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疫病
”三“字还没脱口，店门从里面被大力推开，王碟李青呼吸同时一滞，李青反应一急，担心来者不善，门一开便将身体扑了上去，生怕伤到王碟。
意想之中的拳头或是匕首的疼痛没有落下来，反而是清脆的一声尖叫：”啊啊！压死我了。“
”李青……是阿月。“周秉文在外处看着：门口立在一旁的呆着的王碟，还有地上的阿月和李青，尴尬咳嗽。
阿月拍了拍身上的灰，揉了揉肩膀；嘴里骂着李青的莽撞，李青又喃喃问她怎么在这里……他又不知道……场面一时混乱。
闹了一会。阿月一边白眼嫌弃李青，一边从怀里掏出一袋晒干了的番薯，递给王碟和周秉文，还瞪了李青一眼：”不给你吃！我找了好久，才找到这些吃的。“
”你早上出来就是为了找吃的？“李青问。
”是啊，被饿醒了，就出来溜溜。你们醒的也挺快的，我还想再找一点，送回去给你们的。“阿月揣着番薯干，王碟和周秉文从她手中拿了一根。
”那你不早说。“李青从他的怀里，拿出一大袋子的糕点，沉甸甸的。
……
李青和阿月相视无言。
”哈哈哈哈，原来你有准备啊。“周秉文接过李青的糕点，将阿月拿的番薯干放了回去，津津有味尝着糕点。
对比之下，阿月辛苦找来的红薯干，顿时显得单薄寒碜不少。阿月将番薯干收回，独自默默：”我自己吃，不稀罕你的糕点。“
王碟在一旁没有说话的意思，但忽然抢过阿月正要往嘴里塞的番薯干。
”这番薯干似有不妥……“王碟将阿月手里的番薯干与自己手里的仔细比对，又开口问阿月：“你是从何处寻来的？”
阿月回想了一阵：“我找了好几家店，都没找到吃的，连牲畜都没有；只有这家客栈。”阿月转身指着身后的这家名为“春回客栈”的牌匾说道。
“你在里面的厨房找到的？”
“不是，厨房里没什么东西。是在一间屋子里的柜子里翻到的。”阿月看着王碟的神情，刹那间，灵光乍现，明白了王碟的意味。
李青在一旁看着两人的眉飞色舞，大眼瞪小眼的，打断：”你们明白了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你们在说什么？“
”我问你，我们现在在何处？“周秉文在一旁冷静开口解释。
”陵县啊。“
”陵县可有异常？“
”异常？什么异常？”李青抓着头发，郁闷地撸着，“就是没有人……”
“对！就是没有人烟，我们一路上走过那么多家酒肆，店家，都许久没有人住过的痕迹了，更别说吃食，唯独这家客栈。”
李青听了这话，恍然大悟。
“何况这东西还不是出现在厨房，而是在客房里。那就说明——有别人来过。”王碟用手指捻着番薯干，将番薯皮捻掉，露出软糯的番薯肉。“还是新鲜的，看样子，时间还不久。”王碟抬头，看着春回客栈的门店。
“走，带我们去那间房看看。”王碟开口，阿月露出郑重的神色，走在前面带路。
众人在屋里翻找了许久，都没发现那间房间的异常之处。整洁干净，朴素简陋，是陵县正常的客栈房间的装饰。除了阿月翻找的痕迹，似乎看不出还有什么别的线索了。
王碟周秉文在窗口向四处查看，李青则毫无章法，查家底一般，床底墙缝都在扒拉；阿月倒是随意，坐在桌子上，看着大家忙碌的身影。
查寻了半刻，毫无所获。
一行人围在桌子前坐着。
“这家客栈离城门距离近，不像是本地人会停驻的地方；若是朝廷派来的官员，也不会住在离百姓如此偏远的地方。“周秉文分析着。
”所以是和我们一样偷溜进来的人？“阿月手撑着桌面，漫不经心道。
”有可能。“王碟目光环视四周，犀利而尖锐。
”但这里面，怎么就只留下了这么一袋番薯干，是什么意思？“阿月望着开着袋口的番薯干，疑惑道。
一时间，王碟与周秉文也想不出其中的逻辑。
“还是先往东北角走去看看情况吧。”王碟提出，阿月点了点头，拿上拿袋子番薯干，一起走上路。
