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谈判，委托
暮色不期而至。
晨曦乡的街道上，一盏盏由魔力驱动的晶灯有序地逐渐亮起。
它们井然的排列使得这一方坐落于古茂密林当中的小小城镇在夜晚也能有着足够的光亮，给予人们能在夜晚依旧维持整个镇子运作的基本。
即使来往的人再过于行色匆忙，在感受到自头顶上那打出自己影子的暖光后，这秋夜里为数不多值得称道的事物也算是些慰藉。
——虽然它依旧不足以稍解开人们眉头间那难以消融的愁绪。
大街上的微微光芒缓缓散开，照进了周边的建筑当中——裁判所，治安局，魔药坊，所有林立在主干道两旁的房屋——当然也包括冒险者公会，都或多或少能被这些魔力微光所覆盖。透过窗户，木框，以及一片片玻璃的折射，使得里面的人能够清楚看到外面，而外面的人却无法透过这些玻璃看到里面。
这就很好地保护了个人隐私——尤其是此刻冒险者公会走廊最深处那间客房内，这片地盘的主人和一位外来者之间会面，不会被除了在场以外的任何人知晓。
当卡瑟琳-455微笑着威胁红利绾和她达成某个约定时，红利绾其实是拒绝的。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对方选择了自己，但在红利绾的规划中，冒险者公会只是他的踏板，成为他完成自己愿望的一个提升实力的途径。
面对眼前这不怀好意的女人，以及她身旁的两位大只佬——红利绾虽然不好直接反抗，但沉默就是最好的态度表达。面对卡瑟琳话里有话的谜语，他虽然维持着一副被吓到了的面孔，但心底里却并没那么多惊惧。
而对于和那么多形形色色冒险者打过交道，并且还拥有连通蜂巢意识智库的卡瑟琳-455而言，在自己说完后，半天都憋不出一句话的红利绾的小心思，她自然看得一清二楚
稍微思索了一下，在她的临时的分析中，得出的结论是对于这种不知从何处漂泊而来，看上去油盐不进的家伙，如果一昧使用强硬的态度只会适得其反。仅论和自己正面对面的这人，年纪不大，但却能做出“抢劫领主紧急物资未遂”这种事来——那只能说其急躁，天真，有勇无谋且道德败坏。
案情是真，那其所犯者毫无疑问地是个人渣。
但换个角度去想，一个无依无靠的外乡人，何尝不是现如今那可令水面泛起涟漪的最好敲门砖？
一直在寻找机会改变现状的卡瑟琳愿意冒个小小的风险，让跟前这面目可憎的家伙在他临刑前发挥出最后的价值。
眼底闪过一丝凌厉，但表面上却含笑盈盈的晨曦乡冒险者公会的酒保小姐又等了一会，确定红利绾真的不愿意接自己的话后，叹了口气，勉为其难地说道：“好吧，看来红先生您是不打算帮助我了。”
“没关系，我们冒险者公会又不是黑市，不会做强买强卖的交易——您不必如此害怕我们。”
话一说完，卡瑟琳小姐来回看了身边的两位安保人员一眼，旋即以指节轻叩椅子扶手，发出清脆的“哒哒哒”的声音。
而这彷佛是他们彼此间约定好的暗号一般，一直面无表情站在那的两位壮士在听到这敲击声后，不用任何额外的交流，一前一后颇有秩序地从房门走到了外廊上继续站岗，最后还不忘贴心地把门给带上。
一时间屋内就剩卡瑟琳和红利绾两人独处。
“说得也是，冒险者公会作为少有的自由之地，我当然愿意相信你们的做事风格。”
