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离心
桂阳郡北部，便县城楼！
“区将军，长沙太守孙坚和讨寇将军王旭兵分两路杀来，我们究竟该如何是好？”周朝眉头紧皱，白皙的脸庞满布担忧，自从早前在骑田岭金蝉脱壳失败，他心中的畏惧攀升到极点。
区星是个阔口大鼻的壮汉，眼神变幻莫测，显得精明而狡猾，面对周朝的逼问，他满脸无奈。
“哎……我现在哪有什么办法，当初哪里料到狗皇帝会派王旭和孙坚这两个名将来讨伐，我们尚未发展壮大就碰上他们，确实难以抵挡，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好在早前有王睿那个废物拖后腿，为我们争取到些许资本。”
周朝的眉头皱得更紧：“区将军，如果不赶紧想办法，岂不是坐以待毙？”
“我们现在还真就是砧板上的鱼肉，只能任人宰割。”
区星苦笑着回一句，怅然若失地说：“按我早前的想法，大家携手联合蛮族起兵，尽快拿下桂阳、长沙和零陵三郡，据险以守，便能南下征伐交州，割据一方，效仿北方张燕的黑山军，不但获封平难中郎将，还获得治理黑山山脉的权利，建立属于自己的乐土。”
看到区星不经意间流露的羡慕和憧憬，周朝陡然睁大眼睛，惊愕失声：“区将军，当初你邀约我们起兵响应，可是说要以拯救黎民百姓为己任，还说现在所做都是权益之计，怎么有这等想法？”
“嗯？噢，这个……”
区星发现自己失神下说漏嘴，眼神游移不定，迅速故作无奈：“哎……周贤弟，我最初确实是那么想，但起兵后才发现其中艰难。你我能力不足，匡扶天下谈何容易，想当年张角三兄弟何等雄才，黄巾声势浩大，最终不还是失败，我们只能退而求其次，保得一方平安，让弟兄们过上好日子，便算是问心无愧。”
这番话说得非常动听，可周朝不傻，哪还弄不明白区星的心思，他的心都在滴血。
难怪区星刚起兵就自称将军，什么匡扶天下，什么建立乐土，全部是骗人的鬼话，你区星从头到尾就是为自己，想通过叛乱来割据一方，当你的土皇帝，亦或者谋取倚仗，逼迫朝廷招降，享受高官厚禄。
我不顾家人安危，赌上身家性命和前途事业，顶着夷灭三族的大罪，却得来这样一个骗局……我的父母家人还隐姓埋名，避难交州，受尽苦难，你区星却盘算着手里的资本够不够多，做着升官发财的春秋大梦……
我不杀你，誓不为人！
想到这些，周朝真想立刻拔刀杀掉区星解恨，可他很清楚区星的武艺，心知自己不是对手，当即竭力平复心绪，不动声色地问：“那我们怎么熬过眼下这关，是直接献降，还是另寻对策。”
区星看似粗豪，实则心细，目视着沉凝片刻才出声的周朝，心中已有疑虑，突然豪迈大笑，彷如有决死的意志：“此番当然是奋战到底，弟兄们跟着我走到这一步，早就满手血腥，还怎么回去务农？怎么回乡？我区星纵然无能匡扶天下，也要拼死给兄弟们谋片乐土，给大家个交代！”
一席话慷慨激昂，真是极具感染力。
事实上他心里已在默默思量：这周朝真是异想天开，还匡扶天下，自己有几斤几两没个底……哼！王旭只是个讨寇将军，向他投降得不到什么好处，还是要设法逼迫皇帝亲自下诏才行，此番正好让周朝跟王旭打，若是打不过，我就带着亲信和精锐逃到深山做山贼，寻机换个偏远地方东山再起。
