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出刀
且不说那知县、县尉等一行人对余景戒备森严。
只说余景推门入得那金兰苑后，映入眼帘的，却是一片浓郁的黑红煞气。
前面一进的院子里，并没有建筑物遮挡，理应抬头就能看见天空和云朵。
但余景身处其间，只感觉仿佛进入到一处古怪诡异的神秘空间之内，被浓郁煞气隔绝了院子内外的联系。
别说今日是阴沉天气，哪怕是晴空万里的日子，在这院子内恐怕也是见不到半点阳光。
天然就是邪魅鬼怪最为喜欢的栖息地！
难怪张文秀李彦彬等人，信誓旦旦那红衣女鬼就藏身此庭院之中。
在此地和女鬼搏杀，难度和在荒野密林之中有很大不同。
浓郁的煞气不仅会阻碍余景的感知，还能遮掩女鬼的行动。
无处不在的阴煞之气，更是能够成为女鬼如鱼得水般的助力，帮助它悄无声息地辗转挪移，偷窥袭击。
若是一般的巡风押司、都侯前来，恐怕都会遇上不少的麻烦。
可惜，也算那女鬼时运不济，撞上的是余景这么一位不同寻常的皇城司巡风使！
只见余景右手按在刀柄上，做好随时拔刀出鞘的准备，浑身修自《白虎观想天罡正法》的罡气从窍穴之中喷涌而出，在身周形成一道无形的罡气护甲。
然后左手单手掐诀，结咒印，念咒语，调动丹田气海内的道脉真元，在罡气护甲之外，又罩上了一层层咒术外衣。
护身咒、金刚咒、驱邪咒、净衣咒、平安咒……
苟到了极致！
除此之外，一系列辅助性质的咒术，更是被他不要本钱似地统统加持上来。
开目咒、静心咒、护心咒、御风咒、圣灵咒等等。
活生生将自己打造成了一台古代版本的察打一体无人机模样，堪称仙侠界的高达！
感受着身周萦绕着双修体系带来的满满安全感，余景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此时，一双在黑暗中盯着余景身影的眼睛，还不清楚，在方才短短半柱香时间内，那个看似站在原地发呆的少年，到底做了一件多么人神共愤的事情！
眼看那少年越过了石头屏风，正式踏入院子的范围，一股来自本能的愤怒情绪，占据了它的理智。
“我，的，地，盘，闯，入，者，死！”
它的身影隐没在漫天阴煞之中，悄无声息地潜行到了少年的背后。
只需轻轻挥动指甲，就可以夺走少年的性命，吸干他旺盛的阳气。
这是它多次狩猎之后总结而成的经验！
黑紫尖长的指甲覆盖上少年光滑的后脖颈，正要插入血肉之中，突然，一道坚硬的壁障，仿佛凭空出现。
一道道闪耀着金光的神秘符文，在少年的身上浮现，带着一股让它感到害怕和厌恶的气息。
与此同时，少年猛地转过身来，一道凝练如银河的刀光，呼啸着，闪烁着，就往它的头顶劈下。
“找到你了！”
挥刀的少年转过身来，漆黑的双眸之中，没有任何慌乱和畏惧的情绪。
冷冰冰的眸子里，充斥着危险的杀意，猎人和猎物的身份，在瞬间调转。
是他？！
一道雨夜树林中的画面，在它的脑海之中飞速闪过。
熟悉的惊恐和畏惧，重新笼罩上心头。
就是这道刀光，让它狼狈地逃窜回洞府之中，立即就陷入到沉睡疗伤状态。
可当它醒来之后，却已经忘记了自己到底是缘何会受伤，又是被谁所创伤。
直至这道刀光重新出现在眼前，被遗忘的回忆才再度翻涌上心头。
“逃！”
红衣女鬼发出一道尖锐的嚎叫，想要远离那道可怖的刀光。
但这一次，再没有一个愿意为她付出性命的男子，挡在她和少年的中间。
气机锁定，白虎图腾浮现，凌厉刀光落下，从红衣女鬼的身体穿透而过。
《三辅黄图》记载：“苍龙、白虎、朱雀、玄武，天之四灵，以正四方！”
《人元秘枢经》有录：“白虎者，岁中凶神也！”
四灵功法之中，白虎主杀，攻伐无双！
一刀两断！
红衣女鬼发出了迄今为止最为尖锐的凄厉嘶吼，声音穿透庭院，刺得守候在门外的一众青阳县官吏乡绅，纷纷捂住耳朵，脸上现出痛苦表情。
