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及笄
夜里。
彦玉忍不住发牢骚：“夫君糊涂，为何要接下这档差事？”
“水患一事错综复杂，滞留了十余年，光是这死人就死了不下百位。你如今揽下……”
百里辞舟一副愁容，在房中踱步。
“夫人，此事为夫自然知晓。”
彦玉上前，为他宽衣：“你既知晓又何苦……”
百里辞舟道：“躲了这么些年，为夫早已寝食难安。不论如何，若能救两方百姓于水火之中。”
“就算拼上我这条命，也是值得的。”
彦玉将外衣挂好，道：“你呀，事到如今我也不劝你了。”
百里辞舟搂住她的肩，笑了笑。
彦玉熄灭蜡烛，二人上了榻。
彦玉躺在他臂弯中，道：“看来，阿爹当初没有选错人。”
“我夫君真是个极好的人。”
百里辞舟笑道：“夫人今日一反常态，再多说两句，让为夫好好乐一下。”
彦玉道：“都老夫老妻了，还说什么好话。”
百里辞舟大笑两声，侧身将彦玉拥得更紧。
“当年我初见你时，你也是如此，憨态可人。”
彦玉没好气道：“还说呢，你当时刚进我们彦家，就一直盯着我看。我能不躲吗？”
百里辞舟道：“夫人那时可是举国绝色之貌，为夫看呆了也是人之常情嘛。”
……
夫妻两你一言我一句，直至深夜才相拥而眠。
＊
三日后，沈清绝将百里寒送回府。
百里辞舟也开始日日上朝。
燕京城中，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圣旨一下，造谣者也捂住了嘴，直说这是门好亲事。
沈清绝时不时送些小玩意儿给百里寒，每日都闲不住，要往百里府去一遭。
沈文疏看他跑来跑去甚是闹心，干脆让他别回来了，好好陪陪百里寒。
百里府二老自然是不会推拒，一早就有准备，还嚷着让百里寒好好学学女红，嫁人以后都是要用上的。
转眼，到了九月初三。
初三，是百里寒及笄的日子，男子不得入府。
沈清绝两日前便已离开，当日差人送了一套衣裙来。
百里寒打开礼盒，阿玲诧异道：“这是柳衣坊的衣裳啊！”
百里寒不喜欢逛街自然没听说过，道：“很出名吗？”
阿玲笑道：“小姐只喜欢听戏，可不知这柳衣坊的衣衫很是珍贵呢。”
百里寒提起衣裙，摸摸布料，确实不错。
“哦？”
阿玲道：“听说里头的绣娘全是苏州来的，做衣服不看价钱，只看是否有缘。”
百里寒稀奇道：“还有此事？”
阿玲道：“是啊，这家店每年只接十位客人，做完十件衣服，这年就关门了。”
百里寒放下衣服，好奇道：“可知是谁的商铺？”
阿玲细想了想，道：“具体不记得了，好像是一位姓……姓李的。”
“哦，对了，他们家好像离府中只隔了两条街。”
百里寒道：“那岂非是户大商家。”
能住在百里府附近的，皆是非富即贵的人家。
阿玲道：“是啊，听说姓李的很有钱呢。”
百里寒略有所思，阿玲催促着她赶紧换上衣服，该行及笄之礼了。
身为帝师之女，今日这场及笄宴必定重大。
周婷在厅中居上座。
百里寒走进。
约莫一个时辰后，众宗亲授完妇德，彦玉给百里寒带上笄冠。
也就结束了这及笄之礼。
周婷道：“以后寒儿就是大人了，可要好好听帝师与夫人的话，不可再鲁莽行事。”
百里寒道：“谨遵皇后娘娘旨意。”
彦玉笑道：“哈哈哈，这可不是什么旨意，这是皇后娘娘对你的教导。”
百里寒摸摸脑袋，道：“哦——”
周婷道：“这丫头，应的倒是挺快。”
一行几位，走向后院，周婷道：“本宫同陛下商议过了，等过了重阳，便是霜降了。我们打算在这日给你们办下定亲宴。”
百里寒害羞道：“这也太快了。”
彦玉道：“陛下下旨择日定亲，既然已经定下了，你怎么还嫌上了？”
