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诀别
“嘻嘻，嘻嘻。”燕悦看着莳难手中的小孩子，逗着他笑道，“真可爱，和弟弟一样，难哥哥，小弟弟以后会长得和你一模一样吗？”
莳难依旧还是难以置信的看着怀中粉雕嫩琢正熟睡着的孩子，他笑道：“不知道。”
燕悦笑道：“你看，小弟弟多可爱啊，阿娘说了，以后他肯定会和难哥哥长得一样好看。”
莳难刮了刮燕悦的鼻子，笑道：“怎么你阿娘什么都知道啊。”
“阿难～”雁回醒了过来。
莳难连忙转过头去，欣喜的喊道：“阿回！”
燕悦笑嘻嘻的趴到雁回的床沿边上，笑道：“公主姐姐，你醒了，你看小弟弟可爱么？”
听了这话，莳难才反应过来，连忙把怀中的孩子放到雁回头边，笑道：“阿回，你看，我们的孩子。”
雁回伸出手去，轻轻握住了孩子的手，这一瞬间，她哭了出来，她感动笑道：“真好看，孩子。”
“二公主。”燕娘端着一碗汤，走进来。
雁回笑道：“燕娘。”
燕娘笑着，把手中的汤递到莳难手上，笑道：“这是燕公子上回带回来的山鸡，一直都舍不得吃，如今啊，正好拿给二公主补补身体。”
莳难微笑致谢，燕悦盯着莳难手中的汤，咽了咽口水，她嘴馋的问道：“难哥哥，鸡汤好喝吗？”
雁回和莳难同时笑了笑，莳难舀了一勺汤，喂到她嘴巴里，笑道：“你说好喝吗？”
燕悦咽下口中的汤，舔了舔嘴角，意犹未尽地笑道：“好喝。”
燕娘拉起燕悦，嗔怪道：“你这孩子怎么那么不懂事，这鸡汤，是给你公主姐姐补身体的。”
雁回在莳难的搀扶下，坐了起来，靠在墙上，笑道：“没关系的燕娘。”
燕娘笑道：“那你们慢慢喝，喝完了外面还有，我煲了一大锅呢，都留着给你补身体。”
雁回笑道：“谢谢燕娘了。”
燕娘笑道：“哪的话，阿悦，咱们走吧。”
燕悦乖乖的点点头，跟着燕娘走了出去，临走前，还不舍的回头看了眼那碗鸡汤。
“张嘴。”莳难舀起一勺汤，举到她嘴边，笑道。
雁回喝了一口，笑道：“好喝，阿难，你给孩子取名字了吗？”
莳难又喂了一口汤，笑道：“还没呢，等着你来取。”
雁回喝了口汤，想了一会，笑道：“要不，就叫他难厌吧。”
“莳难厌。”莳难在心里默默念道，随后，他笑道：“好，就叫他难厌吧。”
“啊呜，哇～啊呜～”
突然，孩子的哭声响起，雁回笑了笑，莳难知道她没有力气抱他，于是放下汤碗，抱起孩子来，笑道：“难厌？难厌？是不是想阿爹抱抱了，还是想阿娘了？阿娘现在没有力气，阿爹先抱抱好吗？”
雁回看着他的样子，笑了笑，莳难看着雁回，笑道：“他是不是饿了？”
“可能吧。”雁回说道。
莳难道：“那你喂喂他吧。”
雁回有些懵的说道：“喂？怎么喂？我不会带孩子啊。”
“哈哈哈哈哈哈～”
直到最后，燕娘来了，难厌才吃上了东西，幸而这几个月来，莳难把她照顾得很好，也有些奶水，这才不至于让难厌饿肚子。
这一个月来，因为要照顾雁回，莳难一个月都没有离开难民村，一直寸步不离的守着雁回，生怕她有什么意外，对军中声称道，他发现了雁漠一处军事要地，要在那勘察许久，所有人守在原地即可。
本来，这一切若是没有出现变故，还可以一直快乐下去的，可是，终究是纸包不住火，风平浪静之后，就只剩波涛汹涌了。
塞外的天气，总是十分奇怪，不过才刚刚冬至，就已经飘起了鹅毛大雪。
“阿悦。”莳难背着一捆柴，穿着雁回给他做的狼皮大衣，看着朝他跑过来的阿悦，大声喊道。
“难哥哥，难哥哥。”燕悦跑过来，双脸红扑扑的抱住他，笑道，“你回来了。”
莳难把柴放到所有人共用的那个柴房里，反手抱起阿悦，笑道：“怎么了？”
燕悦笑道：“想你了。”
莳难笑道：“你公主姐姐呢？”
燕悦指了指雁回住的石屋，笑道：“在带厌弟弟，刚才我才在那和厌弟弟玩呢。”
