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监视
飘香楼。
素有青阳第一楼美称。
哪怕暴雨天气，除开忙活生计的商贩工匠，鲜有出门的百姓。
但飘香楼内外依然是一派繁荣景象，高朋满座，风雨无阻。
顶楼已被包场，宾客几乎囊括了整个青阳县城的实权人物。
县令张文秀、主簿杜鸿光、县尉张仟、乡绅李、康、赵、孟四府家主亲至，还有青阳县当地青年才俊、千金小姐数以十记。
宽敞的飘香楼顶层厅堂，装下这上百号尊贵人物，也是显得略微拥挤。
以至于四名当地颇有才名的美艳花魁，无处落脚，只好纷纷挨着余景落座。
余景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遇见此等场面，也是不由得痴了，宛若梦回前世应酬酒局。
嗯，不太正经那种。
见余景眼神迷离，张文秀和座上的一位华发老者对视一眼，纷纷露出默契的笑。
张文秀率先站起身来，高举酒樽，朗声道：“诸位，来为都侯贺，饮胜！”
“饮胜！”
众人纷纷附和，美酒落肚，畅怀大笑。
不少席间少女，虽不饮酒，却也都是痴痴望向主座那位身着黑金白虎服的少年，醉意醋意齐齐涌上心头。
“哼，不知羞的浪骚蹄子，也不知有什么好的，竟能让余都侯这般入迷！”
只是看久了那花魁容貌，又目睹几人在飞花、投壶、同数（猜拳）等酒令上的娴熟和得体，对比自身，却难免自行惭愧。
唯有在身份上的优渥，能够维持住她们大家闺秀的尊严。
什么青阳第一楼，这茶，真酸！
酒过三巡，醉醺醺的余景才被其中一名如花似玉的花魁搀扶着，在一众青年才俊羡慕嫉妒的眼神之中，入得厢房歇息。
其中的明争暗斗自不用多说。
总之落败的另外三名花魁，则是按捺住心中的懊恼和悲伤，强行摆出笑脸，各自追随张文秀、张仟和李家家主李彦彬离去。
厢房之中，烟萝姑娘眼神炙热，心头更是痒痒。
她们这些飘香楼的花魁，看似身份尊贵，每日都有风流才子献媚巴结。
但到底只是权贵人物的玩偶，半点不由己。
今日却是难得撞上了皇城司来的年轻贵人，相貌英俊，身材健硕，气质不凡，比起那些肥头猪脑、大腹便便的老头子，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倍。
“嘿，却是便宜了姐姐，今夜定要将你这英俊小郎君榨干！”
烟萝掩嘴一笑，望向身旁少年的眼神愈发火热，终是忍耐不住，搂过少年的脖颈，就要一口亲下去。
有句俗话说得好，你永远不知道美女在面对帅哥的时候，会有多么主动。
余景也没想到这女子竟然如此急不可耐，原本迷离的眼神瞬间变得清澈明亮，举起食指，轻轻点在了烟萝的额头上。
“嗯……”
女子发出一声悠长的声调，扑到床上，抱起床褥，身体阵阵蠕动。
就像是怀中抱着梦寐以求的英俊郎君，正在疯狂索求一样。
余景见状，摇摇头，不再理会。
以他的阅历见识，自然不会看得上一个小小青阳县的花魁。
有净身咒的加持，对于污秽之物，他本能地就有排斥反应。
虽然心中明白，如烟萝这样的女子，许多情况下也是身不由己，是个可怜之人。
但他余景也不是圣人，没有舍己为人的打算。
不鄙夷，也不去碰，相安无事，仅此而已。
眸光流转，余景的视线落在房门之上，哪怕不用道书咒术，以他八品武者的感知，也能准确捕捉到门外有人正在窃听着房内的动静。
而且还不是普通人，分明也是个气血旺盛的习武之人。
虽未入品，但放在青阳县这个小地方，恐怕也是一方豪杰人物了。
如今竟然被安排来做这种龌龊的趴门缝勾当……
种种迹象，似乎都在说明，这一桩皇城司差事，恐怕并没有表面上那般简单。
明明是有猛鬼肆虐，杀伤无辜，面对皇城司的巡风都侯，一众当地官吏乡绅的做法，却是防他甚于防鬼……
“呵，有趣！”
余景再次露出嘲讽的笑。
他入皇城司，本就是为了图个方便，斩妖除魔，以权谋私，光明正大地为道书积攒功勋金光。
所以他巡风各州，根本目的也只是尽他职责本分，对于可怜的百姓，是能帮则帮，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但却没有太多为天下社稷卖命的打算，对于许多阳光下的龌龊事件，只要不惹上自己，没有触及底线，他也懒得去管。