如今大汉处处都是叛乱和盗贼，王旭这些名将不可能死盯着我不放，偏远地方的郡府官吏多的是酒囊饭袋，不可能每次的运气都这么差，只要抓住机会，早晚逼得皇帝亲自下旨招降，不说比北方的张燕强，至少要有块地盘，偏远些没关系，做我的土皇帝便好。
区星心里快速盘算的时候，周朝同样在思考对策。
片刻的沉默后，周朝故意装出被说服的样子，斩钉截铁地道：“对！战死也决不屈服，即便王旭不追究叛乱的罪过，我们回乡也是千夫所指，哪怕忍辱苟活，还要面对数不清的苛捐杂税和贪官污吏，早晚被折磨死。”
他猛地深吸口气，抱拳拜道：“我愿做先锋，率领本部兵马迎战王旭，拼个你死我活。”
区星注视半晌，没发现什么破绽，正巧还符合心意，顿时大笑起来，故作感动地握住周朝的手：“贤弟果真是豪杰，好，就让你打先锋，务必多加小心。”
“诺！”周朝满脸坚定，唯有微微埋头的时候，双眼闪过一抹杀意。
两天后，王旭率军抵达便县，安置好营寨便亲自来到阵前，静静看着张靖在城下叫战。
城头的周朝瞥眼见到他的身影，心里非常高兴，快步赶到区星身旁。
“区将军，那王旭亲自来到阵前，正是大好时机，我可带本部兵马出城迎战，若是他出战，便当场斩杀，若是他避战，也能打击敌军士气。”
区星迟疑半晌，微微笑道：“既然是挑战王旭，不宜带太多人，据说他也会些武艺，不如先带少数部曲出去探探虚实，若是能敌，我立刻带兵出来接应，若是不能敌，那也便于撤回城中。”
“好！”
周朝毫不犹豫，径自转身走下城楼，心中暗暗念叨：区星，你这是自作孽，不可活。
…………
城外，策马伫立的王旭与徐盛谈论着如何攻打便县，耳中陡然传来“咚！咚！”的军鼓声，他转头看去，发现便县的城门缓缓打开，护城河的吊桥逐渐放下，一员面目白皙的将领手持长矛，骑乘黄色战马冲出来，身后还跟着大量装备杂乱的贼兵。
什么鬼？周朝难道疯了？明知道打不过还来？
王旭心里非常惊讶，抬头看向城楼，见贼军的弓弩手已经站到城垛间，张弓搭箭，掩护周朝列阵，心知没有趁乱抢攻的机会，不由笑着摇摇头，高举火龙枪喝道：“擂鼓结阵！全军退后二十步！”
霎时间，军鼓轰然敲响，大军犹如苏醒的巨兽，缓缓后移，众将迅速赶至阵前，策马伫立，一字排开，分列王旭两侧。
很快，出城迎战的贼军列好阵势，周朝轻拉马缰，提着战矛前行几步。
“王旭小儿，可敢过来与我决一死战？”
右侧的典韦大怒，怒瞪着双眼震吼：“狗贼，何需我家主公出马，有胆便与我典韦一战。”
他取下背上的冰火战戟，拍马冲出本阵，率先来到两军阵前等待。
周朝控制着战马在阵前徘徊，没有理会典韦，继续大喊：“王旭小儿，你平日里自诩不凡，为何不敢一战，难道只是个逞口舌之利的鼠辈？”
众将瞬间怒不可遏，阵前的典韦更是破口大骂：“狗贼要打就打，休要胡言乱语，你若是有胆，便上来与我……”
“典韦！回来！”王旭厉声打断，轻轻抽出插在地上的火龙枪，催马前行，越过阵前的典韦，朗声回应：“周朝，你要战，我便与你一战。”
周朝闷声不吭，手中长矛一挥，策马狂奔，气势汹汹地杀来。
王旭面容冷峻，双腿猛夹马腹，火龙枪舞个枪花，快速迎上，势若雷霆地刺向周朝腹部。
“铛！”
两人错马相交，周朝双手一颤，险些连首回合都没能挡住，但他没有任何迟疑，迅速勒住马势，回身厮杀。
震天的战鼓声和助威声瞬间响彻战场。
趁此时机，难以招架的周朝急声低吼：“王将军，我欲降！”
