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对酒当歌（上）
胡子剃好之后，雅茉又仔细为他修了眉毛与鬓角。
整理完毕，清遥起身，君兰已端来清水。他点头致谢，随即掬了满满一捧到脸，闭着眼睛细细感受这份舒爽清凉。
雅茉拿了汗巾静候在一旁，她望向男子，此时阳光正好，清遥脸上的水珠晶莹透亮，更衬出他的清俊疏朗。
先前那个蓬头垢面的人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这个墨眉似剑、明眸含星的清遥。他忽然抬眸看向雅茉，只一眼，便透出了深存于心的温文儒雅、自信从容。又掬起一捧清水，几粒水珠悄悄从他长而浓密的睫毛上滚过，坠向了身下的黄土。
“啊，舒服……”清遥浑身清爽、心情舒畅。
他抹一把脸上水珠，看向她手中汗巾，笑道：“雅茉姑娘，可否借用？”
雅茉一愣，“啊。”她猛地移开视线，双颊飞上两抹轻红，一伸手将汗巾推给了清遥，然后快步回屋而去。
清遥眨眨眼，看向她的背影，将脸上的水擦尽了。
一切整理已毕，清遥觉着自己也该为家里做点事情，他问道：“君兰姑娘，家中可有什么需要做的活计？譬如砍柴挑水、扫地喂鸡？吃了那么多，我总不好一直闲着呀。”
君兰笑了一声，“公子，你就歇着吧~我娘若是知道了，一定会说我的。”
“哎，岂会，我干了活，晚上还能多吃些，大娘是不会怪罪的，哈哈哈~”
君兰笑着一想，“那好吧。”她向院中扫视，“公子，要不你将那筐菜切了喂鸡？”
清遥回头看一眼菜筐，“好嘞！”即便是第一次做，他也能很快掌握要领，干得“如火如荼”。
君兰则从屋中拿来一个针线筐，坐在院里纳起了鞋底，不一会儿，雅茉也走出来，默默拿着清遥的旧衣服缝补，只不过再没好意思多看他一眼。
随着太阳逐渐向西，清遥从切菜喂鸡到添柴烧水到修补桌凳，干个不停。君兰则已纳好了一双鞋底，开始裁剪鞋面。雅茉手中的旧衣服也有了新的模样，小的伤痕被密密的针脚缝好，大的破洞被差不多颜色的布料补上，之前的又脏又破在一双巧手下变为了干净整洁。
忽然，徐大娘响亮的嗓音从院外传来：“哎呀清哥儿！你怎么干起活了？！”正在钉板凳的清遥应声抬头，抹了把额前的细汗，爽朗一笑道：“大娘，我多干才能多吃嘛，哈哈哈~”
“哎哟，好！~晚上一定要多给你添两碗饭，哈哈哈~”背着熟睡的小妹，大娘走进院来，姐妹俩起身过去，雅茉问道：“娘，小妹怎么样？”
“大夫说不碍事，没伤着什么地方，好好休息就是了。”
清遥闻言过去，就说洗澡回来一直没见到大娘，原来是带着小妹瞧郎中去了，“没伤着就好。”大娘对清遥点头一笑，背着小妹回屋去了。
清遥回身，刚捡起地上锤子，小院就倏地被夕阳余晖铺满了。他抬头眺望，天边的晚霞正是轻盈烂漫，四散天幕的云朵和成群结队的归鸟也被染成了金红。真是一番美景，清遥温柔一笑，不过……我好像忘了什么事情？嗯……
啊！我的机缘！
他立刻放下手中锤子，说了句“我有急事，出去一趟”，拔腿就往外走。
“急事？？”见他走得太急，君兰站起来喊道：“公子早些回来！我们等你吃饭！”
他挥挥手，“速去速回！”
清遥一路小跑，很快来到泥瓦匠家，他站在院外叩门，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回应：“来了。”
嘎吱一声，门后站着位身材壮实、目光炯炯的汉子。
“你是？”大哥有些生人勿近的气势。
清遥稍退了一步，“大哥有礼。我上午曾来拜访过，当时是嫂嫂在家，为的是黑棍的事情。”
“哦，菱花说过。”大哥打量一遍来人，“进来吧。”
