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开打
时近正午，贺坚一行进入坪山台地段。众人举止谨慎，由贺坚居中打头，成飞帆和一位同门师兄一左一右掩护策应，三人摆作不规则三角形，阵前开路。
三人身后，太乙宗庞子华、慕明、徐瑶三人，各自相隔十步跟随。太乙三人后，紧跟着俩位各牵了一头健骡的校事司小校，骡背上驮着干粮、清水。
其余太乙宗伴当，混元门众检校、小校护在山路俩侧，庄心白拖后掩护。
“贺监察好谨慎。”贺坚顺声音方向看过去，但见东侧林间立着几间木屋。木屋前，七八个身着暗紫色襟衣的武者，簇拥着一位中等身材，圆脸丹目的中年武者。
卢云霄？贺坚也不理他，自顾左右扫视。但见此处地势缓平，南北连通山路，东西俩侧外凸，空出一个椭圆形平台，南北五十丈，东西三十丈，颇为宽广。
贺坚环视一圈，视线捕捉到右侧山梁上一株山核桃树，眼前一亮，口中打俩个呼哨，抬手朝右侧虚挥。
众人心领神会，迅速由箭头形转作扇形，背靠右侧山壁，扇形向外展开，各自戒备。
“我说怎么走的比乌龟还慢，原来是因为胆子比乌龟小，拖累了腿脚。”话音未落，平台左侧几棵高大枫香树后，闪出一个瘦高人影来。这人一身淡青色锦衣劲装，骨瘦如柴，三角脸下斜眼，看起来一幅阴郁森冷模样。
贺坚脑中灵光一闪，脸色微沉：“伏魔太岁洪征？”
“小辈还知道你洪大爷。”洪征斜眼微眯：“早听说混元门这两年出了个人物，年纪未至而立，便已经成功入微。前几年就想过俩手，可惜一直没遇到好机会。这次听说贺典校路过此处，洪某紧赶慢赶，一路跑死三匹马，这才得偿所愿，真是来之不易。”
“听起来是不太容易。”贺坚性情坚韧，嘴皮子也相当利索，登时便反唇相讥：“贺某之所以知道洪山主，是因为对一个人印象特别深，这人又恰好和洪山主长的特别像。对了，名字也很贴近，叫洪戈。”
“我记得这洪戈，临死前还说什么他哥是入微境高手，一定会为他报仇。我当时琢磨这小子真能吹，他这么脓包的人，他哥定然也是个脓包，怎么可能混到入微境？所以随手拧断了脖子。这不，弄死他五年了，他的脓包哥哥不照样奈何不了贺某？”
洪征三角脸本便阴郁，此刻更是冷的几乎凝出霜来：“好，好的很，且看本座今天能不能奈何得了你！”
说话间洪征跨步前踏，缩身藏头，猛起硬落，双臂开合犹如伏炮，朝贺坚兜头砸下。
正是伏魔门秘传伏魔拳。
洪征为伏魔门嫡传，又兼领洪家劈挂拳传承，一手伏魔拳兼具俩脉气蕴，拳势一展，当真是势不可当。
贺坚口中又连打俩个呼哨，一边召唤陈建海现身，一边凝神应对洪征。所幸他一身混元功入微俩年有余，根基已然筑实，倒不弱于洪征伏魔功，一时倒也无虞。
众人看洪征与贺坚大打出手，微一犹豫，便见木屋前那群身着暗紫色短襟之人大步走进，北侧山林中，更多人逐一现身，包抄而至。
成飞帆正要和庄心白商议，抬头看见东泰郡检校梁达，顿时又惊又怒：“梁达，你勾结匪寇，残害同僚，眼里还有司律国法吗？”
梁达眨眨眼：“有啊。但只要你们一个都跑不了，就不会有人知道咯。再说就算消息走漏，也不过是丢了只饭碗，转去洪师叔门下，一样能混的酒足饭饱。”
