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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战宜兴故布疑阵 下三城大战徽州

    徐达思索片刻,看到婷儿一身玉色绣兰花纱衫,简单的双平髻上,戴着一对翡翠银蕊钗,清澈水灵的大眼睛透着光亮,一如她这个年纪的姑娘,娇弱惹人怜。

    徐达遂轻声言道:“那就在婷前面加一个娉字吧,娉婷,一如你这个人,美丽佳人之意。”

    徐达解释娉婷的意思,听到有心人的耳中,就是夸赞的意思,遂含羞屈身言道:“娉婷谢先生赐名。”

    徐达轻笑道:“好了,赶紧去收拾东西吧。”娉婷痛快地哎了一声,连忙去收拾东西。

    再说周德兴在宜兴,听说要调胡大海回去领兵攻打旌德,便马不停蹄地跑到常州军营。

    众人见周德兴怒气冲冲而来,皆不敢阻拦,汤和先出了中军大帐对周德兴大喊道:“老周,你要做什么?擅离职守!你可知你犯的是什么罪过?”

    周德兴瞪大了双眼,怒喝道:“你少给俺老周来这套,俺就是要弄明白,出兵打仗为何又没俺老周的份儿,你们若是不能给俺一个满意的答复,俺还就赖在这儿不走了!”说着周德兴径直进入中军大帐,负气坐到椅子上。

    汤和屏退左右,呵斥道:“周德兴,你违反军令,还有理了?堂堂一个大将军在此耍无赖,也不怕丢了自己的脸面。”

    周德兴起身大声喊道:“俺不管那些!脸面算个屁!俺就要出征打仗,你若做不得主,俺就去找徐达;徐达若是不允,俺就去找大哥,反正这旌德,俺是去定了。”

    汤和被周德兴的一套说辞给气笑了,遂言道:“你当真要去旌德?”

    周德兴将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一般,言道:“对,说破大天,俺也要去旌德!”

    汤和言道:“早说呀,我还以为你要冲撞主帅呢,不就是去旌德吗?我就可以给你写调令。”说着汤和走到书案前开始写调令。

    周德兴对汤和突如其来的转折,感觉有些不对劲,遂连忙上前抓住汤和写字的手,狐疑地问道:“你小子肚子里,不会憋着什么坏主意吧?”

    汤和言道:“你这个人何时变得如此多疑了,是你说的‘说破大天,你也要去旌德’,为何此时又要变卦?”

    周德兴直起身,用不太确定的口气言道:“俺是看你答应的太快了,方才不还冲俺吹胡子瞪眼睛的。”

    汤和拿着毛笔,失笑道:“老周,咱俩可是你先急眼的。我现在想明白了,其实你去也好,攻打旌德,不过是顺带手收个地盘儿。那广德已拿下半年有余,旌德早已是探囊之物,你把胡大海换下来,不费吹灰之力,便可夺得头功。毕竟你我才是发小,交情自是胡大海比不了,之前是我考虑不周,这等好差事本就应该派你前去。”说完汤和要继续写调令,不想被周德兴一把拿走毛笔。

    周德兴言道:“你瞧不起谁呢,俺要知道旌德是个软柿子,俺才不来找你们呢,俺还要回宜兴,就不陪你在这儿闹腾了。你你你,不许写调令了。”

    汤和言道:“老周你可想好了,我这调令若是不写,你可就是擅离职守、冲进中军大帐无理取闹,可是要军法处置的。”

    周德兴瞪眼言道:“如何军法处置,俺都认了,俺就是不同胡大海换。你若换了,俺,俺就告你擅改军令!”

    汤和失笑道:“哎!你这人怎么‘猪八戒爬墙头----倒打一耙’,行了,行了,我惹不起你行了吧,这调令我不写了,说好了,我就容你这一回,若有下次,”

    周德兴立马陪笑言道:“绝不会有下次了,你忙,俺就走了。”说完便疾步离开。

    汤和看着周德兴的背影大喊道:“别忘了,回军中领五十军棍!”