“区将军，长沙太守孙坚和讨寇将军王旭兵分两路杀来，我们究竟该如何是好？”周朝眉头紧皱，白皙的脸庞满布担忧，自从早前在骑田岭金蝉脱壳失败，他心中的畏惧攀升到极点。
区星是个阔口大鼻的壮汉，眼神变幻莫测，显得精明而狡猾，面对周朝的逼问，他满脸无奈。
“哎……我现在哪有什么办法，当初哪里料到狗皇帝会派王旭和孙坚这两个名将来讨伐，我们尚未发展壮大就碰上他们，确实难以抵挡，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好在早前有王睿那个废物拖后腿，为我们争取到些许资本。”
周朝的眉头皱得更紧：“区将军，如果不赶紧想办法，岂不是坐以待毙？”
“我们现在还真就是砧板上的鱼肉，只能任人宰割。”
区星苦笑着回一句，怅然若失地说：“按我早前的想法，大家携手联合蛮族起兵，尽快拿下桂阳、长沙和零陵三郡，据险以守，便能南下征伐交州，割据一方，效仿北方张燕的黑山军，不但获封平难中郎将，还获得治理黑山山脉的权利，建立属于自己的乐土。”
看到区星不经意间流露的羡慕和憧憬，周朝陡然睁大眼睛，惊愕失声：“区将军，当初你邀约我们起兵响应，可是说要以拯救黎民百姓为己任，还说现在所做都是权益之计，怎么有这等想法？”
“嗯？噢，这个……”
区星发现自己失神下说漏嘴，眼神游移不定，迅速故作无奈：“哎……周贤弟，我最初确实是那么想，但起兵后才发现其中艰难。你我能力不足，匡扶天下谈何容易，想当年张角三兄弟何等雄才，黄巾声势浩大，最终不还是失败，我们只能退而求其次，保得一方平安，让弟兄们过上好日子，便算是问心无愧。”
这番话说得非常动听，可周朝不傻，哪还弄不明白区星的心思，他的心都在滴血。
难怪区星刚起兵就自称将军，什么匡扶天下，什么建立乐土，全部是骗人的鬼话，你区星从头到尾就是为自己，想通过叛乱来割据一方，当你的土皇帝，亦或者谋取倚仗，逼迫朝廷招降，享受高官厚禄。
我不顾家人安危，赌上身家性命和前途事业，顶着夷灭三族的大罪，却得来这样一个骗局……我的父母家人还隐姓埋名，避难交州，受尽苦难，你区星却盘算着手里的资本够不够多，做着升官发财的春秋大梦……
我不杀你，誓不为人！
想到这些，周朝真想立刻拔刀杀掉区星解恨，可他很清楚区星的武艺，心知自己不是对手，当即竭力平复心绪，不动声色地问：“那我们怎么熬过眼下这关，是直接献降，还是另寻对策。”
区星看似粗豪，实则心细，目视着沉凝片刻才出声的周朝，心中已有疑虑，突然豪迈大笑，彷如有决死的意志：“此番当然是奋战到底，弟兄们跟着我走到这一步，早就满手血腥，还怎么回去务农？怎么回乡？我区星纵然无能匡扶天下，也要拼死给兄弟们谋片乐土，给大家个交代！”
一席话慷慨激昂，真是极具感染力。
事实上他心里已在默默思量：这周朝真是异想天开，还匡扶天下，自己有几斤几两没个底……哼！王旭只是个讨寇将军，向他投降得不到什么好处，还是要设法逼迫皇帝亲自下诏才行，此番正好让周朝跟王旭打，若是打不过，我就带着亲信和精锐逃到深山做山贼，寻机换个偏远地方东山再起。
如今大汉处处都是叛乱和盗贼，王旭这些名将不可能死盯着我不放，偏远地方的郡府官吏多的是酒囊饭袋，不可能每次的运气都这么差，只要抓住机会，早晚逼得皇帝亲自下旨招降，不说比北方的张燕强，至少要有块地盘，偏远些没关系，做我的土皇帝便好。