成飞帆一窒，便听梁达又道：“不怕告诉你，大林寺庆智大师，珈蓝寺德广大师皆已到达长潭，半天之内，便可赶至此处。有俩位大师‘匡扶正义’，有梁某总揽审查，想来官场江湖都不会有太大争议。”
梁达得意一笑，夸奖道：“你们倒也机灵，还知道抢在俩位大师前面溜出长潭。可惜，你们想的还是太简单，我们费了这么大劲，才把太乙宗这几个人筛出来，能让你们顺顺利利接走吗？”
成飞帆看师兄庄心白一眼，见他没有开口的意思，转头嗤道：“我不和喽啰废话，你站一边去，让主事人出来讲话。”
梁达冷笑：“倒要看看你能嘴硬到几时。”说罢后退俩步，朝紫霄宗那边低了下头，以示恭敬。
卢云霄微一颔首，佛门人手大举来援，先是头陀百季，后是伏魔门洪征，再后面还跟着大林寺庆智和珈蓝寺德广，当真是兵强马壮，但也衬得自己越发无关紧要。
紫霄宗是应佛门之请出山，但出山可不是给佛门做走狗的，而是要上桌吃肉的。但上桌吃肉，先得拿出上桌吃肉的能力。
心中思量间，卢云霄信步走出人群：“哪个是太乙宗慕明？”
太乙宗几人相互对视，圆脸杏眼的青年道人止住同门阻拦，排众而出：“贫道便是慕明。”
卢云霄上下打量：“我只道仇景高足，徐天麟同门师弟，定然天纵奇才，风采绝世，没曾想就这。”言罢啧啧连声，一幅失望模样。
慕明脸色微沉：“卢宗主嘴皮子好生利索，却不知手上工夫怎样。”
卢云霄就笑：“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俩人言语较劲间，一身黑脏纳衣，身形粗壮，满面凶横的头陀走出人群，闷声道：“混元门武者被人抢先，这太乙慕明，可否容洒家掺一手？”
头陀虽长相凶恶，却是一片好心。太乙宗威震武林近千年，历经数朝，势头不减。最近虽因徐天麟败于乌鸿之手，威名略坠，但同境无敌说法仍深入人心。
慕明乃太乙周天功入微，众人潜意识里，便觉得同为入微境的卢云霄差他一分。
卢云霄一心证明自己，自是不许：“百季大师好意，卢某心领。但卢某还是想单独和他过俩手，若敌不过，再请大师援手。”
百季头陀竖掌低宣一声佛号，后退几步，不再强求。
卢云霄也知太乙宗武学举世无双，丝毫不敢大意。一身紫阳功悉数提起，内气奔流不休，每踏出一步，劲气便好似重了一分，衣衫鼓荡，宛如劲风疾掠。
慕明这边动静便小上许多，他碎步向前，双腿桩式沉稳，俩手拳架紧凑。肩胯相对，俩手环抱，脚走弧线，动如蛇行。松静安舒之际，有股说不出的莫测意味。
卢云霄大步欺进，左腿弓步，身形左转，双手握拳向慕明头部打落，正是云霄拳中一式弓步挂捶。
旁人打出这一式，至多也就是力道沉雄，刚劲威猛。但卢云霄双拳捶落之际，劲风大起，气劲如同火浪，紫芒隐现，朝慕明兜头盖下。
二十步外，徐瑶、庞子华甚至另一侧的庄心白、成飞帆几人皆眼眶一缩，顿觉不妙。只因这内气附着灵光大不寻常，乃是修为已趋后天极限的标志。
只有武道真意有成，天地奥妙凝于气劲，才有灵光隐现之异象。而成就武道真意之武者，虽仍为入微境，但半只脚已踏入先天之门，气劲之威远在普通入微之上。
但凝聚武道真意并不容易，须悟性极高，道心极坚才有一线机会。这卢云霄入微十载，甚至已迈入先天半步，却始终声名不显，锋芒不露，便是为了今天么？
