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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连环计手擒元首 长远计欲建骑兵

    七日后,朱文正的运粮队顺利到达徽州,邓愈亲自出帐迎接,只见朱文正身披绛红蜀锦袍,一身银铠护身,腰间横跨紫铜刀,大步来到邓愈跟前拱手言道:“下官奉命为元帅押运粮草,今粮草送至,还请元帅查验。”

    邓愈扶住朱文正言道:“文正,你一路辛苦!这一路上可受到了什么阻力?”

    朱文正言道:“遇到一些小毛贼,不过一看我们这阵仗,都吓跑了。”

    邓愈拉着朱文正回到营帐中,言道:“文正,不瞒你说,你送来可是救命粮,再过半日,军中可要断粮了。”

    朱文正言道:“徽州城内的情况如何?”

    邓愈苦笑道:“一言难尽啊”说完邓愈便将这几日与元军骑兵交战的情况,同朱文正讲了一遍,随后言道:“现如今我们的将士,一说起蒙古骑兵,就心有畏惧。”

    朱文正言道:“胡人善骑射,这一点是我们比不了的。”

    邓愈言道:“是啊,他们的马不仅比我们好,而且弓比我们的硬。”

    朱文正言道:“可惜我来匆忙,没把我的火铳队带来,若是有他们在,还能与蒙古骑兵周旋一二。”

    邓愈问道:“火铳队?”

    朱文正轻笑道:“当初打镇江的时候,我提起要组织一支火铳队,现在已经有一千人了,他们个个都是精兵强将,而且火铳的射程比弓箭要远的多。只要用法得当,不比大炮的威力小”。

    邓愈言道:“那可太好了,你让你的火铳队赶紧到这儿来,我好做部署,拿下这股骑兵。”

    朱文正走到地图前言道:“他们的马速度太快了,我们还得解决一下马的问题。”

    邓愈上前言道:“这话说对了,他们的坐骑皆是北方马,高大威猛,行动起来快如闪电,还未等我们的人反应过来,人家就已经杀到近前了。如若不然,敌军也不会明明中了我军的圈套,还能逃脱,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人家的马能腾空翻越。”

    朱文正低头思索道:“‘尺有所短,寸有所长’,他们的骑兵,就真的是无往不胜的吗?”

    邓愈背手言道:“这个我也想过,马怕失前蹄。”

    朱文正灵光一现,言道:“哎!陷马坑,这招可以一用。”

    邓愈言道:“陷马坑?可以试试。”

    是夜,邓愈命人开始在挖陷马坑,翌日,待朱文正上前叫阵,果然蒙古骑兵出来迎战,朱文正与人交战两个回合后,拨马回逃,将敌军引致陷马坑处。

    蒙古骑兵来至陷马坑处,都勒马停住,为首的大声喊道:“我家大帅早已识破了黄口小儿的诡计,今日就同你们玩耍到此,爷爷们,要回去喝酒,就不陪你们玩儿了!”说着一伙儿人吹着口哨骑马回去了。

    留下朱文正等人目瞪口呆地立马于原地,蒋烨看不过去要拍马追赶,朱文正呵斥道:“站住!上去送死?”

    蒋烨大骂道:“主人,您没听见他们喊什么?欺人太甚了!”

    朱文正言道:“欺人太甚,你也得给我忍着,谁让咱干不过人家呢。”蒋烨瘪嘴应是。

    接下来一连数十日,邓愈不断派人骚扰徽州城的将士,或用陷马坑,或埋好伏兵,或用绊马索······,总之一应策略都被巴布思识破,不光未讨到什么便宜,还折损了很多人马。

    至正十八年二月,围攻了三个月的徽州城,粮草不济,巴布思命人到浙江调粮。

    同时命人调援兵,打算一举消灭这股反贼,巴布思派出去的信使,很快被邓愈的人捉拿,邓愈拿到书信召来胡大海等人,言道:“不出我所料,巴布思城中缺粮,要从浙江调粮、调援军。”