他侧身让清遥进门，然而只擦肩而过的瞬间，清遥就察觉到此人武功不俗，他的体格与气息均不同于常人。
清遥进入院内，赠他草鞋的那位嫂嫂此时正在鸡舍前掏鸡蛋，她看了一眼来人，说道：“当家的，有客人啊？”显然没能认出清遥。
大哥的眼神霎时犀利起来，清遥被盯得莫名有些紧张，他赶忙向嫂嫂一礼，“菱花嫂嫂，是我呀，上午来寻黑棍之人。”
“嗯？”菱花走过来将他好好看了一遍，终于，“哎？！哈哈，你这！……”满脸的惊喜，“变化实在有点大呀！”
“哈哈哈，是，多亏了徐家姑娘帮忙打理。”
“徐家？”大哥忽站到清遥身前，也有些惊喜的样子，“难道今天救了他家老幺的，就是你么？！”
“是，我当时恰在水边……”大哥倏地转身向屋后走去，旋即拿了黑棍回来，他毫不犹豫地递给清遥，“来，拿去！见义能勇为，我真心替老徐谢你！”
见大哥如此，清遥心中一时意外与感动交织，他拱手抱拳，“那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多谢大哥！”
他双手接过黑棍，感受到其中徐徐跃动的白光，而那光芒似也感应到了清遥，原本微弱的光亮顿如枯灯添油般亮了起来。这令清遥感到振奋，看来其中生灵没有奄奄一息，也并不抗拒随他而去。
清遥轻抚着黑棍，心中生出许多期待。
因着救了小妹，大哥现在对清遥怎么看怎么顺眼，他心情大好，直接一巴掌拍上清遥后背，“小兄弟，俺姓胡，你怎么称呼？”
清遥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咳咳！胡大哥好，小弟清遥。”
“哦，清遥兄弟！甚好甚好。你现在是不是要回徐家？走，咱们一起！今天必须喝个痛快！”胡大哥张开铁臂，一下揽过清遥。
菱花也很开心，她递出刚包好的鸡蛋和一提青菜，“来，把这些也捎上。”
“哎，对！这个得带，不然那老伙夫又要唠叨。”
嫂嫂将二人送到街口，不忘打趣道：“当家的，你要是喝到烂醉就别回家了，直接睡大街啊！”
大哥豪爽一笑，“哈哈哈，好！”
二人一路聊着回到徐家，母女三人对胡大哥十分热情，看来两家关系确实很是熟稔。
接过鸡蛋青菜后，她们又回到厨下忙活，留二人坐在院中，桌上摆放着茶水和瓜果。
清遥先是起身寻了个稳妥的地方安置黑棍，然后才回来坐下为胡大哥倒茶，大哥好奇道：“清遥兄弟，你这黑棍究竟是什么啊？怎么还给埋在城隍庙后面了？”
“嗯……这其实是家中长辈吩咐我找到的东西，但具体是何物，我也不太……”看着胡大哥疑惑的面庞，清遥赶紧转移话题：“不说这个了大哥，小弟也有一事不明！我来时见主街上有许多房屋受损，不知这洛城内近来可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情？”
“唔……老弟，你不会还不知道新朝新政吧？”看着清遥茫然的样子，大哥喝了一口茶，看来得给他好好讲一讲了。
“这要是往头上说啊，那就得从先皇说起了。听说先皇年轻的时候，也是很有些志向的，但慢慢到了晚年，唉，居然总想着长生不老？！最后被那些黑心肝的道士钻了空，整日里不是炼丹就是敬神，完全不理国事。然而他封的那些国师、仙师到底在干什么呢？！”大哥眼中有怒火腾起，“敛财！杀人！无恶不作！真是苦了老百姓了！……
“但好在先皇生了个好儿子。陛下之前是太子，也不知遭过多少明枪暗箭，总算是在三年前继承了皇位。从那以后啊，道士的日子就不好过咯。直到今年年初，陛下下了一道圣旨，命令全国的军队狠狠处罚作恶的道士，不管有没有官位，只要查实了是害过人的，绝不放过！
“也正因为这个，一个月前，咱们洛城发生了一场官兵对道士的恶战！”大哥有些激动，站了起来，“那群道士在这里经营了十多年，仗着自己和城里的甚至是京里的老爷们关系复杂，居然敢公开不服新政！
