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再出发
“我可以让这个小家伙复原。”
声音的主人正是不久前被打飞的家伙，依旧是那牧童的模样，不过似乎比打飞前还要小上许多。
如果说之前是八九岁模样，那现在大抵只有五六岁了。
不请自来的神明就坐在祁连头顶的树枝上，朝下看着他们。
“你怎么又回来了？”
“怎么，我去那里还要经过你的同意？”
“当然不是，我只是没想到，有些惊讶。”
“该办的事办完了，想去哪自然就去哪。”牧童从树上跳下来，稳稳地落地。
祁连还想问什么，就被河伯突如其来的惊慌打断了。
“小神拜见东木春生大君，此地偏远，未能尽礼数，还望大君恕罪！”
河伯就着祁连的裤脚一同拜下，只听得嘶啦一声，行云流水的动作倒是标准，空气却凝固了。
历经千辛万苦，祁连这裤子终究还是寿终正寝，与他陪伴正好一天有余。
“还不快和我一同跪拜。”
河伯刚一叩首就想到自己这下仆定然不懂其中门道，连忙抬头提醒，正好瞧见白花花的半截腿。
还有空荡荡的沟。
“这是?”河伯这才发现手里似乎有片布料，仔细比对，发现与祁连的腿型有几分啮合，于是暗下思索起来。
正在思索，就见到一双大手从天而降，把手里的东西一把拿走，容不得自己半点反应。
“说说吧，你的办法是什么。”
祁连将手里的布料揉着成一团，边塞进上衣口袋边说话，似乎对河伯的行为没有任何表示。
“你这凡类，这怎么敢这样对大君说话！”河伯尖叫起来，又对着牧童脚下磕了起来，“我这下仆不懂事，说着玩的，大君您大人有大量，莫要放在心上。”
“我若是放在心上呢？”牧童笑了笑，似乎发现了很好玩的东西。
“那，那那，我。”河伯一下晕了过去。
祁连连忙将河伯抱在怀里，不禁掩面而泣。
“河伯，你怎么了！若非我们一起约定去不周山，你怎会就这样早早的去了！”
似乎觉得挤不出眼泪，祁连用手遮住了脸，继续往下说。
“我看你在那些神里面地位蛮高的，还是个什么大君，能否满足我俩的愿望，送我们去不周山？”
言罢，又想起了什么，说：“顺便帮我这不成气的小神恢复原来的模样，当然，只是顺便，并不强求，再怎么说我也是它的神选者，这就是忠诚。”
“想得挺美的，但我只能帮你第二条，去不周山这件事我也爱莫能助，不过这一路我倒是和你们一起去。”
“哦？此话怎讲？”祁连来了兴致，连忙将脸露出来。
“正如这河伯所言，我乃东木春生大君，句芒，”如此说道，“我若是那些小神，自然可以载你一程。”
“这么，你们大君还有这样的规矩？那这大君当得有什么鸟味？”
不知从哪掏出一根短棍，当然，这不是棍，这是一种被称为规的测量仪器。
它将规放在手心里，拍了拍，说道：“这是天地规矩的一部分，任何大君都不得公开前往不周山。”
“那偷偷去不就行了？”祁连建议道。
“确实有一位大君这样干过，追寻古典的痕迹，只是结果不是很理想。”
“而我接下来要说的，也与这位大君有关。”
话音刚落，祝融如一团火一样从祁连身体里钻了出来。
他一边出来一边向祁连解释：“我的本源在提示我，句芒接下来的话很关键，所以我决定出来研究研究。”
祝融才刚出来，【句芒】面色就发生了变化，它好奇地问祁连：“你在生气？”
“什么？”
“我感受到你似乎在释放来自于祝融的力量，但你没有任何动作，这只能解释成由于情绪上的波动导致火之权柄的失控。”
“呃，这个嘛。”祁连看到祝融正对着他将指头竖在嘴巴上。
“确实，我很生气，对自己没法帮上河伯而感到愤怒。”
祁连试图让自己的眼神变得坚毅起来，因为这意味着无言的愤怒。
似乎被他的坚毅感染了，【句芒】不再追究这个问题。
期间，祝融给祁连比了个大拇指。
“那么你提到这个大君和河伯有什么关系呢？”祁连趁机岔开话题。
