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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又是故人

    “大人有所不知,那五人在此苏州城留下好大名声,当时为了将他们五人尽快安葬便匆匆找了此生祠改建而成,皇上虽然下令将生词全部拆除,但这地方却万万拆不得的。”

    骆大人点点头,又道:“妙哉,如此说来这地方是那李公公必来之地了。但你如此明目张胆的派了这么多人守候,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只怕会引来不少麻烦,还是尽快撤了众官差,我派人暗中盯着便可。”,他又到了主殿旁边的偏房前,确见这门被死死封住,问道:“我听说魏忠贤的生祠内都建有他的塑像,乃是聘请当地知名画家作画,然后依图塑造,可谓栩栩如生。这地方的塑像难道保存了下来了吗?”

    钱大人道:“确是如此,大人真是天纵奇才,居然猜到此节。不错,李公公之所以来此也是为了当世只此一座的魏忠贤塑像。那偏房已封存了有十几年,据说里面的魏忠贤塑像乃是用秘法打造,百年之内都可保存的完好无损。”

    “这个阉狗的塑像何以未被苏州市民毁坏,当日你们苏州数十万百姓不是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却连他的塑像都不敢砸坏,这事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这个下官也只是听说,据说是魏忠贤被皇上赐死当晚这院子内有无数鬼影闪现,更是时而响声大作时而有人喊叫,百姓们都说是魏忠贤的鬼魂前来索命,因此才没毁了他的塑像,只是将此地封存。至于事情真相如何百姓们众说纷纭,下官也不敢断定。”

    骆大人道:“你且带你的人回去吧,我的人自会暗中守候。今日起苏州城戒严,无关人等不等放进城内。”

    那钱大人忙将众官差撤走,骆大人又在院子里四处走了走,观察清楚地势,大声道:“都给我进来!”

    只见数十名锦衣卫从各个方位奔了进来,个个身手不凡。

    “诸位兄弟,那李公公今日必来此处,到时你们可要盯紧了,万不可让东西落入那些个江湖人士之手。”

    那锦衣卫得令四散而去,按照先前的计划在祠堂周围埋伏好。骆大人又在院子内转了转,走到那侧方门口却顿住,他手伸过去似乎是想推开看看,但犹豫了片刻还是走了。

    柳西来见他如此,低声道:“你瞧这个锦衣卫的首领,看来他心中对魏忠贤的鬼魂也十分忌惮啊!”

    慕容克形笑道:“常人提起这鬼神一事,向来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况且他们都与魏忠贤生前有过交集,心中自然更是怕了几分。”

    那骆大人又瞧了瞧,便离开了。

    柳西来对那偏房内魏忠贤的塑像很感兴趣,低声道:“五第,那日雷掌柜不是说还有另一条路通往那偏房吗?不如我们进去瞧瞧。”

    慕容克形点头道:“我想那李公公一定会进去瞻观魏忠贤塑像,我们先进去早做准备也好。”

    他们沿着那密道慢慢挪动,很快就到了一个分叉口出,却不沿原路返回,而是走向另一个入口,这通道有些略窄,柳西来只得弯着腰

    慢慢前行,但这通道越走越窄,不多时便走到尽头处,通道内一片漆黑也看不到外面情形,柳西来料想密道内定有机关,但摸索了半晌却未找到,慕容克形拿出个火折子低声道:“三哥莫急!”

    他们就着火光一看,却见上方由方变圆,明显有一圈铁圈,柳西来推了推却推不动,正要松手时却听到“咔嚓”一声,那铁圈居然向上方弹起。

    但这却不是个出口,仍旧一片漆黑,柳西来接过慕容克形的火折子照了照,只觉得这条通道十分奇怪,约莫只有一人高,造的凹凸不一致,忙向上方爬去,幸好这出口处还有几寸平台,正好可容纳一个人站立,柳西来站了起来才发现这个通道根本不是个出口,倒像是个罩子,正好将一个人罩在其中。

    他正奇怪为何此处会建有这么奇怪的通道,慕容克形却道:“三哥你往前靠靠,看那双眼处是否有机关。”

    柳西来忙将火折子靠了过去,却见正好有两个突出的小铁球,手一摸那两铁球便滑向一边,有微弱弱的光线照了进来。他凑过去一看,确实有两个细小的孔洞,但借着这两个小孔正好可将屋内情形瞧个清楚明白。他见屋内只有两排椅子,但年久未动满是灰尘,正前方摆了两个金黄蒲团,柳西来心想:这要是有人祭拜,可不是在拜我吗?

