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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陆虞候再献毒计

    朝堂六贼加高俅便是茅坑里的臭虫,哪及李大人万分之清名!

    同样是奉承迎合徽宗天子上去的官,六贼在地,李大人在天!不可同日而语。

    日后万不可同时提及六贼和李大人,怕是玷污了李老爷的清名。

    众百姓是看的欢喜,高衙内祸害东京已久,李牧之今日之举,着实替他们出了胸中一口恶气。

    “殿帅府高太尉到!”

    适才看的兴奋的百姓哪个还敢说话,赶紧闭紧了嘴巴,两边自动让开。

    “快滚开!不知死的便挡路。”

    高府老都管牵着马,引着高俅率军汉进入。

    “李牧之!好大胆!你胆好大!本官的螟蛉之子(干儿子)也敢打得?”

    李牧之见正主来了,一脚将落下的高衙内踢到了墙边,弹了下来。

    高府管家赶紧上前查看,只见高衙内满脸是血,嘴巴里的牙齿孤零零几个,想要说话,却是万难说出,回头对着高太尉喊道:

    “衙内没死,只是这仇要报!”

    李牧之双手环抱,气焰嚣张,怒目圆瞪,看着高俅喝道:

    “蔡京匹夫昨晚在我面前说不得,况且你个猪狗一般的狗才!”

    “本官打的就是你儿!”

    高俅怒极,也不废话:

    “你不把我高俅放在眼里,我今天须让好看!”

    “左右!”

    两边五十殿帅府军汉齐声道:

    “给我拿了这当街行凶的狂徒!”

    那些官员只管坐山观虎斗,现在谁敢多话,只是找死。

    周遭百姓更是哑口无言,静静看着。

    罗丑奴以及两个皇城司的人赶紧提刀护在了李牧之身前。

    李牧之却狂浪一笑:

    “高太尉!看见那几个尸体了吗?”

    “那些都是辽国的奸细,西夏的细作,你若再敢废话!我今日拿你去皇城司坐坐!”

    李牧之好大一顶通敌卖国的帽子扣来。

    高太尉本就理亏,再加上皇城司只归徽宗天子管辖,皇城司上下却又一心。

    他只能吃了个哑巴亏,叹气道:

    “放了我儿便好。”

    李牧之冷冷一笑:

    “放了他容易,只怕这瘾虫养好伤又出去害人。”

    “我先断了他的祸根!”

    李牧之夺过罗丑奴的腰刀,一脚踢开高府管家,对着高衙内裆下就是一刀。

    “哎呀!”

    高衙内惨叫一声,便昏厥了过去。

    高太尉早已气的面皮紫青:

    “李牧之!你是得势不饶人啊!”

    李牧之把刀一扔,双手背负,悠然道:

    “争,天地有数,战,败吾不存!”

    “好!好!好!”

    高太尉气的只是点头:

    “李大人,咱们这就开始了!”

    便拍马转身就走。

    李牧之却顺势讥刺道:

    “素闻高太尉十分忠心于官家。”

    “今日我阉了他,送到内侍省都都知杨戬那边当个小黄门,也好替高太尉日夜伺候官家,如此不美?还不下马谢我!”

    “哈哈哈哈!”

    高太尉哪里再能忍受,只是命令手下带走高衙内,灰溜溜地走了。

    “好!”

    周遭百姓听得看的着实过瘾,纷纷为李牧之喝彩,自徽宗天子登基,他们这些百姓就没像今天这么痛快过。

    李牧之说散了街坊高龄、驻足路人,派皇城司的人把门前尸体、血迹收拾干净。

    那些官员虽然也是贪墨之辈,但被李牧之豪气震撼,内心不由得敬佩,非要跟李牧之喝他几杯才罢休。

    落日还未坠入云海,玉蟾还未东升。

    李牧之痛打高衙内之事,高太尉折了面子,惊遍东京。

    入夜,徽宗天子携着杨戬急匆匆来到了东京最大的妓院。

    从后门入,来到了名妓李师师处。

    徽宗天子轻敲门扉,有一个女子从内而开。

    徽宗天子看得呆了,那女子容貌似海棠滋晓露,腰肢如杨柳袅东风,浑如阆苑琼姬,绝胜桂宫仙姊,端的有沉鱼落雁之容,闲月羞花之貌。

    正是名妓李师师,果然是东京第一好颜色!

