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齐漱流民的身份遭到了许多的白眼和恶言，渐渐地那些总是找麻烦的王公贵族的公子们也疲了倦了，齐漱就变得无人在意了。可因此获得了便利，那些个公子们不把齐漱放在眼里，自然说话时不避着齐漱，齐漱得以知道当今朝堂的各方消息。
这些公子们自命不凡，明明只虽家中长辈接触到了一些些的皮毛，就以为自己来到了权力的中心，对一些人一些事妄加揣测，随意发言。齐漱听着这个又听着那个，惊诧于不同的人在同一件事上的观点会如此不同。她总是不懂的，便一一记下，一五一十地讲给陈明。谢天谢地，陈明的态度也逐渐随齐漱一起认真起来。
“现在是不是基本上可以缕清大部分关系了？”
“基本可以了。”通过几周的整理，陈明从所有的言语中抽丝剥茧出了朝堂的现状。“基本上是分了三个部分：皇后的父亲王铠之掌管京畿营，是先帝时的重臣；瀚洋书院的王禾掌院，算的上是从书院出去所有人的先生；还有太后的弟弟，振中王卢仁悌。”
齐漱坐在陈明对面看着陈明分析，现在的他虽然还是不如当年意气风发了，但能够振作成这个样子，齐漱已经很是欣慰了。
“整个事情十分蹊跷，波兄和阿浪在山上遇伏就已经出现了问题了。敌军的状态有目共睹，堆在第一关面前的就是敌军的主力了，第一关地势险峻，被两座山峰夹在中间，从山上迂回杀到安定王军主营面前需要大量兵力。这对于敌军来说，分身乏力。再加上最后时机出现在王军撤军必由之路上的那波人……”
陈明说到那时的场景，便有些呼吸不畅，他顿了顿，放下手中的书，继续说。
“那些突然出现的人并不是敌军，而是中原人士，可以说，就是煜恒的人，而且可以看出是行伍之人。大胆猜测，波兄和阿浪遇见的人基本上也应该是他们。煜恒朝能带兵的，除了咱安定王，就是振中王和南边各个藩王了，外加守卫京城的各部。这些都与皇室有关。”
陈明招招手让齐漱凑近些，齐漱听话地挪了挪。陈明看着齐漱认真的神情，不免出了窍。又想起年少光景，现在看来宛若黄粱一梦。眼前人似梦中人模样，可眼前人终归眼前人，梦中人好像再也无法出梦。夜夜入梦，夜夜泪如雨，夜夜仍梦梦中人。
齐漱挥挥手，陈明的思绪转了回来，他轻轻摇头，想把如麻思绪甩开，接着说道。
“应该不是先帝所为。若是先帝一手策划，用这种计谋趁乱夺了安定王的权，就不会让大皇子和前振中王来前线，白白送了命。”
“万一是先帝看不惯这个大皇子遂送至前线的呢？”
“不会，先帝与太后是年少夫妻，帝后情深，先帝素来重视太后及太后所出的三个孩子，自不会做出拿皇子性命为饵的事。而且大皇子到军营后的行径整个煜恒上下都知晓了，事关皇家形象，先帝不会拿此来做文章。”
“做什么文章？”
“你年龄小，可能不太知晓。当年随大皇子巡军的是上一任振中王卢仁忠，也是太后的弟弟，皇子们的舅父，卢仁忠还始终跟在大皇子身边，教导大皇子言行，可以说是大皇子一派的人物。另外，跟随两人前来的都是先帝的龙甲军，还皆是龙甲军中数一数二的头脸人物。这些人按理说应都是大皇子的人，至少不会损害皇家利益。那大皇子的丑事怎么会传回京城引起哗然，又怎么会出现在寻常百姓的茶余饭后？”
“民间有此传闻？”
“当然。而且不止传闻，童谣歌赋，说书唱戏，皆拿此做本。”
“那就应该是……当今皇帝李稷裕！”