    说完邓愈吩咐道:“胡大海,胡三舍我命你二人领一万士兵,埋伏在梅干岭附近,放过送粮的军士,待援军到时,将其控制在此处。”胡大海与胡三舍领命应是。

    邓愈继续命令道:“胡关柱,这里边巴布思也就没见过你,我命你领五千骑兵,假装援军叫开城门。倘若敌军不信你们,打开城门出骑兵追杀,切记,要将敌军主帅引到西边的山谷中。”胡关柱领命应是。

    胡大海父子三人走后,邓愈言道:“文正,成败在此一战了,就看你的火铳队。”

    朱文正言道:“大帅放心,一切准备妥当,只要巴布思出来,定叫他有去无回。”

    邓愈双手摁到书案上,言道:“一连数十日,巴布思已经被我们折腾地疲倦了,也麻木了。这次我们冒充敌军,他定会认定这是我们的最后一招,自是不会放过。”

    十日后,徽州接到援军的粮草,夜幕时分,有人自称是援军。

    巴布思早就料到自己派出的三路信使,会被敌军截获的,故而不太相信这是援军,遂上城门掌亮火把问道:“你们是哪路的援军?”

    下面的搭话:“我们是临安的援军,星夜赶路前来救援大帅,为何迟迟不开城门?”

    巴布思站在城墙之上,因城墙太高,只看见挂有元字的大旗,其他的概看不清楚,遂问道:“贵使稍带,我前几日听说临安守将拖雷,身体抱恙,不知近日可好?”

    下面的人喊道:“我等诚心而来,不想大帅却百般试探,这徽州城不进也罢。”说完下面的大军开始回撤。

    巴布思冷笑一下,对身边的人喊道:“拿我的铁戟来,今日我要亲手拿了邓愈这个小儿。”说完疾步往外走。

    很快,巴布思领着一万骑兵从城中杀将出来,胡关柱一看被敌军料得计谋,连忙按照之前的策略命人回撤。

    一万骑兵如同天兵所降,一阵风般追杀胡关柱等人,胡关柱拼命拍马往前跑,不数里眼看要被敌军追上。

    邓愈领两万骑兵将其拦住,两军很快厮杀到一起,从天黑战至天明,忽听东边一阵炮响,邓愈便知是胡大海与敌人的援军交上手了,随命令军士往西边的山谷撤。

    巴布思也猜到援军被邓愈安排的人挡在了外面,气急败坏,哪里还肯放过邓愈,遂命令骑兵追赶。

    时值即将晌午时分,日头渐盛,巴布思的骑兵追至山谷之时,看到大批步兵,摆好阵势,拿着盾牌长矛严阵以待。

    巴布思伸手示意命令骑兵拉弓射箭,正在这时,对面的步兵忽转过盾牌以铜镜示之,当空的日头正好被反照过来,晃得蒙古骑兵以及马匹都睁不开眼。

    正在这一霎那间,朱文正执旗示下,火铳队一千余人一齐发射,蒙古骑兵顺势掉马摔死、摔伤、互相践踏者无数,再看那些步兵早已没了踪迹。

    巴布思情急之下大喊道:“中计了,快回撤!”

    话音方落,火铳再次从半山上射来,任骑兵的弓箭再娴熟,找不到射击之人,也是枉然。

    正在慌乱间,山上的石头、滚木裹着火滚下山来,山下连人带马,惨叫声一片。

    巴布思慌乱之中见自己的骑兵折损大半,心疼不已,众将杀出一条血路,将巴布思救出。

    众人刚出火圈,就被邓愈、朱文正、蒋烨、胡关柱四人一齐围住,双方酣战数十回合,不见胜负。

    最后巴布思看准机会,在胡关柱处虚晃一铁戟,胡关柱急忙闪开,巴布思挡开阵角逃了出来。刚出四人包围圈,巴布思就被步兵布置好的绊马索绊于马下。

    众人齐上,将巴布思抓住,此时已是午夜时分。

    巴布思被抓,援军也就放弃了徽州,回撤临安了。历经三个多月的时间,徽州城终于被拿下。

    至正十八年三月,应天收到邓愈的捷报,特意派人送去的嘉奖的诏书:“封邓愈为行佥枢密院院事,胡大海为枢密院参知,朱文正为枢密院同佥,加俸一年,另有金帛数百匹封赏,其余将领皆有封赏。”邓愈等人跪接封赏,谢过传信官。

    传信官恭贺道:“恭喜各位将军!邓将军您这还有一喜!”