    当下李师师轻移莲步,款蹙湘裙,迎了徽宗天子入内。

    先是热水洗净了风尘,后是一杯热茶、两盘果蔬、三杯薄酒入肚。

    徽宗天子一时诗意大发,李师师又是出了名的艺伎,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端的是好才情。

    二人吟诗拆对好生戏弄了一番。

    调情半个时辰后。

    徽宗天子搂着李师师靠在了凤床边,闲聊了起来东京最近的新鲜事。

    说不多时,李师师忽然多了一嘴:

    “好官家,近日听左右的朋友亲眷,前后的街坊高龄说起,东京出了个真好汉,天子身边多了个好官,百姓无不叫好。”

    徽宗天子听得好奇:

    “东京还有这等人物?说的是谁?”

    李师师略微思忖道:

    “好像姓个李,唤作牧之,对,就叫个李牧之!”

    徽宗天子按捺住欢喜:

    “百姓真的这般说?”

    李师师一脸认真道:

    “哪个敢骗官家,如今东京城都传来了,来往客官无不知晓,就是外面的客人,无不在议论此人。”

    徽宗天子急不可耐道:

    “说的什么?”

    李师师如实道:

    “都道天子圣明,有了清官贤能相助,乃我大宋之福。”

    然后又把从别人嘴里听来的事情,李牧之如何暴打高衙内的事情一一说了出来。

    徽宗天子得意喜道:

    “好个李牧之!打得好!李牧之,这步棋,用的妙!”

    心中又嘀咕:

    古人言,黄河清,圣人出,怪不得最近下面来报祥瑞:黄河清了。

    原来是朕提拔重用了李牧之之故,倒是成了朕乃圣人的美名,实乃老天开眼。

    徽宗天子更是喜不自胜,直觉身体充满了气力,今晚更加用心施展好棒法!

    往后三日,李牧之名声日广,清名愈响,可谓四方共仰徳,海内齐赞叹。

    满朝文武,哪个还敢轻慢李牧之。

    大宋百姓,谁个不敬皇城司使者。

    李牧之自知当次声名鹊起之时,权势尤烈之际,更当该小心做人。

    一次性得罪了北宋六贼:蔡京、王黼、童贯、梁师成、朱勔、李彦。

    更是与高俅结下了生死之仇,对于这等奸佞小人,李牧之不得不防。

    白天皇城司主持大小事务,晚上了府宅内打熬筋骨。

    更是请来殿前司二十四班指挥使亲自指点刀、剑、枪、弓、火炮等器械,演武试艺。

    本是端王府养尊处优风流享受之地,却成了诸多高手相互学习比试高低的校场,每晚无有不来。

    再加上李牧之原身本就练的一手好武艺,天赋极佳,不出数日,就把十八班器械、火炮等使用的样样精熟。

    有了一身好武艺,也不怕歹人刺客。

    帐下有万人敌罗丑奴,外有皇城司保护,只是没有防身利器,心头始终难安。

    第三日李牧之请来火药局都虞侯张力,张力得知怎敢不来。

    如往日演武艺使器械后,李牧之送别了殿前司二十四班直指挥使,唯独留下了火药局都虞侯张力,在内堂喝茶。

    张力知晓李牧之威名、脾气,独自留下自己,还当是自己往日做下的什么肮脏勾当让李牧之知晓了,今日特要拿他,诚惶诚恐之下,率先恭敬问道:

    “李皇城使,不知请下官来此作甚?”

    “若是小人往日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还望李皇城使手下留情,愿结环衔草,以图后报。”

    言罢便给李牧之跪下了。

    “张大人多虑了。”

    李牧之赶紧搀扶而起,解释道:

    “非张大人做了错事,今日在下请张大人来,是想询问火药局可有什么利器?”

    张力这才省得,却已是惊出了一身热汗,立时从袖中掏出了三张图纸献于李牧之观看。

    “李皇城使,你我远近并不相识,今日被上官传唤,必有缘由,下官自作主张,想来是李大人要问火药之事,故而斗胆提前准备好了这三张图纸。”

    李牧之满意点头,明知故问:

    “此为何物?”