百里寒道：“娘～”
周婷笑道：“定亲罢了，又不是成亲。”
“那日是个好日子，陛下说正好双喜临门。既过了佳节，又办了定亲宴。”
彦玉停下脚，与百里寒同步行礼，道：“多谢陛下，多谢娘娘。”
周婷嘴角噙着笑，道：“免礼。”
三人后头是一些朝廷命官的夫人，彦玉设下席面，众人前往院中用膳。
周婷身为后宫之主，出来的时间不能过长，用完膳没多久，便急急忙忙离开了。
周婷走后，其余夫人也接二连三辞言回家。
忙活了一天，母女也累了。
彦玉道：“你这身衣裳是绝儿送的？”
百里寒原地转了个圈：“对啊，好看吗？”
彦玉道：“好看，看来绝儿对你还是上了心的。”
百里寒羞道：“娘～”
彦玉摆手，道：“好了，累了一天了，快回房歇着，晚膳我派人送去你房中，好好歇着吧。”
百里寒附身道：“谢谢娘！”
百里寒这一睡果然睡到了晚膳时分。
起床稍洗漱一番，阿玲伺候她用晚膳。
饭后临近深夜。
阿玲道：“小姐可要去走走？”
百里寒起身，道：“嗯，你不必跟来，我就在苑中。”
阿玲道：“是。”
百里寒走出门，目光在房梁上停了片刻，一直穿过长廊，到了之前沈清绝的屋外。
小声唤道：“绝哥哥，快下来！”
一阵冷风从上至下，沈清绝落地，手中提了一壶小酒，笑道：“寒儿怎知是绝哥哥？”
百里寒上前拿过那壶酒，道：“一猜便知了。”
二人在亭中坐下，百里寒迫不及待地打开酒塞，一股酒香气扑鼻而来。
百里寒闻了一口，险些被呛到。
“这酒……怎么是这个味道。”
沈清绝将酒壶夺过，道：“酒自是这个味道，看来寒儿不适饮酒。”
说着，沈清绝就要把酒塞盖上。
百里寒起身，又抢过，道：“不行！我要喝！”
沈清绝也起身，劝道：“你连酒味都觉得冲鼻，就不怕待会儿醉了酒。”
百里寒大言道：“笑话，就这么一点，怎么可能醉呢？”
她顾不上许多，已是期待好久的了，立刻倒了一杯，一口气就喝了。
“斯哈，斯哈……”
不曾想这酒太烈，被辣的只叫：“唔……怎么是这个味道，好辣！”
沈清绝道：“快放下。”
百里寒吐吐舌头，手却不自觉又倒了一杯，马上又喝下。
“斯哈，斯哈……”
这回把眼泪辣出来了，百里寒放下酒壶，道：“绝……绝哥哥……好辣，好辣。”
沈清绝皱眉，担忧道：“你既知道辣口，还喝了两杯！”
忙抓着百里寒肩膀，道：“你呀你，我真是要拦也没你动作快。”
百里寒还是哭着喊辣：“绝……绝哥哥……”
沈清绝倒了杯水给她，百里寒赶紧喝下。
却任何缓解也没有。
沈清绝道：“怎么样？好点了吗？”
百里寒含泪摇摇头，一直长着嘴大口换气：“绝哥哥这是什么酒，实在太辣了！”
沈清绝自责道：“都怪我，听你说要好的，我就去酒坊要了最陈的酒……没想到竟把你辣到了。”
百里寒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感觉浑身都开始发热，舌头越来越烫了。
沈清绝为她扇风。
没想到这一扇两扇，将她小脸也扇红了。
百里寒昏昏沉沉道：“绝哥哥……我怎么这么热啊……”
沈清绝摸不着头脑，这才两杯怎么就这样了。
难道是醉了？
沈清绝搂住百里寒，使她有个支撑。
道：“寒儿，绝哥哥扶你回房。”
百里寒现下应该是不辣口了，当即道：“再喝一口……我要再喝一口。”
沈清绝自是不让，道：“真是个小酒鬼，被辣了这么久还要喝，不准喝了。”
说罢，将她抱起，道：“绝哥哥送你回房歇息。”
谁知百里寒极不安分，挣扎道：“我不要，我才醒了，我不要睡，我要喝酒！”
“绝哥哥放我下来！”
沈清绝被她横踢了几脚，还是不愿放她下来。