眼睛一直盯着颇具威慑力的两人走到门外，离开自己的视线后，红利绾做出了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
这倒不是演的，他真正松了一口气。
废话，他又不是傻子。能避免和当地的冒险者公会起冲突，无论是跟眼前这公会实际意义上的管理者个体，还是和整个晨曦乡冒险者公会，那都是好事。
尤其对方既然愿意主动将代表武力的两位安保请出现场，那就说明有好好谈的余地。
而红利绾自知自己暂时没有什么和对方平起平坐的资本，所以对面不选择胁迫自己为他们卖命，那稍微委屈求全，也是可以的。
就是要尽可能地将自己的损失与付出降到最低。
想到这，不等卡瑟琳开口，他就先发制人说道：“我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受欢迎的人物，而且刚才还不小心弄坏了你们的大门。”
“我可以理解你们对我抱有的敌意，我也愿意补偿。”
“哦？”
卡瑟琳的原本想说些什么。
但这一番话让她话到口边又咽了回去，转而抿了抿嘴。
情况貌似出乎了她的意料，这表现有些不知道该讲什么好的意味在。
【嘿，看起来是有效的！】
这些动作被红利绾尽收眼底——同时，也是他所期望的。
他之所以先声夺人，就是要把自己干的事给定性在一个可以接受的范畴而不是任由对方胡乱开价。
要诚恳，又要压制住对面——那么刚才那表达，就恰到好处。
【现在就看她对我有什么要求了。】
卡瑟琳以欲言又止的表情看着红利绾。
红利绾则回以自认为高深莫测的浅笑。
——这一度让卡瑟琳眼神中的那种讶异与纠结变得更加复杂。
“这已经不是天真，而是傻了吧......”
以细不可闻的声音自言自语了一句后，卡瑟琳突然笑了起来。
声音里带有一丝无奈，但却坚定地说道：“红利绾先生，你的确给我们带来了一些名誉上的损失。”
“而且想必你对自己的身份很清楚，作为登记在案的延期极刑人员，你刚才的举动在某种程度上，是对我们冒险者公会的一种挑衅。”
“然而我们公会并非那种蛮不讲理，又或者说什么将功抵过，混淆视听的机构——您需要帮我们做一件事作为补偿，但我们也会为您提供帮助，以及在结束后基于您的贡献，给予您些许额外的报酬。”
“不知您意下如何。”
“没问题，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
“好。”
卡瑟琳点了点头，对于红利绾的回答表示满意。
紧接着她从自己身上这件马甲胸前的口袋内，用两根手指夹出了一块被多次折叠，四四方方的小纸团，递给了红利绾。
一边看着他打开纸团并阅读起来，一边以不急不缓的语速为其解释补充道：“这纸上写着一件很重要，但很长时间都无人愿意接下的委托。”
“任务并不危险，只是简单的情报收集。但由于打探的对象比较苛刻，再加上我们这里鲜有外来的冒险者，所以就被搁置了。”
“您要做的就是按照纸上所写，一步一步去完成。而我们为您安排的身份，也列在了这纸上。”
“请您放心，这件委托的一切信息，除您外，在完成前仅有我一人知晓，无需担心泄密问题；而在委托完成后是否依旧保持匿名，您可亲自定夺。”
“而我现在能给予您的帮助，便是认证您的冒险者身份，并且可无偿提供一张您的身份卡。”
“您决定好了吗？”
卡瑟琳双手十指相对，身体前倾，期待着低头飞速阅览纸上详细信息的红利绾给出答复。
“......”
