一直在这,压根没走似的,恭敬道:“我不饿,想把《抱朴子》抄完……对了,公子不必担心文若先生等人!吃饭的钱财,文若先生还能付得起。”

    何先隐晦地提醒。

    刘辩眯了眯眼,没来由地意识到一件事来:话说他是带了五万钱不假,但也没规定求学的荀彧等人就非得两袖清风罢?——敢情对方不止一人,皆藏了私房钱?

    压低嗓音,刘辩道:“你老实交待,除了我携带的五万钱,你有没有带钱?”

    何先含糊道:“有是有……”

    “有多少?”他问。

    何先抿了抿嘴,竟是不答了。

    刘辩定定地盯着何先,而何先低下头去,不与刘辩对视。

    以是,刘辩……刘辩他也不清楚何先乃至大伙儿,各自带了多少钱。

    但他能肯定:大家……大家都有钱袋,不必为吃穿用度烦心。

    ——包括诸葛亮么?

    他的神情略有恍惚:诸葛亮才八岁啊?也怀揣巨资?

    仿佛看出他的所想,何先小声道:“小孩子没钱。”

    言下之意:诸葛亮、曹昂、袁谭和袁熙,也许还有公孙越和公孙范,都没带钱?

    “我知道了。”刘辩颔首,又望了一眼何先所写的内容,“今儿要完成的是“道家著作”么?”

    “不止。”何先写字一笔一划,似有进步,“今天文若先生要求我们抄《道德经》、《南华经》、《冲虚经》、《本经阴符七术》、《抱朴子》、《太上老君说常静经》、《邹子终始》、《商君书》、《韩非子》、《墨子》……”

    刘辩目光闪闪,聆听何先报出一系列书名,好生佩服。

    看来何先出口成章的日子,指日可待?

    看书的看书,抄书的抄书,他和何先安静了下来。

    之后,荀彧等人归来,又马不停蹄地忙碌。

    哪怕明天书院正式地开学了,也不会打断大家抄书的热情。

    一天匆匆而逝。

    及至傍晚,刘辩一行人返回“大舍九号”后,刘辩才宣布道:“诸位,明天书院开学,你们收到通知了没?”

    众人面面相觑,却齐声道:“收到了!”

    刘辩便道:“那好,今天早些歇息,明天早点起来,你们莫要迟到了。”

    他和孙竹、周俞约定好了,可没打算和荀彧等人同行。

    拍了拍手,刘辩示意众人自由活动。

    回到寝屋的刘辩早早地钻进被窝,期待明天的到来。

    而荀彧等人,照旧地练抄,抄了大半夜……

    次日,天刚亮起,刘辩醒来,认认真真地梳洗、换衣之后,才走出寝屋。一如既往地,何先作为书童,随侍在侧。

    “出发!”刘辩说。刘辩便带着何先迈出房屋了。

    ——诸葛亮晚了一步!

    眼见刘辩和何先走后,而诸葛亮扑个空儿,诸葛亮生气道:

    “殿下走得也太快了!”

    随后,徐庶走来,听到诸葛亮的抱怨,慢悠悠地道:“是辩公子,而不是殿下。当心殿下听了,又要不满。”

    诸葛亮抿了抿嘴,改口道:“——辩哥太过分了!有了新欢,忘了旧爱!”

    徐庶满头黑线,直觉小家伙最近是不是词语乱用。深呼一口气,徐庶道:“这话以后不要乱用!我听一听倒也罢了,若让旁人听去,也不怕笑话。”

    “笑话甚么?”荀彧的声音响起。

    徐庶一愣,看向荀彧,笑道:“没想到文若先生也早起。”

    “毕竟开学了,总要给老师留个印象啊?”荀彧好脾气地说,“其他人大约也没睡得着,都想看一看今天的老师会不会是郑玄先生。”

    话音刚落,曹昂等人也相继地开门。

    曹昂道:“先生想多了,我只关心先生还带不带我们吃早饭。”

    荀彧失笑,却大方道:“横竖少不了你们吃的。”

    似笑非笑地望着众人,荀彧没有说出其实大家并不拮据这一事实——

    这倒也是:且不提诸葛亮、曹昂,单说袁谭和袁熙、公孙越和公孙范这四个小家伙,分别来自袁氏、公孙氏,前者是汝南袁氏,四世三公,闻言于世,自是不缺钱花;后者是幽州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家境殷实,又如何真会不带盘缠?

    “不过,我们得稍晚一些,免得与公子撞见。”荀彧贴心地解释,不想为难刘辩。

    众人耸肩,默认荀彧的决定。

    就在荀彧等人稍晚出门之际,刘辩带着何先,顺利与孙竹、周俞汇合。

    不算意外地,刘辩瞧见孙竹、周俞各带一名书童。

    孙竹介绍说:“此乃我的书童,名唤小贴;那是周弟的书童,名叫闻弦。”

    刘辩娴熟道:“这是我的书童——何先。”

    三个书童相互地微笑致意,以示友好。

    接着,刘辩、孙竹和周俞一同吃了早饭,再往学堂走去。

    并且,刘辩发现:通往学堂的路上,一扫前两天的冷清,变得热闹不少。时不时有学子从他的身边经过,其年龄不等,有半白头发的老伯,也有十岁出头的稚儿;有男装打扮的女学子,也有成群结队的儒生们……最奇妙的是,他还未见到老师,便已听到关于老师的讨论——

    “兄长,这事是真的么?郑玄先生真会出现,主持开学典礼?”“难怪兄长你非要来“北海书院”,可弟不明白,弟弟们年纪还小,何必急在一时?”“兄长,兄长,郑玄先生何时会出题?你要答题吗?”“兄长,弟想回家,弟对先生是谁,不感兴趣!”……

    一群半大的小子们围着一名年轻的儒士问个不停。

    被追问的那一儒士只说“勿闹,勿闹”,十分手忙脚乱。

    刘辩甚有心情地数了一数:小子们共有七个,一个赛一个粉雕玉琢,养眼得很。

    呜哇~他能来“北海书院”简直太好了!

