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酒与面包·二
【我超，碰瓷啊！】
不管红利绾内心如何混乱，现实就是烟尘与巨响使原本人声鼎沸的酒馆，顷刻之间被施展了个群体噤言术般，变得死寂一片。
无论男女老少，人们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公会门口。无数道锋利的眼神像刀子般割在红利绾脸皮上，是在给他怦怦直跳的心又多捅上那么几个窟窿。
不过话说回来，好消息是他这原定计划中吸引众人注意力的目的算是超额完成了。
只不过看看他这双无处安放的手，依旧留在空中的后果就是向所有人宣告道：
“我，红利绾，就是来砸场子哒！”
冒险者能有几个好脾气？
去王都里找找，都不一定拉得出几位高素质的冒险者——
更何况晨曦乡这小破镇子？
气氛肉眼可见地变得冰冷起来。
向来饮惯魔物血的刀剑此刻似乎发出了别样的需求声。
“咕嘟。”
红利绾好歹也算是个见识过大场面的人，即便心里慌得一批，表面上也还是稳如老狗。
【得想办法解除这个误会啊......但我怎么弥补？】
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脑海里却拿不出一个主意。
现在看来，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是的他，已经陷入了死局？
不，还并没有——
随机应变是一位优秀玩家的良好美德。
将错就错何尝不能绝处逢生？
【嘛，反正不这么做我大概率是得躺着出去了——那就直接来吧！】
一瞬间，红利绾的面部肌肉就从僵硬变回了放松的状态。
他缓缓放下了手臂，将其背到身后隐藏到暗处任它颤抖。
有意无意间，他走向卡瑟琳所在吧台发出的每一脚步声，都可以被在场所有人听到。
哒，哒，哒——
不得不说，虽然红利绾看上去像个细狗，但人家好歹也确实在虚拟现实中当过大佬。
这种装模作样的本事，即使是看得出他外强中干的人来，也得发自内心地夸上一句：
“好演员。”
对于基本没有超过30级冒险者的小地方而言，这一手虚张声势确实唬住不少刚才就想抄家伙动手的莽夫们。
在卡瑟琳-455复杂的眼神中，他压着自己的声音线条，并且富有节奏地说道：“请给我一杯【七色虹彩】，加一片被露水泡过的柠檬，并配上三滴水元素精华，辅以烟草，石英屑......”
红利绾凭借着记忆中为数不多几次在冒险者公会闲坐，偶然听到别人点酒时宛如念咒语般的要求，一次不差地又重新说了一遍。
虽然他明确注意到了卡瑟琳看他的眼神越来越诡异，但感受着来自背后众人明晃晃的杀意，属实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就这样，谢谢。”
一口气说完这长串的额外要求，好悬没把红利绾给憋死。
【不过好在还是说出来了。】
如芒在背的红利绾静候着卡瑟琳调制出自己所需要的那杯烈酒。看着调酒师手中宛若蝴蝶般翻飞的器皿，以及在不断调和下渐渐产生多种色层的酒杯，悬着心的他才算是稍稍安慰了些。
【至少这种难度的酒，一看就不是那些只会喝掺水麦酒的家伙会知道的。】
事实也的确如他所料——
平时以谨慎为主的人在冷静下来后，看着这待在吧台前的背影，以及之前从未见过被如此高频使用的各类酒具。他们的心里即便依旧有些愤愤，但惹是生非的事却也和别过头去的他们再无关系。
“先生，你要的酒。”
不多时，一杯色泽流光，主体七色分明的，其内似有点点星光闪烁的饮品被推到了红利绾的跟前。