    张力走到李牧之旁边指着图纸解释道:

    “当下我大宋共使用三种火器,一者为铁火炮,二者为火球,三者火枪。”

    “铁火炮,铁火炮又称震天雷,乃军队中用作军队装备的铁壳爆炸火器,其外壳通常由生铁铸成,内装火药,并留有安放引线的小孔。”

    “引线点燃后,火势蔓延至壳内,火药便在相对密闭的铁壳内燃烧,产生高压气体,进而使铁壳爆碎,达到伤人的目的。”

    “铁火炮威力巨大,能震动城壁,广泛应用于攻守城池、水战和野战。”

    “火球又称火药弹,是一种球状的可抛掷的火器,使用时,将火球引燃,而后将其抛向敌军,以其燃烧产生的火焰或毒烟杀伤敌军。”

    “火枪是用竹竿或纸做枪筒的火器,最初称作突火枪。”

    李牧之火枪图纸时大喜:

    “此物火药局可有?”

    张力摇头道:

    “这突火枪的手艺放天下,只有一个人才会。”

    此事关乎身家性命,李牧之急道:

    “哪个有这等手艺?”

    张力闻言尴尬一笑:

    “此人便是凌震,绰号“轰天雷”,祖贯燕陵,善于制造火炮,能打十四五里远。”

    李牧之狂喜道:

    “没想到我大宋还有这等人才,只是不知此人现在可在东京?快快与我请来,我李牧之必然重谢!”

    张力不知如何回答,只能如实道:

    “这凌震原来是东京甲仗库副使炮手,呼延灼攻打梁山时,请来凌振协助。”

    “凌振炮击梁山时,被吴用用计,使阮小二在水中活捉。

    因此归顺了梁山,梁山大聚义时成为一百零八将之一,专为梁山兵马造大小火炮,排梁山第五十二名,上应地轴星。”

    “在下之前与此人关系极好,听闻凌震无论是我大宋官军还是梁山泊都一直没被重用,经常被派去放号炮,端的是可惜!”

    “梁山贼寇?确实可惜!”

    李牧之对水浒梁山泊了解不多,本想着利用此人打造防身利器,结果早就落草为寇,着实可惜。

    张力见李牧之脸色不悦,再待下去恐不安全,便找个借口走了。

    而李牧之也只能悻悻作罢,只寄希望于打熬筋骨,再无其他。

    这三日内,李牧之倒也是过得快活。

    可高太尉却一病不起,好不难受。

    且说太尉自从那日在李牧之府邸门口义子被打丢了面子,当晚又去徽宗天子告刁状。

    可徽宗天子忙着与那李师师私会快活,在徽宗天子的盘算下。

    朝中矛盾早就转移到了李牧之一人身上。

    听闻高太尉来要李牧之为难。

    徽宗天子懒得相见废话。

    高太尉对李牧之的挑衅没了奈何,天子又不管,其余六贼也是无计可施,一气之下,因此在府中卧病。

    府里老都管带陆谦之弟陆虚陆虞候来看高太尉病症。

    却见高太尉不痒不疼,浑身上或寒或热,没撩没乱,满腹中又饱又饥,白昼忘餐,黄昏废寝。

    对爷娘怎诉心中恨,见相识难遮脸上羞。

    七魄悠悠,等候鬼门关上去,三魂荡荡,安排横死案中来。

    二人见高太尉容颜不好,精神憔悴。

    陆虚道:

    “太尉何故如此精神少乐?”

    高太尉回道:

    “实不瞒你们说,我为李牧之那恶贼,先是伤我儿子孙根,不能生养。

    只恨那厮是皇城司使,官职虽小,权柄却重。

    一身怨气,投诉无门,官家又销声匿迹,不管不问。

    现如今,这病越添得重了,眼见的半年三个月,性命难保。”

    二人道:“太尉且宽心,只在小人两个身上,好歹要了李牧之性命。”

    高太尉气喘吁吁,苦笑道:“就凭尔等?”

    陆虚自信不已:

    “若要太尉病好,只要害了李牧之性命,这病便得好。”

    “若不如此,已定送了太尉性命。”

    高太尉无奈叹气:

    “你知晓我病根又能如何?皇城司使李牧之,非同小可,胆大欺天。”

    “本想招揽江湖好汉将其刺杀,无奈此贼日夜打熬筋骨,外有皇城司细作监视保护,内又跟殿前司诸指挥使关系匪浅,眼下真可谓是无计可施,只能看他狂傲!没奈何。”

    陆虚即刻拱手笑道:

    “小人有计谋,可将此贼合理诛杀,断不会拖泥带水,只求太尉提携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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