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牢狱
京都府的牢狱没什么特别，刑具反反复复就那几样，牢房也是一样的脏和乱，老远就能闻到味。
封意寒对自己很无语，直叹祸从天降。
押她进牢房的差役看了她一眼，那眼神有颇多不解，临走时还与同伴小声嘟囔“你说老大这是什么情况？第一次跟个姑娘较真，还真没见过。”
“嘘，少说话，多做事，上头的事不要问，小心陆爷听到了又罚你清理茅房。”对方低声告诫，示意他不要乱说话。
那差役脸色一变，显然是想起了痛苦的经历，赶紧收声，点点头。
身后封意寒靠着围栏，仰面摇头，慢条斯理的系下手上的一根丝带，把自己的头发随意的捆扎于后颈。她想，她能有如此待遇，大约是托了燕世子的福，被强行捆绑了。
陆沉也没有骗她，确实是托人给燕江平带了话，但来人却是燕中月。
按理说这种情况严重与否全靠陆沉一句话，他硬是将自己下了牢狱，目地多少也只是想给她个警告，再给燕江平找点堵，其实只要她表明身份，对方也未必会真拿她下狱，之所以最终没有反抗，除了理亏，还有一点点儿的期待，期待那个人会不会第一时间从天而降，接她出去。
显然她的期望落空了。
燕中月在栏杆外看了她良久，那目光像是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想将她看个透，沉默不言。
封意寒本就有点小失望，又瞧着对方半天不说话就只是盯着自己，也不开锁，也没其它行动，渐渐的就生出急燥“你到底在看什么？”
“他准备在清一楼请林掌柜吃午饭，所以暂时来不了。”
他这话一出，封意寒心尖突然划过一抹不舒服，虽然可以忽视，但她确确实实感觉到了，只是相较于纠结那抹若有若无的感受，她更加在意燕中月的到来“那你来干什么？又想表达什么？”她眼神极是怪异的看着他“落井下石？公报私仇？奚落？看笑话？”
但是，她觉得她们两个人的交际应该没有结这么深。
她每说一句，燕中月额间的青筋就狠狠地跳两下，隐隐的有些想发怒，都被他忍住了。
“听说你们昨天一起去郊外夜游，还一起吃了夜宵？”燕中月忍下烦躁，尽量让自己保持着只想单纯问一问的平静，但脾气还是外泄了一点。
他越是这般，封意寒就越是觉得他不正常，对方那晦涩难辨的眸色，像是在很认真的思虑事情，让她不安“怎么，有问题？”
“他知道你在这里，但没有来。”
“然后呢？”
“他听到你下狱的消息时脸色很漠然，依然在看着林掌柜之前送给他的丝绢出神。”
“你想说什么！”意寒恼火的打断他，然后猛拍栏杆“到底开不开锁！”
对方终究是没忍下去脾气，怒道“他心里只有林掌柜，你听不出来吗？”
哪知对方白了他一眼“关你屁事。”
燕中月磨牙“爷一定是脑子被驴踢了才跑到这里来跟你废话！”
“我又没让你说，你到底开不开！”
“我为什么要听你使唤！”
封意寒不可思议“让你开个锁就叫使唤，你是不是连你家门怎么锁的怎么开的都不知道！”问完之后她情绪更不好了“既然不是来放人的，那你来干嘛！”
“我！……”对方冲口而出的话戛然而止，像是被人卡住了咽喉，瞬间便秘。
“你什么你！不是来放人的麻烦你走！”意寒反呛回去“这京都府的牢狱瞧着挺好的，我现在不走了，请你走，这总可以了吧？”
“你！”他刚说一个字，对方就一个眼神射过来，他怒气直冲鼻尖，灼得自己都眼红，手哆嗦着欲指对方又不敢指，愣是自己在旁气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成，你喜欢呆是吧，那你就好好呆着！我看今天谁能来放你出去！”