眼看着美酒离她越来越远，百里寒恼了：“绝哥哥！我讨厌你！”
沈清绝一瞬，停了脚步。
百里寒趁机跑开，又到了亭中。
沈清绝气急，又不好发作，只跟着她又坐下。
百里寒眼疾手快，拿起酒壶，一饮而尽。
沈清绝气道：“寒儿！”
“你！”
只夺下了空酒壶，沈清绝背手气道：“寒儿！你怎可将它全喝了！”
百里寒愈发发燥，道：“这不就是给我的吗？我怎么不能喝了？”
她红着脸，提着裙摆上前，道：“还有这衣裳，也……也是给我的，你送了人家的东西，你管她拿去做什么。”
沈清绝实在有些无处发气，道：“好了，喝完了该回去了。”
“快，绝哥哥带你回去。”
百里寒借着酒意，行为大胆，道：“沈清绝，这……这是我百里府，你让我回去，回哪儿去？”
突傻笑道：“嘿嘿……你该不会是……想让我和你回侯府吧……”
“哈哈哈哈哈哈。”
她扒上沈清绝的衣袖，倒在他肩头，傻笑连连：“你还想……诓我……你是不是想调戏本……本小姐！”
清风一阵袭来，使得树木落了些残叶，静打在池面上。
百里寒捧着他的脸，犯痴道：“……你长的真好看啊……就是这眉毛……嗯……眼睛……和那个大王八好像啊……”
沈清绝被她上下其手，无奈道：“寒儿，你醉了。”
“绝哥哥是要送你回房，不是去侯府……”
这一说，把自己的脸也说红了。
百里寒拍拍他的脸：“你……你也喝酒了？”
“嗯？”
“你背着我喝花酒！我不要嫁给你了！”
说一出是一出，她即刻离开沈清绝，往长廊中跑。
沈清绝忍不住将她拉回，细细地瞧着她。
百里寒眼神无辜，好似沈清绝真的负了她一般，眸中带着一层水雾，嘴里出奇的安静。
沈清绝微微低头，她的嘴有些发凉。
轻轻一下，沈清绝起身，百里寒竟在他怀中睡着了。
沈清绝终忍不住发笑：“真是个傻丫头。”
彦玉忍不住发牢骚：“夫君糊涂，为何要接下这档差事？”
“水患一事错综复杂，滞留了十余年，光是这死人就死了不下百位。你如今揽下……”
百里辞舟一副愁容，在房中踱步。
“夫人，此事为夫自然知晓。”
彦玉上前，为他宽衣：“你既知晓又何苦……”
百里辞舟道：“躲了这么些年，为夫早已寝食难安。不论如何，若能救两方百姓于水火之中。”
“就算拼上我这条命，也是值得的。”
彦玉将外衣挂好，道：“你呀，事到如今我也不劝你了。”
百里辞舟搂住她的肩，笑了笑。
彦玉熄灭蜡烛，二人上了榻。
彦玉躺在他臂弯中，道：“看来，阿爹当初没有选错人。”
“我夫君真是个极好的人。”
百里辞舟笑道：“夫人今日一反常态，再多说两句，让为夫好好乐一下。”
彦玉道：“都老夫老妻了，还说什么好话。”
百里辞舟大笑两声，侧身将彦玉拥得更紧。
“当年我初见你时，你也是如此，憨态可人。”
彦玉没好气道：“还说呢，你当时刚进我们彦家，就一直盯着我看。我能不躲吗？”
百里辞舟道：“夫人那时可是举国绝色之貌，为夫看呆了也是人之常情嘛。”
……
夫妻两你一言我一句，直至深夜才相拥而眠。
＊
三日后，沈清绝将百里寒送回府。
百里辞舟也开始日日上朝。
燕京城中，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圣旨一下，造谣者也捂住了嘴，直说这是门好亲事。
沈清绝时不时送些小玩意儿给百里寒，每日都闲不住，要往百里府去一遭。
沈文疏看他跑来跑去甚是闹心，干脆让他别回来了，好好陪陪百里寒。
百里府二老自然是不会推拒，一早就有准备，还嚷着让百里寒好好学学女红，嫁人以后都是要用上的。
转眼，到了九月初三。
初三，是百里寒及笄的日子，男子不得入府。
沈清绝两日前便已离开，当日差人送了一套衣裙来。
