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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逐逝

    白家内门弟子白弘轩领两百名白家弟子与其他六殿赶来的弟子,一同追击向南“逃窜”的魔族。

    七位殿主战胜九狱的消息传到神族军中,神族气士受到鼓舞,魔族节节败退。钟千摆将九离重伤,九离逃往渊国消息传出。

    一支神族小队追寻魔族的气息来到渊国边陲的一个小村落。

    带头的是一位中年人,金色的头发,浓厚的眉毛,金色的铠甲在光的照耀下褶褶生辉,手中的长戟前端低垂,手背上印着一个金色图案,一名叫秦阳的战士过来。

    “报告队长,前方村庄名叫锁村,锁村四周并无魔族气息,魔族极有可能藏匿在村中。”

    “好,所有队员,缓慢进入锁村。”

    七人排成一排走在桥上,队长秦越在最前,秦阳最后。桥下,风吹到岩洞上,发出呜呜的叫声。

    七人来到村中,一位戴着斗笠,身穿布衣的老人迎了上来。

    他看了一眼众人的装扮,伸出手“尊贵的客人,我是这个村的村长,我姓牛,你可以叫我牛村长”

    秦越与他握了下手“您好,牛村长,我叫秦越,我怀疑村中混进了魔族,我提议让我们在此驻扎。”

    “那太好了,感谢你们保护我们的安全。”

    “客人们,我家有间闲置的房子,我立刻去收拾。”

    “不必了,我们在外面就行。”

    “那怎么可以,你们是客人。这样,会让别人说我们不讲待客之道。”

    秦阳凑到他耳边,小声的说“对啊,队长,好几天了。也该好好休息一下,队友们也撑不下去了。”

    秦越看了眼身后的队员,点点头“那谢村长了。”

    牛村长笑笑,挠挠头“没事,没事。”像极了村里敦厚的农民。

    黑夜很快侵蚀了村庒,村庒的烛光随黑夜的降临而摇动,最后熄灭,树在月光下投下可怖的阴影。

    一阵风将地上的石子吹打在玻璃上,石子的敲打声让他不安。他走到窗前,窗户借着月光照出秦越英俊威严的脸庞。突然,窗上的影子出现波动,窗上秦越的脸庞消失。一只干瘦的手伸了出出来,手上握了一把充满寒意的匕首。

    秦越侧身,匕首避开他的左胸,刺入秦越左肩。窗中的手消失,浮出一张诡异的笑脸,秦越持戟将窗户击碎。

    回头用手狠狠抽了一下秦阳,大喊道“有情况,快走!”

    秦阳猛地转醒,正要大骂,只见秦越拎起牛村长翻窗。秦阳见此,立即跟上。刚一翻出,两柄匕首破空袭来,秦越弯腰,右手持戟挑飞一个。又一横扫,将另一个击飞。看着源源不断涌上来魔物,秦越觉醒六阶光明之瞳,背后长出一只五米大翅——圣光之翼,低阶的魔物被圣光之翼散发的炽热烧成灰烬。

    秦越将牛村长放在地上“看好他。”他来到另一间房外,他的心咯噔一声,他感受不到任何一丝生机。他翻窗而入,月光下,躺着五具冰冷的尸体。

    哪怕他早已知道了结果,可当他见到时,原本坚硬的心被利刃割开,露出一道狰狞鲜红的血痕。

    他闭眼,再睁眼,他又变成了平时他们那个冷漠,理智的队长秦越。

    一只干瘪的爪子从后方袭来,秦越扭头,一道金芒闪过,瞬间将身后的尸体斩为两半。

    “活尸!”秦越面前,一只只活尸从窗户爬了进来。

    一道金芒闪过,秦越飞出,提起牛村长,喊了一声走。秦阳没有问“他们呢”,只是跟着秦越一个劲的向前跑。

    两人向锁桥跑去,途中再没有出现魔族,秦越顿感不妙,却也只能向前跑。

    秦阳被一块石头绊倒,摔在一片黑影上,秦阳正要骂娘。月光照在黑影上,出现了一张不可思议的脸,他一瞬间觉得毛骨悚然,不禁发愣。

    “秦阳,你愣着干什么”秦越大喝一声,秦阳回神。

    秦阳慌忙后退,面容惊恐,“不,不,哥。地上的才是牛村长。”

