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野路子最害人
阳耀满仓是来找郭飞扬的，查看学生只是个幌子。郭飞扬还不知道王老六被困的事情，即使知道估计也会当作谣言。他是这么认为的：王老六是谁，敢在老师门口放陷阱的猛人，怎么能被自己的陷阱困住，还一困十二个，十二个野猪都没有那么容易被困住。可惜他忘记了一件事情，顶级学霸根本不能去当老师，因为天才的思维和普通人不同，而一级学员能做十多年上百年的人的思维也和普通人不同，两边的差距一拉，郭飞扬无法理解王老六那伙人，王老六更不能理解郭飞扬。
阳耀满仓倒是两边都能理解，可惜他也不是神仙，没有能力分身400来对每个学员一一指导，而且就算一一指导也不见得每个人都学得会，孔子那么贤能3000弟子里达者也才得72。他不放弃学员，给其成长时间和空间，给其适当的鞭策已经难能可贵。
郭飞扬一听老师要单独和自己谈谈，心里又是激动又是忐忑还带着些期待，这么复杂的感觉还真是说不清楚理由，可能和被父亲刚揍过的孩子又急切地要扑入父亲怀里求拥抱的情形相仿吧！
“老师，我会用力场了！”郭飞扬有些得意。
因为郭飞扬闯的祸阳耀满仓本来要敲打一番的，但他板起的脸忽然又放松开来，实在是怕训戒学生时忍不住会发笑。“小人最难养也！”批评时发笑不就等同于鼓励小人打蛇随棍上吗？那以后还怎么制得住这猴崽子。
“嗯，我就是来听你炫耀的！”阳耀满仓淡淡笑着，见郭飞扬脸红，就伸出手指点在他耳朵后的智能脑外部接口处。
郭飞扬立即打开读取权限，让老师和自己连接。师生二人的意识飞快地在智能脑自动搭建的信息通道里交流，随着海量信息交换，郭飞扬欣喜万分，又不敢纵容心情，生怕丢失了一星半点，这些信息中包含的可是老师的学习经验、应用经验和战斗体验，是老师的秘密，这是无价之宝。仅仅是老师的信任就已经是郭飞扬永远舍不得丢弃的无价之宝。
“好吧！”阳耀满仓学着郭飞扬的姿态调侃：“我这算是传功了，几十年功力就传给你了。好徒儿呀！把扭曲螺旋重力冲击调用出来给为师看看！”
这个郭飞扬在行，他困住王老六的陷阱里就有这个，不过现在看了老师的扭曲螺旋重力冲击，瞬间就觉得自己那个在真正的扭曲螺旋重力冲击面前实在不值一提，越是这样他自信心越是爆棚。于是一次不成，郭飞扬不以为意，两次不成，郭飞扬认为姿势不对，三次不成，郭飞扬认定是风向干扰，四次、五次、无数次，郭飞扬气喘息息，他已经考虑要不要学王老六跳大神了。
还是那样淡淡的表情，阳耀满仓轻飘飘问：“怎么？”
郭飞扬喘气、挠头。
杨大仓表情诚恳地安慰：“作为教师，遇到学生失败，他通常会说，不要紧，力度掌握得也到位了，原理理解得还可以，姿势也很优美，要是在细节上再注意一点你就成功了，不要紧，老师当年还不如你呢！”
郭飞扬无语，从语气都听得出老师在讽刺人。
阳耀满仓叹气，狠狠瞪了郭飞扬一眼：“你要不要我这么安慰一下你，送你点可怜的自傲，嗯，郭公子！”
郭飞扬把委屈藏起来，连声说：“不用！”，心里暗骂：“郭公子死了两周了，干嘛阴魂不散！”
“我当然不会那么安慰你，因为那是侮辱你的话，只有学生限于能力，无法短时间提高，意志力也不足，处于丧失信心境地，老师才会安慰。你呀，就该被敲几闷棍才能踏踏实实地钻研知识！”阳耀满仓面色郑重。
阳耀满仓给郭飞扬的东西多数是拟真投影。有拟真投影就代表学会了吗？答案是否定的，郭飞扬确实可以触摸老师的拟真投影，可以感受投影里力场如何运转，能量如何转化，命令如何被执行，甚至也可以体验一下被攻击后的感觉。可就像你拆开一个最简单的电动扳手，摸到了每个齿轮，也弄明白了每个部件的作用，还理解了整个系统的运行原理，但你依旧无法制造出一个电动扳手，甚至，你再把部件组装回去的能力都没有。所以，塞进你脑子里的东西不一定是你的，仍然需要学习。