阴煞从女鬼的体内散逸出来，女鬼的体魄开始动摇、消散。
终于，在白虎罡气的冲杀下，加上它本就在偷袭过程中被道脉咒术所伤，先是鲜红的衣裳褪去了鲜艳的颜色，然后整个体魄都化作一道道黑红阴煞，消失不见。
余景一刀斩了红衣女鬼，表情却没有因此变得轻松起来。
在开目咒的加持下，他能清晰看见，随着红衣女鬼的消散，此处庭院的阴煞之气，不仅没有变得淡薄，反而有种如岩浆般沸腾翻滚之意。
按理说，像采儿这种原本良善人家少女，哪怕含冤而死，也不该变成杀人的厉鬼。
否则这大禹天下，恐怕早就沦为一片鬼蜮，没有半点生人的活路了。
想要化作厉鬼，除开亡者本身的怨念深重，还要符合重重客观条件。
比如刚好埋骨之地，就是地脉阴气浓郁的场所。
比如在她之前，同样的地方已经有数以千计的尸体污染了地脉，形成阴煞。
那个名为采儿的女子，只是恰逢其会，刚好成为了引爆阴煞的那个人。
与其说她是因为自己的惨死而化作厉鬼，倒不如说她是被之前数以千计的惨死怨魂，挑选成为了代表人。
代表他们的意志，化作厉鬼，向仇人复仇！
因此，采儿可以说是应运而生的厉鬼，和这处阴煞之地，属于共生关系。
斩了采儿，也就等同于斩掉了这阴煞之地大半的力量，正常来说，阴煞之气会随之变得衰弱才是。
但眼下的情况却恰好相反，不仅阴煞之力没有虚弱，反而更加活跃起来。
余景忽然想到一个可能，心里一惊。
他斩了红衣女鬼，却没有完全斩掉。
如果她代表的，是此处金兰苑数以千计埋骨怨魂的深重怨念。
那么，她还是她么？
她的容貌、她的形态、她的一切，会不会仅仅只是数千怨魂集合体的其中一张脸孔而已？
几乎在余景心中警钟长鸣之际，庭院内也骤然生变。
只见有一双双青红相间的眼睛，忽然从阴煞中睁开，“刷”地一下，齐齐望向余景。
只说余景推门入得那金兰苑后，映入眼帘的，却是一片浓郁的黑红煞气。
前面一进的院子里，并没有建筑物遮挡，理应抬头就能看见天空和云朵。
但余景身处其间，只感觉仿佛进入到一处古怪诡异的神秘空间之内，被浓郁煞气隔绝了院子内外的联系。
别说今日是阴沉天气，哪怕是晴空万里的日子，在这院子内恐怕也是见不到半点阳光。
天然就是邪魅鬼怪最为喜欢的栖息地！
难怪张文秀李彦彬等人，信誓旦旦那红衣女鬼就藏身此庭院之中。
在此地和女鬼搏杀，难度和在荒野密林之中有很大不同。
浓郁的煞气不仅会阻碍余景的感知，还能遮掩女鬼的行动。
无处不在的阴煞之气，更是能够成为女鬼如鱼得水般的助力，帮助它悄无声息地辗转挪移，偷窥袭击。
若是一般的巡风押司、都侯前来，恐怕都会遇上不少的麻烦。
可惜，也算那女鬼时运不济，撞上的是余景这么一位不同寻常的皇城司巡风使！
只见余景右手按在刀柄上，做好随时拔刀出鞘的准备，浑身修自《白虎观想天罡正法》的罡气从窍穴之中喷涌而出，在身周形成一道无形的罡气护甲。
然后左手单手掐诀，结咒印，念咒语，调动丹田气海内的道脉真元，在罡气护甲之外，又罩上了一层层咒术外衣。
护身咒、金刚咒、驱邪咒、净衣咒、平安咒……
苟到了极致！
除此之外，一系列辅助性质的咒术，更是被他不要本钱似地统统加持上来。
开目咒、静心咒、护心咒、御风咒、圣灵咒等等。
活生生将自己打造成了一台古代版本的察打一体无人机模样，堪称仙侠界的高达！
感受着身周萦绕着双修体系带来的满满安全感，余景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此时，一双在黑暗中盯着余景身影的眼睛，还不清楚，在方才短短半柱香时间内，那个看似站在原地发呆的少年，到底做了一件多么人神共愤的事情！
眼看那少年越过了石头屏风，正式踏入院子的范围，一股来自本能的愤怒情绪，占据了它的理智。