莳难笑道：“那我们去找你公主姐姐玩好吗？”
燕悦乖乖的抱住莳难的脖子，笑道：“好。”
以往，每回莳难回来，都会喊道：“阿回，我回来了。”
雁回总是会笑回道：“你回来了。”
而这次，却没有。
“阿回，我回来了。”莳难笑着打开门，说道。
可是往里面望去，却空无一人，莳难放下燕悦，疑惑的问道：“阿悦，你公主姐姐呢？”
燕悦也奇怪的看了看四周，道：“不知道啊，刚才还在这的。”
莳难望了望，只见床上放着一张信纸，他走过去，拿起信纸，看了看，上面只有两行字，可当他把这两行字看清楚后，却像疯了似的冲出家门。
“难哥哥！”后面只有燕悦的叫喊声。
那张被扔到地上的信纸，只见上面清清楚楚的写道
“若不想我和难厌死，就到石屋来。”
......
“难厌乖，乖乖的，一会阿爹就来了，啊。”雁回目光呆滞地盯着前方，怀里抱着才刚刚满月的难厌，轻轻拍打哄着他，坐在她与莳难第一次见面，拜堂成亲的那个石屋里。
“阿回！”随着紧闭的木门被猛地推开，一声焦急的呼唤也随之而来。
雁回呆呆的看着打开的木门，一手抱着莳难厌，一手拿起摆在身边的弯刀，指着他，道：“你来了。”
莳难一进门，见雁回拿着弯刀指着自己，神情十分冷漠，他气喘吁吁的说道：“阿回，你这是做什么？”
雁回冷漠道：“你骗了我那么久，又是做什么？莳！难！”
听到她念出这个名字，莳难有些慌乱，他道：“阿回，不是的，我不是故意骗你的。你先把刀放下，好吗，我跟你一点点解释，别伤了你自己。”
雁回把莳难厌放到一边，拿刀指着莳难，大声自嘲似的悲笑道：“燕难，莳难，这名字，起得可真好，明明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却偏偏要在这装什么济世救人的大好人，莳难，你演技可真好。”
莳难慌乱的说道：“阿回，你先别激动，把弯刀放下，好吗？听话，放下之后，你想怎样都行。”
雁回苦笑道：“呵呵，听话？怎样都行？”
莳难急忙点点头，说道：“是，怎样都行，先放下。”
雁回咽了咽眼中的泪水，道：“那好，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带着孩子，离开这里，第二，我和孩子，死在你的面前！”
莳难道：“阿回，你冷静一点，我说过的，你和孩子，谁都不能有事，你先放下刀，我带你和孩子离开这里，去中原，隐姓埋名，中原和雁漠的战争都与我们无关，好吗？”
雁回死死咬着嘴唇，吼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选择哪个？！”
莳难也吼道：“我哪个都不会选，我要你和孩子都平平安安的！”
这一吼，仿佛又回到了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雁回像是没有听到他说的话似得，她偏过头，含着眼泪看着被吼声吓到大声啼哭着莳难厌，道：“难厌，对不起，是阿娘没能照顾好你，你本来就不该存在在这个世界上，既然如此，阿娘先送你离开，你在黄泉等着，阿娘马上就来陪你。”
说着，举起了手中的弯刀，对着莳难厌，却不忍心下手。
“阿回！”莳难喊道，“你住手！我走，我带厌儿走。”
雁回听了这话，仿佛释然般，笑了笑，慢慢放下弯刀，莳难慢慢走过去，抱起号啕大哭的孩子，看了看在一旁一脸冷漠看着他的雁回，咬着牙，悲痛欲绝的离开这里。
但，他没有看到，他身后的雁回，悄然无声的流下悲痛的泪水，待他走远后，瘫坐在地上，难受的哽咽着。
雁漠的二公主雁回，雁王的掌上明珠，从小无忧无虑，无悲无痛，可能就是因为人生太顺畅了，命运故意捉弄她，让她的快乐，就此散去，永远也不会再回来......
