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回朝
“将军。”“将军！”......
看着莳难抱着一个熟睡的孩子走进来，所有人都惊诧的看着他，却没有人敢问他这个孩子是从哪里来的。
“难哥哥，难哥哥！”屋外，一个稚嫩的童声传来，跟着来的，还有几声怒吼：“哪里来的小孩，赶紧走，不然我让你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莳难回过头，喝道：“把她带进来！”
一声令下，只见一个士兵扯着一个五六岁大的小孩走了进来，那小孩还在奋力挣扎着，这孩子，不是燕悦，还是谁？
“放开我，放开我。”燕悦奋力挣扎着，还咬了那个士兵一口。
那士兵恼羞成怒，他心想着，若不是将军下达了不许任意残害任何雁漠子民的命令，他早就把她弄死了。
“放开她。”莳难看清来人后，对对那个士兵下了个口令，“出去。”
那士兵依言而行。
燕悦一挣脱开，看清前面的人，立马跑过来，抱着莳难的大腿哭道：“难哥哥，难哥哥，你怎么了？你不要公主姐姐和阿悦了吗？”
莳难表情柔和了些，他抱着莳难厌，蹲下来，像以前那般，擦了擦燕悦眼角的泪水，道：“不是的。”
燕悦红着眼睛，委屈巴巴的说道：“可是，公主姐姐说，你不要我们了，她还说，你是大魔头，是你带兵来攻打雁漠的，阿悦不相信，所以阿悦要来问问你。”
莳难强装笑容，哄着她，说道：“你公主姐姐是在骗你，难哥哥只是要带厌弟弟去一个很远的地方。”
燕悦说道：“那永远不回来了吗？”
莳难沉了沉心，道：“会回来的，等一切结束了，难哥哥会回来找公主姐姐和阿悦的，那阿悦听话，乖乖的，好好照顾公主姐姐，燕娘和阿平好吗？”
燕悦乖巧的点点头，说道：“阿悦会好好照顾公主姐姐，阿娘，还有弟弟的。”
莳难摸出一块令牌，放到燕悦手里，说道：“那阿悦先回去，把这个拿好，如果有谁敢为难你，你就把这个拿出来给他们看，他们就不敢为难你了。”
燕悦接过令牌，从衣袖里拿出了一个墨绿色还未完成的小荷包，递给莳难，说道：“这是公主姐姐做了好久的，说是做给厌弟弟的，但是还没有做好，她把它扔了出去，阿悦捡了回来。”
莳难有些颤抖的接过荷包，看了会，紧紧攥在了手里，他咬了咬牙，随后摸了摸燕悦的脑袋，道：“谢谢阿悦，你走吧。”
燕悦听了这话，有些恋恋不舍的看了看莳难，最后握着令牌，慢吞吞的走出了屋子。
......
第二日清晨，莳难走出去看了看，雪已经停了，又回头看了看屋子里的床上，莳难厌正熟睡着。
“来人。”莳难喊道，这次，他的声音难得有了一丝疲倦。
一名士兵匆匆忙忙的跑过来，道：“将军，什么事？”
莳难看着外面那亮的有些刺眼的天，沉默了半响，才说道：“若我们现在起兵回朝，多久可以启程？”
那士兵道：“大概一个半时辰。”
莳难道：“那好，传令下去，两个时辰后，班师回朝。”
那士兵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他，终于，他问了出口，道：“将军，我们还未拿下雁漠，若此时回朝，怎么向圣上交代？将军，从一年前开始，你的行为就变得十分奇怪，不管是让我们休养停兵，还是不是带许多食物用品离开半个月，将军，您到底是怎么了？之前的您从来不会这样的，还有，那个孩子又是怎么回事？”
莳难或许是累了，也没有惩戒他，只是说道：“我只是觉得，我不再适合战场了。”
那士兵听了这话，惊诧的看着他，看着那个昔日让人闻风丧胆的莳难，如今竟说了一句，我不再适合战场了。他痛恨了一会眼前这个没有大志的莳难，摇了摇头，退了下去。
班师回朝后，莳难在金殿上，请求卸去官职，准许他回乡，虽然莳难有错，但如今中原未定，皇帝自然不愿意失去这个可用之才，中原这几年能够风平浪静，边疆未来侵犯，全凭莳难之名压制，若他卸职，局势必将混乱。
皇帝说让他休养一年，他不愿，执意卸去官职，皇帝无法，只得赐他黄金白两，让他还乡。
莳难回去，带着莳难厌，回到了老家，将破败的房屋修整了一番，带着莳难厌，在那生活。
第一年
“阿回，我不打仗了，你能回来吗？”
第二年
“阿回，你看到了吗？这院子按照你的想象重新整修了一番，你说过，你想要一个水池，里面种这莲花，你还想在院子里，种些桃树，还有竹子，还要修一座全由檀木做的亭子，你看，我都做好了。”
第三年
第四年
第五年
“呜呜呜，阿爹，阿娘呢？阿娘去哪里了？为什么我没有阿娘？她长什么样？她在哪里？”
“厌儿别哭，你阿娘，是全天下最好的女子，因为阿爹惹她生气了，所以她就离开了。”
第六年
“小兄弟，你们刚才在说什么？”
“还能说什么啊，雁漠的雁回公主。”
“她来了吗？”
“来什么啊？她六年前就死了，是她爹来了，来和中原交好的，还说什么要找中原的莳难将军，你说说，他上回无功而返，辞去了官职，肯定是嫌丢脸，不知道躲到那个犄角旮旯里去了，皇帝还到处找他，真的是，中原那么大，上哪找去，唉，这晦气事，不提了不提了。”
那天晚上，莳难独自一人坐在八角亭里面，喝了许多酒，六岁的莳难厌坐在一旁，看着他，莳难看着他，笑了笑，从衣袖里面拿出一个针脚粗糙还未绣好的墨绿色荷包，说道：“这个，是你阿娘给你的，你收好。”
第七年
第八年......