“我，的，地，盘，闯，入，者，死！”
它的身影隐没在漫天阴煞之中，悄无声息地潜行到了少年的背后。
只需轻轻挥动指甲，就可以夺走少年的性命，吸干他旺盛的阳气。
这是它多次狩猎之后总结而成的经验！
黑紫尖长的指甲覆盖上少年光滑的后脖颈，正要插入血肉之中，突然，一道坚硬的壁障，仿佛凭空出现。
一道道闪耀着金光的神秘符文，在少年的身上浮现，带着一股让它感到害怕和厌恶的气息。
与此同时，少年猛地转过身来，一道凝练如银河的刀光，呼啸着，闪烁着，就往它的头顶劈下。
“找到你了！”
挥刀的少年转过身来，漆黑的双眸之中，没有任何慌乱和畏惧的情绪。
冷冰冰的眸子里，充斥着危险的杀意，猎人和猎物的身份，在瞬间调转。
是他？！
一道雨夜树林中的画面，在它的脑海之中飞速闪过。
熟悉的惊恐和畏惧，重新笼罩上心头。
就是这道刀光，让它狼狈地逃窜回洞府之中，立即就陷入到沉睡疗伤状态。
可当它醒来之后，却已经忘记了自己到底是缘何会受伤，又是被谁所创伤。
直至这道刀光重新出现在眼前，被遗忘的回忆才再度翻涌上心头。
“逃！”
红衣女鬼发出一道尖锐的嚎叫，想要远离那道可怖的刀光。
但这一次，再没有一个愿意为她付出性命的男子，挡在她和少年的中间。
气机锁定，白虎图腾浮现，凌厉刀光落下，从红衣女鬼的身体穿透而过。
《三辅黄图》记载：“苍龙、白虎、朱雀、玄武，天之四灵，以正四方！”
《人元秘枢经》有录：“白虎者，岁中凶神也！”
四灵功法之中，白虎主杀，攻伐无双！
一刀两断！
红衣女鬼发出了迄今为止最为尖锐的凄厉嘶吼，声音穿透庭院，刺得守候在门外的一众青阳县官吏乡绅，纷纷捂住耳朵，脸上现出痛苦表情。
阴煞从女鬼的体内散逸出来，女鬼的体魄开始动摇、消散。
终于，在白虎罡气的冲杀下，加上它本就在偷袭过程中被道脉咒术所伤，先是鲜红的衣裳褪去了鲜艳的颜色，然后整个体魄都化作一道道黑红阴煞，消失不见。
余景一刀斩了红衣女鬼，表情却没有因此变得轻松起来。
在开目咒的加持下，他能清晰看见，随着红衣女鬼的消散，此处庭院的阴煞之气，不仅没有变得淡薄，反而有种如岩浆般沸腾翻滚之意。
按理说，像采儿这种原本良善人家少女，哪怕含冤而死，也不该变成杀人的厉鬼。
否则这大禹天下，恐怕早就沦为一片鬼蜮，没有半点生人的活路了。
想要化作厉鬼，除开亡者本身的怨念深重，还要符合重重客观条件。
比如刚好埋骨之地，就是地脉阴气浓郁的场所。
比如在她之前，同样的地方已经有数以千计的尸体污染了地脉，形成阴煞。
那个名为采儿的女子，只是恰逢其会，刚好成为了引爆阴煞的那个人。
与其说她是因为自己的惨死而化作厉鬼，倒不如说她是被之前数以千计的惨死怨魂，挑选成为了代表人。
代表他们的意志，化作厉鬼，向仇人复仇！
因此，采儿可以说是应运而生的厉鬼，和这处阴煞之地，属于共生关系。
斩了采儿，也就等同于斩掉了这阴煞之地大半的力量，正常来说，阴煞之气会随之变得衰弱才是。
但眼下的情况却恰好相反，不仅阴煞之力没有虚弱，反而更加活跃起来。
余景忽然想到一个可能，心里一惊。
他斩了红衣女鬼，却没有完全斩掉。
如果她代表的，是此处金兰苑数以千计埋骨怨魂的深重怨念。
那么，她还是她么？
她的容貌、她的形态、她的一切，会不会仅仅只是数千怨魂集合体的其中一张脸孔而已？
几乎在余景心中警钟长鸣之际，庭院内也骤然生变。
只见有一双双青红相间的眼睛，忽然从阴煞中睁开，“刷”地一下，齐齐望向余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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