    他忽然醒悟,叹道:“对了,我这是在塑像内啊!怪不得愤怒的苏州百姓没砸了这个塑像,这个塑像内有乾坤,一砸岂不是把刺杀魏忠贤的计划全给暴露了。”

    慕容克形忙道:“三哥说的没错,定是如此。不想前人费尽心思打造的密道今日会为我所用,我们一人守在此处,另一人就在大院下方,无论发生何事都逃不出我们双眼的。”

    柳西来点点头,笑道:“五弟你就守在院内,这个魏忠贤塑像就由我来看管。”,慕容克形也笑道:“三哥藏在魏忠贤的塑像内,那位孙公公固然会对您顿首跪拜,但别人要是瞧见了恐怕恨不得将这阉贼的塑像一劈两半。”

    柳西来心想还真有此可能,不过仍是觉得这事情实在太有意思,笑道:“无论如何,外面大局就交给无敌了,我来看管这个孙公公。”

    慕容克形摆摆手,笑道:“那三哥你就在上面待着吧,我先出去等着了。”

    慕容克形虽将火折子交给他,但没过多久那火折子就烧尽了,漫长的等待实在无趣,柳西来闲来无事又将今日所学轻功、剑法一一演示,心想:那青萍剑法固然厉害,但若是在这狭小的空间内步法不能施展剑法也威力尽失,只怕对方一拳就能将我打死。比武一道终究讲的还是硬桥硬马,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我可不敢妄自托大自以为凭借那神奇无比的青萍剑法就能纵横天下。

    也不知过了多久,柳西来见外面的光线越来越暗,心想:那孙公公不会不来了吧,他要来此地的消息已经人尽皆知了,要是我是他也会躲的远远的。

    又过了一会,忽听到急匆匆的马蹄声,又听到慕容克形敲了三下地面作为暗号,心想:有人来了,看来这李公公也个是不怕死的。

    他看不见院内详情,只隐约听到又好几个人说话的声音,跟着便有人使劲推了魏忠贤塑像所在偏房的大门,但那房门封锁得极严,居然推不开,跟着外面的人拿兵器使劲一砍,连门带锁给破开了。

    “好一条壮汉!这人的身形比一标贤弟还要魁梧几分,手中的鎏金巨锤看着也十分沉重。但这人的身形虽又高又壮,脸长得却甚是俊朗,身着一袭白衣颇有君子风范。”

    那壮汉留着两撇胡子,手里拿着一对巨锤走进屋内,仔细查看了一番,朗声道:“老爷,屋内并无异常,您可进来一观。”

    被他称作老爷的却是个身着白衣的俊朗年轻人,他四处看了眼,见到魏忠贤的塑像眼神恍惚了片刻,接着便道:“西门大哥,这祠堂内果然尚存完整的魏公公塑像,当年百官纷纷请愿,这生词建了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可现下都被拆了个干干净净,只怕天下也只有这一尊魏公遗像了。”

    柳西来来听这位老爷说话声音十分古怪,他虽装作嗓门粗狂但仍有些字说的仍是又细又尖,心想:这被称作姥爷的一定是就是那位李公公了,他虽然装腔作势但这声音可出卖了他。

    那西门大哥却冷眼看了下塑像似乎有些不屑,但当着李公公的面也不好说破,李公公瞧见他这般神情,低声道:“我倒是忘了,魏忠贤乃是阉党魁首,祸国殃民的大恶人,西门兄弟一向是嗤之以鼻的。”

    那西门大哥低声道:“在下不敢,老爷要祭奠先人只管在此,我和诸位弟兄们在门外守着。”

    李公公点点头,那西门兄弟就走了出去,顺手将门关上了。

    李公公倒是一点也不急,慢悠悠的点了三炷香,插在塑像前的香炉内,只等三炷香烧到一半,才跪在蒲团上拜倒在地,三拜之后抬起头看了看魏忠贤塑像,叹道:“魏公公,你可知道我大明就要亡国了!”

