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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狼妖案

    百里寒醒后头痛欲裂,摸着脑袋起身。

    阿玲闻声,吩咐人打好了水,侍候百里寒洗漱。

    阿玲扶她起身:“小姐,是哪里不舒服吗?”

    百里寒揉揉脑袋:“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觉醒来这头就昏沉。”

    阿玲扶她坐下,为她梳头洗脸。

    “小姐,我帮您按按,或许能好些。”

    百里寒闭眼享受一番,待阿玲给她梳好发髻,是好了些。

    接着,丫鬟们上了早膳。

    阿玲帮着泡了碗碧螺春。

    百里寒没什么胃口,只吃了些蒸点,倒是那碗碧螺春,喝了见底。

    “阿玲,手艺日渐长进。”

    阿玲低头笑道:“小姐说笑了,不过是一盏茶罢了。”

    百里寒微微笑着。

    一道讥讽声响起:“是啊,一盏茶就能把小姐哄高兴了,玲姐姐可不是好厉害。”

    百里寒蹙眉,听声音就知来人是她的另一位贴身丫鬟。

    繁花一边收拾屋子,一边道:“姐姐什么时候教教妹妹,妹妹也好在小姐跟前讨个头儿。”

    阿玲生性懦弱,就算人家当面嘲讽她,她也只是咬牙忍着。

    百里寒坐在堂间,靠在软榻上,道:“繁花抽空该教教本小姐,该如何与人相处,又如何同姊妹们拌嘴的。”

    繁花手中鸡毛掸一抖,连忙跑到百里寒面前跪下,道:“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百里寒扇扇折子,道:“你有什么不敢?”

    繁花吓得直哆嗦:“小姐……小姐,奴婢只是想伺候小姐,想多用些心……绝没有想和姐妹们争论的意思。”

    百里寒掂了掂茶盖,道:“既是想用心也该好好请教阿玲,怎可出言伤人?”

    繁花道:“是,是奴婢考虑不周。”

    百里寒起身,望望窗外,这个点沈清绝应该快来了。

    阿玲自觉扶上,百里寒道:“近日外头风大,吹了好些落叶,令你一人,将院中打扫干净。”

    繁花朝百里寒一拜:“是。”

    主仆二人往外走,行至门口,百里寒又添一句:“不得再生事端。”

    不等繁花回话,便走开了。

    繁花愤恨起身,在院中拿着笤帚清扫落叶。

    阿玲道:“小姐何必罚她,繁花只是嘴上不饶人罢了。”

    百里寒拍拍她的手道:“傻阿玲,如今我们不是无名无姓的人家了。凡事都要讲究规矩,我今日饶了她,她日后出门坏了我帝师府的名声,可如何是好?”

    阿玲讪笑道:“还是小姐想的周到。”

    二人走过长廊,是一处池塘。

    百里寒道:“有时也可点拨她两句,皆说是小姐吩咐。”

    阿玲道:“奴婢明白了。”

    穿过长廊到了他们二人相约的凉亭中。

    主仆一坐一站,随意搭着话。

    时过一刻,仍不见沈清绝赶来。

    百里寒道:“难不成是朝中有事,绝哥哥先去找爹爹了?”

    阿玲道:“小姐先回屋歇着,奴婢去问问珑儿。”

    百里寒站起,抬手道:“不必了。”

    想来早朝过后,百里辞舟应在书房。

    “我们去书房。”

    阿玲附身道:“是。”

    到了书房,百里寒果真听到了沈清绝的声音。

    里头似在讨论什么案件。

    沈清绝道:“师父,说来蹊跷,徒儿回京当日便是月圆之夜,与昨日正好相隔一月。”

    百里辞舟略有所思,道:“此事为师已然知晓。今日朝中议事,我本想禀明陛下,可谁知那王禄几次三番奏上北疆战事,堵了为师的口。”

    百里辞舟一甩官袖:“那是我儿子,老夫都不提,他瞎操心什么!”

    沈清绝横眉皱起,道:“这狼妖杀人一案莫非无人知晓?”

    百里辞舟叹息道:“不是无人知晓,是无人敢知晓。”

    沈清绝道:“此话怎讲?”

    百里辞舟示意沈清绝落座,慢慢讲来。

    “此案半年前为师就有所耳闻,当时府衙派人前去查探。”

    “这一查就是半月,恰逢第二个月圆之夜。衙门里的捕头在月下看到一丝残影,那物身形庞大弯着背。在屋檐上对月嚎叫一声,双臂露出尖爪。”

    “衙门里头的师爷,找林捕头所说,将人犯大致的模样画下。”

    “这不画还好,一画就画了头野狼出来。”

    “把古地百姓吓的,一时间无人敢接手此案。”

    沈清绝道:“若照林捕头所言,这怪物确像孤狼。”

    百里辞舟道:“谁说不是,死者身上都有长道尖刺爪印,实在诡异。”

    “那妖物行动速度快,每月也只出现一次,案发现场又寻不到线索。”

    “这案子一拖再拖,到今日快满一年了。”

    沈清绝失色道:“如此,已经死了十余位无辜百姓了!?”