“应该就是了。派大皇子来是先帝决定，但从中取利就是二皇子也就是当今皇帝李稷裕了。”
“也就是说李稷裕为了皇位，杀了自己的皇兄和舅父，拦截安定王军退路，断了安定王军十几万人生路？”
齐漱说着说着激动起来，忍不住站了起来，放大了声音。陈明急忙将她拉在座上，拍拍她的手臂。
“你先不要激动。此事还不能完全确定，现在只能看出，经此事后，先帝悲愤交加，病倒卧榻；李稷裕继承大统，登上帝位；卢仁悌兄亡弟及，拿到王权。”
“还有书院的掌院王禾，先帝时只是朝中一个芝麻大的小官，位子不高，没有家世，也不受重视。李稷裕即位后，竟一路高歌坐到现在的位子，他也有蹊跷。”
“是了，所以这几个人都得着手调查。李稷裕、卢仁悌、王禾，皇室、振中王、瀚洋书院，突破一个说不定就能从中得知真相。”
“可是，以我们现在的身份，这些我们根本接触不到，如何从中突破？”齐漱停了下来，一个人的面容清晰地浮现在眼前，“李常乐，昭阳长公主，此人天真纯良，单纯好哄，且无论是在书院还是宫中地位都极高，从她入手说不定既不引人注意又能快速接近真相。”
“昭阳公主在先帝去世时才有四岁，如今也不过十七的年龄，她又能知道什么？再说，她生活在勾心斗角的皇室，怎么可能真的单纯好骗？”陈明有点着急。
齐漱打断陈明：“行了，瞻前顾后，犹犹豫豫。听我的，就这样说定了，我就从昭阳下手。那你呢？”
看到齐漱如此强势，陈明不再多说什么：“既然如此，我得去接近一下振中王卢仁悌，他无妻无子，我还是去振中王的封地一趟吧。”
“你行动如此不便，振中王的封地又那样远，你怎么去？”
“这你就不必操心了，我只是腿脚不便，还没有你说的那样废物。我去去就回，你在书院要谨慎行事，注意安全，小心暴露。”
这些公子们自命不凡，明明只虽家中长辈接触到了一些些的皮毛，就以为自己来到了权力的中心，对一些人一些事妄加揣测，随意发言。齐漱听着这个又听着那个，惊诧于不同的人在同一件事上的观点会如此不同。她总是不懂的，便一一记下，一五一十地讲给陈明。谢天谢地，陈明的态度也逐渐随齐漱一起认真起来。
“现在是不是基本上可以缕清大部分关系了？”
“基本可以了。”通过几周的整理，陈明从所有的言语中抽丝剥茧出了朝堂的现状。“基本上是分了三个部分：皇后的父亲王铠之掌管京畿营，是先帝时的重臣；瀚洋书院的王禾掌院，算的上是从书院出去所有人的先生；还有太后的弟弟，振中王卢仁悌。”
齐漱坐在陈明对面看着陈明分析，现在的他虽然还是不如当年意气风发了，但能够振作成这个样子，齐漱已经很是欣慰了。
“整个事情十分蹊跷，波兄和阿浪在山上遇伏就已经出现了问题了。敌军的状态有目共睹，堆在第一关面前的就是敌军的主力了，第一关地势险峻，被两座山峰夹在中间，从山上迂回杀到安定王军主营面前需要大量兵力。这对于敌军来说，分身乏力。再加上最后时机出现在王军撤军必由之路上的那波人……”
陈明说到那时的场景，便有些呼吸不畅，他顿了顿，放下手中的书，继续说。
“那些突然出现的人并不是敌军，而是中原人士，可以说，就是煜恒的人，而且可以看出是行伍之人。大胆猜测，波兄和阿浪遇见的人基本上也应该是他们。煜恒朝能带兵的，除了咱安定王，就是振中王和南边各个藩王了，外加守卫京城的各部。这些都与皇室有关。”
