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十里小庙木鱼声，黄菡狼毒血阵横
燕历咸宁二年十月三十日，忻州城外。
“家主，这是昨日从儒州传来的情报，还请您过目一二。”秦枉然将一封字迹略草的书信递给田虎。
田武穿着以前田魏的紫金官袍，上面绣着巨蟒和麒麟的补子。
他微微点了点头，显得很得意。最近他的仕途可谓顺风顺水，先是继承了田魏的伯爵爵位，之后又自封为护国大将军，一时间风头无两。
“狼军？上次在安源城给了他们个面子，还真当自己天下无敌了不成？”田武将书信随意地放在一旁。
“听说他们在岐山关打败了平周国的军队，大人您看是不是……向乌然请援？”秦枉然小心翼翼地说道。
“哼！不必了。”田武大手一挥，“枉然，以后还是少和乌然那些蛮子打交道。他们也不过是眼馋我东陆肥沃的土地罢了，也没安什么好心。”
和他的父亲田魏不同，田武对乌然充满戒备。
“是，枉然谨遵教诲。”秦枉然唯唯诺诺地说道。
“嗯……”田武对秦枉然的恭敬显得很满意，眼睛微眯翘起二郎腿，“攻城吧。”
“攻城！”
早已严正代发的一万八千多神卫向这座只有四千疲敝之兵的燕山‘都城’发动了进攻。
“乓！”，“乓！”投石机上的皮弦转动，将足有磨盘那样大的巨石投到八百步外的城墙上。几个倒霉的燕山士兵被石头砸中脑袋，轻易丧了命。
随着一块块巨石砸在城墙上，年久失修的土砖混合墙出现了裂缝。战斗已经进行了一个时辰，连神卫军的人影都还未在城墙上出现，南燕军队就损失了数百人。
本来就没什么信心的守城士兵丧失了最后一点斗志。直到现在，殷虬才意识到自己的禁军与神卫根本不是同一个级数的对手。
“咚咚咚！”战鼓敲响，神卫一营扛着云梯和攻城锤冲了上去，南燕诸势力中只有田家拥有大型攻城器械。
“还……还击。”城墙上的禁军副统领有气无力地说，他正在想着用什么方式投降比较体面。
城郊十里青小庙，狼军将领依次坐下。
“哥，前线已经打了一个时辰。我估摸着忻州城那边怕是难以为继了。”穿着一身英姿飒爽的戎装的辕灵灵用清脆的嗓音对吕望说道，“破城应该就在今天，你们来得正是时候。”
几年的谍报生涯使当年那个娇柔的小姑娘成长了不少，分析起战局来头头是道。
“大哥，我们何时开始进攻？”徐梓明虽然只有一条手臂，但勇武却丝毫不逊于其他人，手按在刀柄上跃跃欲试，“我御狼三营首当打主攻！”
“哎，小徐啊，主攻还是我和小冉来打比较好。”辕牧牧一副老成持重的样子，“小冉你说是不是呀？”
不等周小冉说话，辕牧牧就自问自答道：“我家小冉肯定和我一条心。”
吕望失笑，“都别争了！明明早就定好了，这次老四的怨军打主攻。”
“哦。”，“好吧。”
“你们这一个个都什么态度？站直！”吕望开了个小玩笑。
“全体都有，立正！”前一瞬还嘻嘻哈哈的众人立刻肃静，“狼军指挥部命令，邓元！”
“有！”
“三千怨军投入正面战场，负责主攻的方向。任务是尽量拖住田武的大部队，给其余狼军创造歼灭敌人的机会。”吕望拍了拍邓元的肩膀，“这个任务很艰巨，你做得到吗？”
“大哥放心！怨军三千人马只要还有一个站着，就绝不会退出阵地！”邓元抱拳退出小庙。
平日他不善言语，甚至有些木讷。但行事都极其稳重，是独当一面的帅才。所以，吕望才放心把这任务交给他。
