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试试
随着时间推移，受到启明信息影响的人越来越多。
可以想象，当以往一辈子都会庸碌无为的人、长期被欺压的人，发现自己可以咸鱼翻身时，稳定的秩序必定会迎来动荡。
好在国内要好很多，除了极个别穷凶极恶之辈，社会秩序仅仅是有点儿小波动。毕竟一个有几千年历史的国度，处理突发事件的经验非常丰富，再加上很多人从小受到的教育，一个收纳特殊人才的部门在全国各地开始组建，雏形约束条约紧随其后。
国外的情况大多数则是一团糟，特别是某些枪械自由、犯罪率极高的国度，让人闻之色变的犯罪每天都在增加。
此时雏凤市某一个房间里，一只黑猫和一个少年坐在电脑面前，配置有中上水平的主机，风扇急速运转着，试图阻止随时可能会死机的电脑。
黑猫盯着显示器里的设计图案和看不懂的公式，震惊到一身黑毛都炸起来。
忽然，一股焦臭味从主机里飘出，显示器紧随其后黑屏，宣告主机暴毙。
黑猫一愣，转头看着少年，用生物电报与少年交流，“这就是曙光留在你脑子里的东西？”
少年点头，抬手抓起后脑，神情显得很是头疼，“没错，你看到还只是其中一部分，就这台地面机甲来说，里面包含了远超时代的技术、例如覆盖机甲表面的特殊合金，强度高、重量轻、用处广、军用上我没有相关认知，不好说，拿我们家那台汽车来说吧，如果所有金属部位用这种合金打造，自身重量预计减轻一半，并且即便被大货车怼了，也不会变形。”
“制造成本和制造难度呢？”黑猫眼神变得非常灼热，即便原来的躯体已经被烧成灰，那颗关心国家兴盛的心也不会死。
“你说的其实就是原材料开采问题，火炬文明在多元宇宙暗藏的每个火种，都留有能突破行星文明枷锁的原矿，这个确实有些难度，原矿就埋在地底二十五公里以下，几乎在地壳与地幔的边界。”少年反复按着开机键，试图看看还能不能抢救一下，他编写软件时，已经尽量降低要求，可惜自家的电脑终究没有肩负重任的命。
确认电脑已经横死当场，少年无奈叹气，只希望硬盘没事，不然白忙活了。
黑猫猛吸一口气，续而脱口就骂，“脑子有病吗？埋那么深干嘛？隔壁老毛子当年也才干了一万米出头就干不动了，虽说现在比当年要发达了很多，但是也没法挖掘到两万五千米以下啊。”
少年翻了一个白眼，完全忘了，放以前，他肯定是跟着吐槽，然后露出骄傲的眼神科普起来，“原矿需要足够大的压力，才能保持稳定性，长期处于低压环境，开采出来也用不了，至于开采问题，也不是大问题，深入底壳二十五公里以下的钻头和机器，能打造出来。”
“你得意个什么！”黑猫跳到少年肩上，抬手就是一爪子拍在少年脑袋上，然后不管少年眼中有多不服，神色肃然的抛出一个问题，“你准备以什么方式，把曙光给予的知识兑现？”
少年霎时一脸愁态，望着窗外艳丽的火烧云，想了一会儿后，将内心深处的想法告知，“爸，我从没想过成为英雄、救世主什么的，如果可以，我希望曙光重新选一个人，我只是一个平凡人，老实说，打得到这些知识开始，我感觉呼吸都很困难，如山一般的压力，让我已经快喘不过气。”
黑猫静静看着少年已经流露出一丝痛苦的脸，心中没有不满，但是也没有怜惜，如果换作以前，他大概率会怒其不争，会骂少年逃避责任。现在，已经死过一次的他，看到了很多以前看不到的地方，也多了很多耐心。
片刻后，黑猫跳到书桌上，再跳到飘窗上坐下，看着窗外的人间烟火，轻摇着的尾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房间陷入长长的沉静，直到厨房的抽油烟机响起，黑猫才仿佛自言自语地感慨起来，“你太爷爷当年为国捐躯，死在异国他乡，坟里只剩几件穿过的衣服，当时你爷爷才两岁；后来，你爷爷也步了后尘，现在都还躺在边境线外；如果不是他们那两代人的抛头颅洒热血，可能我也不需要退伍了，再说惨一点儿，兴许都不会有你。”