限制星辰时代人才成长的关键是什么？和无数时代前一样，依旧是天赋、环境和性格，郭飞扬不缺天赋，更不缺环境支持，可惜他缺虚心。阳耀满仓明显是要用棒槌帮他敲掉些虚荣和自傲。
阳耀满仓：“你知道自己失败在哪里？”
郭飞扬：“每次，我一加大螺旋曲率就会造成力场失控，小曲率又匹配不了那么大的力场，因此，我猜测是我精神力强度还不够！”
阳耀满仓嘴角翘起，戏谑道：“那就是老师我老年痴呆了，忘记这招的特点，弄了个高难度的招式来为难我的爱徒啰！”
说完随手一挥，空中瞬间出现三个蓄势待发的螺旋气团，充能中的螺旋气团如同有生命的透明蟒蛇，游动之时自然释放着摄人心魄的危险气息。郭飞扬张大嘴说不出话，老师的三个扭曲螺旋重力冲击蕴含的力量、攻击角度、蓄能时间都不一样，可是，他施放时使用的精神力无一例外地轻巧，轻巧得如通在水面上放了一片羽毛。
“现在知道问题了吗？”
“老师，我知道了，是我的精神不够专注，我做的还不纯粹，《力场原理》那本书里说‘须精诚以致魂魄’，哈哈，老师，我懂了！”郭飞扬没有懊恼，反而欣喜若狂。
阳耀满仓摇头泼冷水：“知道了又怎样，做得到吗？”
郭飞扬毫无羞耻心：“做不到，嘿嘿，我以后一定做得到！”
“怎么做？学人家跳大神？”
郭飞扬腹诽：“不知道老师你是多久学成这个的？”不过他可不敢问出来。
阳耀满仓正色道：“你是个好苗子，可惜精神力的锻炼方面耽搁久了。不过系统地学习，花大力气地学，不自满的话还是很有机会追回来的。今天开始我就教你这一块的东西吧！”
“咱们从零开始好了，你会的不会的都好好听着，不要插话！”
郭飞扬忙点头示意知道了。
“你是否感觉到，去一个朋友多的城市生活会感觉很满足，觉得有依靠，有安全感。”阳耀满仓看了一眼郭飞扬，叹气说：“嗯，你没有真正的朋友，唉，估计一个也没有！”
“好吧，换一个，你和亲人拥抱时有没有身处阳光下的感觉，或者有被厚实包裹的感觉？”看到郭飞扬的迟疑，阳耀满仓摸了下额头：“唔，当然，拥抱拟真投影不算！”
“那，你应该谈过恋爱吧！”
这一次，郭飞扬立即点头：“谈过，谈过，我4岁时追求过孔菡兮！”
阳耀满仓无语了整整一分钟，张了三次口才说：“这样说吧！有人认为现在的拟真技术完全可以取代教师授课，老师是不必要的。事实证明那些人太妄自尊大了，有许多教学活动是离不开老师的，不说高深的力场教学，就是幼儿教学也离不开老师的参与。原因在哪里呢？回忆一下两周前的事情，在我课堂上企图暗算我时有没有感觉到慌张？嗯，想起来了哈！我告诉你，你当时不安是因为我发现你的企图，并对你产生了，嘿，些许恶意。”
“足够强的恶意会令人毛骨悚然，因此被阴谋针对的人总是感觉心惊肉跳，这就是精神力客观存在的实证！”
阳耀满仓见郭飞扬仍然不甚了了，于是略显迟疑地说：“你，可以拥抱一下我，试试看！”
郭飞扬以为自己听错了，惊讶地试探：“老师，你，爱我？嘿嘿，当然是老师爱学生那样！”
阳耀满仓斜了郭飞扬一眼，咬牙冷笑：“我在教学，难道我有爱每个学生的义务，难道春风化雨是教学，雷霆暴雨就不是教学？要不要试？”
郭飞扬立即上前搂住阳耀满仓。这一幕并没有持续多久，待老师推开学生时居然感觉到了些内疚，阳耀满仓坚韧无比的心轻轻颤抖了一下。
郭飞扬一时无语，他忽而觉得自己应该维护权贵的优雅，忽而觉得应该放纵感情，忽而觉得自己是最幸福的孩子，瞬间又觉得无比委屈。他终于完全明白老师看自己的目光为什么像看一个一无所有的人。
沉默了很久，郭飞扬才喃喃开口：“原来这就是精神力，谢谢老师！我懂了！”随即就兴高采烈起来。