指了指天空，神秘一笑：“此乃天机，不可泄漏。你只需要知道，往不周山出发，一切自然会揭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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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海连天，波涛涌动，在并不平静的海面下，是烈阳也不可穿透的漆黑与凛冽。
万丈深渊之下，绝非人类所能企及的海底，比之峨峨山峦更为巨大的硕影，睁开了眼。
“句芒，真是讨厌的家伙。”
这似男似女，似兽似人，似魔似神，似芙蓉王似瑞克五代的可怖之音响起，令万古未有波澜的幽深也泛起暗涌的浪潮。
“可祝融之力尚未收回，该如何是好？”更加尖锐的声音回荡在四周，似许是在问责，也许更像安慰，诸多情绪难以自控。
“句芒，定是隐瞒了什么。”
“然而拿它也无办法，天帝器重，已是最好的招牌。”
“吾之半身，可有消息？”
“一日之前，便再无联系。”
“看来与出现在此的人有关。”
“怪，怪哉，我等行事如此隐蔽，为何屡屡不顺？”
“此事必有关联，去寻那句芒，当有所获。”
言罢，硕影闭上眼，隐于深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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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东方之海？”祁连抱着还在昏迷的河伯，不确定地说道。
“没错，如果你要去不周山，只能途径东方之海。”
【句芒】不知何时变出一副木制的黑板，上面正是张地图。
“你先别说，让我猜猜，不会是什么空间禁制的说法吧？”
“比如东方之海里有个什么传送门的，而不周山又只能通过那个门才能到。”
“当然不是，只不过这不周山不仅是一座神山，更是九州与海外的边界。”
“边界？”祁连跟着一起念道。
“没错，毕竟全世界又不止我们九州有神，其他地方都有。”
“只有通过不周山才可离开九州，去往其他地域。”
“还有这种事？谁想搞出来的？”祁连追问道。
“天地规则，大概一千年前突然出现的，其他神域也有一个这样的东西。”
【句芒】摊开手，示意与它无关，接着说道：“像我们这种实力强大的神明，是无法通过不周山前往外界的。”
祁连指了指睡得正香的河伯，后者在他怀里翻了个身。
他说：“我怎么没听它说起过，只是对不周山很忌讳的样子。”
“如果你不够强大，知道的越多，也就越危险，当然，还有一些无关紧要的原因很危险。”
“嗯，”祁连思考起来，然后说道：“你和我见过的其他人都不一样，但愿相信你不会有错。”
“当然不一样，我可是神明，还很强大。”
“那为什么一定要经过东方之海呢？”祁连接着问。
【句芒】接着说：“因为不周山就在那。”
“可我看不是在西边吗？”
祁连指着西边，一擎天大柱模样的山峰直冲云霄，在望不到头的天际触摸到了顶点山峰四周连绵不断，高耸入云但四面皆是裂谷，远远望去好似朗朗乾坤，一座大山悬在空中。
“那只是投影而已，不周山一个月变动一次，本月正是在东方之海。”
“好吧，那就麻烦你送我们去东海吧。”
祁连郑重地说道。
“做不到。”
“多谢了，嗯？你在说什么？”祁连以为自己听错了。
“做不到，没错，就是做不到。”
“你没开玩笑吧？你可是只靠名讳就把我手里的家伙吓昏的神明啊。”祁连将河伯举至【句芒】身边，质问道：“这点小事也办不到？”
“没办法，那样动静太大了，天帝会察觉的。”
“那你如何帮我们？”
“当然是陪伴了。”
祁连听罢，带着河伯就甩头离开了。
“喂，我还可以帮那个小家伙复原啊。”
“那只是顺带的，没有达到我的预期。”
“我这不是还能当个半个导游和一个保镖吗!”