他把那个谁能来咬的很重，意有所指，正逢当值的差役送来午时牢饭，燕中月想也没想就挥手打翻，怒气冲冲的转身，边走边说“这人精神着，饿不死，不用给她送饭！”
差役只是一个小喽喽，自然是得罪不起歧王府的小公子，点头哈腰的应是，便真的没有再给她另送一份，封意寒被他莫名其妙的一通操作气的牙疼，摸了摸自己的胃，想打人的心都有了。
这一呆果真半天都没有人来放她走，巡牢房的差役过了三四波，每次自己喊了半天，回音的余威都震得自己耳膜疼，对方愣是都没听见。
她头痛的撑着额头，忽然有些后悔把燕中月杠走了，今天从开始就不顺，脾气也控制不住，怎么就不能等他开了锁，等自己出去之后再计较？归根结底也是她不该起了考量燕江平的念头，信了他昨天的那一句全力以赴。
唉，冲动是魔鬼啊！
差役休息的区域里，燕中月烦躁的跺着脚，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急什么，反正就是静不下来，他待在这又想走，抬起脚步又跨不出去，于是就在牢房里纠结了一下午，每一次巡牢的差役回来，他都会问一句那人怎么样了，知道对方最后也着急了，他想返回去，却拉不下面子，直到许放拎着一些吃食到来，他才佯装镇定的坐下来。
许放看着他，不出意外的疑惑“你这是什么情况？专程跑牢房里来吃东西？什么时候有的这癖好！”
“你闭嘴！”燕中月嫌他烦，却毫不客气的拽过对方手里的包裹，不放心的问“让你买的都买齐了吗？”
许放像是见了鬼，但他天生缺根筋，只会抱怨“你到底什么情况！要吃东西还专程找人通知我去买，这么折腾我，过分了吧？！”
燕中月警告的瞪了他一眼“告诉你，记住了，这些吃的是你买来跟我分享的，不是我让你买的，懂了没有？”见对方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他加重了语气“你听到没有！”
许放明显的一脸懵，却还是迫于淫威点头“知道了，我的二公子。”然后他就纳闷了“真搞不懂你，这在家憋了三天怎么叫都不出来，一出来就奇奇怪怪的，你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
许放虽然天生有些直愣，但是有时候不得不说他的直觉还是很敏锐的，燕中月像是延想到了什么，脸色更差了，但隐隐的耳尖却泛起了红。
他恼羞成怒的踹了对方一脚“要你管，那么多废话！”
“你一句话，我跑遍了全城，还不能让我说两句了。”许放觉得没有天理可言。
“就不能说。”对方回答的理直气壮，然后挥手赶人“好了，你可以走了。”
这下轮到对方不干了“走？我大老远的给你送过来，合着我就是一跑腿的小厮？”
“那你还想怎么着？请你吃了？想的美。”燕中月对他翻白眼，要不是因为对方对京都的美食最有研究，知道哪些是好吃的，他也不至于让他去买，却忽略了该怎么让他自己再一个人回去的问题“喂，你走不走？”
许放大刀阔马，稳稳一坐，对他笑“不走。”
燕中月想动手抽他，但也知道对方是下了决心跟自己耗，他只能拎着吃食对他警告“那你就好好的坐在这，不要跟着我。”
然后一溜烟的向牢房深处走。
许放摸了摸下颚，做贼似的一笑，漫步跟了上去。
当燕中月再度站到封意寒面前时，表情有些别扭，却还是假装得意的刺她“怎么样，封将军？京都府的牢房好呆吧。”刺完之后他开始激她“爷我逛了一个下午了，有人请吃有人请喝，可撑的慌，不过爷我心好，想到将军似乎一天都没吃东西，特意带了点，将军想不想尝尝？”然后他从一堆大大小小的油纸包裹里打开一份拈了一块糕点在嘴边“徐福楼的芙蓉酥，香甜软糯，滋味一绝，怎么样？”