管不过来！
穷则独善其身！
一个小小的八品武者、巡风都侯，还没那么大的能耐，去荡平污浊，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
人呐，有时候最难的事，就是知道自己能吃几个馒头，喝几碗汤！
原本他来青阳县，也没多做逗留的打算，斩完恶鬼，收下功勋金光，走人便是。
可如今张文秀和一众乡绅的做派，却反而勾引起了他的兴趣。
你越是遮遮掩掩，我就越是想看！
“既然如此，就让我来看看，小小青阳县，到底藏了什么污水暗渠！”
…………
飘香楼往南一里地，有座宽敞的院子，属于李家别院。
燃起檀香的厢房内，知县张文秀和李家家主李彦彬，正分别躺卧在太师椅上，眯眼享受。
与此同时，两位飘香楼的花魁，正在吹箫奏乐。
窸窸窣窣的房间内，忽然，响起李彦彬沧桑的嗓音：“知县大人，该不会有什么漏子吧？这巡风都侯，位轻，却权重呐！”
“呵，李员外何必多虑？不过是一个毛头小子，再有能耐，也是两眼一抹黑，只能被我等牵着鼻子走。”
“也是，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这温柔乡呀，英雄冢！”
“员外且宽心，早在他入城的第一时间，我就安排好了，汪宅周围，有十人轮岗盯梢，保准一只苍蝇都飞不出来！”
张文秀眼神阴冷，全然没有在县衙时那般和善风度，如恶犬豺狼！
“知晓那事的，可不只有汪家那几人。”
“无妨，今日我都派人一一敲打，定叫他们不敢多嘴，何况，只要盯紧了那余景，寸步不离，明日斩鬼事了，再用金银珠宝相赠，好言送走便是。”
“哈哈，不愧是张大人，果真是算无遗策，做事滴水不漏，老夫佩服，明年垂考之时，老夫定在知州处，替青阳县百姓上表大人的功绩！”
“哈哈哈哈，不敢当，不敢当！”
素有青阳第一楼美称。
哪怕暴雨天气，除开忙活生计的商贩工匠，鲜有出门的百姓。
但飘香楼内外依然是一派繁荣景象，高朋满座，风雨无阻。
顶楼已被包场，宾客几乎囊括了整个青阳县城的实权人物。
县令张文秀、主簿杜鸿光、县尉张仟、乡绅李、康、赵、孟四府家主亲至，还有青阳县当地青年才俊、千金小姐数以十记。
宽敞的飘香楼顶层厅堂，装下这上百号尊贵人物，也是显得略微拥挤。
以至于四名当地颇有才名的美艳花魁，无处落脚，只好纷纷挨着余景落座。
余景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遇见此等场面，也是不由得痴了，宛若梦回前世应酬酒局。
嗯，不太正经那种。
见余景眼神迷离，张文秀和座上的一位华发老者对视一眼，纷纷露出默契的笑。
张文秀率先站起身来，高举酒樽，朗声道：“诸位，来为都侯贺，饮胜！”
“饮胜！”
众人纷纷附和，美酒落肚，畅怀大笑。
不少席间少女，虽不饮酒，却也都是痴痴望向主座那位身着黑金白虎服的少年，醉意醋意齐齐涌上心头。
“哼，不知羞的浪骚蹄子，也不知有什么好的，竟能让余都侯这般入迷！”
只是看久了那花魁容貌，又目睹几人在飞花、投壶、同数（猜拳）等酒令上的娴熟和得体，对比自身，却难免自行惭愧。
唯有在身份上的优渥，能够维持住她们大家闺秀的尊严。
什么青阳第一楼，这茶，真酸！
酒过三巡，醉醺醺的余景才被其中一名如花似玉的花魁搀扶着，在一众青年才俊羡慕嫉妒的眼神之中，入得厢房歇息。
其中的明争暗斗自不用多说。
总之落败的另外三名花魁，则是按捺住心中的懊恼和悲伤，强行摆出笑脸，各自追随张文秀、张仟和李家家主李彦彬离去。
厢房之中，烟萝姑娘眼神炙热，心头更是痒痒。
她们这些飘香楼的花魁，看似身份尊贵，每日都有风流才子献媚巴结。
但到底只是权贵人物的玩偶，半点不由己。
今日却是难得撞上了皇城司来的年轻贵人，相貌英俊，身材健硕，气质不凡，比起那些肥头猪脑、大腹便便的老头子，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倍。
