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谋取“智多星”

    傍晚时分，蔡京等人才返回太师府。蔡攸，蔡翛，领着家眷辞别而去。蔡京刚在书房坐定，翟谦就来禀告，右相王黼来给老爷拜贺新年。蔡京点头，叫请来书房叙话。他清楚，接下来的几日，百官中的大多数人，都会按照品级高低，分次来太师府，借着拜年的由头，送上厚礼。

    蔡鞗安静的在西跨院躲着清闲，他已经听来喜说过，太师府门前，来拜年的官员们都排起了长队，未来几日应该都会如此。也就绝了出去逛逛的心思。

    就这样，直到七日的休沐结束，才恢复了平静。蔡鞗召集乔暮雨和林虎，告知他们，自己将往山东一行，让二人按照年前交待的，抓紧进行。林虎，乔暮雨应下，回府后的蔡鞗从蔡京那里取了西门庆的官贴。

    次日早饭后，蔡鞗骑马离府，待出了东京城北门后，将马速提起，直奔山东而去。他这次出门，主要是想去见见一个人。那就山东郓县的吴用。一般人都觉得，梁山泊前期的领袖是晁盖，他奠定了聚义的基础，后期的领袖是宋江，是他壮大了梁山泊的实力。可蔡鞗却不这么想，他认为在这些人中，真正起到决定性作用的实际上是“智多星”吴用这个人。几次重大事件中，都是吴用扇风，点火，才推动着事态的进行，晁盖和宋江不过就是傀儡罢了。而且，如果没有吴用的支持，宋江想架空晁盖，夺取权力也是很难的。对于吴用，蔡鞗还好理解，那就是个张元似的人物，有才学又不得志，心思变得阴暗，想要搞风，搅雨，行事狠辣，用计歹毒，为了证明自己的能力，无所顾忌。蔡鞗想先试着收服他，他的手下缺少这样的的智囊。这个堪比三国毒士贾诩的人物，如果能为自己所用，将极大的提升蔡鞗团队的整体实力。如果收服不了，那就杀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好人，蔡鞗杀他心里没有负担。

    且说那山东郓县东溪村吴用，表字学究，道号加亮，生得眉清目秀，面白须长。十八岁时考中秀才，之后就霉运当头，连续考了十年举人都落榜。自己又不事劳作，待双亲亡故后，就靠变卖田产过活，日积月累下来，日子越发变得窘迫。无奈之下，吴用只能暂时熄了科举之心，在家里办了私塾，给村里的孩童启蒙，收些束脩，勉强度日。

    这一日，吴用打了一角酒，回到住处，取过昨日吃剩的盐豆子，喝起闷酒来。他自怨自艾的嘟囔着，自己满腹才华，却落魄至此，老天何其不公。

    很快，一角酒就下肚，吴用砸吧着嘴，并不过瘾。可惜他囊中羞涩，每次却是舍不得多买。至于赊酒来喝的勾当，作为读书人的他，还是拉不下那个面皮的。就在这时，门扉被人叩响，吴用起身，快步过去拉开门，见是个身着锦色棉袍的俊秀少年，提着数个礼盒，正站在门外微笑望来。吴用正疑惑之际，那少年开口问道：”可是加亮先生当面？”

    来人这是蔡鞗，经过了数日奔波，今日到了郓县，就买了几盒礼品，一路打听着寻到东溪村来。吴用点头应道：“在下正是吴用，却不知这位郎君是？”蔡鞗笑着说道：“我唤作蔡鞗，特意从京城来拜访先生，可否先让我进屋喝口水再说。”吴用连忙侧身，引着蔡鞗进入屋内，蔡鞗将礼盒放在桌上，看了眼桌上的空酒壶，盐豆子。吴用这时倒了一杯水递给蔡鞗，歉意地说道：“茶叶刚好用完，还没来得及去买，慢待了。”蔡鞗笑笑，说道：“无妨，正好这次给加亮先生带来两盒雨前龙井，还望先生不要嫌弃。”吴用急忙推辞：“怎好让郎君破费，我断不能收。”心里却是暗喜，雨前龙井昂贵，一盒都要数两银子，素来喜好喝茶的吴用哪有银钱去购买。又寻思着，这位少年郎君却不知是谁？出手如此阔绰。看那几个礼盒，没二十两银子下不来。蔡鞗端起水杯喝了一口，见吴用身穿的还是秀才服饰，就张口问道：“加亮先生，未参加今年府试吗？”吴用懊恼的说道：“连续十年不中，我已经绝了科举入仕之心了。如今在县学做个教授，姑且谋生。”蔡鞗摇摇头，说道：“听闻加亮先生机巧心灵，熟知六韬三略，胸中藏战将，腹内隐雄兵，谋略敢比诸葛亮，何以颓废至此？”吴用似乎被说中痛处，有些悲愤的说道：“朝廷科举只重八股，书，经却是我的短处，无可奈何呀。”蔡鞗笑了笑，说道：“科举并非唯一入仕之路，想为官展露抱负却也不难。”吴用心中冷笑一声，心想：“朝廷权贵可以举荐人入太学，即使参加科举不中，也能享恩萌，被天子赐以同进士身份，获得官职。可那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获得的资格吗？”但吴用见蔡鞗气质高贵，谈吐不俗，却是不敢出言讥讽。只能苦笑摇头。然后问道：“郎君从京城来，却是为何？”蔡鞗直视着吴用的眼睛，开口说道：“特意来送你一场富贵，敢要否？”吴用惊讶的又问：“郎君莫要戏言，何来富贵可言？”蔡鞗郑重的答道：“公侯之位可期。”吴用愣住了，犹豫一下，问道：“郎君刚才言道，姓蔡，不知是哪个蔡？”蔡鞗轻轻笑道：“蔡太师的蔡。”吴用深深一稽，说道：“小可拜见蔡公子。”

    随后，蔡鞗拉着吴用去了村头的酒肆，吩咐道：“好酒，好肉，尽管拿上来，说完取了一块大约五六钱的银角子，交给掌柜的。掌柜的忙不迭地切肉，端酒，摆了一桌子。蔡鞗伸手给吴用倒上米酒，吴用连忙说道：“不敢劳烦公子，我自己来，自己来。”蔡鞗把身前的酒碗也倒满，端起来敬吴用，吴用双手捧起酒碗，高举过眉，以示恭敬，然后凑到嘴边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