“刘仲恺！”
“到！”刘仲恺今日穿着一身桶型银甲，手持长刀。这副模样不禁让吕望回想起两年前在燕都与他相遇的时候。那时他还是一个铁匠，穿着一身灰白相间的马褂，拿着铁锤对着吕望咧嘴笑。
“你率领迅狼营分割拉锯，记住，在保存自己的同时尽量把敌人分成小块。”
“保证完成任务！”刘仲恺抽出每日每夜都勤加磨砺的马刀，隔空挥了两下。
“辕牧牧，周小冉，徐梓明。”
“有！”三人整齐回应。
“血狼囚狼御狼营是老牌的战斗营了，我再给你们五千新兵，相信你们的配合也足以应付了。三个大营，任务只有一个，那就是集中优势兵力，击溃所有迎面而来的敌人。”
“杀！”
“福叔，沧狼营负责扫清忻州外围的所有敌人，并且堵住所有忻州通往武州的大道小道。不求堵死，但一定要能够拖住逃亡的神卫军，等待大部队的到来。”吕望向福安微微鞠躬，“我们的目标是消灭所有敌人。”
“好嘞。”福安撸起棉布袖子，“别看我这把老骨头，打起仗来也不含糊！”
所有将领都领命出去了，本来就陈设简单的小庙变得空旷旷的。
中央摆放着一尊泥塑掉漆的小佛像和两个葛布编成的小铺团，只有几个依然在打着木鱼的小和尚安坐于此，简陋的陶制香炉被认真的摆放在一尘不染的破旧木桌上，最普通的香木散发出淡淡的熏香。
吕望亲自下令不得打扰僧人。
这一切好像让他不经意间生出了一种错觉——漫天的战火都与之无关，真还与脱离了红尘的得道高僧有几分相像。
虽然所有将领都拍着胸脯保证能打赢，但具体胜算在几成，在吕望心里还是七上八下。
所以他这次让苍儿留守儒州，其实夹带有自己的一点私心。毕竟与可战可退，天塌下来有个高的顶着的岐山关之战不同，这次战争对狼军来说意义非同凡响，更是你死我活的抉择。
十九年的仇恨，让这场战争注定不会有第三个结果。
“狼军……狼军杀来了！”狼军的黑色大旗刚一移动，神卫的斥候就来报。
眼看着一千多人已经爬上了城墙，近万人投入了对忻州的攻势，眼看城就要破了，这时候杀过来……“呸，晦气！”田武吐了一口唾沫，“群丑之徒，谁给老子领兵？”
“末将愿往！”秦枉然抱拳，心想这是一个在家主面前显摆显摆的机会，去年处于被动是因为守备空虚，今日可就不一样了。
“好！秦爱卿不愧为国之重臣。”田武大喜，“来人啊！取虎符。”
秦枉然提了自己的黑兵——凤翼天枪，领了七千人马就要向狼军冲去。
“杀！”仅仅一刻钟，数万人的大军便碰撞在一起。
野战不同于攻城战，神卫以防御较强的优势得以完全体现出来。两军相接，迅狼营的战刀没有在第一时间破开神卫的防线。
“全体都有，冲锋！”刘仲恺急了眼，之前他可是在吕望面前保证可以分割敌人。
“杀！”命令一出，一千多身穿浅黑色皮甲的迅狼骑兵义无反顾地冲了上去，直面神卫已经摆起的钢铁之墙。
“长矛上！”能在英才众多的神卫军中身居高位，秦枉然自然不是等闲之辈。他自小同秦安学习兵法，深得其真传。
如今神卫摆出的就是秦安花费大半生研究出来的‘撼山阵’，是曰：不动如山，形若碾盘。刀锋内敛，推以柔刚。
“乓！”，“乓！”，“乓乓！”刘仲恺抽出牙刀，拍马迎上秦枉然。兵对兵，将对将，狼军骑兵如同黑雨，铺天盖地地杀来。
刀剑断裂的声音，人骨因重压而碎裂的声音不绝于耳。
轻骑兵和重甲步兵的战斗，注定是异常惨烈的。