走到正午，王碟他们才走过桥到达房屋集聚的一处来，街巷里偶尔有妇女青年走过，面色疲惫，无精打采。李青拿出一块糕点，哄着向一个七八岁的小孩问路，才知道他们已经走到了陵县闹市的集中位置了，只是因为疫病，街上少有人窜动。李青又问他现在的人都呆在家里吗？宫里派来的太医呢？那小孩又向他要了一块糕，才说出口，病重的人和那些宫里的人都在城中的寺庙里，还能行走的都在自己家里。说完，便拿着两块糕，转头跑了，嘴里喊着：“不用吃番薯干喽！有好吃的喽！“
王碟听见了这话，想重新找回那孩子，可他一窜进巷子，就不见了踪影。
一群人问了好几个人，才找到他们口中的寺庙。
刚要进去，阿月拦住大伙，从袖子里扯出几块布料：”戴着吧，毕竟是瘟疫。“
众人看着阿月的目光瞬间变成了敬佩她思虑周全，拿过布料，拍了拍她的肩；将布紧紧系在脸上。
走进庙中，没有过多阻拦，大门口立着瘟疫重地，小心进入的大字立牌。刚踏进门不久，就听见吵吵嚷嚷的声音，一对夫妻遮面推嚷着走出门，妻子一边哭一边抓丈夫的手，两人脚步生风，急急忙忙要往外走：“我爹在这，有人照顾他嘛？”王碟听见了那女的说。
“没人照顾也得留在这，他都病成那样了。还能留在家里吗？”男人急急抓着她的手，带着她离开。“
阿月目光追随他们的背影，又回头看着大家。良久无言，只好往前继续走。
寺庙里的房间门窗紧闭，有几个年轻的士兵在几个房间穿梭，有的像是在打扫，有的像是在搬运。空气里弥漫着药草与烟灰的气味。
走上台阶，碰见了几个小兵，抬头看了王碟他们一眼，没说什么，只麻木路过。穿过长廊，遇见当初那在城墙上的青年，蹲在一边喂人喝水。
走近了才看清，长廊一侧的房间里门是开着的，王碟一眼望去，黑压压的一片，只点了几根蜡烛。或老或少的男女就躺在草席上，呆呆望着天花板，戴着面罩只露出外凸的眼珠与额头上的青筋。
”诶，你们是昨天的那几个人。“王碟他们吃惊于眼前现状时，那青年发现了他们的身影。急忙跨出房门，将门关上，斥责的语气：”你们怎么还是进来了？都说了这里的瘟疫害人，你们竟走到这来了。“说着要将王碟几个赶出去。
他的声音大，吸引了几个小兵，似要过来帮忙。
李青与他们解释无果，亦不能与他们动粗。只好不停辩解，有点吵架的架势。
意想之中的拳头或是匕首的疼痛没有落下来，反而是清脆的一声尖叫：”啊啊！压死我了。“
”李青……是阿月。“周秉文在外处看着：门口立在一旁的呆着的王碟，还有地上的阿月和李青，尴尬咳嗽。
阿月拍了拍身上的灰，揉了揉肩膀；嘴里骂着李青的莽撞，李青又喃喃问她怎么在这里……他又不知道……场面一时混乱。
闹了一会。阿月一边白眼嫌弃李青，一边从怀里掏出一袋晒干了的番薯，递给王碟和周秉文，还瞪了李青一眼：”不给你吃！我找了好久，才找到这些吃的。“
”你早上出来就是为了找吃的？“李青问。
”是啊，被饿醒了，就出来溜溜。你们醒的也挺快的，我还想再找一点，送回去给你们的。“阿月揣着番薯干，王碟和周秉文从她手中拿了一根。
”那你不早说。“李青从他的怀里，拿出一大袋子的糕点，沉甸甸的。
……
李青和阿月相视无言。
”哈哈哈哈，原来你有准备啊。“周秉文接过李青的糕点，将阿月拿的番薯干放了回去，津津有味尝着糕点。
对比之下，阿月辛苦找来的红薯干，顿时显得单薄寒碜不少。阿月将番薯干收回，独自默默：”我自己吃，不稀罕你的糕点。“
王碟在一旁没有说话的意思，但忽然抢过阿月正要往嘴里塞的番薯干。
”这番薯干似有不妥……“王碟将阿月手里的番薯干与自己手里的仔细比对，又开口问阿月：“你是从何处寻来的？”
阿月回想了一阵：“我找了好几家店，都没找到吃的，连牲畜都没有；只有这家客栈。”阿月转身指着身后的这家名为“春回客栈”的牌匾说道。
“你在里面的厨房找到的？”
“不是，厨房里没什么东西。是在一间屋子里的柜子里翻到的。”阿月看着王碟的神情，刹那间，灵光乍现，明白了王碟的意味。
李青在一旁看着两人的眉飞色舞，大眼瞪小眼的，打断：”你们明白了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你们在说什么？“
”我问你，我们现在在何处？“周秉文在一旁冷静开口解释。
”陵县啊。“
”陵县可有异常？“
