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祸水东引
那日见过珍姐儿以后，葛壮一连几日都神思恍惚，不是在想着讨了表妹要如何如何整治、就是在想当了薛家女婿、白得许多嫁妆的美事，连晚上做梦都梦到了珍姐儿。醒来以后看着被窝里一片龌龊，心里更是百爪挠心，早就把馒头铺家的女儿抛在了脑后。
葛二和毛氏知道了以后，也觉得珍姐儿是个金母鸡。就凭薛老爷和葛姨娘对她的宠爱，只要把她抱回家，还怕薛家不送钱来？一家子满心都是算计，哪里还有骨肉亲情。
只是他们也不傻，自家是什么境况？破落得连儿媳妇都找不到，哪里能和大户薛家结亲？为了金母鸡和金蛋，只好剑走偏锋，打起了别的主意。
这天，葛姨娘又让珍姐儿拿了一点礼品，去裁缝铺看望葛老娘。往日里十分吝啬的毛氏，一反常态地拉着珍姐儿说东说西，还拿出零嘴儿来招待她。
待葛老娘吃完中饭歇午觉去了，毛氏又再三挽留珍姐儿，请她去自己的屋子里，要珍姐儿帮忙写封信。毛氏是个目不识丁的，葛二日日在外厮混不着家，葛壮白日里在外鬼混，从来不读书。家里倒是确实没人识字。
珍姐儿一面腹诽，一面高高地抬着头，倨傲地说：“我又不是街上摆字摊的先生。舅妈，我可只帮你这一回。”
毛氏一面殷勤地把她引到自己屋里，一面在心里咒骂：“忘本的死丫头！自己也是从姓葛的肚子里爬出来的，现在瞧不起谁呢？哼，等你成了壮哥儿屋里人，看我怎么收拾你！”
珍姐儿对此一无所知，依旧神兜兜地跟着二舅妈毛氏去了她的屋子。
毛氏笑着招呼她坐下，一面倒了杯茶让她喝，一面歉意地说：“珍姐儿呀，你在这里等等。舅妈去前头铺子里拿纸和笔来。”
珍姐儿的丫鬟红蕊早就被打发去给葛家洗衣裳了。葛家请不起下人。每次葛姨娘来，紫苏都要被使唤去帮葛家做活。红蕊也不例外。
珍姐儿百无聊赖地一面喝茶一面等。不想毛氏却迟迟未归。
正当珍姐儿耐心耗尽，准备去喊人时，她突然感觉自己眼皮好重，浑身好像病了一般的乏力。
恰在此时，屋门被咣的一声推开，进来的不是毛氏，而是葛壮。
“壮表哥，我……我好像是病了……你快去请舅妈过来……”珍姐儿忙向他求助。
葛壮上前假意扶住珍姐儿：“表妹莫怕！这可是怎么了，你身上哪里不好？”一面把她往床那边带去。
珍姐儿脑子晕晕的，突然，才反应过来表哥在对自己做着什么。
她用力推着葛壮，一面颤抖着声音呵斥道：“放开我！你这禽兽不如的东西。若是我爹爹知道了，定不会放过你……啊！我娘也不会放过你！”
葛壮听了，心里倒犹豫起来。自己原本是想把生米煮成熟饭，好让姑妈认下这门亲事。可是如果做的过火，薛家真把自己恨上了，只怕钱没弄到手，还惹得一身官司。薛家姑父和县太爷有来往，姻亲刘家又是当大官的，碾死自己像碾死蚂蚁一般。到时候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想到这里，葛壮不由得有些后怕，慢慢松开了手。
此时的珍姐儿，已被葛壮弄得衣裳凌乱，披头散发。脱离了对方的魔爪，她气喘吁吁地又开始骂起葛壮是没廉耻的畜生。又咒骂毛氏黑了心肝，不得好死。
几句话又把葛壮的火气给激了起来，冲过来就对着她一阵乱摸乱亲，还扯开了她的衣裳，把里头贴身的小衣解开，一把攥在手里。
葛壮恶狠狠地说道：“死丫头，别给脸不要脸！识相的话，回去叫姑妈快拿钱来，一个月内给我讨个漂亮的媳妇！不然的话，哼哼，我就把这小衣晾在铺子门口，就说你早就是我的人了！到时候，你除了我，还能嫁把谁去？”