    周德兴头也不回地大喊道:“俺知道!”不一会儿周德兴便上马跑开,一溜烟儿的工夫不见了人影。

    周德兴走后,汤和来找徐达,言道:“天德,老周回宜兴了。”

    徐达边仔细端详地图边言道:“这世上能让周德兴怒气而来,欢喜而归的人也就是你了。”

    汤和轻笑着上前言道:“让他听话,还不容易,这差事本就不难。”

    徐达转身言道:“关键是能不坏军规,老周这人,是个暴脾气,摁住他不发作就不容易了。”

    汤和坐到侧面的椅子上,言道:“天德,你这特意到常州来,是不是要进攻宜兴了?”徐达坐到主位轻笑道:“真假各半,大哥要通过旌德等地直取徽州。”

    汤和言道:“徽州在浙江边界,照你这么说,是要借徽州南下浙江。那你到这儿来的目的是迷惑张士诚,让他误以为,我们志在攻取宜兴,从而借宜兴进浙江。这招妙啊,声东击西,待张士诚反应过来,我们已经打开通往浙江的通道了。”

    徐达言道:“一语中的,我到这儿来,不过是给吴军做个样子罢了。”

    汤和提议道:“既然是做戏,那就做全套,我即日就命周德兴攻打宜兴,只做佯攻状,足可以假乱真。”

    徐达轻笑道:“如此甚好,只怕你要亲自督战,周德兴那个脾气若是真打起来,我怕他一个搂不住,要猛攻宜兴。再者,为了防止张士诚调兵救援,你派两千兵士到通往宜兴的白泥山日夜巡逻,埋锅造饭,制造有伏兵的假象。”

    汤和起身言道:“好,我这就去办。”

    汤和刚要离开,开口问道:“哎!我们都布置疑兵在白泥山阻止吴军了,为何还要佯攻宜兴?若是我们能攻下宜兴,未必是件坏事。”

    徐达起身言道:“其一,宜兴城中粮草充沛,吴军斗志尚且激昂,此时进军无疑是拿我们所有士兵的命去搏;其二,若是勉强拿下宜兴,我们惨胜的士兵,定会招来吴军的大举报复,到那时,常州周围都危险了;其三,目下还不到拿下宜兴的时机,莫要忘了,我们现在的主要目的,是配合邓愈拿下徽州。”

    汤和恍然道:“奥,瞧我,糊涂了不是。行,你忙,俺这就去宜兴。”说完汤和便离开了。

    再说汤和来到宜兴同周德兴说明这其中道理,他是明白一半糊涂一半,总之一句话,就是每日佯攻宜兴城池,只做摇旗呐喊,不真的冲锋陷阵,这让周德兴感觉甚是窝囊。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同胡大海换过来,去旌德呢,可自己已经同汤和说过,不会更改主意,如此反复无常,也不是大丈夫所为。

    周德兴每日里虽脸上难看,但还是认真地执行着汤和发出的命令。

    隆平这边收到了宜兴的战报,张士诚连忙找众臣来商议。

    史椿上前言道:“大王,依臣看,朱元璋派人攻打宜兴,有借宜兴南下浙江的意图,我们还是赶紧派兵增援的是。”

    此时潘嘉孝上前言道:“不可,依臣愚见,此乃朱元璋的诡计,他是要引我军出动,从而打乱我们南下的计划。宜兴粮草充沛,又有大将军吕珍坐镇,岂是他们轻易能攻下的。即使拿下了,也是损失惨重,到那时,我们在一举出兵,定能夺回宜兴、常州等地,岂不是两全其美。更何况,据探子奏报,白泥山每日都有大量士兵出没,徐达也亲临常州,敌军定是做好了我军救援宜兴的对策,大军若前往宜兴定会落入徐达等人的圈套。”

    史椿言道:“白泥山的伏兵定是徐达的疑兵之计,哪有大张旗鼓布置伏兵的。大王,若是我们出兵救援宜兴,徐达的军队定会大乱。况且,宜兴城中将士坚守城池大半年,未有一人言降,可见我军将士的赤胆忠心,如今宜兴危机,大王切不可置将士们的死活于不顾。”

    潘嘉孝的弟弟潘佳义言道:“疑兵之计?史大人可有证据?”

    史椿言道:“‘兵不厌诈’,兵家之事本就没有直接的证据。”

    潘嘉义言道:“没有证据,就是没有十足的把握,史大人这是拿我吴军数万将士的性命去做赌。再说,若徐达等人拿宜兴做鱼饵,我们也要乖乖地上钩不成?大人是国之重臣,岂能因个人私情而摒弃大局,素闻史大人与吕将军一向交好,莫非你心中有私?”