区星心里快速盘算的时候，周朝同样在思考对策。
片刻的沉默后，周朝故意装出被说服的样子，斩钉截铁地道：“对！战死也决不屈服，即便王旭不追究叛乱的罪过，我们回乡也是千夫所指，哪怕忍辱苟活，还要面对数不清的苛捐杂税和贪官污吏，早晚被折磨死。”
他猛地深吸口气，抱拳拜道：“我愿做先锋，率领本部兵马迎战王旭，拼个你死我活。”
区星注视半晌，没发现什么破绽，正巧还符合心意，顿时大笑起来，故作感动地握住周朝的手：“贤弟果真是豪杰，好，就让你打先锋，务必多加小心。”
“诺！”周朝满脸坚定，唯有微微埋头的时候，双眼闪过一抹杀意。
两天后，王旭率军抵达便县，安置好营寨便亲自来到阵前，静静看着张靖在城下叫战。
城头的周朝瞥眼见到他的身影，心里非常高兴，快步赶到区星身旁。
“区将军，那王旭亲自来到阵前，正是大好时机，我可带本部兵马出城迎战，若是他出战，便当场斩杀，若是他避战，也能打击敌军士气。”
区星迟疑半晌，微微笑道：“既然是挑战王旭，不宜带太多人，据说他也会些武艺，不如先带少数部曲出去探探虚实，若是能敌，我立刻带兵出来接应，若是不能敌，那也便于撤回城中。”
“好！”
周朝毫不犹豫，径自转身走下城楼，心中暗暗念叨：区星，你这是自作孽，不可活。
…………
城外，策马伫立的王旭与徐盛谈论着如何攻打便县，耳中陡然传来“咚！咚！”的军鼓声，他转头看去，发现便县的城门缓缓打开，护城河的吊桥逐渐放下，一员面目白皙的将领手持长矛，骑乘黄色战马冲出来，身后还跟着大量装备杂乱的贼兵。
什么鬼？周朝难道疯了？明知道打不过还来？
王旭心里非常惊讶，抬头看向城楼，见贼军的弓弩手已经站到城垛间，张弓搭箭，掩护周朝列阵，心知没有趁乱抢攻的机会，不由笑着摇摇头，高举火龙枪喝道：“擂鼓结阵！全军退后二十步！”
霎时间，军鼓轰然敲响，大军犹如苏醒的巨兽，缓缓后移，众将迅速赶至阵前，策马伫立，一字排开，分列王旭两侧。
很快，出城迎战的贼军列好阵势，周朝轻拉马缰，提着战矛前行几步。
“王旭小儿，可敢过来与我决一死战？”
右侧的典韦大怒，怒瞪着双眼震吼：“狗贼，何需我家主公出马，有胆便与我典韦一战。”
他取下背上的冰火战戟，拍马冲出本阵，率先来到两军阵前等待。
周朝控制着战马在阵前徘徊，没有理会典韦，继续大喊：“王旭小儿，你平日里自诩不凡，为何不敢一战，难道只是个逞口舌之利的鼠辈？”
众将瞬间怒不可遏，阵前的典韦更是破口大骂：“狗贼要打就打，休要胡言乱语，你若是有胆，便上来与我……”
“典韦！回来！”王旭厉声打断，轻轻抽出插在地上的火龙枪，催马前行，越过阵前的典韦，朗声回应：“周朝，你要战，我便与你一战。”
周朝闷声不吭，手中长矛一挥，策马狂奔，气势汹汹地杀来。
王旭面容冷峻，双腿猛夹马腹，火龙枪舞个枪花，快速迎上，势若雷霆地刺向周朝腹部。
“铛！”
两人错马相交，周朝双手一颤，险些连首回合都没能挡住，但他没有任何迟疑，迅速勒住马势，回身厮杀。
震天的战鼓声和助威声瞬间响彻战场。
趁此时机，难以招架的周朝急声低吼：“王将军，我欲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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