【这是喝的？还是艺术品？】
对于酒水并没有什么概念的红利绾看着眼前这由袖珍杯子盛着，自己似乎一口就能吞完的液体，感到很是新奇。
他有些蠢蠢欲动，直接伸手拿向酒杯——
“先生，这酒还没完成——你确定要现在品尝？”
卡瑟琳-455的声音冷不丁地冒出。
吓得红利绾连忙收回了自己那不老实的右手，旋即变为按压自己的太阳穴。
“我当然知道——只是对于半成品就如此精湛的艺术品，无论看到多少次都会为之着迷罢了。”
红利绾如此辩解道，也不知正蹲在柜台下翻找些什么的卡瑟琳信不信他这番鬼话。
也许是处于职业素养，又或许是认可了他的说法，既是调酒师又是酒保的卡瑟琳小姐只是轻声附和了一句：“嗯，您很有品味。”
“多谢夸奖。”
红利绾长舒了一口气，重新展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高深表情，也不知道是给谁看。
不多时，卡瑟琳也找到了自己想要的那件道具。
一粒石子大小的火魔石。
其效果能激发一簇火苗，但很微弱，也很寻常。
所以没多少地方用得上这玩意，还不如魔导国的打火机来得实在。
但就是这种落后的玩意，却依旧会被某些特定的场合给用上——就比如现在，卡瑟琳面色冷静地打了一个响指。不消等到光与热的喷涌而出，她即刻抖动手腕，稳稳当当地将在半空才引燃的魔石给弹入杯中。
没有一丝酒液溅出。
一道绚丽的火柱就此冲天而起，在酒馆众人的吃惊目光中由红开始，到紫结束，期间变化刚好宛如虹彩之色。
就连点这酒的红利绾都看呆了。
他自己都没想到自己随耳听来的一种酒竟然会产生如此夺人眼球的效果。
【妙，实在是太妙了！】
看着杯中酒面上还残留的余火，以及其汽化后那淡淡的醉人香气，红利绾的心情别提有多好了。
【看见没土包子们，小爷就是这么见多识广，与众不同。这还不赶紧过来奉我为座上宾，诚挚邀请一番？】
想象着身后众人呆若木鸡的表情，红利绾就再也忍不住自己不断上扬的嘴角了。
而在他对面的卡瑟琳小姐却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的杰作。
眼见最上面代表彩虹开始颜色的酒层已经被灼去五分之一时，她忍不住开口提醒道：“先生，该品尝这杯酒了。”
“嗯，好，我这就喝——等等？”
脸上的笑意还未散去，下意识端起杯子的红利绾在被外焰烫到嘴唇时才回过神来，发现这杯酒还在持续不断地燃烧着。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调酒师似乎并未看出自己客人的窘迫。
她的眼里只有自己的作品。
“没，没事，只是太久没喝了。”
“哦，那请您尽快入口。不然最上层的滋味快要消失了。”
卡瑟琳的语气里带上了些许不满。
【这酒就这么喝？带着火喝？不会死吗！？】
而红利绾为了自己的计划，此刻也是骑虎难下。
听着身后愈加浓厚的私语声，瞟到眼前酒保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后，红利绾捏着酒杯的手不禁抖了一下。
【干了！】
一仰头，红利绾顾不得口腔内传来的炙痛感与喉咙里那辛辣的滋味，强行一口气全部吞到了腹中。
什么滋味什么分层的，他完全没有感觉出来。
他只感到头晕。
以及有点恶心。
“这杯酒，如何？”
明明是人造人，卡瑟琳-455的语气却比一般人还要激动。
“好，很好~”
“滋味如何？”
“滋味...就像是蜂蜜，又像是牛奶....有点甜，又有点辣...”
