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请旨4
娆妃逮着机会开口，明则玩笑，实则暗讽“臣妾瞧封将军这模样，真不敢相信，她是位将军。”
“将军只是个称呼，本质上臣也只是个人。”
赫连将也趁机补刀，阴阳怪气的调侃“即便是人，将军也是个特别的人，娘娘何须诧异，本皇子倒是觉得封将军让人不敢相信的，远不止这一点点。”
封意寒低垂着头，全程当他们在念经，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二皇子这话本官倒是认同，毕竟当年没有人能够相信封将军可以以女子之身抗得了贵国大将。”陆沉闲闲的坐在位子上不动如松，他回着赫连将的话，却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那眉眼间的倨傲把目中无人展现的淋漓尽致。
赫连将捏紧了酒杯，看着他的眼眸像是把淬了毒的刀“那本皇子倒是希望封将军能一直让人不敢相信下去。”
“当然。”
封意寒看了眼信心十足的陆沉，好想让他别说话，葛阿真可是这个人的心腹，这样替她作主，又帮她把仇恨值拉到极致，她会很困扰的。
只是两人心不灵犀不相通，对方完全不懂，为防止被人当武器攻击，封意寒再度弯腰，露出龇牙咧嘴的表情“陛下，酒宴正酣，臣不愿扰了兴致，想请旨离席思过，望陛下恩准。”
“思过？”禹帝好笑的点穿她“朕看你只是想找借口离开。”
“臣惶恐。”
“行了，退下吧。”
这么好说话？封意寒略微迟疑，原以为还需要再多装两分样子，费费口舌的，禹帝见此眉尖轻蹙“怎么，封卿还有话说？”
“臣腿麻，想找个人搀扶一下。”她尝试着得寸进尺。
“你想找谁？”禹帝貌似很感兴趣。
“她。”封意寒小心翼翼手指一处，正是跪地的翊歌，解释“陛下也瞧见了，我和林掌柜同病相怜，留在这里也是尴尬，不如结伴一起退下，好静思己过。”
“不行！”禹帝尚未开口，六公主怒声拒绝，她也不傻，知道这人明显是想替林翊歌解围的，抢先面向帝王撒娇“父皇，她毁了我的霓裳衣，不能就这么走了。”
“时欢”淑妃娘娘拉着她，想劝又怕加剧她们母女之间的矛盾。
“父皇……”六公主依旧不依不饶。
“好了，你是公主，当做表率，怎可如此不饶人，淑妃，带她下去换身衣裳。”禹帝气息沉着，声音似添了雄浑威严，压的六公主不情不愿，她不甘的还想要出言说话，最后硬是被淑妃娘娘带了出去，一旁黄衣少女慢慢后退，神情不甘，阴冷至极。
“臣谢陛下宽恩，也先退下了。”她眼疾手快的谢恩，眼尾扫着跪在地上仍旧没有动静的翊歌，故意招呼“林姑娘，劳烦扶我一下。”
翊歌先是看了他一眼，然后又看向高座上的帝王，眸色略有迟疑，还是选择起身扶她，双手搀住意寒的同时，她开口“民女谢陛下恩赦。”
掌权者没有开口说话，封意寒壮着胆子后退。
移动时，封意寒看了眼面色忧虑的舅舅，身后，靖安侯的手正搭在他肩膀上，示意他不要开口多言。
有惊无险的退离宴会，直到里面丝竹之声再响，热闹重回依旧，她那颗激烈跳动的心才微微的落回了肚子里。
她顺势在一侧的护栏上坐下，揉了揉被砸的地方，最后索性卷开裤腿一看，果然见小腿肚上被砸出了一块深紫的痕迹，隐隐的还泛起了血丝，她低骂一句“我操！”
那人八成是见她反映的太慢，才下手这么重的催促。
翊歌凑近去看，面上一惊“怎么回事？”她不可置信盯着意寒的脸“我以为你……”
她以为对方多半是装的，没想到是真的受伤了。
“怎么回事？”封意寒咬牙“有些人面冷心黑，装的跟真的似的，为心上人能轻易下狠手，疼死我了。”
不知道是不是心未死透，听封意寒说到有些人的时候，翊歌的脑子里竟然第一个就想到了东方恪，想到他宴会上的冷漠无情，又怕自己是在痴心妄想，可心里那一丝雀跃的期待让她忍不住试探的去深究，想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是……谁伤你的？”
封意寒知道她对那个人尚有念想，听到她拐着弯的想打听，似乎想将自己还没有冷下去的心再度热起来，她实在是看不惯对方这样放不下的样子，边揉腿肚边对她翻白眼“他叫东方恪，是定国公府的世子爷！”
