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读小说 » 历史军事 » 小九的帝王之路 » 第17章 张德帅论名将

第17章 张德帅论名将

    闲处光阴易过,时间一眨眼就到了九月。九月时节,秋色三分,一分天气,秋高气爽,二分稼穑,果实累累。

    这一日,雨雷兴奋的来到学堂,气儿还没有理顺就大声疾呼:“大家都听说了吗?学院三天后要组织我们去乡间郊游,观察农人秋忙,了解作物,体察民情。”

    学子们听雨雷这么一说,顿时就议论纷纷,有人手舞足蹈,讨论着要如何游玩,有人大发倡议,说着要带些什么东西,也有人眉开眼笑,终于不用面对学堂里那些老学究呆板的说教,凡此种种,不一而足,尽是愉快,个个开心,就算是上午的四书课上,大家都罕见的积极配合,再无消极怠惰之意。

    本来事情会按部就班的发展下去,直到明天去城外郊游,可是当小九下午打开课本的时候,一切就变得不一样了,因为他看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下课后到后心湖中亭一晤,有要事相商。”这字迹小九认识,这字迹雨雷也不陌生,正是张德帅专属字迹,张牙舞爪的,似魔鬼的步伐。

    小九看到纸条,大吃一惊,心里暗道不好,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这是东窗事发了啊。下午时间过得很慢,终于在忐忑不安中熬到了下课时间,后心湖中亭,小九和雨雷如约而至。

    “你们还敢来,敢冒充我的,在这宜城内,你们还是头一次,你们很不错嘛!”张德帅远远看到小九二人的身影,先声夺人。盛祎站在一旁,笑而不语,大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事儿已经犯下,你看着办吧,单挑你就来,群架我也不怕。”小九始终记得他老爹那句话:“打架要有气势。”所以,面对同龄人,他不怂!

    张德帅耸了耸肩,不置可否,他还记得京城饮马河畔,二人那一战,不分伯仲,各有受伤,今天又听小九这么一说,反倒是笑了起来,只是他这一笑,盛祎不觉得什么,小九二人却是有些莫名其妙了。盛祎知道,斗诗之后,他表哥就有心结交小九,他不知道张德帅是否已经得知小九的真实身份,他只知道自己这表哥很是认同小九,认为他是个志同道合,可以深交的朋友。

    张德帅说到:“雨玖你们误会了,我今天叫你们来不是打架来了,更不是为盛祎出头,而是想和你们交个朋友,俗话说冤家宜解不宜结,你们和盛祎的事情也不是什么不可以化解的大矛盾,今天咱们把话说开,大家以后就是朋友,你们看如何?”

    小九很意外,他之前和张德帅有过交集,觉得他这人不仅冒冒失失,还有些愣头愣脑的,一副恶霸不服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今日这般,他一时也摸不清真假,所以他也不做声,转头看向盛祎。

    “表哥是说真的,雨玖你上次作诗,表哥认为你是个志向远大的人,不是学堂里那些呆头呆脑的呆瓜们可比,所以就有了结交之心,诚如表哥所说,你我之间也并没有不可化解的矛盾,反而,我却是要感激你,若不是你上次拾到我的长命锁,我怕是再也找不到了,所以我要感谢你。”盛祎说着,从怀里取出了一个荷包,交给了小九,接着说道:“这里面是一张记名卡,可以免费到福满楼消费五次。”

    小九接过荷包,正要收起,雨雷却两眼冒光,迫不及待地对小九附耳说到:“表哥,这是福满楼的消费卡,可以随便消费五次,这次赚大发了啊。”

    小九听如此说,神色依旧,看了看盛祎,又转头看向张德帅,说到:“既然如此,咱们以后就是朋友了,今晚也无事,我做东,咱们去福满楼,如何?”

    盛祎看着小九,笑而不语。

    雨雷不动声色,眼神里流露出兴奋,他从来没有去过这么高大上的地方就过餐,就连他爹也只是去过一次,还是前不久雨妃省亲时,知府邀请去的。

    张德帅有些意外,他去过福满楼,可正是因为他去过,他才知道这记名卡的价值,那里消费,一次百两起步,所以他听小九这么一说,虽是轻描淡写,可在心里已经把小九更加看重。

    福满楼不远,走几步就到了。天色已晚,小九四人来到大厅,此时大厅里灯火辉煌,座无虚席,只见盛祎叫来掌柜,吩咐了一声,自有下人向各家去报信。

    小九四人径直乘坐轿梯,被人直接拉到了最高的五楼包间,站在窗边,宜城风光尽收眼底,夜色下,前门街道明艳夺目,将宜城从中间一分为二,街道两边商店如簇,放眼看去雨府盛府尽入眼帘。

    雨雷兴奋地像个猴子一样,上蹿下跳,东张西望,又是惊呼,又是赞叹,当他看到雨府时大叫了起来,兴奋地像个猴子,但当他看向对面的盛府时,又是惊得目瞪口呆,大呼道:“盛祎你们家占了多少地啊,怎么这么大?”