封意寒看着他，大约是想到了什么，忽然开口“原来二公子也如女子一般喜欢吃这种口味的糕点，当真是叫人刮目相看。”
被对方一反击，燕中月一僵，恼恨一闪而过，在心里把许放从头到脚问候了一遍，随后佯装若无其事“将军也不像是个女子，爷我爱吃糕点又为什么不可以？”
话说的没有问题，意寒没有反驳，只是情绪忽然消沉了下去，意兴阑珊的抿唇“你说的也对”然后也不再跟对方抬杠了，开口“这些是特意带给我吃的，我想喝粥，有吗。”
燕中月不自然的眨眼“谁特意给你带吃的，这是许放买多了，我吃不完才可怜你的，少自作多情。”话虽如此，他还是在一堆包裹里找了一下，发现没有粥，表情又不好了，于是许放从头到脚又被问候了一遍。
见他有些别扭，封意寒明了“没有粥吗？那除了糕点还有什么吃的？”说完她伸手穿过栏杆，掌心朝上“给我看看。”
入目的手掌只是纤长，没有大家闺秀那种细腻丝滑的视觉，指腹上还有一层明显的老茧，想来是常年握兵器所致，他忽然心里有些闷，想到这个女人应该是吃了很多苦，受过很多伤，才走到今天这步，自己却还这样故意刁难，确实像个纨绔混蛋，情绪有时候就在一个点上转变的莫名其妙，他一言不发的将所有吃的都扔在了地上，然后拿出钥匙打开了锁，语气生硬的说“走吧，我带你去吃粥。”
像是发现了新大陆，封意寒很意外，下意识的调侃“怎么，良心发现了？没想到啊，小狼狗瞬间长大了。”
燕中月对她口中的小狼狗还是很抵触，却没有再反驳，只是对她这如长辈般欣慰孩子长大的的感慨很是不乐意“这是我爹娘该操心的事，用不着你瞎操心，走不走，不走就接着呆着。”
封意寒耸耸肩，眼里蓄满光，好像对于今天的遭遇一点儿影响也不在意了“有人请客为什么不走？正好我穷，不吃白不吃。”
封意寒对自己很无语，直叹祸从天降。
押她进牢房的差役看了她一眼，那眼神有颇多不解，临走时还与同伴小声嘟囔“你说老大这是什么情况？第一次跟个姑娘较真，还真没见过。”
“嘘，少说话，多做事，上头的事不要问，小心陆爷听到了又罚你清理茅房。”对方低声告诫，示意他不要乱说话。
那差役脸色一变，显然是想起了痛苦的经历，赶紧收声，点点头。
身后封意寒靠着围栏，仰面摇头，慢条斯理的系下手上的一根丝带，把自己的头发随意的捆扎于后颈。她想，她能有如此待遇，大约是托了燕世子的福，被强行捆绑了。
陆沉也没有骗她，确实是托人给燕江平带了话，但来人却是燕中月。
按理说这种情况严重与否全靠陆沉一句话，他硬是将自己下了牢狱，目地多少也只是想给她个警告，再给燕江平找点堵，其实只要她表明身份，对方也未必会真拿她下狱，之所以最终没有反抗，除了理亏，还有一点点儿的期待，期待那个人会不会第一时间从天而降，接她出去。
显然她的期望落空了。
燕中月在栏杆外看了她良久，那目光像是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想将她看个透，沉默不言。
封意寒本就有点小失望，又瞧着对方半天不说话就只是盯着自己，也不开锁，也没其它行动，渐渐的就生出急燥“你到底在看什么？”
“他准备在清一楼请林掌柜吃午饭，所以暂时来不了。”
他这话一出，封意寒心尖突然划过一抹不舒服，虽然可以忽视，但她确确实实感觉到了，只是相较于纠结那抹若有若无的感受，她更加在意燕中月的到来“那你来干什么？又想表达什么？”她眼神极是怪异的看着他“落井下石？公报私仇？奚落？看笑话？”
但是，她觉得她们两个人的交际应该没有结这么深。
她每说一句，燕中月额间的青筋就狠狠地跳两下，隐隐的有些想发怒，都被他忍住了。