    邓愈看看左右的人,狐疑地问道:“我还有何喜?”

    传信官垂手含笑言道:“将军这一喜,旁人可是羡慕不来。”

    胡大海着急地问道:“什么喜事?你别卖关子了!”

    传信官继续拱手言道:“恭喜邓将军!尊夫人于正月二十五诞下一位小公子。”一听这话,邓愈当时就愣住了。

    朱文正在旁边锤了他肩膀一下言道:“怎么!傻了,你当爹了。”

    邓愈这才反应过来,结结巴巴地问道:“那,那我娘子如何?”

    传信官言道:“母子平安,将军大可安心!”

    朱文正打趣儿道:“怪不得你说,这一喜旁人是羡慕不来呢。”

    传信官笑笑未再接话,继续对邓愈言道:“小的临来的时候,夫人要小的捎个话儿,要邓将军您给孩子取个名字。”

    邓愈‘奥’了一声,敲着自己的脑袋,言道:“贵使容我想想,容我想想。”

    朱文正憋笑同胡大海使了眼色,拉着传令官出去了。

    翌日,邓愈同朱文正二人一起到郊外试骑缴获的战马,朱文正骑在马上言道:“怪不得胡人的马,跑起来如同疾风一般,你看这马,从脖子到脚,足有八尺高。”

    邓愈勒住缰绳言道:“如此良马,我打算从中挑几匹最好的,给主公送过去。”

    朱文正坏笑道:“贿赂?”

    邓愈轻笑道:“什么贿赂?我是想着,此等千里马,应该让主公看看。我们的骑兵,若有这些良马,也能所向披靡。”

    朱文正言道:“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借送礼给我叔,让他组建如同巴布思那样的骑兵。哎!说起巴布思那老小子,他怎么样?”

    邓愈言道:“嗨,别提了,自昨日被抓,滴水不进,这是要绝食自尽。我正为这事儿头疼呢。”

    朱文正言道:“巴布思若有个闪失,他的那些手下,定不会安份。哎!我给你出个招儿,‘以彼之矛,攻彼之盾’,你让那些降军去送饭,巴布思一顿不吃,你就杀一个降军;两顿不吃,你就杀两个降军。”

    邓愈反对道:“那不行,主公多次交代过,不能杀降。”

    朱文正拿着马鞭,打了邓愈的一下,言道:“哎呀!谁让你真杀了,做戏会不会?”

    邓愈满意地笑道:“你小子鬼点子就是多。”

    朱文正拿着马鞭,嘚瑟道:“这叫瞒天过海!不过话说回来,要组建强悍的骑兵,单有良马可不行。得有像巴布思这样的好将领才成?”

    邓愈言道:“你的意思是说要收服巴布思?”

    朱文正反问道:“你意下如何?”

    邓愈言道:“若能劝服巴布思为我们所用,自然是有许多好处,只是这件事儿得上报给国公爷,你我不能擅作主张。”

    朱文正言道:“那你写奏疏,我同你一起署名。”

    邓愈会心笑道:“好,我这就回去写奏疏。”说完邓愈挥鞭抽马往城里去了,朱文正也拍马回去了。

    至正十八年四月,应天城,凉气全消,暑气未至,外面的阳光正好,马秀英抱着刚百天的朱棡到后花园晒太阳。

    老二朱樉拿着糕点递到弟弟跟前,奶声奶气地言道:“弟弟,吃好吃的!”。

    李淑朦把他拉开言道:“你弟弟这会儿只能吃奶,糕点还是留给你与哥哥吃吧。”

    马秀英抱着孩子问道:“哎!标儿人呢,今儿怎么没瞧见他。”

    桂姨在一旁言道:“今儿一大早就被主君叫走了,说是邓将军送来了几匹蒙古人的良马,要带大公子去看看。”

    孙瑾凌边拿拨浪鼓逗孩子,边含笑言道:“这蒙古的良马我见过,比咱们这的马都要高大,日行千里,越山渡水,如履平地。”

    李淑朦轻笑道:“那是让标儿去长见识呢,不过他还小,就怕辜负了主君的一片心意。”

    马秀英言道:“小孩子嘛,跟着他爹好好玩儿就行了。”

    正说着,张氏笑着来到凉亭,言道:“你们姐几个聊天呢?”