慕明人在近前，更是瞧的真切，心中凛然。左脚侧向后挪，右手五指微屈，拇指外展，四指张开，虎口圈作圆形，手心涵空，做龙心掌式，搭向卢云霄左臂。
劲气碰撞，轰然作响。慕明右臂向后反震，身体受力向右侧偏斜。他身形一沉，前腿屈膝成弓，后腿沉膝，化去反震之力，仍觉右臂酥麻，胸腹一片烦闷。
太乙宗长于以柔克刚，乘势借力。太乙五行拳又最擅以静制动，贵化不贵抗。但卢云霄气劲宛如火浪，精纯赤热，慕明虽巧劲化力，一时也难以为继。
卢云霄一击抢出先机，左脚探进，作马步，身随左转。右臂顺势抡起，右掌斜砍，掌缘如刃，斩劈向慕明胸口。
慕明忙小腿一屈，后脚尖使力，脚跟悬空，作麒麟步，转腰发力，双臂由曲到伸，直腕向上，穿掌迎击。
掌力再度碰撞，慕明吃这一记重劈，身形不由自主的向后甩开，连退五步，才勉强稳住身形，太乙宗几人顿时面沉如水。
慕明年纪虽然不大，辈分却比徐瑶还高出一辈，原是太乙宗前宗主徐天麟同门师弟。他入门之时，正值仇景败出中京，授徒聊以慰藉。因慕明天资聪颖，不忍舍弃，才在徐天麟之外加上了他。
他也没辜负仇景的看重与栽培，年纪不过二十有五，便已成功入微，超过门中诸多前辈长者，成为徐天麟逝后太乙宗功力最高之人。
但今天对阵声名不彰的卢云霄，俩招一过，当今太乙第一高手慕明师叔已然落在下风，众人沮丧之余，更觉形势不妙。
贺坚僵持，慕明稳居下风，敌方还有一入微境高手掠阵。入微以下武者，人数也比己方多不少，这要怎么破局？
贺坚对敌之余，时不时偷瞄一眼，心知情况不妙。他连续呼哨，想喊出陈建海，启用安排好的生路，却始终不见回应，一时又惧又急。
难道是出了意外？
如果这条生路也没了，那真是要山穷水尽了。
三人身后，太乙宗庞子华、慕明、徐瑶三人，各自相隔十步跟随。太乙三人后，紧跟着俩位各牵了一头健骡的校事司小校，骡背上驮着干粮、清水。
其余太乙宗伴当，混元门众检校、小校护在山路俩侧，庄心白拖后掩护。
“贺监察好谨慎。”贺坚顺声音方向看过去，但见东侧林间立着几间木屋。木屋前，七八个身着暗紫色襟衣的武者，簇拥着一位中等身材，圆脸丹目的中年武者。
卢云霄？贺坚也不理他，自顾左右扫视。但见此处地势缓平，南北连通山路，东西俩侧外凸，空出一个椭圆形平台，南北五十丈，东西三十丈，颇为宽广。
贺坚环视一圈，视线捕捉到右侧山梁上一株山核桃树，眼前一亮，口中打俩个呼哨，抬手朝右侧虚挥。
众人心领神会，迅速由箭头形转作扇形，背靠右侧山壁，扇形向外展开，各自戒备。
“我说怎么走的比乌龟还慢，原来是因为胆子比乌龟小，拖累了腿脚。”话音未落，平台左侧几棵高大枫香树后，闪出一个瘦高人影来。这人一身淡青色锦衣劲装，骨瘦如柴，三角脸下斜眼，看起来一幅阴郁森冷模样。
贺坚脑中灵光一闪，脸色微沉：“伏魔太岁洪征？”
“小辈还知道你洪大爷。”洪征斜眼微眯：“早听说混元门这两年出了个人物，年纪未至而立，便已经成功入微。前几年就想过俩手，可惜一直没遇到好机会。这次听说贺典校路过此处，洪某紧赶慢赶，一路跑死三匹马，这才得偿所愿，真是来之不易。”
“听起来是不太容易。”贺坚性情坚韧，嘴皮子也相当利索，登时便反唇相讥：“贺某之所以知道洪山主，是因为对一个人印象特别深，这人又恰好和洪山主长的特别像。对了，名字也很贴近，叫洪戈。”