陈明招招手让齐漱凑近些，齐漱听话地挪了挪。陈明看着齐漱认真的神情，不免出了窍。又想起年少光景，现在看来宛若黄粱一梦。眼前人似梦中人模样，可眼前人终归眼前人，梦中人好像再也无法出梦。夜夜入梦，夜夜泪如雨，夜夜仍梦梦中人。
齐漱挥挥手，陈明的思绪转了回来，他轻轻摇头，想把如麻思绪甩开，接着说道。
“应该不是先帝所为。若是先帝一手策划，用这种计谋趁乱夺了安定王的权，就不会让大皇子和前振中王来前线，白白送了命。”
“万一是先帝看不惯这个大皇子遂送至前线的呢？”
“不会，先帝与太后是年少夫妻，帝后情深，先帝素来重视太后及太后所出的三个孩子，自不会做出拿皇子性命为饵的事。而且大皇子到军营后的行径整个煜恒上下都知晓了，事关皇家形象，先帝不会拿此来做文章。”
“做什么文章？”
“你年龄小，可能不太知晓。当年随大皇子巡军的是上一任振中王卢仁忠，也是太后的弟弟，皇子们的舅父，卢仁忠还始终跟在大皇子身边，教导大皇子言行，可以说是大皇子一派的人物。另外，跟随两人前来的都是先帝的龙甲军，还皆是龙甲军中数一数二的头脸人物。这些人按理说应都是大皇子的人，至少不会损害皇家利益。那大皇子的丑事怎么会传回京城引起哗然，又怎么会出现在寻常百姓的茶余饭后？”
“民间有此传闻？”
“当然。而且不止传闻，童谣歌赋，说书唱戏，皆拿此做本。”
“那就应该是……当今皇帝李稷裕！”
“应该就是了。派大皇子来是先帝决定，但从中取利就是二皇子也就是当今皇帝李稷裕了。”
“也就是说李稷裕为了皇位，杀了自己的皇兄和舅父，拦截安定王军退路，断了安定王军十几万人生路？”
齐漱说着说着激动起来，忍不住站了起来，放大了声音。陈明急忙将她拉在座上，拍拍她的手臂。
“你先不要激动。此事还不能完全确定，现在只能看出，经此事后，先帝悲愤交加，病倒卧榻；李稷裕继承大统，登上帝位；卢仁悌兄亡弟及，拿到王权。”
“还有书院的掌院王禾，先帝时只是朝中一个芝麻大的小官，位子不高，没有家世，也不受重视。李稷裕即位后，竟一路高歌坐到现在的位子，他也有蹊跷。”
“是了，所以这几个人都得着手调查。李稷裕、卢仁悌、王禾，皇室、振中王、瀚洋书院，突破一个说不定就能从中得知真相。”
“可是，以我们现在的身份，这些我们根本接触不到，如何从中突破？”齐漱停了下来，一个人的面容清晰地浮现在眼前，“李常乐，昭阳长公主，此人天真纯良，单纯好哄，且无论是在书院还是宫中地位都极高，从她入手说不定既不引人注意又能快速接近真相。”
“昭阳公主在先帝去世时才有四岁，如今也不过十七的年龄，她又能知道什么？再说，她生活在勾心斗角的皇室，怎么可能真的单纯好骗？”陈明有点着急。
齐漱打断陈明：“行了，瞻前顾后，犹犹豫豫。听我的，就这样说定了，我就从昭阳下手。那你呢？”
看到齐漱如此强势，陈明不再多说什么：“既然如此，我得去接近一下振中王卢仁悌，他无妻无子，我还是去振中王的封地一趟吧。”
“你行动如此不便，振中王的封地又那样远，你怎么去？”
“这你就不必操心了，我只是腿脚不便，还没有你说的那样废物。我去去就回，你在书院要谨慎行事，注意安全，小心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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