“听说你们昨天一起去郊外夜游，还一起吃了夜宵？”燕中月忍下烦躁，尽量让自己保持着只想单纯问一问的平静，但脾气还是外泄了一点。
他越是这般，封意寒就越是觉得他不正常，对方那晦涩难辨的眸色，像是在很认真的思虑事情，让她不安“怎么，有问题？”
“他知道你在这里，但没有来。”
“然后呢？”
“他听到你下狱的消息时脸色很漠然，依然在看着林掌柜之前送给他的丝绢出神。”
“你想说什么！”意寒恼火的打断他，然后猛拍栏杆“到底开不开锁！”
对方终究是没忍下去脾气，怒道“他心里只有林掌柜，你听不出来吗？”
哪知对方白了他一眼“关你屁事。”
燕中月磨牙“爷一定是脑子被驴踢了才跑到这里来跟你废话！”
“我又没让你说，你到底开不开！”
“我为什么要听你使唤！”
封意寒不可思议“让你开个锁就叫使唤，你是不是连你家门怎么锁的怎么开的都不知道！”问完之后她情绪更不好了“既然不是来放人的，那你来干嘛！”
“我！……”对方冲口而出的话戛然而止，像是被人卡住了咽喉，瞬间便秘。
“你什么你！不是来放人的麻烦你走！”意寒反呛回去“这京都府的牢狱瞧着挺好的，我现在不走了，请你走，这总可以了吧？”
“你！”他刚说一个字，对方就一个眼神射过来，他怒气直冲鼻尖，灼得自己都眼红，手哆嗦着欲指对方又不敢指，愣是自己在旁气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成，你喜欢呆是吧，那你就好好呆着！我看今天谁能来放你出去！”
他把那个谁能来咬的很重，意有所指，正逢当值的差役送来午时牢饭，燕中月想也没想就挥手打翻，怒气冲冲的转身，边走边说“这人精神着，饿不死，不用给她送饭！”
差役只是一个小喽喽，自然是得罪不起歧王府的小公子，点头哈腰的应是，便真的没有再给她另送一份，封意寒被他莫名其妙的一通操作气的牙疼，摸了摸自己的胃，想打人的心都有了。
这一呆果真半天都没有人来放她走，巡牢房的差役过了三四波，每次自己喊了半天，回音的余威都震得自己耳膜疼，对方愣是都没听见。
她头痛的撑着额头，忽然有些后悔把燕中月杠走了，今天从开始就不顺，脾气也控制不住，怎么就不能等他开了锁，等自己出去之后再计较？归根结底也是她不该起了考量燕江平的念头，信了他昨天的那一句全力以赴。
唉，冲动是魔鬼啊！
差役休息的区域里，燕中月烦躁的跺着脚，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急什么，反正就是静不下来，他待在这又想走，抬起脚步又跨不出去，于是就在牢房里纠结了一下午，每一次巡牢的差役回来，他都会问一句那人怎么样了，知道对方最后也着急了，他想返回去，却拉不下面子，直到许放拎着一些吃食到来，他才佯装镇定的坐下来。
许放看着他，不出意外的疑惑“你这是什么情况？专程跑牢房里来吃东西？什么时候有的这癖好！”
“你闭嘴！”燕中月嫌他烦，却毫不客气的拽过对方手里的包裹，不放心的问“让你买的都买齐了吗？”
许放像是见了鬼，但他天生缺根筋，只会抱怨“你到底什么情况！要吃东西还专程找人通知我去买，这么折腾我，过分了吧？！”
燕中月警告的瞪了他一眼“告诉你，记住了，这些吃的是你买来跟我分享的，不是我让你买的，懂了没有？”见对方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他加重了语气“你听到没有！”