珍姐儿一面忙着护住身子，一面又惊又怕，糠筛般地抖了起来。
葛壮意犹未尽地看了几眼珍姐儿：可惜了这一身好皮肉，自己却不能吃干抹净，便拿着小衣晃晃悠悠打开门出去了。
红蕊此时听到动静赶了过来，看到珍姐儿狼狈的样子，吓了一跳，差点以为葛壮已经得手了。
珍姐儿一面哭，一面说：“还不快帮我把衣裳、头发弄好！葛壮那瘟牲把我小衣抢走了，其他倒没什么。”
主仆两个哆哆嗦嗦收拾了一番，头也不回地走了。
回到家里，珍姐儿把事情跟葛姨娘一说，葛姨娘立时被气得发抖。这就是自己的好嫂子好侄儿，倒把主意打到了自己女儿头上。枉费了从前处处贴补娘家，二哥一家真真是喂不熟的白眼狼。
又怕女儿对自己隐瞒，再三追问葛壮到底做了什么。得知女儿只是被占了点便宜，仍是完璧，方才松了口气。
只是这事情却不好对薛老爷说。终究是娘家的丑事，若老爷发怒、真的与葛家一刀两断，那葛老爹葛老娘怎么办呢？两个兄长皆是靠不住的。铺子生意也不好，平日全靠自己隔三差五地接济，日子方才过得下去。
再说珍姐儿才在刘家惹了事情，再来这么一出，她还要不要做人？只怕太太随便就把她打发出了门子。那是万万不可的。
葛姨娘同女儿商量：“千万不可让你表哥闹起来，不然你名声坏了，以后怎么说亲呢？我看干脆就给他讨个老婆算了，先把你的小衣拿回来再说。”
那小衣是女子贴身之物。尤其是殷实人家，女子的小衣都是绣有表记的。
可是葛壮是镇上出了名的无赖，游手好闲不事生产。哪个愿意把女儿嫁过去呢？更何况人家点名要漂亮的媳妇，真是难上加难。
葛姨娘眼珠一转，想到了一个人。
第二天，正当大家都忙着干活时，红蕊悄悄回了丫鬟们睡觉的大通铺，鬼鬼祟祟地打开了绿枝的箱子……
几天后，毛氏、葛壮母子俩，拍响了薛府的大门。
葛二和毛氏知道了以后，也觉得珍姐儿是个金母鸡。就凭薛老爷和葛姨娘对她的宠爱，只要把她抱回家，还怕薛家不送钱来？一家子满心都是算计，哪里还有骨肉亲情。
只是他们也不傻，自家是什么境况？破落得连儿媳妇都找不到，哪里能和大户薛家结亲？为了金母鸡和金蛋，只好剑走偏锋，打起了别的主意。
这天，葛姨娘又让珍姐儿拿了一点礼品，去裁缝铺看望葛老娘。往日里十分吝啬的毛氏，一反常态地拉着珍姐儿说东说西，还拿出零嘴儿来招待她。
待葛老娘吃完中饭歇午觉去了，毛氏又再三挽留珍姐儿，请她去自己的屋子里，要珍姐儿帮忙写封信。毛氏是个目不识丁的，葛二日日在外厮混不着家，葛壮白日里在外鬼混，从来不读书。家里倒是确实没人识字。
珍姐儿一面腹诽，一面高高地抬着头，倨傲地说：“我又不是街上摆字摊的先生。舅妈，我可只帮你这一回。”
毛氏一面殷勤地把她引到自己屋里，一面在心里咒骂：“忘本的死丫头！自己也是从姓葛的肚子里爬出来的，现在瞧不起谁呢？哼，等你成了壮哥儿屋里人，看我怎么收拾你！”
珍姐儿对此一无所知，依旧神兜兜地跟着二舅妈毛氏去了她的屋子。
毛氏笑着招呼她坐下，一面倒了杯茶让她喝，一面歉意地说：“珍姐儿呀，你在这里等等。舅妈去前头铺子里拿纸和笔来。”
珍姐儿的丫鬟红蕊早就被打发去给葛家洗衣裳了。葛家请不起下人。每次葛姨娘来，紫苏都要被使唤去帮葛家做活。红蕊也不例外。
珍姐儿百无聊赖地一面喝茶一面等。不想毛氏却迟迟未归。
正当珍姐儿耐心耗尽，准备去喊人时，她突然感觉自己眼皮好重，浑身好像病了一般的乏力。
恰在此时，屋门被咣的一声推开，进来的不是毛氏，而是葛壮。