阳耀满仓多少感觉别扭，他有过感情经历却没有做过一个父亲，实在不适应郭飞扬孩子般的幸福雀跃。他赶紧开口说话，多少有些掩饰尴尬的意思：
“我很小的时候因为被火蚂蚁咬过，对蚂蚁总是怀有深深的恶意，有一次拿树枝准备戳向蚂蚁时发现蚂蚁居然懂得逃跑，而蚂蚁是不可能看到一米高处的树枝的。我又试过几次，发现蚂蚁真的能感受到致命危险，于是我集中注意力，试着去影响蚂蚁，结果证实我的善念和恶念可以影响到蚂蚁，后来我就有意识地锻炼。待我上学后才知道，那就是精神力。”
“我把善和恶看作精神力的两极，两极是极度简化的现实，现实里任何人的精神力都不会是纯粹的善或纯粹的恶。总而言之，极度简化的精神就是善与恶，复杂化后在现实里表现出来就是善恶一体两面。”
……
郭飞扬看老师的眼神就像是仰望高山，越是听老师讲述平凡琐碎的经历就越觉得老师亲近，后来，他干脆坐在泥地里聆听，如同一个听长辈讲睡前故事的孩童。
最符合理想状态的教学活动开展之时，两个清洁工正在阳耀团附近打扫卫生。受尽欺辱这个词非常符合他们这几天的经历，匡衡北那个小队尤其可恨，一个叫赵琢易的书呆子制造了惊人的垃圾，他们只能选择敬业，累就能形容他们的感觉吗？不，想死这个词才贴切。名叫朗宇辉的家伙居然塞给他们两块钱，代价是帮他洗袜子，苍天哪！那袜子脱下来往地上一扔就站直了！他们两个不敢不洗，因为朗宇辉恐吓他们说以前的清洁工帮洗一次袜子才一块五还得求着他。那个鼻子长雀斑的姑娘完全就是个火药桶，简直不可理喻。面善的不作恶则罢一旦作恶小鬼都得害怕，匡衡北就是那个面善的正人君子。
万幸的是这份差使终于可以收工了，他们已经有确凿的证据证明：郭飞扬不可能见过“生命之巢”！如果阳耀团真有人见过，那也只能是朗宇辉。
两人一致同意：其实不必再花功夫深入调查，事实的真相已在眼前：又白痴又眼瞎还要加吃错了药的家伙才会跳出去保护一个根本做不了朋友的家伙。这个小队里除了郭飞扬是白痴剩下的全都正常，那他们的行为就只可能是为了保护最重要那个人！
灌木丛后，两个清洁工相视一笑，脱下衣服恨恨毁掉，迈着无比轻松的步伐离去。
阳耀满仓倒是两边都能理解，可惜他也不是神仙，没有能力分身400来对每个学员一一指导，而且就算一一指导也不见得每个人都学得会，孔子那么贤能3000弟子里达者也才得72。他不放弃学员，给其成长时间和空间，给其适当的鞭策已经难能可贵。
郭飞扬一听老师要单独和自己谈谈，心里又是激动又是忐忑还带着些期待，这么复杂的感觉还真是说不清楚理由，可能和被父亲刚揍过的孩子又急切地要扑入父亲怀里求拥抱的情形相仿吧！
“老师，我会用力场了！”郭飞扬有些得意。
因为郭飞扬闯的祸阳耀满仓本来要敲打一番的，但他板起的脸忽然又放松开来，实在是怕训戒学生时忍不住会发笑。“小人最难养也！”批评时发笑不就等同于鼓励小人打蛇随棍上吗？那以后还怎么制得住这猴崽子。
“嗯，我就是来听你炫耀的！”阳耀满仓淡淡笑着，见郭飞扬脸红，就伸出手指点在他耳朵后的智能脑外部接口处。
郭飞扬立即打开读取权限，让老师和自己连接。师生二人的意识飞快地在智能脑自动搭建的信息通道里交流，随着海量信息交换，郭飞扬欣喜万分，又不敢纵容心情，生怕丢失了一星半点，这些信息中包含的可是老师的学习经验、应用经验和战斗体验，是老师的秘密，这是无价之宝。仅仅是老师的信任就已经是郭飞扬永远舍不得丢弃的无价之宝。
“好吧！”阳耀满仓学着郭飞扬的姿态调侃：“我这算是传功了，几十年功力就传给你了。好徒儿呀！把扭曲螺旋重力冲击调用出来给为师看看！”
这个郭飞扬在行，他困住王老六的陷阱里就有这个，不过现在看了老师的扭曲螺旋重力冲击，瞬间就觉得自己那个在真正的扭曲螺旋重力冲击面前实在不值一提，越是这样他自信心越是爆棚。于是一次不成，郭飞扬不以为意，两次不成，郭飞扬认为姿势不对，三次不成，郭飞扬认定是风向干扰，四次、五次、无数次，郭飞扬气喘息息，他已经考虑要不要学王老六跳大神了。