    马秀英与李淑朦、孙瑾凌都起身施礼,马秀英问道:“义母,惠儿怎么没过来一起坐坐。”

    张氏坐好,轻笑道:“她有些头疼,许是前些日子天凉,着了风寒,我找大夫看了,开了副药,今日到是好多了,就是犯困,懒得出门。”

    马秀英歉意地言道:“瞧我,惠儿不舒服,都不知道。”

    张氏言道:“嗨,你每日里忙得脚不沾地,哪有那个时间啊,再说了,她也不是什么大病,歇两天自然就好了,我来找你,是同你说一声,我想着明儿到普济寺上个香。”

    马秀英轻笑道:“好啊,需要什么你同管家说一声,让他给您备着。要不,我陪您去一趟。”

    张氏言道:“那倒不用,我是想到庙里求子嗣,这惠儿进门也有小半年了,这肚子一直没动静,我这就想着,求佛祖,显显灵。”

    李淑朦在一旁言道:“惠妹妹,还年轻,有的是机会。”

    张氏叹了口气,惆怅地言道:“我这也是求佛祖保佑,这秀英是家里的主母自不用说,淑朦姨娘这三个儿子了,以后也不愁没有傍身的,可怜我们家惠儿了。”

    李淑朦听完脸上有些挂不住,看到朱棡一个劲儿地打瞌睡,遂对马秀英言道:“姐姐,棡儿困了,妾身带他回去吧。”

    马秀英看着怀里的孩子眼睛开始揉眼睛了,遂把孩子给她,言道:“那你把孩子抱回去吧。”

    李淑朦抱过孩子,对在院内玩耍的朱樉喊道:“樉儿同娘亲回去了!”说着婷烟把还在院里玩儿泥巴的朱樉带走了。

    李淑朦主仆走后,张氏也告辞了,孙瑾凌不解地言道:“这淑朦姐姐,为何火急火燎地把俩孩子都带走。”

    马秀英轻笑道:“她是怕义母提,把她的孩子过继给惠儿。”

    孙瑾凌奥了一声,随后问道:“若是太太果真提了,姐姐会如何作答?”

    马秀英失笑道:“现在说过继孩子,还为时尚早。”

    马秀英刚要说话,只见朱标跑到凉亭下大喊道:“母亲,母亲我会飞了!”

    说着朱标抱住马秀英的大腿炫耀着,马秀英弯下身子,掏出手帕擦他脸上的汗珠言道:“你到哪儿去飞了,弄得这一身的汗。”

    朱标放开马秀英,在凉亭边比划边言道:“爹爹带我骑在马上,爹爹一打马鞭,那马就带着我们一起飞了,飞得特别快。”

    孙瑾凌在一旁笑道:“还飞的特别快,你在马上,是不是觉得特别好玩儿。”

    朱标使劲点点头言道:“嗯,母亲,以后我要骑马带着弟弟们去玩儿。”

    马秀英言道:“哎呦,那可不行,你还小呢,小心让马把你给踹飞了。”

    朱标一脸认真地言道:“我不小了,爹爹说我已经是四岁的男子汉了,爹爹还把那匹火红的马送给我了,我给我的马取名叫‘赤焰’。”

    孙瑾凌弯身问道:“为何叫‘赤焰’?”

    朱标言道:“赤是红色,焰是火焰,我和我的马儿飞奔起来,就像红色的火焰一样,势不可挡。”

    马秀英看着朱标一脸的兴奋,不免有些抱怨地言道:“你爹可真够惯着你的,让你去看马还不行?还让你骑马,骑也就骑了,现在倒好,送你一匹,你这么小,就非要学骑马,万一摔到怎么办?”

    话音方落,朱元璋一身骑装,拿着马鞭过来言道:“男孩子吗,从小就应该经得起摔打,有专人教他骑马,夫人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马秀英瞥了他一眼,言道:“我不是反对孩子骑马,只是他太小了,哪怕你再等两年呢,上马还要人扶呢。”

    朱元璋坐到椅子上言道:“待赤焰熟悉了他这个小主人,就不用人扶了,马是通人性的。再说,标儿整日同院里的丫鬟,婆子在一块儿,长大后能有什么出息。”

    说完朱元璋伸手捏了朱标的小脸蛋一下言道:“要长成真正的男子汉,就要去驯服真正烈性的马,对不对?”