少年一愣，不知道老爸为什么要跟他说这些早就倒背如流的故事。
黑猫慢慢转过身，望着那张稚嫩的脸庞，语气逐渐沉重，“你的人生，原本我已经帮你规划好，遵循我们老杨家的意志，把生命献给国家、献给人民，不过你奶奶走之前跟我说，老杨家三代人都已经给了国家，已经够了，三代人的血与命，换你这一代的自由，不过分。
她老人家走后，我想了很久，确实，在我们这个已经很强大的国家，你该有自己的人生，不管是平淡无奇还是波澜壮阔，我都不该干预，所以从那天起，我没有再逼着你每天起床后跑步，更没逼你必须做什么关心什么，你们这一代人可以自由成长，不就是我们三代人拼命想要看到的吗？”
少年低头抿嘴，心好像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
黑猫重新跳到书桌上，语调提高三分，“我不是在逼你做选择，我希望你明白自己要承担的责任，比如怎么撑起这个家，比如夏花以后真的嫁给你，你要怎么让她过得很好，你总不能让我去跟人喵喵叫，为你攒一份家底吧？我这个样子，也没法再应对这个已经变天的世界吧？杨帆，虽然很残酷，虽然你还没准备好，你已经必须要保护好妈妈，保护好这个家。
至于曙光留给你的东西，如果你实在不想主导，或者觉得自己担负不了这个责任，你把那些东西全部整理出来，然后交给刘雄，剩下的你不用再管。”
话落，黑猫不再多言，更不再关注少年，跳到床上闭上了眼睛。
直到做好饭菜的李慧珍叫吃饭了，少年才回过神，他转身看着黑猫，深吸一口气，认真说：“爸，我想试试。”
黑猫睁开眼，欣慰回应，“没错，总得试试才知道行不行。”
少年指着已经牺牲的电脑，“私房钱交出来吧，得买一台更好的才能继续。”
黑猫翻了翻白眼，跳下床向屋外走去，“等你妈休息了，客厅吊顶里有我去年得到的奖金，应该够你买电脑了。”
可以想象，当以往一辈子都会庸碌无为的人、长期被欺压的人，发现自己可以咸鱼翻身时，稳定的秩序必定会迎来动荡。
好在国内要好很多，除了极个别穷凶极恶之辈，社会秩序仅仅是有点儿小波动。毕竟一个有几千年历史的国度，处理突发事件的经验非常丰富，再加上很多人从小受到的教育，一个收纳特殊人才的部门在全国各地开始组建，雏形约束条约紧随其后。
国外的情况大多数则是一团糟，特别是某些枪械自由、犯罪率极高的国度，让人闻之色变的犯罪每天都在增加。
此时雏凤市某一个房间里，一只黑猫和一个少年坐在电脑面前，配置有中上水平的主机，风扇急速运转着，试图阻止随时可能会死机的电脑。
黑猫盯着显示器里的设计图案和看不懂的公式，震惊到一身黑毛都炸起来。
忽然，一股焦臭味从主机里飘出，显示器紧随其后黑屏，宣告主机暴毙。
黑猫一愣，转头看着少年，用生物电报与少年交流，“这就是曙光留在你脑子里的东西？”
少年点头，抬手抓起后脑，神情显得很是头疼，“没错，你看到还只是其中一部分，就这台地面机甲来说，里面包含了远超时代的技术、例如覆盖机甲表面的特殊合金，强度高、重量轻、用处广、军用上我没有相关认知，不好说，拿我们家那台汽车来说吧，如果所有金属部位用这种合金打造，自身重量预计减轻一半，并且即便被大货车怼了，也不会变形。”
“制造成本和制造难度呢？”黑猫眼神变得非常灼热，即便原来的躯体已经被烧成灰，那颗关心国家兴盛的心也不会死。
“你说的其实就是原材料开采问题，火炬文明在多元宇宙暗藏的每个火种，都留有能突破行星文明枷锁的原矿，这个确实有些难度，原矿就埋在地底二十五公里以下，几乎在地壳与地幔的边界。”少年反复按着开机键，试图看看还能不能抢救一下，他编写软件时，已经尽量降低要求，可惜自家的电脑终究没有肩负重任的命。
确认电脑已经横死当场，少年无奈叹气，只希望硬盘没事，不然白忙活了。