“我记得这洪戈，临死前还说什么他哥是入微境高手，一定会为他报仇。我当时琢磨这小子真能吹，他这么脓包的人，他哥定然也是个脓包，怎么可能混到入微境？所以随手拧断了脖子。这不，弄死他五年了，他的脓包哥哥不照样奈何不了贺某？”
洪征三角脸本便阴郁，此刻更是冷的几乎凝出霜来：“好，好的很，且看本座今天能不能奈何得了你！”
说话间洪征跨步前踏，缩身藏头，猛起硬落，双臂开合犹如伏炮，朝贺坚兜头砸下。
正是伏魔门秘传伏魔拳。
洪征为伏魔门嫡传，又兼领洪家劈挂拳传承，一手伏魔拳兼具俩脉气蕴，拳势一展，当真是势不可当。
贺坚口中又连打俩个呼哨，一边召唤陈建海现身，一边凝神应对洪征。所幸他一身混元功入微俩年有余，根基已然筑实，倒不弱于洪征伏魔功，一时倒也无虞。
众人看洪征与贺坚大打出手，微一犹豫，便见木屋前那群身着暗紫色短襟之人大步走进，北侧山林中，更多人逐一现身，包抄而至。
成飞帆正要和庄心白商议，抬头看见东泰郡检校梁达，顿时又惊又怒：“梁达，你勾结匪寇，残害同僚，眼里还有司律国法吗？”
梁达眨眨眼：“有啊。但只要你们一个都跑不了，就不会有人知道咯。再说就算消息走漏，也不过是丢了只饭碗，转去洪师叔门下，一样能混的酒足饭饱。”
成飞帆一窒，便听梁达又道：“不怕告诉你，大林寺庆智大师，珈蓝寺德广大师皆已到达长潭，半天之内，便可赶至此处。有俩位大师‘匡扶正义’，有梁某总揽审查，想来官场江湖都不会有太大争议。”
梁达得意一笑，夸奖道：“你们倒也机灵，还知道抢在俩位大师前面溜出长潭。可惜，你们想的还是太简单，我们费了这么大劲，才把太乙宗这几个人筛出来，能让你们顺顺利利接走吗？”
成飞帆看师兄庄心白一眼，见他没有开口的意思，转头嗤道：“我不和喽啰废话，你站一边去，让主事人出来讲话。”
梁达冷笑：“倒要看看你能嘴硬到几时。”说罢后退俩步，朝紫霄宗那边低了下头，以示恭敬。
卢云霄微一颔首，佛门人手大举来援，先是头陀百季，后是伏魔门洪征，再后面还跟着大林寺庆智和珈蓝寺德广，当真是兵强马壮，但也衬得自己越发无关紧要。
紫霄宗是应佛门之请出山，但出山可不是给佛门做走狗的，而是要上桌吃肉的。但上桌吃肉，先得拿出上桌吃肉的能力。
心中思量间，卢云霄信步走出人群：“哪个是太乙宗慕明？”
太乙宗几人相互对视，圆脸杏眼的青年道人止住同门阻拦，排众而出：“贫道便是慕明。”
卢云霄上下打量：“我只道仇景高足，徐天麟同门师弟，定然天纵奇才，风采绝世，没曾想就这。”言罢啧啧连声，一幅失望模样。
慕明脸色微沉：“卢宗主嘴皮子好生利索，却不知手上工夫怎样。”
卢云霄就笑：“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俩人言语较劲间，一身黑脏纳衣，身形粗壮，满面凶横的头陀走出人群，闷声道：“混元门武者被人抢先，这太乙慕明，可否容洒家掺一手？”
头陀虽长相凶恶，却是一片好心。太乙宗威震武林近千年，历经数朝，势头不减。最近虽因徐天麟败于乌鸿之手，威名略坠，但同境无敌说法仍深入人心。
慕明乃太乙周天功入微，众人潜意识里，便觉得同为入微境的卢云霄差他一分。