还是那样淡淡的表情，阳耀满仓轻飘飘问：“怎么？”
郭飞扬喘气、挠头。
杨大仓表情诚恳地安慰：“作为教师，遇到学生失败，他通常会说，不要紧，力度掌握得也到位了，原理理解得还可以，姿势也很优美，要是在细节上再注意一点你就成功了，不要紧，老师当年还不如你呢！”
郭飞扬无语，从语气都听得出老师在讽刺人。
阳耀满仓叹气，狠狠瞪了郭飞扬一眼：“你要不要我这么安慰一下你，送你点可怜的自傲，嗯，郭公子！”
郭飞扬把委屈藏起来，连声说：“不用！”，心里暗骂：“郭公子死了两周了，干嘛阴魂不散！”
“我当然不会那么安慰你，因为那是侮辱你的话，只有学生限于能力，无法短时间提高，意志力也不足，处于丧失信心境地，老师才会安慰。你呀，就该被敲几闷棍才能踏踏实实地钻研知识！”阳耀满仓面色郑重。
阳耀满仓给郭飞扬的东西多数是拟真投影。有拟真投影就代表学会了吗？答案是否定的，郭飞扬确实可以触摸老师的拟真投影，可以感受投影里力场如何运转，能量如何转化，命令如何被执行，甚至也可以体验一下被攻击后的感觉。可就像你拆开一个最简单的电动扳手，摸到了每个齿轮，也弄明白了每个部件的作用，还理解了整个系统的运行原理，但你依旧无法制造出一个电动扳手，甚至，你再把部件组装回去的能力都没有。所以，塞进你脑子里的东西不一定是你的，仍然需要学习。
限制星辰时代人才成长的关键是什么？和无数时代前一样，依旧是天赋、环境和性格，郭飞扬不缺天赋，更不缺环境支持，可惜他缺虚心。阳耀满仓明显是要用棒槌帮他敲掉些虚荣和自傲。
阳耀满仓：“你知道自己失败在哪里？”
郭飞扬：“每次，我一加大螺旋曲率就会造成力场失控，小曲率又匹配不了那么大的力场，因此，我猜测是我精神力强度还不够！”
阳耀满仓嘴角翘起，戏谑道：“那就是老师我老年痴呆了，忘记这招的特点，弄了个高难度的招式来为难我的爱徒啰！”
说完随手一挥，空中瞬间出现三个蓄势待发的螺旋气团，充能中的螺旋气团如同有生命的透明蟒蛇，游动之时自然释放着摄人心魄的危险气息。郭飞扬张大嘴说不出话，老师的三个扭曲螺旋重力冲击蕴含的力量、攻击角度、蓄能时间都不一样，可是，他施放时使用的精神力无一例外地轻巧，轻巧得如通在水面上放了一片羽毛。
“现在知道问题了吗？”
“老师，我知道了，是我的精神不够专注，我做的还不纯粹，《力场原理》那本书里说‘须精诚以致魂魄’，哈哈，老师，我懂了！”郭飞扬没有懊恼，反而欣喜若狂。
阳耀满仓摇头泼冷水：“知道了又怎样，做得到吗？”
郭飞扬毫无羞耻心：“做不到，嘿嘿，我以后一定做得到！”
“怎么做？学人家跳大神？”
郭飞扬腹诽：“不知道老师你是多久学成这个的？”不过他可不敢问出来。
阳耀满仓正色道：“你是个好苗子，可惜精神力的锻炼方面耽搁久了。不过系统地学习，花大力气地学，不自满的话还是很有机会追回来的。今天开始我就教你这一块的东西吧！”
“咱们从零开始好了，你会的不会的都好好听着，不要插话！”
郭飞扬忙点头示意知道了。
“你是否感觉到，去一个朋友多的城市生活会感觉很满足，觉得有依靠，有安全感。”阳耀满仓看了一眼郭飞扬，叹气说：“嗯，你没有真正的朋友，唉，估计一个也没有！”
“好吧，换一个，你和亲人拥抱时有没有身处阳光下的感觉，或者有被厚实包裹的感觉？”看到郭飞扬的迟疑，阳耀满仓摸了下额头：“唔，当然，拥抱拟真投影不算！”
“那，你应该谈过恋爱吧！”
这一次，郭飞扬立即点头：“谈过，谈过，我4岁时追求过孔菡兮！”