“然而我们柴大将军多英明啊，他先是装作不愿跟那些道士做对，然后暗地里安排好一切，把那些道士骗到地方后，嘿！那打得叫一个落花流水、屁滚尿流！哈哈哈哈哈！”
大哥乘兴挥出一拳，“哼！狗道士，就会装神弄鬼！还号称什么真仙护体、刀枪不入？？呵！俺看他们在真刀下面，没一个不皮开肉绽的！”说着，大哥突然身形一晃，向着虚空使出了一套掌刀，真可谓威风凛凛。
清遥看得出大哥是个关心天下兴亡的人，他站起身赞赏：“胡大哥威武，小弟佩服！待会儿定要多敬你几杯才是！”
“哈哈哈！就你这身板，还多喝几杯？”
徐大娘端着酒菜过来，“哈哈哈，老胡，你就放过他吧！有我家那老伙夫陪你还不够？”
“他？俺都跟他喝了多少年了，早没劲啦！哈哈哈！这好不容易来个新人，那绝是不会轻易放过的！”清遥一听，脑门都开始冒汗了。
“嘿！你个老泥头儿！天天在我家蹭吃蹭喝的，好意思吗你！”一个陌生的男声从院门外传来，想来应是徐家的主人回来了。
徐大哥进院，一看面相便知是和善之人，他虽然膀大腰圆，走起路来却是足下生风。
他直接来到清遥跟前，激动地一把握住了清遥的手，“我都听说了，都听说了！就是你救了我家小妹吧！”
随着徐大哥回来，徐家五口齐聚院中，大哥看着清遥，眼中渐渐泛起泪光，“真是感激你，小兄弟！要不是你，我们一家就要经历死别了！……”
“徐大哥，真不必言谢！”
见众人情真意切，清遥忽觉得语言有些苍白，他立马将桌上的米酒满满斟了一碗，“感谢上天庇佑，今日有惊无险。祝愿咱们小妹，从此无病无灾，健康成长！”
众人见他如此，也都倒了酒，“祝愿小妹，从此无病无灾，健康成长！”徐大哥领头，“干！”
随着米酒入喉，白天的种种惊险、忧惧，总算是翻过去了。
整理完毕，清遥起身，君兰已端来清水。他点头致谢，随即掬了满满一捧到脸，闭着眼睛细细感受这份舒爽清凉。
雅茉拿了汗巾静候在一旁，她望向男子，此时阳光正好，清遥脸上的水珠晶莹透亮，更衬出他的清俊疏朗。
先前那个蓬头垢面的人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这个墨眉似剑、明眸含星的清遥。他忽然抬眸看向雅茉，只一眼，便透出了深存于心的温文儒雅、自信从容。又掬起一捧清水，几粒水珠悄悄从他长而浓密的睫毛上滚过，坠向了身下的黄土。
“啊，舒服……”清遥浑身清爽、心情舒畅。
他抹一把脸上水珠，看向她手中汗巾，笑道：“雅茉姑娘，可否借用？”
雅茉一愣，“啊。”她猛地移开视线，双颊飞上两抹轻红，一伸手将汗巾推给了清遥，然后快步回屋而去。
清遥眨眨眼，看向她的背影，将脸上的水擦尽了。
一切整理已毕，清遥觉着自己也该为家里做点事情，他问道：“君兰姑娘，家中可有什么需要做的活计？譬如砍柴挑水、扫地喂鸡？吃了那么多，我总不好一直闲着呀。”
君兰笑了一声，“公子，你就歇着吧~我娘若是知道了，一定会说我的。”
“哎，岂会，我干了活，晚上还能多吃些，大娘是不会怪罪的，哈哈哈~”
君兰笑着一想，“那好吧。”她向院中扫视，“公子，要不你将那筐菜切了喂鸡？”
清遥回头看一眼菜筐，“好嘞！”即便是第一次做，他也能很快掌握要领，干得“如火如荼”。
君兰则从屋中拿来一个针线筐，坐在院里纳起了鞋底，不一会儿，雅茉也走出来，默默拿着清遥的旧衣服缝补，只不过再没好意思多看他一眼。
随着太阳逐渐向西，清遥从切菜喂鸡到添柴烧水到修补桌凳，干个不停。君兰则已纳好了一双鞋底，开始裁剪鞋面。雅茉手中的旧衣服也有了新的模样，小的伤痕被密密的针脚缝好，大的破洞被差不多颜色的布料补上，之前的又脏又破在一双巧手下变为了干净整洁。