    李公公这话说完,长叹了口气,眼神中已有泪花,闭住眼睛近乎哭道:“若是魏公公还活着,我大明必不至此啊!”

    柳西来见他哭得情真意切,暗道:好家伙,魏忠贤一个祸国殃民的阉党魁首居然当作大明的柱石,他虽然与你同属太监这一行业,但你如此颠倒黑白未免有些丧心病狂了吧!再说这李公公看着不过二十岁左右,魏忠贤死的时候他不过是不到十岁的孩童吧,哪来这么深厚的感情?他如此做作,又是给谁看的?

    “魏公公,皇上不明白咱们的一片忠心,跟着东林党那帮人瞎闹了几年,终于看透了那些贼子的野心,他这才想起咱们的好来。你瞧瞧这是皇上亲手交给我的,皇上还说他错了,咱们才是最忠心的。”

    那李公公自怀内取出一本册子,放在塑像前的桌子上,大笑了几声,叹道:“皇上当年对您老人家可是恨之入骨啊!可现在他才发现,东林党的人更可恶。前些日子皇上还对我说:‘忠贤不死,大明不至如此’,可惜皇上悔之晚矣。现下那闯贼死灰复燃,关外的皇太极虎视眈眈,大明却连军饷都发不动,那些威名赫赫的氏族领袖、割据一方的将领们都阳奉阴违,就连锦衣卫都暗中作祟,天下百姓都说大明灭国是迟早的事了。”

    柳西来听到他如此说,只觉得十分可笑,暗道:这李公公是个糊涂蛋,魏忠贤胡作非为也是引发大明灭国的原因之一,他却报丧般的在魏忠贤像前痛哭,真是不知所谓。

    “小李子刚进宫时不过八岁,是您老念着咱们本是同宗,对我说了句‘记住,我们永远要做主子最忠心的奴才。’,我小李子便是谨记着您老这句话,才有今日的地位。现在主子对我推心置腹,还将能拯救大明的关键秘密交给了我,小李子对天起誓便是拼了这条命也要保大明江山不失。”

    柳西来看着那黄折子,心想:看来宝藏的秘密就在这折子里了,这可是天下英雄趋之若鹜的大宝藏啊!柳西来看得心中直痒痒,但却不能伸手去拿,只得暗自叹息。

    李公公见三炷香烧完了,倒真没有赶紧离开的意思,又点了三炷香,低声道:“当日宫中有许人都说‘魏公一死,大明危矣。’,小李子本来不明白这话有何深意,但到现在才明白了。那些东林党人口口声声说‘为了大明江山不惜一切’,可却连家财都不愿捐出,江南的官员们更是可恶,他们为了自己的小金库将您生前设立的矿业税和工商税全给撤了,如此一来农民们税赋加重,日子更加苦不堪言。似李闯贼和张贼那些人,不过为了吃口饱饭,但朝廷加重了他们的赋税,哪能不起兵造反?”

    柳西来对历史本就不是很熟悉,但对这个臭名昭著的魏忠贤却如雷贯耳,此刻听这位李公公强行为给魏忠贤洗白,心想:这家伙何必啰啰嗦嗦个没完,魏忠贤又听不到。都说太监行事邪乎得很,我看这李公公也有些丧心病狂了。

    屋外的西门大哥敲了两下门,低声道:“李老爷,咱们该走了吧,迟则有变。”,但李公公却不理他,叹道:“魏公公亡灵在此,不会有人敢来撒野的!”

    那西门大哥便没再吭气,柳西来心想:这个李公公明知道自己身负重任仍冒着风险来此地倒也罢了,还拖拖拉拉的不肯离开,难道是他有意为之?

    那李公公看了眼折子,神情十分笃定,叹道:“今日正好借这个机会扫除那些牛鬼蛇神,否则他们还以为皇上身边无人可用了。”

    忽然院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李公公问道:“外面是有人来了吗?还不给我全杀个干净。”

    那西门兄弟忽然冷笑道:“老爷莫急,来者不是别人,可是在下许久未见的好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