    人才遍地,随便一找,就能找到一串儿……

    “何师弟,来这边!”周俞朝他招手。

    他回过神来,疾步过去,望见所谓学堂,赫然是一间大大的房屋,足够容纳案几、椅子数百张,围成半圆,前方是空的,能连通房门……此外,他看到荀彧等人也聚集在此,皆是分散坐开,还装作不认识他的样子,与周围说说笑笑。

    此时,孙竹和周俞已然坐在一张案几前,而那位置的周边,亦跪坐数名年纪稍长的学子们。年纪稍长的学子们还朝孙竹纷纷地拱了拱手,频繁地互动道:

    “这不是孙师弟么?去年你们“辩论大会”输了,我还以为你们不来了……”

    “说甚么呢?孙师弟还没读完书,怎会不来?”

    “哈哈哈哈!就是~就是~依孙师弟的性子,好歹扳赢一场,再走也不迟!”

    ……刘辩飞快地打量那群年纪稍长的学子们。就见年纪稍长的学子们虽对孙竹各种调侃,神色却欣喜非常,似乎并不排斥孙竹。

    此刻,眼见他来了,不少学子们把目光对准了他,毫不掩饰眼底的好奇。就听周俞说:“他姓何,单字名辩,来自渤海郡,年纪虽少,却见识不凡,初来书院,你们可不许捉弄他。”

    闻言,一众学子们保证道:“不会,不会。”

    “稍后再与你介绍这些师兄们。”孙竹则无精打采。

    这也难怪:孙竹在他刘辩的面前,是师兄;在这群师兄们的面前,则沦为师弟了。

    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他竭力地忍笑,刚想说些甚么,忽听众人窃窃私语道:“安静!安静!先生来了!”

    迅速地,在场所有的学子们跪坐,目不斜视。

    见状,刘辩等人也快速地坐好,等待传闻中的郑玄先生闪亮登场。

    一阵脚步声传来。

    一位年过半年的老者手捧竹简书,款款而来。

    老者长相普普通通,却胜在浑身上下透着一股书卷气质。

    老者先将竹简书放至案几,再面朝一众学子们,朗声道:

    “诸位学子,从今天起,由老朽负责教你们科目“六艺略”……老朽姓郑,你们唤老朽“郑先生”罢!”

    毫无惊艳的开场白,却博得一众学子们高呼,响应道:“郑先生!”

    郑玄摆了摆手,笑眯眯道:“尽管今天是书院开学的第一天,老朽不打算白白浪费——在坐者,应是识字之辈?稍后,老朽将会给你们讲解《仪礼注》的最后篇章,布置一道题目供诸位参考,谁能解题,谁可拜访老朽……”

    言罢,有个学生高声道:“是不是能拜先生你为“高门弟子”?”

    听罢,一众学子们两眼亮晶晶,期待地注视郑玄。

    郑玄抚了抚须,应道:“不错。”

    顿时,一众学子们暗地交换彼此的目光,其喜悦溢于言表。

    郑玄也不与众学子们进行相互地交流,上演甚么学子们自我介绍,而是拿起案几上的一份竹简书,当即地讲起课来。

    郑玄先是念了一段文字,再逐步地解说。

    说来也奇:明明这书中内容全是文言文,字少得可怜,正常地朗诵,八成听不懂!

    可是,郑玄的朗诵,则是例外:聆听郑玄先生的讲课,刘辩惊喜对方讲得通俗易懂,完全不生涩难懂,且生出一种豁然开朗之感……反正刘辩听得津津有味。

    一段内容说完了,郑玄又念了下段文字,再进行下一说法。

    就这样,郑玄一边念字,一边替诸学子们解惑。

    诸学子们个个听得认认真真,眼也不眨——

    可惜大家都没带纸和笔墨,压根没法记下郑玄的授课!

    悄悄地环顾四周,刘辩惊奇地望见学堂不知何时,人满为患:每隔一会儿,就有学子三三两两,前来听课!

    包括先前的七个小子和那个儒士!

    大家都很自觉:没有座位的,便趴到窗前,或是堵在门外,实在听不着的,则抓耳挠腮,想要强行地挤进里头……“莫急,莫急。”有名学子悄声地安抚,“这次听不着,就下周再来罢!反正先生在此授业,不必担心先生会跑走!”

    刘辩:“……”

    听了安抚,对方只得忍住脾气,乖乖地站至远处,已是听不清郑玄的嗓音了……但是,无妨:另一学子离郑玄先生更近一些,干脆地复述郑玄原来的话语,直令另一学子的附近同窗们惊喜连连。

    与此同时,郑玄也放慢讲解的速度,甚至每当另一学子起身去递话,郑玄也适时地点名,找学子们重复诉说刚才的课程进度……如此一来,出席的所有学子们都听能清郑玄的教导了。

    刘辩称奇不已,眼也不眨地望向另一学子,心想:人才,人才啊!这份记忆力也是没谁了……不可错过!

    “那人是谁?”刘辩忍不住地询问。

    周俞张了张口,还未出声,只听郑玄道:

    “何谓“注”、“疏”?——这位学子,你且说一说。”

    刘辩:“……”

    好么~他竟被郑玄点了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