    史椿大怒道:“我心中有私!还是尔等贪生怕死!宜兴被人围困如此之久,众人皆惧常遇春等人之勇猛,未有人敢出兵相救。”

    说完史椿对着张士诚跪下哀求道:“大王,如今朱元璋在旌德用兵,难以分身,我等若举大军兴兵常州,攻进宜兴,定能将徐达等人捉拿。”

    还未能张士诚开口,潘佳义怒呵道:“史椿,你存的什么心思!我吴军几十万将士眼看着要开拔浙江,你却为一弹丸之地,要大王兴师动兵,你是要亡我大吴不成!”

    史椿直身言道:“尔等不过是看着浙江富庶,要打来为自己谋富贵,可知宜兴若丢,浙江的门户就暴露在他朱元璋的眼前,他也会进军浙江的。”

    张士诚开口言道:“几位爱卿,稍安勿躁,这救援宜兴之事,还是可以商量的,毕竟我们的大军,不还没开拔吗?”

    潘嘉孝跪地言道:“大王,如今大都督还在应天为人质,若是我们进攻宜兴,无疑是得罪了他朱元璋,那大都督在应天的日子,怕是艰难。再者,即使救下宜兴又能如何?我们也不缺进军浙江的通道。还不如趁他们与宜兴胶着对阵,我们趁此机会进攻浙江东部,这样富庶之地尽归我们,有了银钱,还愁没有军士为大王卖命吗?”

    张士诚听着潘嘉孝的前一句话,就已经动摇了,至于后面的话,他也没细分析,遂点点头言道:“嗯,那就依潘爱卿······”

    话音未落,史椿跪地大声喊道:“万万不可啊,大王,宜兴若是丢了,隆平就变成无险之城了。”

    张士诚刚要说出的话被史椿给噎了回去,遂起身言道:“这件事容本王再好好思量一番,都散了。”说完张士诚便离开了,众人也皆都散去,唯有史椿还跪在原地,

    潘嘉孝上前对史椿言道:“史大人,你说咱们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你今日这是何必呢,好好的大道你不走,非要走窄路。”

    史椿起身甩袖哼了一声,言道:“我不跟靠姻亲关系上来的人同语。”说完便负气离开了。

    潘嘉义言道:“哎,这老东西,说谁呢?”

    潘嘉孝阻止道:“大殿之上,不可失仪。他是大王的老臣,你我要敬重。”

    潘嘉义言道:“你敬重他,他理你吗?你没听他方才怎么说我们,他说我们是靠妹妹的关系才做到如今的位置。”

    潘嘉孝边走下台阶边言道:“大王如今正宠幸小妹,还是不要给小妹惹麻烦的好。”

    潘嘉义跟在后面言道:“那史椿言语之中也太欺负人了,你我就忍下这口气?”

    潘嘉孝言道:“只要他一日是大王依仗的臣子,你我就一日不可对人家造次,记住了。”

    潘嘉义老实答道:“是,小弟记住了。”说完二人一起离开了。

    张士诚回到后殿来回踱步心中思量:“若是出兵宜兴,就要拿下常州,朱元璋势必会负隅顽抗,到时候倘若他拿二弟的性命做要挟,我是退军?还是不退军?退军前功尽弃,不退军二弟性命忧矣!”

    张士诚仰天叹道:“二弟啊!倘若你在,哥哥我何苦受此束缚。”

    正在这时,有人来报:“大王,大都督来信了。”

    张士诚打开书信一看,嘴角露出笑容,言道:“看来二弟与我想的一样,你也支持南下浙江。”

    说完张士诚收起书信对下人言道:“告知所有将领军前集合。”下人领命出去了。

    至正十七年十月,邓愈的大军来到旌德,胡大海的儿子胡三舍手提三十斤青环刀,上前叫骂,旌德守将见下面叫阵的是一黄口小儿,遂心生怠慢,便领轻兵几十骑前来应战,不想与胡三舍交战十余回合,元军守将抵挡不住,便拨马回逃。