见对方这愣到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叹她没出息，当然也不想她一直闷闷不乐，于是开口将自己的猜测说了个总结“他似乎是在顾忌什么，不好出面护你，刚刚在宴厅里，他应该是觉得我相帮的太慢了，这不，非得给我来点伤！”
她苦着一张脸，虽然实话实说了，但还是抵不消她想将东方恪从头骂到脚的怨念。
“对不起，还很疼吗？”翊歌自责的坐在封意寒身侧，看着她想骂人的端详着自己的伤口，满腹想要说的话，竟无从开口。
封意寒看着好友伤感着一张脸，也不知道是因为心疼她的伤口，还是在忧心她自己和东方恪的感情，这一副林黛玉的模样，跟她记忆中的翊歌着实不搭，她忍不住认真的看着对方“你真的很爱他？爱的非他不可？”
“我……”翊歌词穷，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下意识的想逃避“我不知道。”
“那燕江平呢？”封意寒决心想与她好好谈谈，哪知她刚谈到重点，就看到有人慌慌张张的跑来，人还未至身前就扑通一声跪在封意寒面前，神情慌乱“将军！不……不好了，沐三少爷和云骑将军出事了！”
封意寒噌的一声站起，和翊歌对视一眼，也顾不得整理未被抚顺的裤腿，忙让来人带路，步履匆匆，一边询问“他们出了什么事？”
领头的太监微勾着身子，声音急切却言辞模糊“奴才也不知道，据说是和东林小王爷起了冲突，云骑将军护着沐三少爷受了伤，已经有人去禀报陛下了。”
关心则乱，她一心关心第五和沐阳，想着顾澜那笑里藏刀的模样，如果真是和沐阳相遇，却有可能出事，就没有再顾身后的翊歌，一心向着小太监手指引的地方疾行，渐渐的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她越走越快，所到的地方也是越来越偏，反倒是领头的小大监落了后，等她反应过来准备确认的时候，身后哪还有小太监和翊歌的身影？
她顿时心惊，知道自己上了当！
可她是个路痴，所站之地四目无人，根本就不知道这是个什么地儿，她在原地气急得跺脚，最后只能凭着自己的记忆往回走。
翊歌原本也是紧跟在意寒身后的，只是见小太监带的路越来越偏，三叉五拐的极没有方向性，她觉得奇怪正准备出声叫住意寒时，转弯处伸出一双手狠狠的用湿布捂住了她的嘴，与此同时，她听见小太监催促的更大声了，似乎是想掩盖她挣扎的声音，然后脚步是越来越远，而她的意识也越来越浑浊，最终昏了过去。
六公主换了衣裳后，发了一通火，心有不甘便赌气没再回宴厅，淑妃娘娘无奈，便让她好生在这里休息，赵时欢看着母妃又难过又愧疚的神情，浑身像是有无数双手在身上刺挠，她不知道该如何疏解，最终发疯似的将桌上所有的茶具挥扫在地，铺了满地陶瓷残渣。
身后有人上前，嫩黄色的衣衫裙摆扫过椅凳，端着贴心知己的态度，眼里却闪着算计的阴狠。
封意寒急燥的在宫里转了也不知道多久，她看着四周长得都差不多的建筑，烦的都想给自己两刀！脚下却不敢停下来，只能认命的再去走下一条路，心里祈祷着翊歌千万不要出事。
她急急忙忙的擦过一个宫殿转角，身后冷不防的传来一声询问，激动的意寒都忍不住想膜拜。
“这位姑娘可是迷路了？”
意寒转身，忍着想要扑上去抱住对方的冲动，急问“是呀，请问一下御花园怎么走？”
她没有直接问宴厅的方向，只要找到了御花园她就知道该怎么走了。
她的心思表现的太急，以至于忽略了她转身时对方眼里闪过的震惊和诧异。
来人大约是个年岁在四十左右的宫装妇人，打扮的极简，看着像个后妃，身边没有下人，独自撑着一把伞，提着一盏宫灯，和檐下琉璃瓦中发出的光芒简直不能一提，对方的容颜在月华下看的不是很清楚，但依稀能见她脸部轮廓的惊艳，不好揣测她到底是什么样的身份，意寒补问了一句“请问，夫人怎么称呼？”
“夫人，你是第一个这么称呼我的人。”对方很感慨，又是欣喜，又是落寂“没想到我这落雪宫也有外客来访，也对，每年也只有东林王他们的接风宴，这落雪宫的琉璃灯才会点上，否则是不会有人来的。”
封意寒怕对方想拉她闲嗑，万分焦急的先道歉，再度弯腰询问“不好意思夫人，您知道御花园怎么走吗？我朋友出事了，我真的很着急。望夫人指路。”
“你叫什么名字？”对方没有动，而是轻飘飘的看着她问。
封意寒咬唇，还是忍着性子回答“在下封意寒。”