    百里辞舟道:“正是。”

    “昨夜那位还是古地街桥的小贩,听说生前极尽孝道,家中有一位老母亲,昨夜收摊晚了些……”

    百里辞舟重重叹气,无奈坐下:“唉!”

    “谁知遭此横祸啊!”

    沈清绝神色凝重,道:“离作案时间还有一月,徒儿愿前往古地接手此案。”

    百里辞舟满意他的答复,又不免担心:“徒儿,事发突然,你可有把握?”

    沈清绝单膝跪下,拱手道:“虽迷雾重重,但徒儿定当竭尽全力,缉拿凶犯,保我大行子民安康。”

    百里寒在外听的清楚,不免对传说中的狼妖憎恨几分。

    百里辞舟扶起他,倍感欣慰:“好徒儿,快起来。”

    百里辞舟拍拍他的肩头:“亦有为师当年风采,但此行古地万莫逞能,护好自己要紧。”

    沈清绝道:“师父教导,清绝谨记。”

    百里辞舟点点头,看看门外,他一早察觉有人在外。

    沈清绝也同样看去。

    百里寒正奇怪,这两个说着说着怎么没声音了。

    “寒儿,进来。”

    百里寒一愣,朝阿玲看看:“爹爹什么时候发现的?”

    阿玲摇头:“奴婢也不知道。”

    百里寒心中打鼓,道:“你去前面长桥等我。”

    阿玲附身:“是。”

    百里寒小心翼翼打开门,尴尬笑笑:“爹……绝哥哥……”

    百里辞舟道:“好了,早就知道你在外边了。”

    “坐下吧。”

    百里寒听话入座,道:“爹,我能和绝哥哥一起去古地吗?”

    百里辞舟倒是没说话,旁边的沈清绝一拍桌子,道:“胡闹!”

    “古地凶险,案犯来历不明,寒儿怎可冒险?”

    父女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百里寒道:“绝哥哥……我也想为朝廷,为百姓,为师兄出一份力……”

    她站起解释道:“此案女儿略有耳闻,且寒儿暂有自保之力,断然不会落入贼人之手。”

    沈清绝斩钉截铁道:“不可。”

    百里辞舟闭眼想了想,捋捋胡子道:“清绝说的对,你还是别去了。”

    百里寒自小精明,熟读律法,探解迷道。对于寻常案件都略有见解,眼下正是一个初露锋芒的好机会,她也想为百里府尽些绵薄之力。

    百里寒道:“阿爹,寒儿既为帝师之女,虽不能同大哥一般行兵打仗,但求为我朝疑案寻出踪迹,安抚民心。”

    沈清绝阻止道:“师父,此事由清绝一人便可查明,不需寒儿舍身冒险。”

    百里寒厉声道:“绝哥哥!”

    沈清绝道:“寒儿!”

    百里辞舟道:“好了好了,你们别争了。”

    “我看呐,还是让清绝一人前往。乖女儿,你就在家中,让宫中嬷嬷好好教教你女儿家的活计。”

    百里寒气的不轻,一跺脚一甩袖,道:“你们……你们就是瞧不起女儿家!”

    “哼!”

    说完就跑,路过阿玲也毫无指示,阿玲急忙跟上。

    “小姐,怎么了?”

    二人走到长廊,她才肯停下。

    “没什么……”

    沈清绝才刚回来一月之余,当今又要奏,还不愿意带自己一起。想到沈清绝要走,百里寒趴在古廊上,有些委屈,道:“阿玲,你说,绝哥哥这一去要多久才能回来……”

    阿玲道:“奴婢不知……古地疑案确实棘手,约莫要几月之久罢……”

    百里寒没再回话,只是安静地走向住处,让阿玲找来了嬷嬷。

    仔细地绣花。

    书房。

    百里辞舟道:“这丫头……一直就是这个脾气。”

    沈清绝自知案件悬疑,而他只能在京中停留一年,故此决定立刻动身前往古地。

    沈清绝道:“师父,人命关天,徒儿打算今日未时动身,前往古地。”

    百里辞舟起身,愁道:“绝儿未免太过急切。”

    沈清绝道:“徒儿争取早去早回。”

    百里辞舟顺他心意,道:“也罢,就依你所言。”

    “你且先行前往,为师明日一早奏明陛下,请羽林卫出宫做你援助。”

    沈清绝道:“徒儿领命。”

    午时,沈清绝一身将袍披身,到了百里寒的住处。

    百里寒在房中收完最后一针,嬷嬷赞赏道:“小姐绣艺很是不错,这鸳鸯绣的栩栩如生,仿佛真在水上行游一般呢。”

    百里寒礼貌笑笑,道:“多谢嬷嬷夸奖。”

    “时辰不早了,阿玲!”

    “派人送嬷嬷回宫罢。”

    李嬷嬷起身行礼:“奴婢先行告退。”

    阿玲带着嬷嬷走出,恰好看见了沈清绝,刚要行礼问安,沈清绝示意她二人切莫出声。

    阿玲笑着点点头,道:“李嬷嬷,跟我来吧。”

    李嬷嬷朝沈清绝微微躬身,紧跟着阿玲出了百里府,上了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