”异常？什么异常？”李青抓着头发，郁闷地撸着，“就是没有人……”
“对！就是没有人烟，我们一路上走过那么多家酒肆，店家，都许久没有人住过的痕迹了，更别说吃食，唯独这家客栈。”
李青听了这话，恍然大悟。
“何况这东西还不是出现在厨房，而是在客房里。那就说明——有别人来过。”王碟用手指捻着番薯干，将番薯皮捻掉，露出软糯的番薯肉。“还是新鲜的，看样子，时间还不久。”王碟抬头，看着春回客栈的门店。
“走，带我们去那间房看看。”王碟开口，阿月露出郑重的神色，走在前面带路。
众人在屋里翻找了许久，都没发现那间房间的异常之处。整洁干净，朴素简陋，是陵县正常的客栈房间的装饰。除了阿月翻找的痕迹，似乎看不出还有什么别的线索了。
王碟周秉文在窗口向四处查看，李青则毫无章法，查家底一般，床底墙缝都在扒拉；阿月倒是随意，坐在桌子上，看着大家忙碌的身影。
查寻了半刻，毫无所获。
一行人围在桌子前坐着。
“这家客栈离城门距离近，不像是本地人会停驻的地方；若是朝廷派来的官员，也不会住在离百姓如此偏远的地方。“周秉文分析着。
”所以是和我们一样偷溜进来的人？“阿月手撑着桌面，漫不经心道。
”有可能。“王碟目光环视四周，犀利而尖锐。
”但这里面，怎么就只留下了这么一袋番薯干，是什么意思？“阿月望着开着袋口的番薯干，疑惑道。
一时间，王碟与周秉文也想不出其中的逻辑。
“还是先往东北角走去看看情况吧。”王碟提出，阿月点了点头，拿上拿袋子番薯干，一起走上路。
走到正午，王碟他们才走过桥到达房屋集聚的一处来，街巷里偶尔有妇女青年走过，面色疲惫，无精打采。李青拿出一块糕点，哄着向一个七八岁的小孩问路，才知道他们已经走到了陵县闹市的集中位置了，只是因为疫病，街上少有人窜动。李青又问他现在的人都呆在家里吗？宫里派来的太医呢？那小孩又向他要了一块糕，才说出口，病重的人和那些宫里的人都在城中的寺庙里，还能行走的都在自己家里。说完，便拿着两块糕，转头跑了，嘴里喊着：“不用吃番薯干喽！有好吃的喽！“
王碟听见了这话，想重新找回那孩子，可他一窜进巷子，就不见了踪影。
一群人问了好几个人，才找到他们口中的寺庙。
刚要进去，阿月拦住大伙，从袖子里扯出几块布料：”戴着吧，毕竟是瘟疫。“
众人看着阿月的目光瞬间变成了敬佩她思虑周全，拿过布料，拍了拍她的肩；将布紧紧系在脸上。
走进庙中，没有过多阻拦，大门口立着瘟疫重地，小心进入的大字立牌。刚踏进门不久，就听见吵吵嚷嚷的声音，一对夫妻遮面推嚷着走出门，妻子一边哭一边抓丈夫的手，两人脚步生风，急急忙忙要往外走：“我爹在这，有人照顾他嘛？”王碟听见了那女的说。
“没人照顾也得留在这，他都病成那样了。还能留在家里吗？”男人急急抓着她的手，带着她离开。“
阿月目光追随他们的背影，又回头看着大家。良久无言，只好往前继续走。
寺庙里的房间门窗紧闭，有几个年轻的士兵在几个房间穿梭，有的像是在打扫，有的像是在搬运。空气里弥漫着药草与烟灰的气味。
走上台阶，碰见了几个小兵，抬头看了王碟他们一眼，没说什么，只麻木路过。穿过长廊，遇见当初那在城墙上的青年，蹲在一边喂人喝水。
走近了才看清，长廊一侧的房间里门是开着的，王碟一眼望去，黑压压的一片，只点了几根蜡烛。或老或少的男女就躺在草席上，呆呆望着天花板，戴着面罩只露出外凸的眼珠与额头上的青筋。
”诶，你们是昨天的那几个人。“王碟他们吃惊于眼前现状时，那青年发现了他们的身影。急忙跨出房门，将门关上，斥责的语气：”你们怎么还是进来了？都说了这里的瘟疫害人，你们竟走到这来了。“说着要将王碟几个赶出去。
他的声音大，吸引了几个小兵，似要过来帮忙。
李青与他们解释无果，亦不能与他们动粗。只好不停辩解，有点吵架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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