“将军只是个称呼，本质上臣也只是个人。”
赫连将也趁机补刀，阴阳怪气的调侃“即便是人，将军也是个特别的人，娘娘何须诧异，本皇子倒是觉得封将军让人不敢相信的，远不止这一点点。”
封意寒低垂着头，全程当他们在念经，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二皇子这话本官倒是认同，毕竟当年没有人能够相信封将军可以以女子之身抗得了贵国大将。”陆沉闲闲的坐在位子上不动如松，他回着赫连将的话，却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那眉眼间的倨傲把目中无人展现的淋漓尽致。
赫连将捏紧了酒杯，看着他的眼眸像是把淬了毒的刀“那本皇子倒是希望封将军能一直让人不敢相信下去。”
“当然。”
封意寒看了眼信心十足的陆沉，好想让他别说话，葛阿真可是这个人的心腹，这样替她作主，又帮她把仇恨值拉到极致，她会很困扰的。
只是两人心不灵犀不相通，对方完全不懂，为防止被人当武器攻击，封意寒再度弯腰，露出龇牙咧嘴的表情“陛下，酒宴正酣，臣不愿扰了兴致，想请旨离席思过，望陛下恩准。”
“思过？”禹帝好笑的点穿她“朕看你只是想找借口离开。”
“臣惶恐。”
“行了，退下吧。”
这么好说话？封意寒略微迟疑，原以为还需要再多装两分样子，费费口舌的，禹帝见此眉尖轻蹙“怎么，封卿还有话说？”
“臣腿麻，想找个人搀扶一下。”她尝试着得寸进尺。
“你想找谁？”禹帝貌似很感兴趣。
“她。”封意寒小心翼翼手指一处，正是跪地的翊歌，解释“陛下也瞧见了，我和林掌柜同病相怜，留在这里也是尴尬，不如结伴一起退下，好静思己过。”
“不行！”禹帝尚未开口，六公主怒声拒绝，她也不傻，知道这人明显是想替林翊歌解围的，抢先面向帝王撒娇“父皇，她毁了我的霓裳衣，不能就这么走了。”
“时欢”淑妃娘娘拉着她，想劝又怕加剧她们母女之间的矛盾。
“父皇……”六公主依旧不依不饶。
“好了，你是公主，当做表率，怎可如此不饶人，淑妃，带她下去换身衣裳。”禹帝气息沉着，声音似添了雄浑威严，压的六公主不情不愿，她不甘的还想要出言说话，最后硬是被淑妃娘娘带了出去，一旁黄衣少女慢慢后退，神情不甘，阴冷至极。
“臣谢陛下宽恩，也先退下了。”她眼疾手快的谢恩，眼尾扫着跪在地上仍旧没有动静的翊歌，故意招呼“林姑娘，劳烦扶我一下。”
翊歌先是看了他一眼，然后又看向高座上的帝王，眸色略有迟疑，还是选择起身扶她，双手搀住意寒的同时，她开口“民女谢陛下恩赦。”
掌权者没有开口说话，封意寒壮着胆子后退。
移动时，封意寒看了眼面色忧虑的舅舅，身后，靖安侯的手正搭在他肩膀上，示意他不要开口多言。
有惊无险的退离宴会，直到里面丝竹之声再响，热闹重回依旧，她那颗激烈跳动的心才微微的落回了肚子里。
她顺势在一侧的护栏上坐下，揉了揉被砸的地方，最后索性卷开裤腿一看，果然见小腿肚上被砸出了一块深紫的痕迹，隐隐的还泛起了血丝，她低骂一句“我操！”
那人八成是见她反映的太慢，才下手这么重的催促。
翊歌凑近去看，面上一惊“怎么回事？”她不可置信盯着意寒的脸“我以为你……”
她以为对方多半是装的，没想到是真的受伤了。
“怎么回事？”封意寒咬牙“有些人面冷心黑，装的跟真的似的，为心上人能轻易下狠手，疼死我了。”
不知道是不是心未死透，听封意寒说到有些人的时候，翊歌的脑子里竟然第一个就想到了东方恪，想到他宴会上的冷漠无情，又怕自己是在痴心妄想，可心里那一丝雀跃的期待让她忍不住试探的去深究，想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是……谁伤你的？”
封意寒知道她对那个人尚有念想，听到她拐着弯的想打听，似乎想将自己还没有冷下去的心再度热起来，她实在是看不惯对方这样放不下的样子，边揉腿肚边对她翻白眼“他叫东方恪，是定国公府的世子爷！”
见对方这愣到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叹她没出息，当然也不想她一直闷闷不乐，于是开口将自己的猜测说了个总结“他似乎是在顾忌什么，不好出面护你，刚刚在宴厅里，他应该是觉得我相帮的太慢了，这不，非得给我来点伤！”