    不想刚逃到吊桥处,胡大海的小儿子胡关柱从侧面持刀杀了过来,元军守将见又是一名少年,挺抢挡开,二人交战两个回合,胡三舍已快马追了过来,兄弟二人将元军守将团团围住。

    元军守将不敢纠缠,好不容易在胡家兄弟二人中间得了个空,逃脱出来,遂大喊让城里的人放下吊桥。

    不料吊桥刚刚放下,胡大海飞马奔来,直接一板斧砍断吊桥的一个铁链,吊桥应声斜落。

    随后邓愈一声令下,命准备好的五百弓弩手一齐向城内射箭,瞬间城内守城将士,被射杀一片,连忙关城门的士兵被邓愈一箭射中面门。

    元将回神之间,被胡三舍一刀砍于马下,不到片刻工夫,旌德主将被杀,守城将士一片混乱,胡大海父子三人奋勇当先杀进城内。

    邓愈带兵攻进城内,一方面命令将士对百姓秋毫无犯,另一方面派传令官向应天报信。

    之后大军稍作休整继续向休宁、绩溪两城进发,至正十七年十二月,邓愈的大军连下三城,向徽州进发。

    徽州主将巴布思身长八尺,虎背熊腰,宽额阔面,一脸胡须,端坐在主帅位置,言道:“谁知道这个邓愈,是何许人也?”

    下面有谋士起身言道:“回大帅,这个邓愈是泗州虹县人,早年间同父兄一起在盱眙谋反,十六岁之时,因穷途末路带着一万兵士投靠朱元璋。再之后,因他年纪尚小,反贼也没让他坐阵过什么战役,这次带兵接连拿下休宁等地,看来这个青年将军不容小觑。”

    巴布思言道:“休宁等地的守将皆是汉人,个个都是酒囊饭袋,被一个毛刚长全的小儿给轻易拿下,吾等不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说完巴布思起身吩咐道:“命令回家探亲的士兵统统回营,深挖沟渠,高筑城墙,待有机会,我定亲自拿下这个小贼!”众将应是。

    十日后,邓愈的大军在距徽州三十里的地方安营扎寨,探子报完消息,邓愈对胡大海言道:“看来这个巴布思做好了死守城池的准备。”

    胡大海言道:“嗯,咱们如今是孤军深入,粮草就是个大问题,倘若他们一直坚守不出,还真是个麻烦。”

    邓愈在营中双臂抱胸,踱步言道:“嗯,麻烦的还不止是粮草,更重要的是,徽州并不是孤立无援,倘若元军向浙江讨救兵,那我们要面对的就不是一个徽州城了。”

    胡大海言道:“那咱们向国公爷讨救兵,切断徽州到浙江的要道。”

    邓愈摇摇头言道:“国公爷要先拿下徽州,目的就是要悄无声息打开浙江的门户,现在若是向应天要救兵,无疑就是告诉张士诚我们的目的,那应天的局势就危险了。现在是牵一发而动全身,我们一定要在张士诚还未发觉之前,拿下徽州,这样以后进军浙江,便不会太大的阻力,所以要速战速决。”

    胡三舍上前言道:“那明日还是我上前叫阵,要不,让关柱去也行。”

    邓愈言道:“骄兵之计,再用一次?”

    胡大海言道:“试试呗,万一能行呢,倘若不行,我们也好趁机试探一下这个巴布思的用兵策略。”

    邓愈点点头言道:“嗯,好,那就按你们说的去办,明日见机行事。”

    翌日,胡三舍到城前,刚叫阵了一声,对方城门打开,吊桥放下,紧接着就是扬沙四起,巴布思亲带三千骑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胡三舍杀来。

    邓愈一看情况不妙,连忙边鸣金收兵,边命弓弩手射箭,怎奈蒙古骑兵实在骁勇,躲过弓弩手的箭不说,还俱在马上射箭,将邓愈这边的人射杀一片。

    巴布思绕开胡三舍直接向邓愈杀来,眼看敌军杀进阵来,已无退路,邓愈拔出佩剑,大喊道:“冲啊!”瞬间蒙古骑兵进入步兵之内,如狼入羊群,肆意砍杀。

    胡大海上前与巴布思交战,巴布思使得重达八十斤的铁戟,挥舞着向胡大海砍来。

    二人交战五六十回合,不分胜负,胡三舍杀出重围也上前助阵,邓愈手持长枪也将巴布思围住,三人将巴布思团团围住,几人大战三十回合,不分胜负。

    邓愈得出空隙弯身向巴布思的马腿刺一枪,不想巴布思的马嘶鸣一声,腾空飞起。

    巴布思手拿大刀就冲着邓愈的面门砍来,胡大海连忙挥斧挡开,邓愈的头盔顺势于落上。

    巴布思见势头已弱,连忙挡开阵脚,口中吹哨,带领骑兵回城去了。看着蒙古骑兵如风般从自己的阵营离开,三人心头很是感叹。

    邓愈命令军队后退十里安营扎寨,回到大营,胡大海上报:“这次死伤的弟兄接近一半,损失惨重啊!”