全篇委托书看下来，并没有什么太大问题。
一切都和对方所说一样，是一次有关某些隐秘交易线索证据的探查。
所有的内容都很清楚，唯独【伪装身份】那一栏里给出的信息，让他着实有些摸不着头脑。
“什么叫【被订下婚约，却只有小时候见过一面，一直以来书信沟通，并在前不久成为精英冒险者前去讨伐魔物巢穴而失踪，但实际上是被袭击后失忆在某地静养的，落魄外地小贵族那不受重视的，有着棕发色，灰眼瞳，脸上没有疤痕，面白无须，距离左下眼睑一厘米处有一颗淡淡的泪痣的次子】？”
“抱歉，我不明白您的意思——我个人认为这信息描述的很明确，不是吗？”
“这是不是有些太明确了？而且我似乎并不符合这描述吧？”
红利绾看着占据了委托书上四分之一空间的有关伪装身份的描写，眼皮直跳。
“如果您是担心伪装程度不高，没有关系，我会亲自为您易容——并且我们有着成为冒险者后的所有信息，包括肖像，言谈，性格记录。”
卡瑟琳微微颔首，表示理解了对方的担忧，并且提出了进一步的解决方式：“乃至于他的遗物，也都储存在我们这，您可以随时取用。”
“？”
红利绾不可置信地看着卡瑟琳-455。
“你是说，我伪装的这人，已经死了？”
“是的，塞拉奥格·海因斯在半年前便因讨伐巨人蜘蛛巢穴失利而战死——我们的后续的讨伐队在发现其身份卡并与尸首比对后确认这一事实，并收敛了所有遗物。”
“由于其家族拒绝接受这些，所以其装备以及财产的保管权归属于我们冒险者公会。”
“如果您接受这个委托，我可以私人名义将其所有的物品作为报酬在任务完成后给您——也算是物尽其用。”
红利绾看着卡瑟琳-455那认真的样子，忍不住想大声质问对方这么做是否有失人性。
但作为精致的利己主义者，在听到这东西最后可以给自己后，他便立刻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没关系的，就当是在地下城探险遇到的前辈的遗物好了——游戏里也没少用过，有什么好介意的。】
“那么什么时候开始这份委托？”
将手中的委托书对折，随手放到一旁的桌子上后，红利绾问出了自己最后一个问题。
而卡瑟琳却突然站起身来，向前伸出双手捧住了他的脸，并以惊人的力道锁住了他转头的能力。
这一下，吓得红利绾还以为对方是出尔反尔，准备直接取下自己的项上人头，然后丢到外面去平息众怒呢。
但在一阵心惊过后，红利绾发现对方并没有除了强迫自己进行目光接触外更多的举动后，就变得有些茫然了。
【什么情况？】
一个懵逼，一个严肃——两道截然不同的眼神情绪就这么互相交缠着。带着各自的目的，直到五分钟后，卡瑟琳才松开自己的手，向后退了一步。
“委托，已经开始了。”
晨曦乡的街道上，一盏盏由魔力驱动的晶灯有序地逐渐亮起。
它们井然的排列使得这一方坐落于古茂密林当中的小小城镇在夜晚也能有着足够的光亮，给予人们能在夜晚依旧维持整个镇子运作的基本。
即使来往的人再过于行色匆忙，在感受到自头顶上那打出自己影子的暖光后，这秋夜里为数不多值得称道的事物也算是些慰藉。
——虽然它依旧不足以稍解开人们眉头间那难以消融的愁绪。
大街上的微微光芒缓缓散开，照进了周边的建筑当中——裁判所，治安局，魔药坊，所有林立在主干道两旁的房屋——当然也包括冒险者公会，都或多或少能被这些魔力微光所覆盖。透过窗户，木框，以及一片片玻璃的折射，使得里面的人能够清楚看到外面，而外面的人却无法透过这些玻璃看到里面。
这就很好地保护了个人隐私——尤其是此刻冒险者公会走廊最深处那间客房内，这片地盘的主人和一位外来者之间会面，不会被除了在场以外的任何人知晓。