她苦着一张脸，虽然实话实说了，但还是抵不消她想将东方恪从头骂到脚的怨念。
“对不起，还很疼吗？”翊歌自责的坐在封意寒身侧，看着她想骂人的端详着自己的伤口，满腹想要说的话，竟无从开口。
封意寒看着好友伤感着一张脸，也不知道是因为心疼她的伤口，还是在忧心她自己和东方恪的感情，这一副林黛玉的模样，跟她记忆中的翊歌着实不搭，她忍不住认真的看着对方“你真的很爱他？爱的非他不可？”
“我……”翊歌词穷，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下意识的想逃避“我不知道。”
“那燕江平呢？”封意寒决心想与她好好谈谈，哪知她刚谈到重点，就看到有人慌慌张张的跑来，人还未至身前就扑通一声跪在封意寒面前，神情慌乱“将军！不……不好了，沐三少爷和云骑将军出事了！”
封意寒噌的一声站起，和翊歌对视一眼，也顾不得整理未被抚顺的裤腿，忙让来人带路，步履匆匆，一边询问“他们出了什么事？”
领头的太监微勾着身子，声音急切却言辞模糊“奴才也不知道，据说是和东林小王爷起了冲突，云骑将军护着沐三少爷受了伤，已经有人去禀报陛下了。”
关心则乱，她一心关心第五和沐阳，想着顾澜那笑里藏刀的模样，如果真是和沐阳相遇，却有可能出事，就没有再顾身后的翊歌，一心向着小太监手指引的地方疾行，渐渐的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她越走越快，所到的地方也是越来越偏，反倒是领头的小大监落了后，等她反应过来准备确认的时候，身后哪还有小太监和翊歌的身影？
她顿时心惊，知道自己上了当！
可她是个路痴，所站之地四目无人，根本就不知道这是个什么地儿，她在原地气急得跺脚，最后只能凭着自己的记忆往回走。
翊歌原本也是紧跟在意寒身后的，只是见小太监带的路越来越偏，三叉五拐的极没有方向性，她觉得奇怪正准备出声叫住意寒时，转弯处伸出一双手狠狠的用湿布捂住了她的嘴，与此同时，她听见小太监催促的更大声了，似乎是想掩盖她挣扎的声音，然后脚步是越来越远，而她的意识也越来越浑浊，最终昏了过去。
六公主换了衣裳后，发了一通火，心有不甘便赌气没再回宴厅，淑妃娘娘无奈，便让她好生在这里休息，赵时欢看着母妃又难过又愧疚的神情，浑身像是有无数双手在身上刺挠，她不知道该如何疏解，最终发疯似的将桌上所有的茶具挥扫在地，铺了满地陶瓷残渣。
身后有人上前，嫩黄色的衣衫裙摆扫过椅凳，端着贴心知己的态度，眼里却闪着算计的阴狠。
封意寒急燥的在宫里转了也不知道多久，她看着四周长得都差不多的建筑，烦的都想给自己两刀！脚下却不敢停下来，只能认命的再去走下一条路，心里祈祷着翊歌千万不要出事。
她急急忙忙的擦过一个宫殿转角，身后冷不防的传来一声询问，激动的意寒都忍不住想膜拜。
“这位姑娘可是迷路了？”
意寒转身，忍着想要扑上去抱住对方的冲动，急问“是呀，请问一下御花园怎么走？”
她没有直接问宴厅的方向，只要找到了御花园她就知道该怎么走了。
她的心思表现的太急，以至于忽略了她转身时对方眼里闪过的震惊和诧异。
来人大约是个年岁在四十左右的宫装妇人，打扮的极简，看着像个后妃，身边没有下人，独自撑着一把伞，提着一盏宫灯，和檐下琉璃瓦中发出的光芒简直不能一提，对方的容颜在月华下看的不是很清楚，但依稀能见她脸部轮廓的惊艳，不好揣测她到底是什么样的身份，意寒补问了一句“请问，夫人怎么称呼？”
“夫人，你是第一个这么称呼我的人。”对方很感慨，又是欣喜，又是落寂“没想到我这落雪宫也有外客来访，也对，每年也只有东林王他们的接风宴，这落雪宫的琉璃灯才会点上，否则是不会有人来的。”
封意寒怕对方想拉她闲嗑，万分焦急的先道歉，再度弯腰询问“不好意思夫人，您知道御花园怎么走吗？我朋友出事了，我真的很着急。望夫人指路。”
“你叫什么名字？”对方没有动，而是轻飘飘的看着她问。
封意寒咬唇，还是忍着性子回答“在下封意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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