卢云霄一心证明自己，自是不许：“百季大师好意，卢某心领。但卢某还是想单独和他过俩手，若敌不过，再请大师援手。”
百季头陀竖掌低宣一声佛号，后退几步，不再强求。
卢云霄也知太乙宗武学举世无双，丝毫不敢大意。一身紫阳功悉数提起，内气奔流不休，每踏出一步，劲气便好似重了一分，衣衫鼓荡，宛如劲风疾掠。
慕明这边动静便小上许多，他碎步向前，双腿桩式沉稳，俩手拳架紧凑。肩胯相对，俩手环抱，脚走弧线，动如蛇行。松静安舒之际，有股说不出的莫测意味。
卢云霄大步欺进，左腿弓步，身形左转，双手握拳向慕明头部打落，正是云霄拳中一式弓步挂捶。
旁人打出这一式，至多也就是力道沉雄，刚劲威猛。但卢云霄双拳捶落之际，劲风大起，气劲如同火浪，紫芒隐现，朝慕明兜头盖下。
二十步外，徐瑶、庞子华甚至另一侧的庄心白、成飞帆几人皆眼眶一缩，顿觉不妙。只因这内气附着灵光大不寻常，乃是修为已趋后天极限的标志。
只有武道真意有成，天地奥妙凝于气劲，才有灵光隐现之异象。而成就武道真意之武者，虽仍为入微境，但半只脚已踏入先天之门，气劲之威远在普通入微之上。
但凝聚武道真意并不容易，须悟性极高，道心极坚才有一线机会。这卢云霄入微十载，甚至已迈入先天半步，却始终声名不显，锋芒不露，便是为了今天么？
慕明人在近前，更是瞧的真切，心中凛然。左脚侧向后挪，右手五指微屈，拇指外展，四指张开，虎口圈作圆形，手心涵空，做龙心掌式，搭向卢云霄左臂。
劲气碰撞，轰然作响。慕明右臂向后反震，身体受力向右侧偏斜。他身形一沉，前腿屈膝成弓，后腿沉膝，化去反震之力，仍觉右臂酥麻，胸腹一片烦闷。
太乙宗长于以柔克刚，乘势借力。太乙五行拳又最擅以静制动，贵化不贵抗。但卢云霄气劲宛如火浪，精纯赤热，慕明虽巧劲化力，一时也难以为继。
卢云霄一击抢出先机，左脚探进，作马步，身随左转。右臂顺势抡起，右掌斜砍，掌缘如刃，斩劈向慕明胸口。
慕明忙小腿一屈，后脚尖使力，脚跟悬空，作麒麟步，转腰发力，双臂由曲到伸，直腕向上，穿掌迎击。
掌力再度碰撞，慕明吃这一记重劈，身形不由自主的向后甩开，连退五步，才勉强稳住身形，太乙宗几人顿时面沉如水。
慕明年纪虽然不大，辈分却比徐瑶还高出一辈，原是太乙宗前宗主徐天麟同门师弟。他入门之时，正值仇景败出中京，授徒聊以慰藉。因慕明天资聪颖，不忍舍弃，才在徐天麟之外加上了他。
他也没辜负仇景的看重与栽培，年纪不过二十有五，便已成功入微，超过门中诸多前辈长者，成为徐天麟逝后太乙宗功力最高之人。
但今天对阵声名不彰的卢云霄，俩招一过，当今太乙第一高手慕明师叔已然落在下风，众人沮丧之余，更觉形势不妙。
贺坚僵持，慕明稳居下风，敌方还有一入微境高手掠阵。入微以下武者，人数也比己方多不少，这要怎么破局？
贺坚对敌之余，时不时偷瞄一眼，心知情况不妙。他连续呼哨，想喊出陈建海，启用安排好的生路，却始终不见回应，一时又惧又急。
难道是出了意外？
如果这条生路也没了，那真是要山穷水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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