就这样，没有脑子的神和只有半个脑子的人还有个意义不明的神，向着东方之海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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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火种。
“本次前往东方之海的作战计划，诸位请表态。”
此话一出，随之便是七嘴八舌。
“是不是太危险了？”
“我也觉得。”
“但这是调查【共工】的好机会啊。”
“真是纠结。”
······
金属构造的银白色会议室里，集结了整个火种的代表，大家齐聚一堂，议论纷纷。
元亨坐在主位，叶子坐在低一头的副位，二人皆是沉默不语，任由下面的人讨论。
井仁倚靠在会议室的门框，把玩着手里的剑柄，一副守大门的样子。
只有季无常在高谈阔论，时不时引经据典，赢得满堂喝彩。
就在老头已经用那精妙绝伦的谈吐，让大家基本要放弃这次作战时，元亨开口了。
“本次作战，就由我，叶子，井仁，季无常四人接手吧，就这样，点到名字的人留下，散会。”
嘎然而止，而后鱼贯而出。
“不是，这偌大的地方没人了是吧，稍微难一点就要哥几个出马。”
声音的主人正是不久前被打飞的家伙，依旧是那牧童的模样，不过似乎比打飞前还要小上许多。
如果说之前是八九岁模样，那现在大抵只有五六岁了。
不请自来的神明就坐在祁连头顶的树枝上，朝下看着他们。
“你怎么又回来了？”
“怎么，我去那里还要经过你的同意？”
“当然不是，我只是没想到，有些惊讶。”
“该办的事办完了，想去哪自然就去哪。”牧童从树上跳下来，稳稳地落地。
祁连还想问什么，就被河伯突如其来的惊慌打断了。
“小神拜见东木春生大君，此地偏远，未能尽礼数，还望大君恕罪！”
河伯就着祁连的裤脚一同拜下，只听得嘶啦一声，行云流水的动作倒是标准，空气却凝固了。
历经千辛万苦，祁连这裤子终究还是寿终正寝，与他陪伴正好一天有余。
“还不快和我一同跪拜。”
河伯刚一叩首就想到自己这下仆定然不懂其中门道，连忙抬头提醒，正好瞧见白花花的半截腿。
还有空荡荡的沟。
“这是?”河伯这才发现手里似乎有片布料，仔细比对，发现与祁连的腿型有几分啮合，于是暗下思索起来。
正在思索，就见到一双大手从天而降，把手里的东西一把拿走，容不得自己半点反应。
“说说吧，你的办法是什么。”
祁连将手里的布料揉着成一团，边塞进上衣口袋边说话，似乎对河伯的行为没有任何表示。
“你这凡类，这怎么敢这样对大君说话！”河伯尖叫起来，又对着牧童脚下磕了起来，“我这下仆不懂事，说着玩的，大君您大人有大量，莫要放在心上。”
“我若是放在心上呢？”牧童笑了笑，似乎发现了很好玩的东西。
“那，那那，我。”河伯一下晕了过去。
祁连连忙将河伯抱在怀里，不禁掩面而泣。
“河伯，你怎么了！若非我们一起约定去不周山，你怎会就这样早早的去了！”
似乎觉得挤不出眼泪，祁连用手遮住了脸，继续往下说。
“我看你在那些神里面地位蛮高的，还是个什么大君，能否满足我俩的愿望，送我们去不周山？”
言罢，又想起了什么，说：“顺便帮我这不成气的小神恢复原来的模样，当然，只是顺便，并不强求，再怎么说我也是它的神选者，这就是忠诚。”
“想得挺美的，但我只能帮你第二条，去不周山这件事我也爱莫能助，不过这一路我倒是和你们一起去。”
“哦？此话怎讲？”祁连来了兴致，连忙将脸露出来。
“正如这河伯所言，我乃东木春生大君，句芒，”如此说道，“我若是那些小神，自然可以载你一程。”
“这么，你们大君还有这样的规矩？那这大君当得有什么鸟味？”
不知从哪掏出一根短棍，当然，这不是棍，这是一种被称为规的测量仪器。
它将规放在手心里，拍了拍，说道：“这是天地规矩的一部分，任何大君都不得公开前往不周山。”
“那偷偷去不就行了？”祁连建议道。
“确实有一位大君这样干过，追寻古典的痕迹，只是结果不是很理想。”
“而我接下来要说的，也与这位大君有关。”
话音刚落，祝融如一团火一样从祁连身体里钻了出来。
他一边出来一边向祁连解释：“我的本源在提示我，句芒接下来的话很关键，所以我决定出来研究研究。”
祝融才刚出来，【句芒】面色就发生了变化，它好奇地问祁连：“你在生气？”
“什么？”
“我感受到你似乎在释放来自于祝融的力量，但你没有任何动作，这只能解释成由于情绪上的波动导致火之权柄的失控。”
“呃，这个嘛。”祁连看到祝融正对着他将指头竖在嘴巴上。
“确实，我很生气，对自己没法帮上河伯而感到愤怒。”
祁连试图让自己的眼神变得坚毅起来，因为这意味着无言的愤怒。
似乎被他的坚毅感染了，【句芒】不再追究这个问题。
期间，祝融给祁连比了个大拇指。
“那么你提到这个大君和河伯有什么关系呢？”祁连趁机岔开话题。