“等打完这仗，老子请你们两斤地瓜烧。”刘仲恺横劈而去，秦枉然身形一闪。他得了一个空档对后面的狼军士兵喊道：“给老子杀！”
徐月蝉剪了齐耳的短发，头戴银色的铜盔，红缨枪高举，撕裂空气虎虎生威，领着三百多精骑向神卫军的左侧突进。
虽说没有重甲包裹，但轻骑兵的速度与朔方古马的强壮配合在一起，那冲击力也是极其骇人得。狼军面对死亡而无惧的勇气，使得秦枉然有些气堵。他自认撼山阵法已经摆到极致，但也顶不住骑兵这样冲击啊。
一次次冲锋，神卫军的长矛上挂满了尸体和血肉……终于，其中的一队神卫人马再也支撑不住，盾牌一松，立刻被杀红了眼的战马和军汉踏成了肉泥。
“喝啊！”刘仲恺见此情景，顿时平添几分勇气，大喝一声用力将秦枉然的枪头震开，策马向那个缺口冲杀而去。
秦枉然看着刘仲恺和迅狼营深入的背影，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
在刘仲恺的刀下，几乎没有三合之敌。在他的带领下，那个漏洞如同一个快速腐烂的伤口，无数矫健的儿郎涌进。不多时，整个迅狼营全部进入大阵。
“呵呵，讲真的，这支狼军还真是不赖呢，一千多人冲开了七千人的大阵，可惜咯……棋差一步呢！”田武已经登上了忻州外城，站在城墙上恭敬地对着叶轻依行了一礼，“叶老，您看是否可以……”
“可以。”叶轻依的声音冰冷，挥动了自己的衣袖。
刹那间，几个神卫士兵擦出了火绒，四周无数火堆亮起。本来被不经意地放在一边的药堆突然散发出浓烟，所有神卫士兵不约而同的带上了黄菡水浸泡过的麻布。
“家主，这是昨日从儒州传来的情报，还请您过目一二。”秦枉然将一封字迹略草的书信递给田虎。
田武穿着以前田魏的紫金官袍，上面绣着巨蟒和麒麟的补子。
他微微点了点头，显得很得意。最近他的仕途可谓顺风顺水，先是继承了田魏的伯爵爵位，之后又自封为护国大将军，一时间风头无两。
“狼军？上次在安源城给了他们个面子，还真当自己天下无敌了不成？”田武将书信随意地放在一旁。
“听说他们在岐山关打败了平周国的军队，大人您看是不是……向乌然请援？”秦枉然小心翼翼地说道。
“哼！不必了。”田武大手一挥，“枉然，以后还是少和乌然那些蛮子打交道。他们也不过是眼馋我东陆肥沃的土地罢了，也没安什么好心。”
和他的父亲田魏不同，田武对乌然充满戒备。
“是，枉然谨遵教诲。”秦枉然唯唯诺诺地说道。
“嗯……”田武对秦枉然的恭敬显得很满意，眼睛微眯翘起二郎腿，“攻城吧。”
“攻城！”
早已严正代发的一万八千多神卫向这座只有四千疲敝之兵的燕山‘都城’发动了进攻。
“乓！”，“乓！”投石机上的皮弦转动，将足有磨盘那样大的巨石投到八百步外的城墙上。几个倒霉的燕山士兵被石头砸中脑袋，轻易丧了命。
随着一块块巨石砸在城墙上，年久失修的土砖混合墙出现了裂缝。战斗已经进行了一个时辰，连神卫军的人影都还未在城墙上出现，南燕军队就损失了数百人。
本来就没什么信心的守城士兵丧失了最后一点斗志。直到现在，殷虬才意识到自己的禁军与神卫根本不是同一个级数的对手。
“咚咚咚！”战鼓敲响，神卫一营扛着云梯和攻城锤冲了上去，南燕诸势力中只有田家拥有大型攻城器械。