    邓愈言道:“胡人善骑射,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胡大海言道:“领头那小子也是够厉害的,我们三人竟未将他拿下。”

    邓愈坐到椅子上,仰天言道:“看来有敌人的骑兵在,我们是很难靠近徽州城的。”

    胡大海言道:“目下咱们的粮草只够将士用七日的了。”

    邓愈端正坐好,双手放到桌子上言道:“这个事儿我已经给广德写信,让他们筹措军粮了,现下最大的麻烦就是敌人的骑兵,人家进入我们的阵营毫发无伤,可以任意砍杀,而我们却毫无还手之力。”

    巴布思回到城中,下面的将士一片欢呼,其中一人拿着弓箭大喊道:“大帅威武!杀入敌军如入无人之境!”话音方落,其他将士也跟着喊:“大帅威武!”

    巴布思大笑道:“今日要好好犒劳将士们,还有给我们的马匹喂最好的料草。”下人拱手应是。

    巴布思说完便同谋士一起回到帐中,谋士拱手言道:“恭喜大帅旗开得胜。”

    巴布思言道:“得胜了吗?贼军还在四十里外呢。”

    谋士言道:“贼军长驱直入,粮草必定紧张,若断其粮草,贼军定会自乱阵脚,到时候,大帅再派骑兵掩杀,定能令贼军大败。”

    巴布思点点头言道:“嗯,此计甚好,你快去派人打探贼军的粮草安置之处,今晚我就亲自派兵,烧了那黄口小儿的粮草。”谋士应是退出。

    是夜,乌云遮月,伸手不见五指,巴布思带兵摸进邓愈的粮草大营,不想进入大营之中,周围一片死寂。

    巴布思心生狐疑,刚要命人回撤,只见四周花光冲天,鼓声大震,再看脚下皆是火油,大喊道:“不好,中了黄口小儿的奸计,快回撤!”

    话音未落,顿时对方火箭四射,蒙古骑兵顿时陷入一片火海,嘶鸣声,叫喊声一片。

    巴布思在火光中找出突围的位置,命兵士快速逃脱,刚出火海,就被胡大海的人马拦住。

    二人交战数十合,巴布思肩部被胡大海一板斧砍伤,下面的将士上前死战营救,才得逃脱。巴布思带着残兵败将逃回城里养伤,自此坚守城门不出。

    再说广德自收到邓愈要粮的军报,便将粮仓里的粮食都拿出来,广德府尹又连夜征粮,最后终于筹足粮草。

    这日朱文正要送粮草走的时候,府尹追了上来,拱手言道:“指挥使大人,您身肩重任,这运送粮草的事儿,还是下官去的好。”

    朱文正言道:“这是军粮,本应我来押送。”

    说着朱文正看向府尹一身戎装,问道:“府尹大人,您这是文官要做武职的事儿?您要押送粮草,可有点儿不太合适。”

    府尹言道:“下官食的是国公爷的俸禄,为君分忧,本是份内之事。这去徽州的路上可不安定,指挥使大人,切莫轻易冒险。”

    朱文正整理着马鞍,言道:“好了,府尹大人,我还要赶路,你若要再啰嗦下去,可是贻误军机的大罪!”说完朱文正上马挥手命令所有军士开拔,留下府尹呆站在原地。

    朱文正的贴身随从蒋烨骑马上前,言道:“主人,这府尹大人是想奉承您,可惜奉承错了。”

    朱文正失笑道:“你是不是想说‘他想拍马屁,结果拍到马蹄子上了’。”

    蒋烨连忙言道:“小的可没说您是马。”

    朱文正拿起马鞭打向蒋烨言道:“哎,你小子找抽是不是?”

    蒋烨连忙陪笑道:“小的是想说,那府尹大人是看您身份尊贵,要巴结您,可他终究是错了,主人岂是安于享乐的纨绔子弟?”

    朱文正拿着马鞭打了蒋烨的肩膀一下,言道:“你小子也会拐着弯儿的溜须,跟着那帮人没学好,以后再这样,我这鞭子就冲你的嘴打。”蒋烨连连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