许放明显的一脸懵，却还是迫于淫威点头“知道了，我的二公子。”然后他就纳闷了“真搞不懂你，这在家憋了三天怎么叫都不出来，一出来就奇奇怪怪的，你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
许放虽然天生有些直愣，但是有时候不得不说他的直觉还是很敏锐的，燕中月像是延想到了什么，脸色更差了，但隐隐的耳尖却泛起了红。
他恼羞成怒的踹了对方一脚“要你管，那么多废话！”
“你一句话，我跑遍了全城，还不能让我说两句了。”许放觉得没有天理可言。
“就不能说。”对方回答的理直气壮，然后挥手赶人“好了，你可以走了。”
这下轮到对方不干了“走？我大老远的给你送过来，合着我就是一跑腿的小厮？”
“那你还想怎么着？请你吃了？想的美。”燕中月对他翻白眼，要不是因为对方对京都的美食最有研究，知道哪些是好吃的，他也不至于让他去买，却忽略了该怎么让他自己再一个人回去的问题“喂，你走不走？”
许放大刀阔马，稳稳一坐，对他笑“不走。”
燕中月想动手抽他，但也知道对方是下了决心跟自己耗，他只能拎着吃食对他警告“那你就好好的坐在这，不要跟着我。”
然后一溜烟的向牢房深处走。
许放摸了摸下颚，做贼似的一笑，漫步跟了上去。
当燕中月再度站到封意寒面前时，表情有些别扭，却还是假装得意的刺她“怎么样，封将军？京都府的牢房好呆吧。”刺完之后他开始激她“爷我逛了一个下午了，有人请吃有人请喝，可撑的慌，不过爷我心好，想到将军似乎一天都没吃东西，特意带了点，将军想不想尝尝？”然后他从一堆大大小小的油纸包裹里打开一份拈了一块糕点在嘴边“徐福楼的芙蓉酥，香甜软糯，滋味一绝，怎么样？”
封意寒看着他，大约是想到了什么，忽然开口“原来二公子也如女子一般喜欢吃这种口味的糕点，当真是叫人刮目相看。”
被对方一反击，燕中月一僵，恼恨一闪而过，在心里把许放从头到脚问候了一遍，随后佯装若无其事“将军也不像是个女子，爷我爱吃糕点又为什么不可以？”
话说的没有问题，意寒没有反驳，只是情绪忽然消沉了下去，意兴阑珊的抿唇“你说的也对”然后也不再跟对方抬杠了，开口“这些是特意带给我吃的，我想喝粥，有吗。”
燕中月不自然的眨眼“谁特意给你带吃的，这是许放买多了，我吃不完才可怜你的，少自作多情。”话虽如此，他还是在一堆包裹里找了一下，发现没有粥，表情又不好了，于是许放从头到脚又被问候了一遍。
见他有些别扭，封意寒明了“没有粥吗？那除了糕点还有什么吃的？”说完她伸手穿过栏杆，掌心朝上“给我看看。”
入目的手掌只是纤长，没有大家闺秀那种细腻丝滑的视觉，指腹上还有一层明显的老茧，想来是常年握兵器所致，他忽然心里有些闷，想到这个女人应该是吃了很多苦，受过很多伤，才走到今天这步，自己却还这样故意刁难，确实像个纨绔混蛋，情绪有时候就在一个点上转变的莫名其妙，他一言不发的将所有吃的都扔在了地上，然后拿出钥匙打开了锁，语气生硬的说“走吧，我带你去吃粥。”
像是发现了新大陆，封意寒很意外，下意识的调侃“怎么，良心发现了？没想到啊，小狼狗瞬间长大了。”
燕中月对她口中的小狼狗还是很抵触，却没有再反驳，只是对她这如长辈般欣慰孩子长大的的感慨很是不乐意“这是我爹娘该操心的事，用不着你瞎操心，走不走，不走就接着呆着。”
封意寒耸耸肩，眼里蓄满光，好像对于今天的遭遇一点儿影响也不在意了“有人请客为什么不走？正好我穷，不吃白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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