“嘿，却是便宜了姐姐，今夜定要将你这英俊小郎君榨干！”
烟萝掩嘴一笑，望向身旁少年的眼神愈发火热，终是忍耐不住，搂过少年的脖颈，就要一口亲下去。
有句俗话说得好，你永远不知道美女在面对帅哥的时候，会有多么主动。
余景也没想到这女子竟然如此急不可耐，原本迷离的眼神瞬间变得清澈明亮，举起食指，轻轻点在了烟萝的额头上。
“嗯……”
女子发出一声悠长的声调，扑到床上，抱起床褥，身体阵阵蠕动。
就像是怀中抱着梦寐以求的英俊郎君，正在疯狂索求一样。
余景见状，摇摇头，不再理会。
以他的阅历见识，自然不会看得上一个小小青阳县的花魁。
有净身咒的加持，对于污秽之物，他本能地就有排斥反应。
虽然心中明白，如烟萝这样的女子，许多情况下也是身不由己，是个可怜之人。
但他余景也不是圣人，没有舍己为人的打算。
不鄙夷，也不去碰，相安无事，仅此而已。
眸光流转，余景的视线落在房门之上，哪怕不用道书咒术，以他八品武者的感知，也能准确捕捉到门外有人正在窃听着房内的动静。
而且还不是普通人，分明也是个气血旺盛的习武之人。
虽未入品，但放在青阳县这个小地方，恐怕也是一方豪杰人物了。
如今竟然被安排来做这种龌龊的趴门缝勾当……
种种迹象，似乎都在说明，这一桩皇城司差事，恐怕并没有表面上那般简单。
明明是有猛鬼肆虐，杀伤无辜，面对皇城司的巡风都侯，一众当地官吏乡绅的做法，却是防他甚于防鬼……
“呵，有趣！”
余景再次露出嘲讽的笑。
他入皇城司，本就是为了图个方便，斩妖除魔，以权谋私，光明正大地为道书积攒功勋金光。
所以他巡风各州，根本目的也只是尽他职责本分，对于可怜的百姓，是能帮则帮，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但却没有太多为天下社稷卖命的打算，对于许多阳光下的龌龊事件，只要不惹上自己，没有触及底线，他也懒得去管。
管不过来！
穷则独善其身！
一个小小的八品武者、巡风都侯，还没那么大的能耐，去荡平污浊，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
人呐，有时候最难的事，就是知道自己能吃几个馒头，喝几碗汤！
原本他来青阳县，也没多做逗留的打算，斩完恶鬼，收下功勋金光，走人便是。
可如今张文秀和一众乡绅的做派，却反而勾引起了他的兴趣。
你越是遮遮掩掩，我就越是想看！
“既然如此，就让我来看看，小小青阳县，到底藏了什么污水暗渠！”
…………
飘香楼往南一里地，有座宽敞的院子，属于李家别院。
燃起檀香的厢房内，知县张文秀和李家家主李彦彬，正分别躺卧在太师椅上，眯眼享受。
与此同时，两位飘香楼的花魁，正在吹箫奏乐。
窸窸窣窣的房间内，忽然，响起李彦彬沧桑的嗓音：“知县大人，该不会有什么漏子吧？这巡风都侯，位轻，却权重呐！”
“呵，李员外何必多虑？不过是一个毛头小子，再有能耐，也是两眼一抹黑，只能被我等牵着鼻子走。”
“也是，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这温柔乡呀，英雄冢！”
“员外且宽心，早在他入城的第一时间，我就安排好了，汪宅周围，有十人轮岗盯梢，保准一只苍蝇都飞不出来！”
张文秀眼神阴冷，全然没有在县衙时那般和善风度，如恶犬豺狼！
“知晓那事的，可不只有汪家那几人。”
“无妨，今日我都派人一一敲打，定叫他们不敢多嘴，何况，只要盯紧了那余景，寸步不离，明日斩鬼事了，再用金银珠宝相赠，好言送走便是。”
“哈哈，不愧是张大人，果真是算无遗策，做事滴水不漏，老夫佩服，明年垂考之时，老夫定在知州处，替青阳县百姓上表大人的功绩！”
“哈哈哈哈，不敢当，不敢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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