忽然，徐大娘响亮的嗓音从院外传来：“哎呀清哥儿！你怎么干起活了？！”正在钉板凳的清遥应声抬头，抹了把额前的细汗，爽朗一笑道：“大娘，我多干才能多吃嘛，哈哈哈~”
“哎哟，好！~晚上一定要多给你添两碗饭，哈哈哈~”背着熟睡的小妹，大娘走进院来，姐妹俩起身过去，雅茉问道：“娘，小妹怎么样？”
“大夫说不碍事，没伤着什么地方，好好休息就是了。”
清遥闻言过去，就说洗澡回来一直没见到大娘，原来是带着小妹瞧郎中去了，“没伤着就好。”大娘对清遥点头一笑，背着小妹回屋去了。
清遥回身，刚捡起地上锤子，小院就倏地被夕阳余晖铺满了。他抬头眺望，天边的晚霞正是轻盈烂漫，四散天幕的云朵和成群结队的归鸟也被染成了金红。真是一番美景，清遥温柔一笑，不过……我好像忘了什么事情？嗯……
啊！我的机缘！
他立刻放下手中锤子，说了句“我有急事，出去一趟”，拔腿就往外走。
“急事？？”见他走得太急，君兰站起来喊道：“公子早些回来！我们等你吃饭！”
他挥挥手，“速去速回！”
清遥一路小跑，很快来到泥瓦匠家，他站在院外叩门，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回应：“来了。”
嘎吱一声，门后站着位身材壮实、目光炯炯的汉子。
“你是？”大哥有些生人勿近的气势。
清遥稍退了一步，“大哥有礼。我上午曾来拜访过，当时是嫂嫂在家，为的是黑棍的事情。”
“哦，菱花说过。”大哥打量一遍来人，“进来吧。”
他侧身让清遥进门，然而只擦肩而过的瞬间，清遥就察觉到此人武功不俗，他的体格与气息均不同于常人。
清遥进入院内，赠他草鞋的那位嫂嫂此时正在鸡舍前掏鸡蛋，她看了一眼来人，说道：“当家的，有客人啊？”显然没能认出清遥。
大哥的眼神霎时犀利起来，清遥被盯得莫名有些紧张，他赶忙向嫂嫂一礼，“菱花嫂嫂，是我呀，上午来寻黑棍之人。”
“嗯？”菱花走过来将他好好看了一遍，终于，“哎？！哈哈，你这！……”满脸的惊喜，“变化实在有点大呀！”
“哈哈哈，是，多亏了徐家姑娘帮忙打理。”
“徐家？”大哥忽站到清遥身前，也有些惊喜的样子，“难道今天救了他家老幺的，就是你么？！”
“是，我当时恰在水边……”大哥倏地转身向屋后走去，旋即拿了黑棍回来，他毫不犹豫地递给清遥，“来，拿去！见义能勇为，我真心替老徐谢你！”
见大哥如此，清遥心中一时意外与感动交织，他拱手抱拳，“那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多谢大哥！”
他双手接过黑棍，感受到其中徐徐跃动的白光，而那光芒似也感应到了清遥，原本微弱的光亮顿如枯灯添油般亮了起来。这令清遥感到振奋，看来其中生灵没有奄奄一息，也并不抗拒随他而去。
清遥轻抚着黑棍，心中生出许多期待。
因着救了小妹，大哥现在对清遥怎么看怎么顺眼，他心情大好，直接一巴掌拍上清遥后背，“小兄弟，俺姓胡，你怎么称呼？”
清遥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咳咳！胡大哥好，小弟清遥。”
“哦，清遥兄弟！甚好甚好。你现在是不是要回徐家？走，咱们一起！今天必须喝个痛快！”胡大哥张开铁臂，一下揽过清遥。
菱花也很开心，她递出刚包好的鸡蛋和一提青菜，“来，把这些也捎上。”
“哎，对！这个得带，不然那老伙夫又要唠叨。”
嫂嫂将二人送到街口，不忘打趣道：“当家的，你要是喝到烂醉就别回家了，直接睡大街啊！”
大哥豪爽一笑，“哈哈哈，好！”
二人一路聊着回到徐家，母女三人对胡大哥十分热情，看来两家关系确实很是熟稔。