百里寒打开礼盒，阿玲诧异道：“这是柳衣坊的衣裳啊！”
百里寒不喜欢逛街自然没听说过，道：“很出名吗？”
阿玲笑道：“小姐只喜欢听戏，可不知这柳衣坊的衣衫很是珍贵呢。”
百里寒提起衣裙，摸摸布料，确实不错。
“哦？”
阿玲道：“听说里头的绣娘全是苏州来的，做衣服不看价钱，只看是否有缘。”
百里寒稀奇道：“还有此事？”
阿玲道：“是啊，这家店每年只接十位客人，做完十件衣服，这年就关门了。”
百里寒放下衣服，好奇道：“可知是谁的商铺？”
阿玲细想了想，道：“具体不记得了，好像是一位姓……姓李的。”
“哦，对了，他们家好像离府中只隔了两条街。”
百里寒道：“那岂非是户大商家。”
能住在百里府附近的，皆是非富即贵的人家。
阿玲道：“是啊，听说姓李的很有钱呢。”
百里寒略有所思，阿玲催促着她赶紧换上衣服，该行及笄之礼了。
身为帝师之女，今日这场及笄宴必定重大。
周婷在厅中居上座。
百里寒走进。
约莫一个时辰后，众宗亲授完妇德，彦玉给百里寒带上笄冠。
也就结束了这及笄之礼。
周婷道：“以后寒儿就是大人了，可要好好听帝师与夫人的话，不可再鲁莽行事。”
百里寒道：“谨遵皇后娘娘旨意。”
彦玉笑道：“哈哈哈，这可不是什么旨意，这是皇后娘娘对你的教导。”
百里寒摸摸脑袋，道：“哦——”
周婷道：“这丫头，应的倒是挺快。”
一行几位，走向后院，周婷道：“本宫同陛下商议过了，等过了重阳，便是霜降了。我们打算在这日给你们办下定亲宴。”
百里寒害羞道：“这也太快了。”
彦玉道：“陛下下旨择日定亲，既然已经定下了，你怎么还嫌上了？”
百里寒道：“娘～”
周婷笑道：“定亲罢了，又不是成亲。”
“那日是个好日子，陛下说正好双喜临门。既过了佳节，又办了定亲宴。”
彦玉停下脚，与百里寒同步行礼，道：“多谢陛下，多谢娘娘。”
周婷嘴角噙着笑，道：“免礼。”
三人后头是一些朝廷命官的夫人，彦玉设下席面，众人前往院中用膳。
周婷身为后宫之主，出来的时间不能过长，用完膳没多久，便急急忙忙离开了。
周婷走后，其余夫人也接二连三辞言回家。
忙活了一天，母女也累了。
彦玉道：“你这身衣裳是绝儿送的？”
百里寒原地转了个圈：“对啊，好看吗？”
彦玉道：“好看，看来绝儿对你还是上了心的。”
百里寒羞道：“娘～”
彦玉摆手，道：“好了，累了一天了，快回房歇着，晚膳我派人送去你房中，好好歇着吧。”
百里寒附身道：“谢谢娘！”
百里寒这一睡果然睡到了晚膳时分。
起床稍洗漱一番，阿玲伺候她用晚膳。
饭后临近深夜。
阿玲道：“小姐可要去走走？”
百里寒起身，道：“嗯，你不必跟来，我就在苑中。”
阿玲道：“是。”
百里寒走出门，目光在房梁上停了片刻，一直穿过长廊，到了之前沈清绝的屋外。
小声唤道：“绝哥哥，快下来！”
一阵冷风从上至下，沈清绝落地，手中提了一壶小酒，笑道：“寒儿怎知是绝哥哥？”
百里寒上前拿过那壶酒，道：“一猜便知了。”
二人在亭中坐下，百里寒迫不及待地打开酒塞，一股酒香气扑鼻而来。
百里寒闻了一口，险些被呛到。
“这酒……怎么是这个味道。”
沈清绝将酒壶夺过，道：“酒自是这个味道，看来寒儿不适饮酒。”
说着，沈清绝就要把酒塞盖上。
百里寒起身，又抢过，道：“不行！我要喝！”
沈清绝也起身，劝道：“你连酒味都觉得冲鼻，就不怕待会儿醉了酒。”
百里寒大言道：“笑话，就这么一点，怎么可能醉呢？”
她顾不上许多，已是期待好久的了，立刻倒了一杯，一口气就喝了。
“斯哈，斯哈……”
不曾想这酒太烈，被辣的只叫：“唔……怎么是这个味道，好辣！”