阳耀满仓无语了整整一分钟，张了三次口才说：“这样说吧！有人认为现在的拟真技术完全可以取代教师授课，老师是不必要的。事实证明那些人太妄自尊大了，有许多教学活动是离不开老师的，不说高深的力场教学，就是幼儿教学也离不开老师的参与。原因在哪里呢？回忆一下两周前的事情，在我课堂上企图暗算我时有没有感觉到慌张？嗯，想起来了哈！我告诉你，你当时不安是因为我发现你的企图，并对你产生了，嘿，些许恶意。”
“足够强的恶意会令人毛骨悚然，因此被阴谋针对的人总是感觉心惊肉跳，这就是精神力客观存在的实证！”
阳耀满仓见郭飞扬仍然不甚了了，于是略显迟疑地说：“你，可以拥抱一下我，试试看！”
郭飞扬以为自己听错了，惊讶地试探：“老师，你，爱我？嘿嘿，当然是老师爱学生那样！”
阳耀满仓斜了郭飞扬一眼，咬牙冷笑：“我在教学，难道我有爱每个学生的义务，难道春风化雨是教学，雷霆暴雨就不是教学？要不要试？”
郭飞扬立即上前搂住阳耀满仓。这一幕并没有持续多久，待老师推开学生时居然感觉到了些内疚，阳耀满仓坚韧无比的心轻轻颤抖了一下。
郭飞扬一时无语，他忽而觉得自己应该维护权贵的优雅，忽而觉得应该放纵感情，忽而觉得自己是最幸福的孩子，瞬间又觉得无比委屈。他终于完全明白老师看自己的目光为什么像看一个一无所有的人。
沉默了很久，郭飞扬才喃喃开口：“原来这就是精神力，谢谢老师！我懂了！”随即就兴高采烈起来。
阳耀满仓多少感觉别扭，他有过感情经历却没有做过一个父亲，实在不适应郭飞扬孩子般的幸福雀跃。他赶紧开口说话，多少有些掩饰尴尬的意思：
“我很小的时候因为被火蚂蚁咬过，对蚂蚁总是怀有深深的恶意，有一次拿树枝准备戳向蚂蚁时发现蚂蚁居然懂得逃跑，而蚂蚁是不可能看到一米高处的树枝的。我又试过几次，发现蚂蚁真的能感受到致命危险，于是我集中注意力，试着去影响蚂蚁，结果证实我的善念和恶念可以影响到蚂蚁，后来我就有意识地锻炼。待我上学后才知道，那就是精神力。”
“我把善和恶看作精神力的两极，两极是极度简化的现实，现实里任何人的精神力都不会是纯粹的善或纯粹的恶。总而言之，极度简化的精神就是善与恶，复杂化后在现实里表现出来就是善恶一体两面。”
……
郭飞扬看老师的眼神就像是仰望高山，越是听老师讲述平凡琐碎的经历就越觉得老师亲近，后来，他干脆坐在泥地里聆听，如同一个听长辈讲睡前故事的孩童。
最符合理想状态的教学活动开展之时，两个清洁工正在阳耀团附近打扫卫生。受尽欺辱这个词非常符合他们这几天的经历，匡衡北那个小队尤其可恨，一个叫赵琢易的书呆子制造了惊人的垃圾，他们只能选择敬业，累就能形容他们的感觉吗？不，想死这个词才贴切。名叫朗宇辉的家伙居然塞给他们两块钱，代价是帮他洗袜子，苍天哪！那袜子脱下来往地上一扔就站直了！他们两个不敢不洗，因为朗宇辉恐吓他们说以前的清洁工帮洗一次袜子才一块五还得求着他。那个鼻子长雀斑的姑娘完全就是个火药桶，简直不可理喻。面善的不作恶则罢一旦作恶小鬼都得害怕，匡衡北就是那个面善的正人君子。
万幸的是这份差使终于可以收工了，他们已经有确凿的证据证明：郭飞扬不可能见过“生命之巢”！如果阳耀团真有人见过，那也只能是朗宇辉。
两人一致同意：其实不必再花功夫深入调查，事实的真相已在眼前：又白痴又眼瞎还要加吃错了药的家伙才会跳出去保护一个根本做不了朋友的家伙。这个小队里除了郭飞扬是白痴剩下的全都正常，那他们的行为就只可能是为了保护最重要那个人！
灌木丛后，两个清洁工相视一笑，脱下衣服恨恨毁掉，迈着无比轻松的步伐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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