“还有吗？”
卡瑟琳想听到的并不是这些。
太普通，太寻常——
太笼统了。
作为难得一见的不在她印象中的外乡人，又难得点上了杯兼具味道和观赏的短饮，那就说明他对于酒至少是有了解的。
即使不是位老饕，也应当是位经历丰富的旅人——
总该不能是装模作样来这把妹的骗子吧？
毕竟【七色虹彩】又被称为【情人彩虹】。
它的浓度高，挥发快，效果强。
也就是说喝了它的人马上就会醉。
所以一般都是情人成双点这个，然后度过一个美好的夜晚……
可如果是单人来点，那想必就是别具眼光的品酒师。
可是……
卡瑟琳的眼神里带有狐疑地打量着面色不自然红润起来的红利绾。
“先生，恕我直言——你似乎并不是当地冒险者。那么请问你来冒险者公会的目的是？”
此话一出，已经算是图穷匕见了。
但在酒精的作用下，红利绾并没有听出弦外之音。
“我？没什么稀奇......就是路过....对，路过而已。”
“不过，也算的不得上路过......如果可能，我想你们马上就能听说到我的事情了。”
脑袋晕朦朦的他，此刻虽还想强撑着去思考一些提高自己逼格的话语。但实际情况却是只不过随便搪塞了些话语，就已经感到有些吃力了。
【我这......喝醉了？】
说来惭愧，上辈子虽然二十多岁，但红利绾并没有怎么碰过酒这种独属上天赐给成年人的礼物。
嗯，如果非要说，红利绾这位家里蹲也就碰过的酒心巧克力算是最靠近今天品尝到的独特滋味的食物了。
所以当世界开始在他眼中变得时而清晰，时而模糊的那一刻，轻飘飘的恍惚感让他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情感，开始胡言乱语了起来。
他尝试着接管自己的身体，但五感却像是被另一个灵魂夺走了一般不受控制。
嘴皮子在不断地动，红利绾听得到自己在说什么却完全记不住。
【啊......我似乎，说了些不妙的东西？】
在彻底趴倒在吧台上，眼皮沉重地合上之前，他在自己的视角中似乎看到卡特琳小姐的表情阴森无比——
又好像高喊了什么，只见她拍了拍手，几位刚才还不知坐在什么地方，赤裸着上身的大块头们就一窝蜂地涌了上来，开始在他身上摸来摸去。
那搜身的细腻程度.......属实有些过于超前。
【不要啊......这是才出狼口又入虎穴啊.......我.......我又要不干净了！】
带着强烈的执念，红利绾就这么不明不白地陷入了深深的睡眠当中......
不管红利绾内心如何混乱，现实就是烟尘与巨响使原本人声鼎沸的酒馆，顷刻之间被施展了个群体噤言术般，变得死寂一片。
无论男女老少，人们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公会门口。无数道锋利的眼神像刀子般割在红利绾脸皮上，是在给他怦怦直跳的心又多捅上那么几个窟窿。
不过话说回来，好消息是他这原定计划中吸引众人注意力的目的算是超额完成了。
只不过看看他这双无处安放的手，依旧留在空中的后果就是向所有人宣告道：
“我，红利绾，就是来砸场子哒！”
冒险者能有几个好脾气？
去王都里找找，都不一定拉得出几位高素质的冒险者——
更何况晨曦乡这小破镇子？
气氛肉眼可见地变得冰冷起来。
向来饮惯魔物血的刀剑此刻似乎发出了别样的需求声。
“咕嘟。”
红利绾好歹也算是个见识过大场面的人，即便心里慌得一批，表面上也还是稳如老狗。
【得想办法解除这个误会啊......但我怎么弥补？】
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脑海里却拿不出一个主意。
现在看来，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是的他，已经陷入了死局？
不，还并没有——
随机应变是一位优秀玩家的良好美德。
将错就错何尝不能绝处逢生？
【嘛，反正不这么做我大概率是得躺着出去了——那就直接来吧！】
一瞬间，红利绾的面部肌肉就从僵硬变回了放松的状态。
他缓缓放下了手臂，将其背到身后隐藏到暗处任它颤抖。
有意无意间，他走向卡瑟琳所在吧台发出的每一脚步声，都可以被在场所有人听到。
哒，哒，哒——
不得不说，虽然红利绾看上去像个细狗，但人家好歹也确实在虚拟现实中当过大佬。
这种装模作样的本事，即使是看得出他外强中干的人来，也得发自内心地夸上一句：
“好演员。”
对于基本没有超过30级冒险者的小地方而言，这一手虚张声势确实唬住不少刚才就想抄家伙动手的莽夫们。
在卡瑟琳-455复杂的眼神中，他压着自己的声音线条，并且富有节奏地说道：“请给我一杯【七色虹彩】，加一片被露水泡过的柠檬，并配上三滴水元素精华，辅以烟草，石英屑......”