    秦越愣了一下,立马将右手的牛村长扔了出去,但空气中并未传来人落地的声音。九离从夜中走了出来,他闲庭信步地走过来,他的嘴角轻轻扬起,一副一切尽在掌握的样子。他手中把玩一个蓝紫色盒子。九大魔器之一——神魂盒,神魂盒散发的光将秦间背后金色的圣光之翼都染成紫色。

    “请允许我介绍一下自己,魔界神魂门门主——九离。”

    “光明神殿第三小队队长——秦越,离门主,早有耳闻”秦越将被气势压弯的腰直起,手中长戟紧握。

    “你打招呼的态度很好,但,你刚才扔我的样子,我很不喜欢。不过,你若是臣服我,我没准会放你一马。”

    “我手中的长戟已经告诉你答案了。”

    “你的等阶在光明圣殿也可以算中上了,我劝你再考虑考虑。”

    “不用,秦阳,走!”

    “哥,让我留下吧!”秦阳望着秦越的后背。

    “那么你能为我争取多少时间,你我至少要活一个。”

    “对了,你又叫错了。我不是说了吗,执行任务时,要叫队长。”秦越侧头,金色的头发配上他侧头时的微笑,在这空旷而荒凉的黑夜中,更添几分帅气。秦阳眼眶发红,这是哥第一次对他笑,也可能是最后一次。

    秦越觉醒金之瞳,而后引爆魔瞳。等阶瞬间攀升至七阶,一时间,圣光之翼的金色竟与神魂盒散发的紫色打平。秦越持戟而上,九离脚踏神魂步旋身后退。

    在秦越引爆魔瞳时,秦阳扭头,走到锁桥中央,突然出现一间屋子,牛村长走了过来,一脸和蔼,“客人,你怎么了?”

    秦阳后退,持剑砍去,剑穿过牛村长,但牛村长并未消失。他缓缓走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看他一脸不知情,若不是刚看到牛村的尸体,秦阳就信了。

    “我该怎么办,怎么办,对,逃!”秦阳无法打败牛长村,也无法破解幻境。他跑到窗户旁,正欲翻窗,一手已搭在了窗框上,一只脚也伸了出去。

    “你特么在干什么!”秦越怒喝一声。

    将秦阳唤醒,他一睁眼,这哪有什么牛村长,哪有什么房屋,只有那座长长的锁桥。他的手搭在锁桥两边的锁链上,全身悬挂在锁链上。这时,桥下传来诡异恐怖的叫声,桥下起了雾,桥下的浓雾中出现一只手抓住秦阳的脚。秦阳腾开右手,挥动光剑,将那只手斩掉。翻身跳上锁桥。锁桥两边起了雾,雾中出现了一具具活尸,它们举起双手冲了过来。秦阳觉醒五阶光之瞳,一剑砍在活尸上,活尸的肩上发出滋滋声,秦阳用剑将其挑起扔在桥下。将前方的活尸砍飞,冲过锁桥。

    九离觉醒魂之瞳,双瞳变为紫色——七阶瞳修,手中唤出神魂剑。

    “神魂荡——魂穿”九离用剑指划过剑身,打出紫色剑气。

    “金之裂空”长戟刺破紫色剑气,一戟打向九离,九离脚踩半魂步连退三步。秦越引爆了魔瞳,等一会魔瞳消失,他便会成为待宰的羔羊,所以秦越必须要快。使出三戟逐递,一戟,两戟,三戟。秦越大喊一声“破!”但这最后一戟,虽然将九离的神魂剑打掉,却被九离的神魂盒挡住。九离翻身,捡起神魂剑。秦越持戟向左一刺,九离侧身一躲,秦越摇晃金戟,金戟诡异向右一甩,九离用神魂剑一挡。九离脚踩半魂步,堪堪稳住身形。秦越大吼一声“光之纵横,”金戟散发光芒,快如金龙,杀气紧逼。冲九离腰上甩去。