到许久许久之后，那时莳难已经白发苍苍，满脸皱纹了，莳难厌也早已成亲，娶的，东街教书先生家的小女儿柳泪，并且，还有了一个孩子。
“阿公抱抱。”莳悦乐抱着莳难的大腿，笑道。
莳难看着才五六岁的莳悦乐，这天真的模样，像极了几十年前，大漠上那个爱笑的小女孩，那个，叫燕悦的小女孩，而这长相，也像极了雁回的模样。
“好，阿公抱。”莳难有些吃力的抱起莳悦乐，笑道，“悦乐乖。”
莳悦乐摸着莳难的胡子，笑道：“阿公的胡子好多啊。”
莳难笑道：“悦乐，你阿爹他们还没回来吗？”
莳悦乐笑道：“阿爹和阿娘去看外公了，还没回来呢。”
说完，她拿出一个墨绿色的小荷包，笑嘻嘻的说道：“阿公，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莳难笑道：“你拿着你阿爹的东西干什么？”
莳悦乐说道：“不是我拿的，是阿爹出门的时候不小心掉下来的，我捡了起来，我还发现，这个荷包里面有一张纸呢，上面写了好多字，可是我都不认识。”说着，她把荷包里面的信纸拿了出来。
莳难有些惊诧，毕竟那么多年，因为是雁回的东西，他从来没有拆开过，自然没有发现过里面有张信纸。
他把莳悦乐放到石凳上，拿起信纸，看了许久，然后，竟然吐了一口血，向后倒了下去。
“阿公！”
看着莳难抱着一个熟睡的孩子走进来，所有人都惊诧的看着他，却没有人敢问他这个孩子是从哪里来的。
“难哥哥，难哥哥！”屋外，一个稚嫩的童声传来，跟着来的，还有几声怒吼：“哪里来的小孩，赶紧走，不然我让你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莳难回过头，喝道：“把她带进来！”
一声令下，只见一个士兵扯着一个五六岁大的小孩走了进来，那小孩还在奋力挣扎着，这孩子，不是燕悦，还是谁？
“放开我，放开我。”燕悦奋力挣扎着，还咬了那个士兵一口。
那士兵恼羞成怒，他心想着，若不是将军下达了不许任意残害任何雁漠子民的命令，他早就把她弄死了。
“放开她。”莳难看清来人后，对对那个士兵下了个口令，“出去。”
那士兵依言而行。
燕悦一挣脱开，看清前面的人，立马跑过来，抱着莳难的大腿哭道：“难哥哥，难哥哥，你怎么了？你不要公主姐姐和阿悦了吗？”
莳难表情柔和了些，他抱着莳难厌，蹲下来，像以前那般，擦了擦燕悦眼角的泪水，道：“不是的。”
燕悦红着眼睛，委屈巴巴的说道：“可是，公主姐姐说，你不要我们了，她还说，你是大魔头，是你带兵来攻打雁漠的，阿悦不相信，所以阿悦要来问问你。”
莳难强装笑容，哄着她，说道：“你公主姐姐是在骗你，难哥哥只是要带厌弟弟去一个很远的地方。”
燕悦说道：“那永远不回来了吗？”
莳难沉了沉心，道：“会回来的，等一切结束了，难哥哥会回来找公主姐姐和阿悦的，那阿悦听话，乖乖的，好好照顾公主姐姐，燕娘和阿平好吗？”
燕悦乖巧的点点头，说道：“阿悦会好好照顾公主姐姐，阿娘，还有弟弟的。”
莳难摸出一块令牌，放到燕悦手里，说道：“那阿悦先回去，把这个拿好，如果有谁敢为难你，你就把这个拿出来给他们看，他们就不敢为难你了。”
燕悦接过令牌，从衣袖里拿出了一个墨绿色还未完成的小荷包，递给莳难，说道：“这是公主姐姐做了好久的，说是做给厌弟弟的，但是还没有做好，她把它扔了出去，阿悦捡了回来。”
莳难有些颤抖的接过荷包，看了会，紧紧攥在了手里，他咬了咬牙，随后摸了摸燕悦的脑袋，道：“谢谢阿悦，你走吧。”
燕悦听了这话，有些恋恋不舍的看了看莳难，最后握着令牌，慢吞吞的走出了屋子。
......