“壮表哥，我……我好像是病了……你快去请舅妈过来……”珍姐儿忙向他求助。
葛壮上前假意扶住珍姐儿：“表妹莫怕！这可是怎么了，你身上哪里不好？”一面把她往床那边带去。
珍姐儿脑子晕晕的，突然，才反应过来表哥在对自己做着什么。
她用力推着葛壮，一面颤抖着声音呵斥道：“放开我！你这禽兽不如的东西。若是我爹爹知道了，定不会放过你……啊！我娘也不会放过你！”
葛壮听了，心里倒犹豫起来。自己原本是想把生米煮成熟饭，好让姑妈认下这门亲事。可是如果做的过火，薛家真把自己恨上了，只怕钱没弄到手，还惹得一身官司。薛家姑父和县太爷有来往，姻亲刘家又是当大官的，碾死自己像碾死蚂蚁一般。到时候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想到这里，葛壮不由得有些后怕，慢慢松开了手。
此时的珍姐儿，已被葛壮弄得衣裳凌乱，披头散发。脱离了对方的魔爪，她气喘吁吁地又开始骂起葛壮是没廉耻的畜生。又咒骂毛氏黑了心肝，不得好死。
几句话又把葛壮的火气给激了起来，冲过来就对着她一阵乱摸乱亲，还扯开了她的衣裳，把里头贴身的小衣解开，一把攥在手里。
葛壮恶狠狠地说道：“死丫头，别给脸不要脸！识相的话，回去叫姑妈快拿钱来，一个月内给我讨个漂亮的媳妇！不然的话，哼哼，我就把这小衣晾在铺子门口，就说你早就是我的人了！到时候，你除了我，还能嫁把谁去？”
珍姐儿一面忙着护住身子，一面又惊又怕，糠筛般地抖了起来。
葛壮意犹未尽地看了几眼珍姐儿：可惜了这一身好皮肉，自己却不能吃干抹净，便拿着小衣晃晃悠悠打开门出去了。
红蕊此时听到动静赶了过来，看到珍姐儿狼狈的样子，吓了一跳，差点以为葛壮已经得手了。
珍姐儿一面哭，一面说：“还不快帮我把衣裳、头发弄好！葛壮那瘟牲把我小衣抢走了，其他倒没什么。”
主仆两个哆哆嗦嗦收拾了一番，头也不回地走了。
回到家里，珍姐儿把事情跟葛姨娘一说，葛姨娘立时被气得发抖。这就是自己的好嫂子好侄儿，倒把主意打到了自己女儿头上。枉费了从前处处贴补娘家，二哥一家真真是喂不熟的白眼狼。
又怕女儿对自己隐瞒，再三追问葛壮到底做了什么。得知女儿只是被占了点便宜，仍是完璧，方才松了口气。
只是这事情却不好对薛老爷说。终究是娘家的丑事，若老爷发怒、真的与葛家一刀两断，那葛老爹葛老娘怎么办呢？两个兄长皆是靠不住的。铺子生意也不好，平日全靠自己隔三差五地接济，日子方才过得下去。
再说珍姐儿才在刘家惹了事情，再来这么一出，她还要不要做人？只怕太太随便就把她打发出了门子。那是万万不可的。
葛姨娘同女儿商量：“千万不可让你表哥闹起来，不然你名声坏了，以后怎么说亲呢？我看干脆就给他讨个老婆算了，先把你的小衣拿回来再说。”
那小衣是女子贴身之物。尤其是殷实人家，女子的小衣都是绣有表记的。
可是葛壮是镇上出了名的无赖，游手好闲不事生产。哪个愿意把女儿嫁过去呢？更何况人家点名要漂亮的媳妇，真是难上加难。
葛姨娘眼珠一转，想到了一个人。
第二天，正当大家都忙着干活时，红蕊悄悄回了丫鬟们睡觉的大通铺，鬼鬼祟祟地打开了绿枝的箱子……
几天后，毛氏、葛壮母子俩，拍响了薛府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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