    不一会儿菜品佳肴上齐,四人落座,关系已经缓和,所以话题就多了起来,席间小九问了盛祎一些问题。前些天他亲眼看到盛祎那宣义叔叔踩水而飞的场景,他从未见过有人会飞,他很好奇,想要了解一下。

    盛祎回道:“宣义叔叔是武道山的人,之前我爹带着我去南方做生意,路上遇到马匪,是宣义叔叔救了我们,当时宣义叔叔正好无处去,我爹就让他跟着我们,一来报答救命之恩,二来是暗中保护我。”

    “你说的可是南方朔州的武道山?”张德帅一听到武道山三字,眼睛睁得像铜铃,迅速开口问道。

    “是啊,可不就只有这一个武道山吗?”盛祎说道。

    “怎么,你也知道武道山吗?”小九看着张德帅,很是好奇。

    “武道山是咱们吴国的武学圣地,我自然是知道的。朔州有座山,名为武道山,山下有座城,名为武道城,城里有个人,名叫萧敬天。说起这萧敬天可不得了,他可是我们吴国的两位战神之一,当年吴国新立,他亲率十万精兵坚守寒山城,被燕国三十万大军包围,硬是坚持了四个月,大小战役经历十数次,最后双腿中箭,仍骑马战斗,最终导致终生残疾。那一战也为咱们吴国赢得了准备战争的时间,燕国见捞不到好处,只能议和撤军,萧敬天一战成名,战后被封为萧国公,居住武道城,镇守帝国南疆,抵御南越之敌。”

    张德帅想了想,又补充道:“萧国公有一侄女,正是当今皇后,因为咱们高后规定外戚不得干政,所以萧国公现在也没有在朝任职,只有一个大将军的军衔。”

    “你怎么对这萧家如此了解?”

    小九三人同时看向张德帅,只见他一脸得意,整了整衣襟,不慌不忙说道:“那必须的,我可是立志要当大将军的人。不光是萧家,各国厉害的将领我都了解,我还专门研究过呢。”

    说完,张德帅哈哈一笑,将袖子撸起,一手拿着鸡腿,一手端着茶杯。

    “你说咱们吴国有两位战神,那还有一位是谁?”小九问道。

    “那自然是刘国公刘武了,他当年驻守平城,燕军从不敢越雷池一步,之后他挥师东进策应萧国公,才让燕国无功而返。只是可惜,当年那一战,虽然我们没有失败,可也不得不将金汉两州划归夏朝,平城自此再也不是我们的国土了。”

    “远的不说,就说六年前那场国战,刘国公统领五十万大军抵御燕国进攻,硬是没让对方占到一丝便宜。甚至还全歼十万来犯之敌,这可是百年来从未有过之事。燕国之强,却也栽在了刘国公手里,刘国公战神之名实至名归!”

    “燕国最强,名将一定很多,你倒也说说看。”雨雷有些不信张德帅。

    “燕国之强,不在于名将多寡,而在于士卒,燕人生性好战,崇尚武力,士兵身体素质强壮,人高马大,在战场上一个能顶俩,他们不喜欢阴谋诡计,对于智谋并不侧重,所以他们真正出名的将领反而不多,如果非说有,那么,只能说他们每一个带兵的将领都很厉害。”

    “燕军兵强马壮,将领之人更是百里挑一,可要说谁能排第一,自然要数乐晨。他本是前夏朝之将,镇守寒山,因为其妻貌美,夏厉王贪恋美色,设计乐晨谋反之罪,逼得其妻投河自杀,其子下落不明,乐晨叛逃燕国,受到燕帝龙道宗重用,他更是带领燕军北扫蛮夷五部,向西拓疆千里,一举使得燕国成为不可一世的强国,南面多次掠劫前夏朝,前夏灭亡多半拜他所赐,终报大仇,成不可一世之功。”

    “现在的夏朝呢?”

    “才成立二十年,这就是咱们吴国的附属国,出名的将领几乎没有,倒是有一个名字叫苗英的后起之秀,年轻俊杰,大有当年刘国公的风范,在平城驻防。西戎常年犯我边陲,自夏朝新立,三次来犯,皆被苗英所阻,不曾占到一丝便宜,可见苗英确有过人之处。”

    “你这些都是从哪里听来的消息?”小九不解问道,宜城虽大,却也比不上宿安,消息终究有些封闭。

    “三年前,宜城来了个说书的,在得意茶楼,每天下午人满为患,一座难求,可我是老会员,每天都去听他说书,我想当大将军的梦想就是受他启发。可惜一年前他去了宿安,他名字叫凉生,或许你们还听说过,可出名了。”

    小九听这名字耳熟,似乎在哪里听过,一时也想不起来。

    张德帅半坐在桌子上说地正起劲儿,突然有人来报,是张府的管家来叫他回家,说是若再不回家,他娘就过来领他了。张德帅无奈,从小到大,他最怕他娘,所以只得悻悻然回家去了,小九二人随后也告辞而去,临别,盛祎说道,记名卡不光宜城可用,其他地方只要有盛家酒楼的地方皆可用。

    小九到家,雨母自是放下心来,知道他二人已经吃过晚饭,也就不再理会。对于小九,她很是爱怜,自从女儿出阁,身边再无亲人,若非辛家祖训,小九也不可能来到宜城,所以她很珍惜,也很感恩。

    “小九今天有信寄来,我给你带了过来。”雨母拿出两封书信,交给小九,看着小九开心,她比小九更开心,她心里明白,即便小九没有娘亲在身边,也不能让他感受不到娘亲对他深深的爱。

    小九捧着书信,如获至宝,将娘亲的信读给雨母听了,把如音的书信带回了自己房间。如音说想要一首自己作的诗,小九也不在意,随便誊了一首之前填的一首《满庭芳》:

    天边孤雁,寒来暑往,向来奔赴匆匆。怅望无尽,山外无数峰。几曾识得有涯,蓦回首,多半虚空。如斯夫,逝者东流,潺湲何时穷?

    稍停。风景在,寻常去处,熟悉身影。纵远目,水接天地一澄。优游白鹇几点,山苍翠,雾色濛濛。落花风,麦浪层层,诗雨与烟青。

    写好回信,交给了雨福,便回房睡去,一宿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