第二日清晨，莳难走出去看了看，雪已经停了，又回头看了看屋子里的床上，莳难厌正熟睡着。
“来人。”莳难喊道，这次，他的声音难得有了一丝疲倦。
一名士兵匆匆忙忙的跑过来，道：“将军，什么事？”
莳难看着外面那亮的有些刺眼的天，沉默了半响，才说道：“若我们现在起兵回朝，多久可以启程？”
那士兵道：“大概一个半时辰。”
莳难道：“那好，传令下去，两个时辰后，班师回朝。”
那士兵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他，终于，他问了出口，道：“将军，我们还未拿下雁漠，若此时回朝，怎么向圣上交代？将军，从一年前开始，你的行为就变得十分奇怪，不管是让我们休养停兵，还是不是带许多食物用品离开半个月，将军，您到底是怎么了？之前的您从来不会这样的，还有，那个孩子又是怎么回事？”
莳难或许是累了，也没有惩戒他，只是说道：“我只是觉得，我不再适合战场了。”
那士兵听了这话，惊诧的看着他，看着那个昔日让人闻风丧胆的莳难，如今竟说了一句，我不再适合战场了。他痛恨了一会眼前这个没有大志的莳难，摇了摇头，退了下去。
班师回朝后，莳难在金殿上，请求卸去官职，准许他回乡，虽然莳难有错，但如今中原未定，皇帝自然不愿意失去这个可用之才，中原这几年能够风平浪静，边疆未来侵犯，全凭莳难之名压制，若他卸职，局势必将混乱。
皇帝说让他休养一年，他不愿，执意卸去官职，皇帝无法，只得赐他黄金白两，让他还乡。
莳难回去，带着莳难厌，回到了老家，将破败的房屋修整了一番，带着莳难厌，在那生活。
第一年
“阿回，我不打仗了，你能回来吗？”
第二年
“阿回，你看到了吗？这院子按照你的想象重新整修了一番，你说过，你想要一个水池，里面种这莲花，你还想在院子里，种些桃树，还有竹子，还要修一座全由檀木做的亭子，你看，我都做好了。”
第三年
第四年
第五年
“呜呜呜，阿爹，阿娘呢？阿娘去哪里了？为什么我没有阿娘？她长什么样？她在哪里？”
“厌儿别哭，你阿娘，是全天下最好的女子，因为阿爹惹她生气了，所以她就离开了。”
第六年
“小兄弟，你们刚才在说什么？”
“还能说什么啊，雁漠的雁回公主。”
“她来了吗？”
“来什么啊？她六年前就死了，是她爹来了，来和中原交好的，还说什么要找中原的莳难将军，你说说，他上回无功而返，辞去了官职，肯定是嫌丢脸，不知道躲到那个犄角旮旯里去了，皇帝还到处找他，真的是，中原那么大，上哪找去，唉，这晦气事，不提了不提了。”
那天晚上，莳难独自一人坐在八角亭里面，喝了许多酒，六岁的莳难厌坐在一旁，看着他，莳难看着他，笑了笑，从衣袖里面拿出一个针脚粗糙还未绣好的墨绿色荷包，说道：“这个，是你阿娘给你的，你收好。”
第七年
第八年......
到许久许久之后，那时莳难已经白发苍苍，满脸皱纹了，莳难厌也早已成亲，娶的，东街教书先生家的小女儿柳泪，并且，还有了一个孩子。
“阿公抱抱。”莳悦乐抱着莳难的大腿，笑道。
莳难看着才五六岁的莳悦乐，这天真的模样，像极了几十年前，大漠上那个爱笑的小女孩，那个，叫燕悦的小女孩，而这长相，也像极了雁回的模样。
“好，阿公抱。”莳难有些吃力的抱起莳悦乐，笑道，“悦乐乖。”
莳悦乐摸着莳难的胡子，笑道：“阿公的胡子好多啊。”
莳难笑道：“悦乐，你阿爹他们还没回来吗？”
莳悦乐笑道：“阿爹和阿娘去看外公了，还没回来呢。”
说完，她拿出一个墨绿色的小荷包，笑嘻嘻的说道：“阿公，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莳难笑道：“你拿着你阿爹的东西干什么？”
莳悦乐说道：“不是我拿的，是阿爹出门的时候不小心掉下来的，我捡了起来，我还发现，这个荷包里面有一张纸呢，上面写了好多字，可是我都不认识。”说着，她把荷包里面的信纸拿了出来。
莳难有些惊诧，毕竟那么多年，因为是雁回的东西，他从来没有拆开过，自然没有发现过里面有张信纸。
他把莳悦乐放到石凳上，拿起信纸，看了许久，然后，竟然吐了一口血，向后倒了下去。
“阿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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