莳难依旧还是难以置信的看着怀中粉雕嫩琢正熟睡着的孩子，他笑道：“不知道。”
燕悦笑道：“你看，小弟弟多可爱啊，阿娘说了，以后他肯定会和难哥哥长得一样好看。”
莳难刮了刮燕悦的鼻子，笑道：“怎么你阿娘什么都知道啊。”
“阿难～”雁回醒了过来。
莳难连忙转过头去，欣喜的喊道：“阿回！”
燕悦笑嘻嘻的趴到雁回的床沿边上，笑道：“公主姐姐，你醒了，你看小弟弟可爱么？”
听了这话，莳难才反应过来，连忙把怀中的孩子放到雁回头边，笑道：“阿回，你看，我们的孩子。”
雁回伸出手去，轻轻握住了孩子的手，这一瞬间，她哭了出来，她感动笑道：“真好看，孩子。”
“二公主。”燕娘端着一碗汤，走进来。
雁回笑道：“燕娘。”
燕娘笑着，把手中的汤递到莳难手上，笑道：“这是燕公子上回带回来的山鸡，一直都舍不得吃，如今啊，正好拿给二公主补补身体。”
莳难微笑致谢，燕悦盯着莳难手中的汤，咽了咽口水，她嘴馋的问道：“难哥哥，鸡汤好喝吗？”
雁回和莳难同时笑了笑，莳难舀了一勺汤，喂到她嘴巴里，笑道：“你说好喝吗？”
燕悦咽下口中的汤，舔了舔嘴角，意犹未尽地笑道：“好喝。”
燕娘拉起燕悦，嗔怪道：“你这孩子怎么那么不懂事，这鸡汤，是给你公主姐姐补身体的。”
雁回在莳难的搀扶下，坐了起来，靠在墙上，笑道：“没关系的燕娘。”
燕娘笑道：“那你们慢慢喝，喝完了外面还有，我煲了一大锅呢，都留着给你补身体。”
雁回笑道：“谢谢燕娘了。”
燕娘笑道：“哪的话，阿悦，咱们走吧。”
燕悦乖乖的点点头，跟着燕娘走了出去，临走前，还不舍的回头看了眼那碗鸡汤。
“张嘴。”莳难舀起一勺汤，举到她嘴边，笑道。
雁回喝了一口，笑道：“好喝，阿难，你给孩子取名字了吗？”
莳难又喂了一口汤，笑道：“还没呢，等着你来取。”
雁回喝了口汤，想了一会，笑道：“要不，就叫他难厌吧。”
“莳难厌。”莳难在心里默默念道，随后，他笑道：“好，就叫他难厌吧。”
“啊呜，哇～啊呜～”
突然，孩子的哭声响起，雁回笑了笑，莳难知道她没有力气抱他，于是放下汤碗，抱起孩子来，笑道：“难厌？难厌？是不是想阿爹抱抱了，还是想阿娘了？阿娘现在没有力气，阿爹先抱抱好吗？”
雁回看着他的样子，笑了笑，莳难看着雁回，笑道：“他是不是饿了？”
“可能吧。”雁回说道。
莳难道：“那你喂喂他吧。”
雁回有些懵的说道：“喂？怎么喂？我不会带孩子啊。”
“哈哈哈哈哈哈～”
直到最后，燕娘来了，难厌才吃上了东西，幸而这几个月来，莳难把她照顾得很好，也有些奶水，这才不至于让难厌饿肚子。
这一个月来，因为要照顾雁回，莳难一个月都没有离开难民村，一直寸步不离的守着雁回，生怕她有什么意外，对军中声称道，他发现了雁漠一处军事要地，要在那勘察许久，所有人守在原地即可。
本来，这一切若是没有出现变故，还可以一直快乐下去的，可是，终究是纸包不住火，风平浪静之后，就只剩波涛汹涌了。
塞外的天气，总是十分奇怪，不过才刚刚冬至，就已经飘起了鹅毛大雪。
“阿悦。”莳难背着一捆柴，穿着雁回给他做的狼皮大衣，看着朝他跑过来的阿悦，大声喊道。
“难哥哥，难哥哥。”燕悦跑过来，双脸红扑扑的抱住他，笑道，“你回来了。”
莳难把柴放到所有人共用的那个柴房里，反手抱起阿悦，笑道：“怎么了？”
燕悦笑道：“想你了。”
莳难笑道：“你公主姐姐呢？”
燕悦指了指雁回住的石屋，笑道：“在带厌弟弟，刚才我才在那和厌弟弟玩呢。”
莳难笑道：“那我们去找你公主姐姐玩好吗？”
燕悦乖乖的抱住莳难的脖子，笑道：“好。”
以往，每回莳难回来，都会喊道：“阿回，我回来了。”
雁回总是会笑回道：“你回来了。”
而这次，却没有。
“阿回，我回来了。”莳难笑着打开门，说道。
可是往里面望去，却空无一人，莳难放下燕悦，疑惑的问道：“阿悦，你公主姐姐呢？”
燕悦也奇怪的看了看四周，道：“不知道啊，刚才还在这的。”
莳难望了望，只见床上放着一张信纸，他走过去，拿起信纸，看了看，上面只有两行字，可当他把这两行字看清楚后，却像疯了似的冲出家门。
“难哥哥！”后面只有燕悦的叫喊声。
那张被扔到地上的信纸，只见上面清清楚楚的写道
“若不想我和难厌死，就到石屋来。”
......
