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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各方反应上

    走出正店酒店两百米左右的距离后宋兴才放慢了脚步,兰儿跟着宋兴一路疾走,有些微喘,但依然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拉着宋兴问道:“饭菜还有好多没有吃完呢,为何要着急地走呢?”

    宋兴看着兰儿的上下起伏,又看了眼浅浅的,笑着道:“没看到那院内有好多衙内吗?我自是担心你们两个美人被抢了去啊。”

    兰儿娇声笑着说道:“讨厌,又说疯话,这正店里哪个不是有些头脸的人物,哪里会如此下作!快说嘛!”

    宋兴又说道:“你们不怕我也怕啊,那么多老头,万一有哪一个想把我绑回去做婿,我怎么忍心丢下我的好兰儿。”

    兰儿已经无奈了,这家伙越发没个正形了。于是故意板着脸问道:“你说不说?”

    “呦呦呦,我们兰儿最近越发大胆了,都敢朝我摆脸色了呀,我好喜欢啊。”宋兴看着无可奈何到都要快哭的兰儿哈哈笑了几声又严肃地说道:“这遇仙正店客人满是亳佘之人,官员文士更是满堂皆是,我是担心这题诗的时候被一些人看到了,想要立刻见我,我担心弄巧成拙啊。”

    “那你是怕丁相公(丁谓)看到还是杨大夫(杨亿)看到啊?”

    “主要是担心遇到丁谓。”

    “哦,好吧。可是既担心被人看到,又为何还是要题词于壁上呢?”

    “我听说皇城司的本事颇大,所以想试试。”

    兰儿顿时瞪大了眼睛,指着天说道:“你想让那位知道?”

    “嗯”

    “为什么啊?”

    “兰儿,你知道不,总是问别人问题的人会变得越来越傻的!”

    实际上,宋兴急急忙忙地逃出遇仙正店的选择无疑是正确的,而且无论是他与兰儿的玩笑之言还是郑重之事,都言中了,不知道是不是穿越产生的特异功能。

    遇仙正店之中,有不少隔间之中都在议论着宋兴一行人。欣赏宋兴才华者有之,看重宋兴为人者有之,甚至想招宋兴为婿者亦有之。议论兰儿与浅浅的人也大有人在,尽是贪图美色之辈,欲赎买者有之,欲占为己有之甚至是欲强娶者亦有之。就连小刘宣,居然也被一些居心不良之人惦记上了,居然是东京城内的人口贩子。

    此时在那正店当中饮酒作乐的达官显贵还真是不少,而且宋兴想要见到的两人杨亿与丁谓恰巧也正在其中,只不过不在一处隔间罢了。

    也不出宋兴所料,丁谓见到了宋兴所题之词,又联想到任中正前些日子来信中提到的词句,便已猜到了宋兴的来历,便让身后的仆人去宋兴前来一起饮酒作乐。但仆人回复宋兴已离去后便没有再做他想,不过一个有些才华的小辈也不值得自己大费周折。

    但丁谓身旁坐着的一中年文士却不想让宋兴就这么轻松地走掉,此人姓钱,名惟演,字希圣。钱惟演外表长相很是中正,眼长而大,眉弯却不是威严,鼻下胡须整齐而有形,远观颇有些官员气派。可若是近观,却能看到此人抬头纹极重,两边颧骨高耸。

    此时钱惟演的姿态完全称不上中正二字,只见他弯腰低头,一脸的奴才样,拱手对着丁谓说道:“丁相,此少年一看就是哗众取宠之辈,且所唱之词,诗非诗,词非词,不知何体,很是怪异。与西域传来之调颇有些相似,莫非是西边来的奸细,我看应当捉拿审问。”

    丁谓眯着眼睛,看着这个自己虽然鄙视却有着重大用处的人物,说道:“哦?我听了这少年所唱之词,前段倒是颇和你西昆之体啊。没想到你却不喜。”

    “哼,乳臭未干之辈,哪里懂我等西昆之体。”

    丁谓笑着说道:“你可莫要小看了这少年,他后日便要入朝参加官家的考问,说不得我等又多了一位少年同僚啊。而且听官家言语,似对此少年颇为看重,据庆之公(任中正字庆之)上官家扎子所言,此少年手中握有活万民之良种,官家言之天赐祥瑞。”

    钱惟演顿时瞪大了眼睛,脸上凝重之色转瞬即逝,依旧摆出一副谄媚的颜色,对着丁谓说道:“我看这少年亦是贪图富贵之辈罢了,这天书、祥瑞近年来层出不穷,其中能有几分真假,谁人心底不知,不过图官家开心罢了。活万民之良种,哼,能比的上占城稻吗?”

    丁谓一阵凛冽眼神落在钱惟演身上,郑重说道:“此等言语若是再传入老夫耳中,阁下勿怪老夫不念旧日情分,天书祥瑞之事,岂是我等臣子所能议论的?况且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你怎知没有良种比得过占城稻,此事自有官家公断。”

    不同于丁谓对宋兴的轻视,杨亿对宋兴这个年轻人很重视,任中正写与他和丁谓的书信中关于宋兴的描述几乎一模一样,都是腹有治国韬略且自持浩然正气。

    一个十五岁的少年能有多少治国韬略,一天官员都没有做过,想来也是空谈。所以杨亿与丁谓一样都忽视了这一点。但与丁谓所不同的是,杨亿本人就很重视品德修养,再加上任中正信中所提到的词,今日又听得宋兴新唱的曲子,就更加重视这个少年了。

    他的仆人与丁谓仆人做了同样的回复杨亿听后说道:“去跟着他,看他于何处暂住,明日朝食过后替我去请他来,今日就不要打扰他了。”

    与杨亿一起饮酒的人中,坐在主位上的是一位须发略微发白,慈眉善目的老人,脸庞瘦削,鼻梁高耸,坐在主位上笑着道:“不知道老夫能不能明日与你一同见见这少年,老夫对这少年也是好奇得很啊。”

    杨亿笑着回道:“王公天下宰执,愿来寒舍,自当扫榻相迎,这也是这少年的一场造化了。”

    王旦笑着指着天说道:“老夫也不过是想看看这少年到底是正是邪罢了,何谈富贵之说,恩自当皆出于上啊,老夫可没有这份能耐,也不能有这份能耐。”

    而在离丁谓钱惟演所在隔间不远的另外一个隔间之中,一个贼眉鼠眼家仆打扮的矮个子男子正与一个刀疤脸孩子小声嘀咕着什么。

    断断续续中隐约听到家仆说:“钱财明日自当结清。”还说了什么:“那个清秀的十五六岁的小娘子还请好汉帮我留着,我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