当卡瑟琳-455微笑着威胁红利绾和她达成某个约定时，红利绾其实是拒绝的。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对方选择了自己，但在红利绾的规划中，冒险者公会只是他的踏板，成为他完成自己愿望的一个提升实力的途径。
面对眼前这不怀好意的女人，以及她身旁的两位大只佬——红利绾虽然不好直接反抗，但沉默就是最好的态度表达。面对卡瑟琳话里有话的谜语，他虽然维持着一副被吓到了的面孔，但心底里却并没那么多惊惧。
而对于和那么多形形色色冒险者打过交道，并且还拥有连通蜂巢意识智库的卡瑟琳-455而言，在自己说完后，半天都憋不出一句话的红利绾的小心思，她自然看得一清二楚
稍微思索了一下，在她的临时的分析中，得出的结论是对于这种不知从何处漂泊而来，看上去油盐不进的家伙，如果一昧使用强硬的态度只会适得其反。仅论和自己正面对面的这人，年纪不大，但却能做出“抢劫领主紧急物资未遂”这种事来——那只能说其急躁，天真，有勇无谋且道德败坏。
案情是真，那其所犯者毫无疑问地是个人渣。
但换个角度去想，一个无依无靠的外乡人，何尝不是现如今那可令水面泛起涟漪的最好敲门砖？
一直在寻找机会改变现状的卡瑟琳愿意冒个小小的风险，让跟前这面目可憎的家伙在他临刑前发挥出最后的价值。
眼底闪过一丝凌厉，但表面上却含笑盈盈的晨曦乡冒险者公会的酒保小姐又等了一会，确定红利绾真的不愿意接自己的话后，叹了口气，勉为其难地说道：“好吧，看来红先生您是不打算帮助我了。”
“没关系，我们冒险者公会又不是黑市，不会做强买强卖的交易——您不必如此害怕我们。”
话一说完，卡瑟琳小姐来回看了身边的两位安保人员一眼，旋即以指节轻叩椅子扶手，发出清脆的“哒哒哒”的声音。
而这彷佛是他们彼此间约定好的暗号一般，一直面无表情站在那的两位壮士在听到这敲击声后，不用任何额外的交流，一前一后颇有秩序地从房门走到了外廊上继续站岗，最后还不忘贴心地把门给带上。
一时间屋内就剩卡瑟琳和红利绾两人独处。
“说得也是，冒险者公会作为少有的自由之地，我当然愿意相信你们的做事风格。”
眼睛一直盯着颇具威慑力的两人走到门外，离开自己的视线后，红利绾做出了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
这倒不是演的，他真正松了一口气。
废话，他又不是傻子。能避免和当地的冒险者公会起冲突，无论是跟眼前这公会实际意义上的管理者个体，还是和整个晨曦乡冒险者公会，那都是好事。
尤其对方既然愿意主动将代表武力的两位安保请出现场，那就说明有好好谈的余地。
而红利绾自知自己暂时没有什么和对方平起平坐的资本，所以对面不选择胁迫自己为他们卖命，那稍微委屈求全，也是可以的。
就是要尽可能地将自己的损失与付出降到最低。
想到这，不等卡瑟琳开口，他就先发制人说道：“我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受欢迎的人物，而且刚才还不小心弄坏了你们的大门。”
“我可以理解你们对我抱有的敌意，我也愿意补偿。”
“哦？”
卡瑟琳的原本想说些什么。
但这一番话让她话到口边又咽了回去，转而抿了抿嘴。
情况貌似出乎了她的意料，这表现有些不知道该讲什么好的意味在。
【嘿，看起来是有效的！】
这些动作被红利绾尽收眼底——同时，也是他所期望的。
他之所以先声夺人，就是要把自己干的事给定性在一个可以接受的范畴而不是任由对方胡乱开价。
要诚恳，又要压制住对面——那么刚才那表达，就恰到好处。
【现在就看她对我有什么要求了。】
卡瑟琳以欲言又止的表情看着红利绾。
红利绾则回以自认为高深莫测的浅笑。
——这一度让卡瑟琳眼神中的那种讶异与纠结变得更加复杂。
“这已经不是天真，而是傻了吧......”
