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年关

    腊月二十八这日，蔡鞗接到徐州那边传回的消息，鲁智深等人剿灭了，徐州最大的帮派势力“四海帮”，还有云龙山的山贼。年后会用漕帮的船，运回二百万两白银，以及一些古董，字画，珠宝。蔡鞗也没有太过欣喜，虽然这次缴获的银子之多，出乎他的预料。但他更在乎的是磨练出勇悍的兵将，还有稳固的地盘。只希望鲁智深等人能按照出兵前，自己的嘱托行事吧。

    朝廷也接到了徐州刺史谷有志的奏表，奏表写道：“政和六年腊月十五，徐州劣绅黄成勾结云龙山贼寇佘雄一伙儿数千人，阴谋抢夺漕粮，被刺史谷有志和漕帮帮主武翼郎林虎察觉，经过浴血奋战，将匪首黄成和佘雄以及数百贼人斩杀，其余四散。漕粮无损，徐州再无匪患。”天子在朝会上听闻蔡太师上奏此事，龙颜大悦。

    蔡太师奏道：“谷有志和林虎二人保住数百万石的漕粮，还荡平徐州匪患，功于朝廷，利在百姓，还请官家给予封赏，以彰显皇家恩德。”天子点头，深以为是，就下旨，封徐州刺史谷有志为中书舍人，赐彩缎十表里，银二百两。封武翼郎林虎为致果校尉，勋云骑尉，赐彩缎五表里，银一百两。

    午后，接到旨意的林虎激动的来拜见蔡鞗，这么短的日子，他本来是从七品的官衔就变成了正七品，感觉就像做梦一样。虽然那点银子他看不上眼，但这官衔的蹿升，让他很有成就感。蔡鞗先是鼓励林虎一番，然后就询问他，“霓裳楼楼主这个人，查寻的怎样了？”林虎回复，他和乔暮雨两人都派出大批人手，搜寻了整个东京城，凡是建筑或者经营场所，跟“楼”相关的，都没放过，但现在还是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查出。蔡鞗让他不要放松这方面的查找，东京城内既然藏着这么一个人，终究是巨大的隐患。林虎连忙应下。蔡鞗随后对林虎说道：“等徐州的银子运回，就先存放在漕帮的银库里，你和乔暮雨各取十万两花用吧”林虎也未推辞，谢过蔡鞗。蔡鞗又道：“剩下的银子不要存放，尽快花出去，继续从禁军那里买兵器，铠甲，弓箭，再从各个州府买马回来。另外，年后，就寻矿山，大量购买硝石，硫磺，都运到西山去。”林虎一一应下，也不多问，这段日子，他已经熟悉了蔡鞗的性格，只要按照他的吩咐去做事，好处少不了，别多嘴，没准会惹他不喜。因为蔡鞗总是天马行空的行事，自己执行就是了。

    次日上午，乔暮雨，林虎陪同蔡鞗去了西山，明日就是除夕了，得给训练的那些弟子放假几日。蔡鞗宣布，所有弟子，赏钱两贯，放假五日。众弟子是一片欢腾，还有二十多名自愿留下，看守营地和马场的弟子，蔡鞗每人多奖励了三贯钱，并给留足酒肉，其他弟子们都羡慕不已。中午时，蔡鞗让杀猪宰羊，摆上酒水，跟弟子们庆贺节日，一番热闹后，全员尽欢。午后，吃饱喝足的众人陆续返回东京城。

    进城后，与林虎，乔暮雨分开。因为街上人流密集，蔡鞗就骑马缓缓而行。这段日子，街道两侧摆摊的很多，小贩们已经不仅仅是聚拢在集市之中。沿街摊位上摆着桃符，对联，鞭炮，还有鸡，鸭，猪，羊，各类青菜还有果子，酒水售卖，节日的气氛浓厚。巡街的开封府差役这时也不会去驱赶他们，因为宋朝人重视元旦，也就是后世的春节，朝廷要的是喜庆，热闹，从腊月开始一直到中元夜，管理上都是宽松的。待蔡鞗回到太师府，已经华灯初上，点满烛灯的太师府明亮如昼。翟谦指挥着下人们正在装饰庭院，最近，城外田庄那边，一切都按照蔡鞗的要求在布置，基本上都妥当了，只待年后，就可以开始制作蒸馏酒。有翟飙在那边盯着，翟谦还是要以太师府这边为主。

    西跨院里，青涟，绿漪还有那四个小丫头也正忙碌着，庭院打扫的干干净净，桃树，花丛的干支上都用零碎的锦绣，彩缎装饰出了花朵模样。新换了窗户上的纱布，蔡鞗床榻的被褥都换了全新的绢布面子，这是她们知道五公子不喜欢盖丝滑的东西，否则就会给换上彩缎面子了。堂前挂起四个红色大灯笼，映照着整个庭院里都红彤彤的。丫头们脸上都荡漾着甜美的笑容，这是她们与五公子共同渡过的第一个新年呢。蔡鞗受到她们的感染，心情也变得愉悦起来。前两年都是在少林寺中渡过的，到了节日的时候，除了来上香的人多了，寺里收到的香油钱丰厚，对于他们这些弟子来说，没什么特别的地方，思念亲人的伤感，已经逐渐淡化了。

    用过晚饭后，蔡鞗梳理了一下，年后自己着重要做的事情后，就早早洗漱，然后睡下了。明日祭祖，过除夕，晚上守岁，今晚得先养足精神。次日清晨醒来，蔡鞗正准备先到院子里练功，就见那大小六个丫头，已经齐刷刷的立在正堂里。见到蔡鞗从内室出来，几个丫头一起跪地，齐声说道：“恭祝五公子除夕快乐。祝福五公子在新的一年里，身体康健，前程似锦，福寿绵长。”蔡鞗连忙叫几人起身，随后，青涟献上一双三层底皂角短靴，绿漪献上浅青色对襟长衫一件，春兰献上兰花荷包一个，夏竹献上竹节香囊一个，秋菊献上菊花手帕一个，冬梅献上梅花扇套一个，这些都是几个丫头亲手缝制的，送给五公子当作新年礼物。。显然，这四个小丫头，人虽然小，心眼倒不少，都把自己的名字绣在了上面，能让五公子使用时就想到自己。青涟，绿漪也猜到了四个小丫头的心思，两人对视一眼，顿时同仇敌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