接过鸡蛋青菜后，她们又回到厨下忙活，留二人坐在院中，桌上摆放着茶水和瓜果。
清遥先是起身寻了个稳妥的地方安置黑棍，然后才回来坐下为胡大哥倒茶，大哥好奇道：“清遥兄弟，你这黑棍究竟是什么啊？怎么还给埋在城隍庙后面了？”
“嗯……这其实是家中长辈吩咐我找到的东西，但具体是何物，我也不太……”看着胡大哥疑惑的面庞，清遥赶紧转移话题：“不说这个了大哥，小弟也有一事不明！我来时见主街上有许多房屋受损，不知这洛城内近来可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情？”
“唔……老弟，你不会还不知道新朝新政吧？”看着清遥茫然的样子，大哥喝了一口茶，看来得给他好好讲一讲了。
“这要是往头上说啊，那就得从先皇说起了。听说先皇年轻的时候，也是很有些志向的，但慢慢到了晚年，唉，居然总想着长生不老？！最后被那些黑心肝的道士钻了空，整日里不是炼丹就是敬神，完全不理国事。然而他封的那些国师、仙师到底在干什么呢？！”大哥眼中有怒火腾起，“敛财！杀人！无恶不作！真是苦了老百姓了！……
“但好在先皇生了个好儿子。陛下之前是太子，也不知遭过多少明枪暗箭，总算是在三年前继承了皇位。从那以后啊，道士的日子就不好过咯。直到今年年初，陛下下了一道圣旨，命令全国的军队狠狠处罚作恶的道士，不管有没有官位，只要查实了是害过人的，绝不放过！
“也正因为这个，一个月前，咱们洛城发生了一场官兵对道士的恶战！”大哥有些激动，站了起来，“那群道士在这里经营了十多年，仗着自己和城里的甚至是京里的老爷们关系复杂，居然敢公开不服新政！
“然而我们柴大将军多英明啊，他先是装作不愿跟那些道士做对，然后暗地里安排好一切，把那些道士骗到地方后，嘿！那打得叫一个落花流水、屁滚尿流！哈哈哈哈哈！”
大哥乘兴挥出一拳，“哼！狗道士，就会装神弄鬼！还号称什么真仙护体、刀枪不入？？呵！俺看他们在真刀下面，没一个不皮开肉绽的！”说着，大哥突然身形一晃，向着虚空使出了一套掌刀，真可谓威风凛凛。
清遥看得出大哥是个关心天下兴亡的人，他站起身赞赏：“胡大哥威武，小弟佩服！待会儿定要多敬你几杯才是！”
“哈哈哈！就你这身板，还多喝几杯？”
徐大娘端着酒菜过来，“哈哈哈，老胡，你就放过他吧！有我家那老伙夫陪你还不够？”
“他？俺都跟他喝了多少年了，早没劲啦！哈哈哈！这好不容易来个新人，那绝是不会轻易放过的！”清遥一听，脑门都开始冒汗了。
“嘿！你个老泥头儿！天天在我家蹭吃蹭喝的，好意思吗你！”一个陌生的男声从院门外传来，想来应是徐家的主人回来了。
徐大哥进院，一看面相便知是和善之人，他虽然膀大腰圆，走起路来却是足下生风。
他直接来到清遥跟前，激动地一把握住了清遥的手，“我都听说了，都听说了！就是你救了我家小妹吧！”
随着徐大哥回来，徐家五口齐聚院中，大哥看着清遥，眼中渐渐泛起泪光，“真是感激你，小兄弟！要不是你，我们一家就要经历死别了！……”
“徐大哥，真不必言谢！”
见众人情真意切，清遥忽觉得语言有些苍白，他立马将桌上的米酒满满斟了一碗，“感谢上天庇佑，今日有惊无险。祝愿咱们小妹，从此无病无灾，健康成长！”
众人见他如此，也都倒了酒，“祝愿小妹，从此无病无灾，健康成长！”徐大哥领头，“干！”
随着米酒入喉，白天的种种惊险、忧惧，总算是翻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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