以细不可闻的声音自言自语了一句后，卡瑟琳突然笑了起来。
声音里带有一丝无奈，但却坚定地说道：“红利绾先生，你的确给我们带来了一些名誉上的损失。”
“而且想必你对自己的身份很清楚，作为登记在案的延期极刑人员，你刚才的举动在某种程度上，是对我们冒险者公会的一种挑衅。”
“然而我们公会并非那种蛮不讲理，又或者说什么将功抵过，混淆视听的机构——您需要帮我们做一件事作为补偿，但我们也会为您提供帮助，以及在结束后基于您的贡献，给予您些许额外的报酬。”
“不知您意下如何。”
“没问题，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
“好。”
卡瑟琳点了点头，对于红利绾的回答表示满意。
紧接着她从自己身上这件马甲胸前的口袋内，用两根手指夹出了一块被多次折叠，四四方方的小纸团，递给了红利绾。
一边看着他打开纸团并阅读起来，一边以不急不缓的语速为其解释补充道：“这纸上写着一件很重要，但很长时间都无人愿意接下的委托。”
“任务并不危险，只是简单的情报收集。但由于打探的对象比较苛刻，再加上我们这里鲜有外来的冒险者，所以就被搁置了。”
“您要做的就是按照纸上所写，一步一步去完成。而我们为您安排的身份，也列在了这纸上。”
“请您放心，这件委托的一切信息，除您外，在完成前仅有我一人知晓，无需担心泄密问题；而在委托完成后是否依旧保持匿名，您可亲自定夺。”
“而我现在能给予您的帮助，便是认证您的冒险者身份，并且可无偿提供一张您的身份卡。”
“您决定好了吗？”
卡瑟琳双手十指相对，身体前倾，期待着低头飞速阅览纸上详细信息的红利绾给出答复。
“......”
全篇委托书看下来，并没有什么太大问题。
一切都和对方所说一样，是一次有关某些隐秘交易线索证据的探查。
所有的内容都很清楚，唯独【伪装身份】那一栏里给出的信息，让他着实有些摸不着头脑。
“什么叫【被订下婚约，却只有小时候见过一面，一直以来书信沟通，并在前不久成为精英冒险者前去讨伐魔物巢穴而失踪，但实际上是被袭击后失忆在某地静养的，落魄外地小贵族那不受重视的，有着棕发色，灰眼瞳，脸上没有疤痕，面白无须，距离左下眼睑一厘米处有一颗淡淡的泪痣的次子】？”
“抱歉，我不明白您的意思——我个人认为这信息描述的很明确，不是吗？”
“这是不是有些太明确了？而且我似乎并不符合这描述吧？”
红利绾看着占据了委托书上四分之一空间的有关伪装身份的描写，眼皮直跳。
“如果您是担心伪装程度不高，没有关系，我会亲自为您易容——并且我们有着成为冒险者后的所有信息，包括肖像，言谈，性格记录。”
卡瑟琳微微颔首，表示理解了对方的担忧，并且提出了进一步的解决方式：“乃至于他的遗物，也都储存在我们这，您可以随时取用。”
“？”
红利绾不可置信地看着卡瑟琳-455。
“你是说，我伪装的这人，已经死了？”
“是的，塞拉奥格·海因斯在半年前便因讨伐巨人蜘蛛巢穴失利而战死——我们的后续的讨伐队在发现其身份卡并与尸首比对后确认这一事实，并收敛了所有遗物。”
“由于其家族拒绝接受这些，所以其装备以及财产的保管权归属于我们冒险者公会。”
“如果您接受这个委托，我可以私人名义将其所有的物品作为报酬在任务完成后给您——也算是物尽其用。”
红利绾看着卡瑟琳-455那认真的样子，忍不住想大声质问对方这么做是否有失人性。
但作为精致的利己主义者，在听到这东西最后可以给自己后，他便立刻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没关系的，就当是在地下城探险遇到的前辈的遗物好了——游戏里也没少用过，有什么好介意的。】
“那么什么时候开始这份委托？”
将手中的委托书对折，随手放到一旁的桌子上后，红利绾问出了自己最后一个问题。
而卡瑟琳却突然站起身来，向前伸出双手捧住了他的脸，并以惊人的力道锁住了他转头的能力。
这一下，吓得红利绾还以为对方是出尔反尔，准备直接取下自己的项上人头，然后丢到外面去平息众怒呢。
但在一阵心惊过后，红利绾发现对方并没有除了强迫自己进行目光接触外更多的举动后，就变得有些茫然了。
【什么情况？】
一个懵逼，一个严肃——两道截然不同的眼神情绪就这么互相交缠着。带着各自的目的，直到五分钟后，卡瑟琳才松开自己的手，向后退了一步。
“委托，已经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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