    朱标用力地点点头,言道:“爹爹,我要去看我的赤焰。”

    朱元璋大笑道:“好好好,去吧,让人陪着你。”

    孙瑾凌在一旁言道:“姐姐,我同大公子一起过去吧。”说完她弯身对朱标言道:“正好让我也看看,赤焰长得什么样子?”

    朱标自豪地炫耀道:“赤焰长得可威猛了。”说着就拽着孙瑾凌离开了。

    看着她们的背影,马秀英无奈地言道:“邓愈送的宝马良驹,可把标儿哄高兴了。”

    朱元璋坐到椅子上边给自己倒茶边言道:“邓愈与文正一起上书,建议收服巴布思。”

    马秀英坐到朱元璋旁边问道:“何故要收服蒙古将领?他会誓死效忠吗?”

    朱元璋言道:“邓愈在奏疏中提到,此次攻打徽州,只因这巴布思训练的骑兵勇猛无比,才迟迟未能拿下。我们的骑兵与蒙古人的骑兵对阵时,不堪一击,着实吃了不少的苦头。胡人善骑射,他们不但马强,弓还硬,若能收服此人,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至于能不能收服,会不会誓死效忠,就看邓愈的本事了。”

    马秀英担心地言道:“收服异族可是头一回,不会埋下什么隐患吧!这蒙古人性情野蛮,不容易管束,恐日后反复。”

    朱元璋回答道:“蒙古人虽性情野蛮,但为人却也豪爽,只要他认定的,也不会轻易反复。”

    马秀英言道:“你何时如此了解蒙古人了。”

    朱元璋回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听完朱元璋的话马秀英恍然道:“你是想让他组建强悍的骑兵,为你将来北上做准备。”

    朱元璋侧过身,言道:“知我者,娘子也,邓愈若能收服此人,便是大功一件。巴布思上任,为我组建强大的骑兵,到时候,本领在手,还愁汉人骑兵不能与胡人对阵?”

    马秀英倚到椅子上,言道:“这南面还在蒙古人手里呢!你就想着打北面了。”

    朱元璋凝神言道:“我不光要把南面的蒙古人赶走,还要拿回北方的城池”。马秀英在朱元璋眼神中看到了坚毅。

    朱元璋话锋一转又言道:“说起邓愈与文正,我还是很满意的,这俩小兔崽子,经此一战,都成长了不少,知道惜才爱才,更懂得,为长远计了。”

    马秀英轻笑道:“看你今儿高兴,晚上我陪你喝两杯,这会儿你还没给邓愈写回信呢吧?赶紧给人家回信儿去吧,那边不还等着呢吗?”

    朱元璋惊诧地言道:“夫人真是我肚里的蛔虫啊,什么都知道?”

    马秀英用扇子拍了朱元璋的手背一下,假嗔道:“你才是虫子呢!快走吧!”朱元璋大笑着离开了。

    徽州城外,邓愈送朱文正主仆出城十几里,朱文正叹息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就送到这儿吧。”

    少顷,朱文正继续言道:“如今那个巴布思肯用饭,他的第一道防线已被攻破。但要收服他,只怕还要费一番心思。”

    邓愈言道:“主公的回信还没到呢,你就这么确定,他老人家一定能同意你我的建议。”

    朱文正轻笑道:“那咱俩赌一把,怎么样?”

    邓愈言道:“赌什么?”

    朱文正言道:“就赌我叔,定能同意你去劝降巴布思,我若是赢了,把你身上那把铜匕首给我。”

    邓愈垂眸看看自己在身上匕首,言道:“那若是你输了呢?”

    朱文正上马坐好,抓好缰绳言道:“在赌这方面,我就没输过,把你的匕首准备好,下次见面的时候,它就是我的了。”

    说完朱文正表情郑重地言道:“伯颜!回到应天,我会第一时间把你的信送与弟妹。”说完拍马离开,蒋烨紧跟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