“难厌乖，乖乖的，一会阿爹就来了，啊。”雁回目光呆滞地盯着前方，怀里抱着才刚刚满月的难厌，轻轻拍打哄着他，坐在她与莳难第一次见面，拜堂成亲的那个石屋里。
“阿回！”随着紧闭的木门被猛地推开，一声焦急的呼唤也随之而来。
雁回呆呆的看着打开的木门，一手抱着莳难厌，一手拿起摆在身边的弯刀，指着他，道：“你来了。”
莳难一进门，见雁回拿着弯刀指着自己，神情十分冷漠，他气喘吁吁的说道：“阿回，你这是做什么？”
雁回冷漠道：“你骗了我那么久，又是做什么？莳！难！”
听到她念出这个名字，莳难有些慌乱，他道：“阿回，不是的，我不是故意骗你的。你先把刀放下，好吗，我跟你一点点解释，别伤了你自己。”
雁回把莳难厌放到一边，拿刀指着莳难，大声自嘲似的悲笑道：“燕难，莳难，这名字，起得可真好，明明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却偏偏要在这装什么济世救人的大好人，莳难，你演技可真好。”
莳难慌乱的说道：“阿回，你先别激动，把弯刀放下，好吗？听话，放下之后，你想怎样都行。”
雁回苦笑道：“呵呵，听话？怎样都行？”
莳难急忙点点头，说道：“是，怎样都行，先放下。”
雁回咽了咽眼中的泪水，道：“那好，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带着孩子，离开这里，第二，我和孩子，死在你的面前！”
莳难道：“阿回，你冷静一点，我说过的，你和孩子，谁都不能有事，你先放下刀，我带你和孩子离开这里，去中原，隐姓埋名，中原和雁漠的战争都与我们无关，好吗？”
雁回死死咬着嘴唇，吼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选择哪个？！”
莳难也吼道：“我哪个都不会选，我要你和孩子都平平安安的！”
这一吼，仿佛又回到了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雁回像是没有听到他说的话似得，她偏过头，含着眼泪看着被吼声吓到大声啼哭着莳难厌，道：“难厌，对不起，是阿娘没能照顾好你，你本来就不该存在在这个世界上，既然如此，阿娘先送你离开，你在黄泉等着，阿娘马上就来陪你。”
说着，举起了手中的弯刀，对着莳难厌，却不忍心下手。
“阿回！”莳难喊道，“你住手！我走，我带厌儿走。”
雁回听了这话，仿佛释然般，笑了笑，慢慢放下弯刀，莳难慢慢走过去，抱起号啕大哭的孩子，看了看在一旁一脸冷漠看着他的雁回，咬着牙，悲痛欲绝的离开这里。
但，他没有看到，他身后的雁回，悄然无声的流下悲痛的泪水，待他走远后，瘫坐在地上，难受的哽咽着。
雁漠的二公主雁回，雁王的掌上明珠，从小无忧无虑，无悲无痛，可能就是因为人生太顺畅了，命运故意捉弄她，让她的快乐，就此散去，永远也不会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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