“还……还击。”城墙上的禁军副统领有气无力地说，他正在想着用什么方式投降比较体面。
城郊十里青小庙，狼军将领依次坐下。
“哥，前线已经打了一个时辰。我估摸着忻州城那边怕是难以为继了。”穿着一身英姿飒爽的戎装的辕灵灵用清脆的嗓音对吕望说道，“破城应该就在今天，你们来得正是时候。”
几年的谍报生涯使当年那个娇柔的小姑娘成长了不少，分析起战局来头头是道。
“大哥，我们何时开始进攻？”徐梓明虽然只有一条手臂，但勇武却丝毫不逊于其他人，手按在刀柄上跃跃欲试，“我御狼三营首当打主攻！”
“哎，小徐啊，主攻还是我和小冉来打比较好。”辕牧牧一副老成持重的样子，“小冉你说是不是呀？”
不等周小冉说话，辕牧牧就自问自答道：“我家小冉肯定和我一条心。”
吕望失笑，“都别争了！明明早就定好了，这次老四的怨军打主攻。”
“哦。”，“好吧。”
“你们这一个个都什么态度？站直！”吕望开了个小玩笑。
“全体都有，立正！”前一瞬还嘻嘻哈哈的众人立刻肃静，“狼军指挥部命令，邓元！”
“有！”
“三千怨军投入正面战场，负责主攻的方向。任务是尽量拖住田武的大部队，给其余狼军创造歼灭敌人的机会。”吕望拍了拍邓元的肩膀，“这个任务很艰巨，你做得到吗？”
“大哥放心！怨军三千人马只要还有一个站着，就绝不会退出阵地！”邓元抱拳退出小庙。
平日他不善言语，甚至有些木讷。但行事都极其稳重，是独当一面的帅才。所以，吕望才放心把这任务交给他。
“刘仲恺！”
“到！”刘仲恺今日穿着一身桶型银甲，手持长刀。这副模样不禁让吕望回想起两年前在燕都与他相遇的时候。那时他还是一个铁匠，穿着一身灰白相间的马褂，拿着铁锤对着吕望咧嘴笑。
“你率领迅狼营分割拉锯，记住，在保存自己的同时尽量把敌人分成小块。”
“保证完成任务！”刘仲恺抽出每日每夜都勤加磨砺的马刀，隔空挥了两下。
“辕牧牧，周小冉，徐梓明。”
“有！”三人整齐回应。
“血狼囚狼御狼营是老牌的战斗营了，我再给你们五千新兵，相信你们的配合也足以应付了。三个大营，任务只有一个，那就是集中优势兵力，击溃所有迎面而来的敌人。”
“杀！”
“福叔，沧狼营负责扫清忻州外围的所有敌人，并且堵住所有忻州通往武州的大道小道。不求堵死，但一定要能够拖住逃亡的神卫军，等待大部队的到来。”吕望向福安微微鞠躬，“我们的目标是消灭所有敌人。”
“好嘞。”福安撸起棉布袖子，“别看我这把老骨头，打起仗来也不含糊！”
所有将领都领命出去了，本来就陈设简单的小庙变得空旷旷的。
中央摆放着一尊泥塑掉漆的小佛像和两个葛布编成的小铺团，只有几个依然在打着木鱼的小和尚安坐于此，简陋的陶制香炉被认真的摆放在一尘不染的破旧木桌上，最普通的香木散发出淡淡的熏香。
吕望亲自下令不得打扰僧人。
这一切好像让他不经意间生出了一种错觉——漫天的战火都与之无关，真还与脱离了红尘的得道高僧有几分相像。
虽然所有将领都拍着胸脯保证能打赢，但具体胜算在几成，在吕望心里还是七上八下。
所以他这次让苍儿留守儒州，其实夹带有自己的一点私心。毕竟与可战可退，天塌下来有个高的顶着的岐山关之战不同，这次战争对狼军来说意义非同凡响，更是你死我活的抉择。
十九年的仇恨，让这场战争注定不会有第三个结果。
“狼军……狼军杀来了！”狼军的黑色大旗刚一移动，神卫的斥候就来报。