红利绾凭借着记忆中为数不多几次在冒险者公会闲坐，偶然听到别人点酒时宛如念咒语般的要求，一次不差地又重新说了一遍。
虽然他明确注意到了卡瑟琳看他的眼神越来越诡异，但感受着来自背后众人明晃晃的杀意，属实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就这样，谢谢。”
一口气说完这长串的额外要求，好悬没把红利绾给憋死。
【不过好在还是说出来了。】
如芒在背的红利绾静候着卡瑟琳调制出自己所需要的那杯烈酒。看着调酒师手中宛若蝴蝶般翻飞的器皿，以及在不断调和下渐渐产生多种色层的酒杯，悬着心的他才算是稍稍安慰了些。
【至少这种难度的酒，一看就不是那些只会喝掺水麦酒的家伙会知道的。】
事实也的确如他所料——
平时以谨慎为主的人在冷静下来后，看着这待在吧台前的背影，以及之前从未见过被如此高频使用的各类酒具。他们的心里即便依旧有些愤愤，但惹是生非的事却也和别过头去的他们再无关系。
“先生，你要的酒。”
不多时，一杯色泽流光，主体七色分明的，其内似有点点星光闪烁的饮品被推到了红利绾的跟前。
【这是喝的？还是艺术品？】
对于酒水并没有什么概念的红利绾看着眼前这由袖珍杯子盛着，自己似乎一口就能吞完的液体，感到很是新奇。
他有些蠢蠢欲动，直接伸手拿向酒杯——
“先生，这酒还没完成——你确定要现在品尝？”
卡瑟琳-455的声音冷不丁地冒出。
吓得红利绾连忙收回了自己那不老实的右手，旋即变为按压自己的太阳穴。
“我当然知道——只是对于半成品就如此精湛的艺术品，无论看到多少次都会为之着迷罢了。”
红利绾如此辩解道，也不知正蹲在柜台下翻找些什么的卡瑟琳信不信他这番鬼话。
也许是处于职业素养，又或许是认可了他的说法，既是调酒师又是酒保的卡瑟琳小姐只是轻声附和了一句：“嗯，您很有品味。”
“多谢夸奖。”
红利绾长舒了一口气，重新展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高深表情，也不知道是给谁看。
不多时，卡瑟琳也找到了自己想要的那件道具。
一粒石子大小的火魔石。
其效果能激发一簇火苗，但很微弱，也很寻常。
所以没多少地方用得上这玩意，还不如魔导国的打火机来得实在。
但就是这种落后的玩意，却依旧会被某些特定的场合给用上——就比如现在，卡瑟琳面色冷静地打了一个响指。不消等到光与热的喷涌而出，她即刻抖动手腕，稳稳当当地将在半空才引燃的魔石给弹入杯中。
没有一丝酒液溅出。
一道绚丽的火柱就此冲天而起，在酒馆众人的吃惊目光中由红开始，到紫结束，期间变化刚好宛如虹彩之色。
就连点这酒的红利绾都看呆了。
他自己都没想到自己随耳听来的一种酒竟然会产生如此夺人眼球的效果。
【妙，实在是太妙了！】
看着杯中酒面上还残留的余火，以及其汽化后那淡淡的醉人香气，红利绾的心情别提有多好了。
【看见没土包子们，小爷就是这么见多识广，与众不同。这还不赶紧过来奉我为座上宾，诚挚邀请一番？】
想象着身后众人呆若木鸡的表情，红利绾就再也忍不住自己不断上扬的嘴角了。
而在他对面的卡瑟琳小姐却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的杰作。
眼见最上面代表彩虹开始颜色的酒层已经被灼去五分之一时，她忍不住开口提醒道：“先生，该品尝这杯酒了。”
“嗯，好，我这就喝——等等？”
脸上的笑意还未散去，下意识端起杯子的红利绾在被外焰烫到嘴唇时才回过神来，发现这杯酒还在持续不断地燃烧着。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调酒师似乎并未看出自己客人的窘迫。