指了指天空，神秘一笑：“此乃天机，不可泄漏。你只需要知道，往不周山出发，一切自然会揭晓。”
-----------------
碧海连天，波涛涌动，在并不平静的海面下，是烈阳也不可穿透的漆黑与凛冽。
万丈深渊之下，绝非人类所能企及的海底，比之峨峨山峦更为巨大的硕影，睁开了眼。
“句芒，真是讨厌的家伙。”
这似男似女，似兽似人，似魔似神，似芙蓉王似瑞克五代的可怖之音响起，令万古未有波澜的幽深也泛起暗涌的浪潮。
“可祝融之力尚未收回，该如何是好？”更加尖锐的声音回荡在四周，似许是在问责，也许更像安慰，诸多情绪难以自控。
“句芒，定是隐瞒了什么。”
“然而拿它也无办法，天帝器重，已是最好的招牌。”
“吾之半身，可有消息？”
“一日之前，便再无联系。”
“看来与出现在此的人有关。”
“怪，怪哉，我等行事如此隐蔽，为何屡屡不顺？”
“此事必有关联，去寻那句芒，当有所获。”
言罢，硕影闭上眼，隐于深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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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东方之海？”祁连抱着还在昏迷的河伯，不确定地说道。
“没错，如果你要去不周山，只能途径东方之海。”
【句芒】不知何时变出一副木制的黑板，上面正是张地图。
“你先别说，让我猜猜，不会是什么空间禁制的说法吧？”
“比如东方之海里有个什么传送门的，而不周山又只能通过那个门才能到。”
“当然不是，只不过这不周山不仅是一座神山，更是九州与海外的边界。”
“边界？”祁连跟着一起念道。
“没错，毕竟全世界又不止我们九州有神，其他地方都有。”
“只有通过不周山才可离开九州，去往其他地域。”
“还有这种事？谁想搞出来的？”祁连追问道。
“天地规则，大概一千年前突然出现的，其他神域也有一个这样的东西。”
【句芒】摊开手，示意与它无关，接着说道：“像我们这种实力强大的神明，是无法通过不周山前往外界的。”
祁连指了指睡得正香的河伯，后者在他怀里翻了个身。
他说：“我怎么没听它说起过，只是对不周山很忌讳的样子。”
“如果你不够强大，知道的越多，也就越危险，当然，还有一些无关紧要的原因很危险。”
“嗯，”祁连思考起来，然后说道：“你和我见过的其他人都不一样，但愿相信你不会有错。”
“当然不一样，我可是神明，还很强大。”
“那为什么一定要经过东方之海呢？”祁连接着问。
【句芒】接着说：“因为不周山就在那。”
“可我看不是在西边吗？”
祁连指着西边，一擎天大柱模样的山峰直冲云霄，在望不到头的天际触摸到了顶点山峰四周连绵不断，高耸入云但四面皆是裂谷，远远望去好似朗朗乾坤，一座大山悬在空中。
“那只是投影而已，不周山一个月变动一次，本月正是在东方之海。”
“好吧，那就麻烦你送我们去东海吧。”
祁连郑重地说道。
“做不到。”
“多谢了，嗯？你在说什么？”祁连以为自己听错了。
“做不到，没错，就是做不到。”
“你没开玩笑吧？你可是只靠名讳就把我手里的家伙吓昏的神明啊。”祁连将河伯举至【句芒】身边，质问道：“这点小事也办不到？”
“没办法，那样动静太大了，天帝会察觉的。”
“那你如何帮我们？”
“当然是陪伴了。”
祁连听罢，带着河伯就甩头离开了。
“喂，我还可以帮那个小家伙复原啊。”
“那只是顺带的，没有达到我的预期。”
“我这不是还能当个半个导游和一个保镖吗!”
就这样，没有脑子的神和只有半个脑子的人还有个意义不明的神，向着东方之海出发了。
-----------------
地下，火种。
“本次前往东方之海的作战计划，诸位请表态。”
此话一出，随之便是七嘴八舌。
“是不是太危险了？”
“我也觉得。”
“但这是调查【共工】的好机会啊。”
“真是纠结。”
······
金属构造的银白色会议室里，集结了整个火种的代表，大家齐聚一堂，议论纷纷。
元亨坐在主位，叶子坐在低一头的副位，二人皆是沉默不语，任由下面的人讨论。
井仁倚靠在会议室的门框，把玩着手里的剑柄，一副守大门的样子。
只有季无常在高谈阔论，时不时引经据典，赢得满堂喝彩。
就在老头已经用那精妙绝伦的谈吐，让大家基本要放弃这次作战时，元亨开口了。
“本次作战，就由我，叶子，井仁，季无常四人接手吧，就这样，点到名字的人留下，散会。”
嘎然而止，而后鱼贯而出。
“不是，这偌大的地方没人了是吧，稍微难一点就要哥几个出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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