黑猫猛吸一口气，续而脱口就骂，“脑子有病吗？埋那么深干嘛？隔壁老毛子当年也才干了一万米出头就干不动了，虽说现在比当年要发达了很多，但是也没法挖掘到两万五千米以下啊。”
少年翻了一个白眼，完全忘了，放以前，他肯定是跟着吐槽，然后露出骄傲的眼神科普起来，“原矿需要足够大的压力，才能保持稳定性，长期处于低压环境，开采出来也用不了，至于开采问题，也不是大问题，深入底壳二十五公里以下的钻头和机器，能打造出来。”
“你得意个什么！”黑猫跳到少年肩上，抬手就是一爪子拍在少年脑袋上，然后不管少年眼中有多不服，神色肃然的抛出一个问题，“你准备以什么方式，把曙光给予的知识兑现？”
少年霎时一脸愁态，望着窗外艳丽的火烧云，想了一会儿后，将内心深处的想法告知，“爸，我从没想过成为英雄、救世主什么的，如果可以，我希望曙光重新选一个人，我只是一个平凡人，老实说，打得到这些知识开始，我感觉呼吸都很困难，如山一般的压力，让我已经快喘不过气。”
黑猫静静看着少年已经流露出一丝痛苦的脸，心中没有不满，但是也没有怜惜，如果换作以前，他大概率会怒其不争，会骂少年逃避责任。现在，已经死过一次的他，看到了很多以前看不到的地方，也多了很多耐心。
片刻后，黑猫跳到书桌上，再跳到飘窗上坐下，看着窗外的人间烟火，轻摇着的尾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房间陷入长长的沉静，直到厨房的抽油烟机响起，黑猫才仿佛自言自语地感慨起来，“你太爷爷当年为国捐躯，死在异国他乡，坟里只剩几件穿过的衣服，当时你爷爷才两岁；后来，你爷爷也步了后尘，现在都还躺在边境线外；如果不是他们那两代人的抛头颅洒热血，可能我也不需要退伍了，再说惨一点儿，兴许都不会有你。”
少年一愣，不知道老爸为什么要跟他说这些早就倒背如流的故事。
黑猫慢慢转过身，望着那张稚嫩的脸庞，语气逐渐沉重，“你的人生，原本我已经帮你规划好，遵循我们老杨家的意志，把生命献给国家、献给人民，不过你奶奶走之前跟我说，老杨家三代人都已经给了国家，已经够了，三代人的血与命，换你这一代的自由，不过分。
她老人家走后，我想了很久，确实，在我们这个已经很强大的国家，你该有自己的人生，不管是平淡无奇还是波澜壮阔，我都不该干预，所以从那天起，我没有再逼着你每天起床后跑步，更没逼你必须做什么关心什么，你们这一代人可以自由成长，不就是我们三代人拼命想要看到的吗？”
少年低头抿嘴，心好像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
黑猫重新跳到书桌上，语调提高三分，“我不是在逼你做选择，我希望你明白自己要承担的责任，比如怎么撑起这个家，比如夏花以后真的嫁给你，你要怎么让她过得很好，你总不能让我去跟人喵喵叫，为你攒一份家底吧？我这个样子，也没法再应对这个已经变天的世界吧？杨帆，虽然很残酷，虽然你还没准备好，你已经必须要保护好妈妈，保护好这个家。
至于曙光留给你的东西，如果你实在不想主导，或者觉得自己担负不了这个责任，你把那些东西全部整理出来，然后交给刘雄，剩下的你不用再管。”
话落，黑猫不再多言，更不再关注少年，跳到床上闭上了眼睛。
直到做好饭菜的李慧珍叫吃饭了，少年才回过神，他转身看着黑猫，深吸一口气，认真说：“爸，我想试试。”
黑猫睁开眼，欣慰回应，“没错，总得试试才知道行不行。”
少年指着已经牺牲的电脑，“私房钱交出来吧，得买一台更好的才能继续。”
黑猫翻了翻白眼，跳下床向屋外走去，“等你妈休息了，客厅吊顶里有我去年得到的奖金，应该够你买电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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