沈清绝道：“快放下。”
百里寒吐吐舌头，手却不自觉又倒了一杯，马上又喝下。
“斯哈，斯哈……”
这回把眼泪辣出来了，百里寒放下酒壶，道：“绝……绝哥哥……好辣，好辣。”
沈清绝皱眉，担忧道：“你既知道辣口，还喝了两杯！”
忙抓着百里寒肩膀，道：“你呀你，我真是要拦也没你动作快。”
百里寒还是哭着喊辣：“绝……绝哥哥……”
沈清绝倒了杯水给她，百里寒赶紧喝下。
却任何缓解也没有。
沈清绝道：“怎么样？好点了吗？”
百里寒含泪摇摇头，一直长着嘴大口换气：“绝哥哥这是什么酒，实在太辣了！”
沈清绝自责道：“都怪我，听你说要好的，我就去酒坊要了最陈的酒……没想到竟把你辣到了。”
百里寒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感觉浑身都开始发热，舌头越来越烫了。
沈清绝为她扇风。
没想到这一扇两扇，将她小脸也扇红了。
百里寒昏昏沉沉道：“绝哥哥……我怎么这么热啊……”
沈清绝摸不着头脑，这才两杯怎么就这样了。
难道是醉了？
沈清绝搂住百里寒，使她有个支撑。
道：“寒儿，绝哥哥扶你回房。”
百里寒现下应该是不辣口了，当即道：“再喝一口……我要再喝一口。”
沈清绝自是不让，道：“真是个小酒鬼，被辣了这么久还要喝，不准喝了。”
说罢，将她抱起，道：“绝哥哥送你回房歇息。”
谁知百里寒极不安分，挣扎道：“我不要，我才醒了，我不要睡，我要喝酒！”
“绝哥哥放我下来！”
沈清绝被她横踢了几脚，还是不愿放她下来。
眼看着美酒离她越来越远，百里寒恼了：“绝哥哥！我讨厌你！”
沈清绝一瞬，停了脚步。
百里寒趁机跑开，又到了亭中。
沈清绝气急，又不好发作，只跟着她又坐下。
百里寒眼疾手快，拿起酒壶，一饮而尽。
沈清绝气道：“寒儿！”
“你！”
只夺下了空酒壶，沈清绝背手气道：“寒儿！你怎可将它全喝了！”
百里寒愈发发燥，道：“这不就是给我的吗？我怎么不能喝了？”
她红着脸，提着裙摆上前，道：“还有这衣裳，也……也是给我的，你送了人家的东西，你管她拿去做什么。”
沈清绝实在有些无处发气，道：“好了，喝完了该回去了。”
“快，绝哥哥带你回去。”
百里寒借着酒意，行为大胆，道：“沈清绝，这……这是我百里府，你让我回去，回哪儿去？”
突傻笑道：“嘿嘿……你该不会是……想让我和你回侯府吧……”
“哈哈哈哈哈哈。”
她扒上沈清绝的衣袖，倒在他肩头，傻笑连连：“你还想……诓我……你是不是想调戏本……本小姐！”
清风一阵袭来，使得树木落了些残叶，静打在池面上。
百里寒捧着他的脸，犯痴道：“……你长的真好看啊……就是这眉毛……嗯……眼睛……和那个大王八好像啊……”
沈清绝被她上下其手，无奈道：“寒儿，你醉了。”
“绝哥哥是要送你回房，不是去侯府……”
这一说，把自己的脸也说红了。
百里寒拍拍他的脸：“你……你也喝酒了？”
“嗯？”
“你背着我喝花酒！我不要嫁给你了！”
说一出是一出，她即刻离开沈清绝，往长廊中跑。
沈清绝忍不住将她拉回，细细地瞧着她。
百里寒眼神无辜，好似沈清绝真的负了她一般，眸中带着一层水雾，嘴里出奇的安静。
沈清绝微微低头，她的嘴有些发凉。
轻轻一下，沈清绝起身，百里寒竟在他怀中睡着了。
沈清绝终忍不住发笑：“真是个傻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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