    “极恶之域,魂穿”九离在脚下放下极恶之域,万鬼杀向秦越,又一剑刺去,紫色剑气化为紫色虚影,透过金戟,杀向秦越。万个恶鬼只使金戟停滞,但仍打在九离身上。而秦越被紫色虚影打中,一道灵魂被打出,秦越脸色变得惨白。九离吐出一口血,用袖子拭去,拿出神魂盒。九离浮在半空,神魂盒脱离双手,浮出一层蓝光覆盖。接下来,无论是长戟的刺、勾、挑,无法使蓝光出现一丝震荡。

    秦越调转戟杀向周围的低阶魔族,企图让九离为了保护族人而离开蓝光的保护。魔物被前刺,上挑,半空翻转,在空旷的地上发出嘶心裂肺的吼叫,秦越双眼泛红,他觉得自己更像一个恶魔,他并不想这样做,但他又必须这样做。而蓝光保护下的九离冷漠的看着这又一切,像极了一位耐心等待双方战斗结束后掉落果实的渔翁。

    终于,秦越的魔瞳之力消失,瞬间的失力,使手臂被金戟生生拽了下来,鲜血从断臂处喷涌而出。

    九离撤去蓝光,轻笑,看着地上的尸体“这要是在神界就更有意思了。”

    “果然,魔族都是冷血的。”

    “不,这也是这个世界的法则。强者会剜掉弱者的魔瞳,吸取其中的力量。利爪会撕开他们的皮肉,啃食他们新鲜的骨髓,就像这样。”九离的牙上下摩擦,发出咔呲咔呲的声音。

    “朋友们,不打扰你们用餐了,尽情享用吧。”九离退入夜中。

    秦越站起,左手将长戟立起,直面魔物,脸上一片淡然之色。

    低阶魔族一拥而上。它们双眼腥红,利爪撕开皮肤,冲天发出兴奋的吼叫,用牙齿胡乱地撕咬,秦越痛苦的叫声与牙齿撕咬皮肤的撕拉声回荡在夜空。远处,惨叫声传入秦阳耳中,他的脚步一顿,而后又向前走去,但步伐极为沉重。

    一道身影来到九离身后,他就是是在窗户与锁桥布下幻境的幻。

    九离擦掉嘴角渗出的血,刚与秦越的战斗让他的伤更加严重。

    幻开口“门主。”

    九离用袖子拭去嘴角的血,“好,事情处理的怎么样?”

    “都死了。”

    九离看着被魔噬咬的秦越,淡淡地说一句“走吧。”

    三天后,临城的一所小院中,母亲在凳子上给丈夫织着毛衣,儿子坐在一边看着院外的老杨树。门外传来咣咣地敲门声,母亲以为是父亲归来,放下毛衣,像孩子般地跑地门口,拉开门栓。

    “父君,你”。本来满是喜悦的母亲捂住嘴,后退几步,撞倒了身后的水桶。

    站在门口赫然是灰土脸的秦阳。

    “嫂子,哥他。”话末说完,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床上的秦阳大喊一声坐起,喘着气,梦中哥哥被魔物分食的场景在脑中挥之不去。母亲递给他毛巾,秦阳擦完汗看向母亲。

    母亲正直勾勾地盯着他,眼神不容欺骗。“老二,你说你哥怎么了。”

    “嫂子,嫂子。”秦阳喊了半天嫂子,最终还是说了出来“哥,他死了。”他低下头,不敢看母亲。

    但预料之中的哭声并未传来,母亲站起“死了,死了那就,那就。”母亲呆滞站起,走出门口,仍传来小声的“那就,那就。”

    每至半夜,偏屋总传来细细的呜咽声,惊走了角落的黑猫与树上的乌鸦。

    半年后,大雪压倒了院外的那棵老杨树。

    母亲死了,预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