眼看着一千多人已经爬上了城墙，近万人投入了对忻州的攻势，眼看城就要破了，这时候杀过来……“呸，晦气！”田武吐了一口唾沫，“群丑之徒，谁给老子领兵？”
“末将愿往！”秦枉然抱拳，心想这是一个在家主面前显摆显摆的机会，去年处于被动是因为守备空虚，今日可就不一样了。
“好！秦爱卿不愧为国之重臣。”田武大喜，“来人啊！取虎符。”
秦枉然提了自己的黑兵——凤翼天枪，领了七千人马就要向狼军冲去。
“杀！”仅仅一刻钟，数万人的大军便碰撞在一起。
野战不同于攻城战，神卫以防御较强的优势得以完全体现出来。两军相接，迅狼营的战刀没有在第一时间破开神卫的防线。
“全体都有，冲锋！”刘仲恺急了眼，之前他可是在吕望面前保证可以分割敌人。
“杀！”命令一出，一千多身穿浅黑色皮甲的迅狼骑兵义无反顾地冲了上去，直面神卫已经摆起的钢铁之墙。
“长矛上！”能在英才众多的神卫军中身居高位，秦枉然自然不是等闲之辈。他自小同秦安学习兵法，深得其真传。
如今神卫摆出的就是秦安花费大半生研究出来的‘撼山阵’，是曰：不动如山，形若碾盘。刀锋内敛，推以柔刚。
“乓！”，“乓！”，“乓乓！”刘仲恺抽出牙刀，拍马迎上秦枉然。兵对兵，将对将，狼军骑兵如同黑雨，铺天盖地地杀来。
刀剑断裂的声音，人骨因重压而碎裂的声音不绝于耳。
轻骑兵和重甲步兵的战斗，注定是异常惨烈的。
“等打完这仗，老子请你们两斤地瓜烧。”刘仲恺横劈而去，秦枉然身形一闪。他得了一个空档对后面的狼军士兵喊道：“给老子杀！”
徐月蝉剪了齐耳的短发，头戴银色的铜盔，红缨枪高举，撕裂空气虎虎生威，领着三百多精骑向神卫军的左侧突进。
虽说没有重甲包裹，但轻骑兵的速度与朔方古马的强壮配合在一起，那冲击力也是极其骇人得。狼军面对死亡而无惧的勇气，使得秦枉然有些气堵。他自认撼山阵法已经摆到极致，但也顶不住骑兵这样冲击啊。
一次次冲锋，神卫军的长矛上挂满了尸体和血肉……终于，其中的一队神卫人马再也支撑不住，盾牌一松，立刻被杀红了眼的战马和军汉踏成了肉泥。
“喝啊！”刘仲恺见此情景，顿时平添几分勇气，大喝一声用力将秦枉然的枪头震开，策马向那个缺口冲杀而去。
秦枉然看着刘仲恺和迅狼营深入的背影，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
在刘仲恺的刀下，几乎没有三合之敌。在他的带领下，那个漏洞如同一个快速腐烂的伤口，无数矫健的儿郎涌进。不多时，整个迅狼营全部进入大阵。
“呵呵，讲真的，这支狼军还真是不赖呢，一千多人冲开了七千人的大阵，可惜咯……棋差一步呢！”田武已经登上了忻州外城，站在城墙上恭敬地对着叶轻依行了一礼，“叶老，您看是否可以……”
“可以。”叶轻依的声音冰冷，挥动了自己的衣袖。
刹那间，几个神卫士兵擦出了火绒，四周无数火堆亮起。本来被不经意地放在一边的药堆突然散发出浓烟，所有神卫士兵不约而同的带上了黄菡水浸泡过的麻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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