她的眼里只有自己的作品。
“没，没事，只是太久没喝了。”
“哦，那请您尽快入口。不然最上层的滋味快要消失了。”
卡瑟琳的语气里带上了些许不满。
【这酒就这么喝？带着火喝？不会死吗！？】
而红利绾为了自己的计划，此刻也是骑虎难下。
听着身后愈加浓厚的私语声，瞟到眼前酒保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后，红利绾捏着酒杯的手不禁抖了一下。
【干了！】
一仰头，红利绾顾不得口腔内传来的炙痛感与喉咙里那辛辣的滋味，强行一口气全部吞到了腹中。
什么滋味什么分层的，他完全没有感觉出来。
他只感到头晕。
以及有点恶心。
“这杯酒，如何？”
明明是人造人，卡瑟琳-455的语气却比一般人还要激动。
“好，很好~”
“滋味如何？”
“滋味...就像是蜂蜜，又像是牛奶....有点甜，又有点辣...”
“还有吗？”
卡瑟琳想听到的并不是这些。
太普通，太寻常——
太笼统了。
作为难得一见的不在她印象中的外乡人，又难得点上了杯兼具味道和观赏的短饮，那就说明他对于酒至少是有了解的。
即使不是位老饕，也应当是位经历丰富的旅人——
总该不能是装模作样来这把妹的骗子吧？
毕竟【七色虹彩】又被称为【情人彩虹】。
它的浓度高，挥发快，效果强。
也就是说喝了它的人马上就会醉。
所以一般都是情人成双点这个，然后度过一个美好的夜晚……
可如果是单人来点，那想必就是别具眼光的品酒师。
可是……
卡瑟琳的眼神里带有狐疑地打量着面色不自然红润起来的红利绾。
“先生，恕我直言——你似乎并不是当地冒险者。那么请问你来冒险者公会的目的是？”
此话一出，已经算是图穷匕见了。
但在酒精的作用下，红利绾并没有听出弦外之音。
“我？没什么稀奇......就是路过....对，路过而已。”
“不过，也算的不得上路过......如果可能，我想你们马上就能听说到我的事情了。”
脑袋晕朦朦的他，此刻虽还想强撑着去思考一些提高自己逼格的话语。但实际情况却是只不过随便搪塞了些话语，就已经感到有些吃力了。
【我这......喝醉了？】
说来惭愧，上辈子虽然二十多岁，但红利绾并没有怎么碰过酒这种独属上天赐给成年人的礼物。
嗯，如果非要说，红利绾这位家里蹲也就碰过的酒心巧克力算是最靠近今天品尝到的独特滋味的食物了。
所以当世界开始在他眼中变得时而清晰，时而模糊的那一刻，轻飘飘的恍惚感让他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情感，开始胡言乱语了起来。
他尝试着接管自己的身体，但五感却像是被另一个灵魂夺走了一般不受控制。
嘴皮子在不断地动，红利绾听得到自己在说什么却完全记不住。
【啊......我似乎，说了些不妙的东西？】
在彻底趴倒在吧台上，眼皮沉重地合上之前，他在自己的视角中似乎看到卡特琳小姐的表情阴森无比——
又好像高喊了什么，只见她拍了拍手，几位刚才还不知坐在什么地方，赤裸着上身的大块头们就一窝蜂地涌了上来，开始在他身上摸来摸去。
那搜身的细腻程度.......属实有些过于超前。
【不要啊......这是才出狼口又入虎穴啊.......我.......我又要不干净了！】
带着强烈的执念，红利绾就这么不明不白地陷入了深深的睡眠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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