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空旷 死寂 孤独
李临来到直径四十二米的缺口旁，向下望去，下面的环境似乎与本层差异巨大。
滚滚云雾遮挡了李临的视线，其中更有雷电出没，看来下面这个阶层的天气不是太好。
“超限武器击穿了两个阶层的地板，几乎肯定也击穿了第三层，再往下就不得而知了。”
“超限武器太可怕了。”沐沐的估计让李临震惊，看来以后要慎重考虑使用武器的时机和威力。突然，李临产生了一个不太妙的猜想。
“沐沐，你说有没有可能，我这一发下去杀死了很多人。”
“可能性可以忽略不计。你也不想想一路上才遇见几个人，都市的人口密度没那么高。”
“这样啊。”李临决定将这事抛到脑后，这一发打都打了，后悔也没有意义，以后小心些就行了。
“话说，我晕了多久？”
“一百九十七个小时，不算太久。”
“是吗。”李临真不知道从一万四千高空摔成肉饼，然后恢复原状，花费一百九十七个小时算不算太久。
接下来的问题就是该怎么走。决定离开之后总要有个路线，向上是个大方向，具体路线需要仔细考虑。
“我们运气不错。这阶层目前还没有维护者追杀我们，不过早走总有好处，看那边。”沐沐将视线投向正前方。
李临同样望去，看见光滑明亮的巨壁，表明居然有不和谐的条纹。
这些条纹是一系列折线，连接巨壁上下。看了好长一段时间，李临才意识到他在看什么。
“那是栈道。”
难以置信，从地面通向一万四千米高处的栈道。李临惊讶的并非在金属巨壁上修建栈道的工程难度，毕竟在都市离谱的建筑物比比皆是，眼前的建筑根本不算什么。
真正让他惊讶的是为什么修建栈道？一个上下垂直的电梯不是更好。
难以理解，以维护者的能力，建造李临之前乘坐的那种电梯并非难事，而如此漫长的栈道，怕是让任何旅者望而却步。
好像看穿了李临的思绪，沐沐开口说道：
“我们运气算不错的，这个阶层上下才一万四千米高，要是遇到高度一百千米以上的超级阶层，那才叫绝望啊。”
“我从棺材里醒来的那个阶层是不是你所说的超级阶层？”在李临的印象里，目前走过的阶层没有一个比得上最开始的阶层。仅仅是一道金属峡谷，其宏伟程度就不是后来者可比的，更不用提峡谷底部多样的建筑群，绵延如同山脉。
“是的，上下高一百三十千米，四面墙壁中的每一面墙都有一百六十千米长。比较标准的超级阶层。”精准的数据沐沐信手拈来，可见她对都市的了解程度。
“唉，以后遇到超级阶层，希望都有电梯。”李临向都市祈祷。
********
栈道倾斜向上，李临只看到无尽的阶梯，真正走上去，也只有无穷无尽的台阶。
一步，两步…刚开始李临还有兴趣数自己的步数，数到超过七千步，李临彻底放弃了数数。只是麻木的迈步。
不要多想，不要向围栏外看，只需要向上，向上。
李临的黑菌泥和水壶都已丢失，腹中饥饿，口干舌燥。虽然不会死，但就是很难受。
一步一步，走到李临麻木，走到他的时间观念开始模糊。
不知过了多久，李临决定休息一下，而沐沐也很赞同。一直以来，对李临来说，精神总是先与肉体疲惫。
来到如此高度，李临拥有俯瞰整个阶层的视野。
一个无比干净整洁的阶层，没有任何多余建筑，甚至也没有必要的建筑。这一切让李临留下的巨大缺口无比显眼。
一个完美的圆洞，如同美女脸上的疤痕，格外显眼。
但这一切仅仅是冰冷的金属而已，除此以外什么都没有。
向上看，是灰色的金属天穹，向下看是光滑的金属镜面。李临突然感觉自己行走在一片虚无中，终点未可知，起点也值得怀疑。
“我们走了多久？”李临突然询问沐沐。
“三十个小时。”
“谢谢你。”李临又说道。
“啊？谢我什么？”
沐沐闪到李临面前，好奇地盯着他。
“感谢你和我说话，非常感谢你，否则我早就疯了。老约翰说的没错，空旷，死寂和孤独，它们才是都市中最危险的家伙。”
“嗯，我也知道。但其实只要你不认为孤独会伤害你，它们就真的无法伤害你。”沐沐的投影闪到李临背后。
“或许，但我还做不到，正常人都做不到吧。”
“正常人做不到，你又不是正常人。”沐沐瞬间闪到李临面前，几乎要与他重合。
李临本能想要后退，但身后就是深渊，摔下去就算不死也难受。
其实沐沐说的没错，李临不是正常人，对此他多少也有自知之明。不过这都市中似乎没多少正常人，就算有，恐怕对正常的定义也早就被扭曲了。
但这也轮不到他来评判，在众多不正常的家伙里，或许他才是那个尤其不正常的。
不管这些问题，李临和沐沐聊起都市的怪异风景，途中几次走走停停，又过了二十五个小时，终于抵达了阶层尽头。
穿过毫不起眼的小门，李临本以为会再次回到上面的停电阶层，但隧道却将他们带到了与之相邻的另一阶层。
一个规模明显较小的阶层，李临仅凭肉眼便能估算到。
沐沐的测算证实了他的观感。
“上下高度九千米，四边长一万一千米。”
可是阶层内的建筑却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分布杂乱无章的金属矮房，中心位置却是一座残破但宏伟的宫殿群。
“那宫殿看起来是用石头建造的。”李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怎么看都是石头，而非金属。
“真的是石头。”沐沐肯定了李临的观点，而且没有太过惊讶。
在一座无穷无尽的金属都市中，石头是如此稀有，无异于远古时代在石头山中发现金子。
同时一个想法让李临有些紧张。
“或许这里有人类居住。”
沐沐对此不置可否。
“我当初苏醒搜集都市资料，没注意到这里，不太可能有大型聚落，但是也未必没人居住。”
“我们去看看吧。”
沐沐同意了，她的投影在前方探路，李临紧随其后，向怪异的城市进发。
滚滚云雾遮挡了李临的视线，其中更有雷电出没，看来下面这个阶层的天气不是太好。
“超限武器击穿了两个阶层的地板，几乎肯定也击穿了第三层，再往下就不得而知了。”
“超限武器太可怕了。”沐沐的估计让李临震惊，看来以后要慎重考虑使用武器的时机和威力。突然，李临产生了一个不太妙的猜想。
“沐沐，你说有没有可能，我这一发下去杀死了很多人。”
“可能性可以忽略不计。你也不想想一路上才遇见几个人，都市的人口密度没那么高。”
“这样啊。”李临决定将这事抛到脑后，这一发打都打了，后悔也没有意义，以后小心些就行了。
“话说，我晕了多久？”
“一百九十七个小时，不算太久。”
“是吗。”李临真不知道从一万四千高空摔成肉饼，然后恢复原状，花费一百九十七个小时算不算太久。
接下来的问题就是该怎么走。决定离开之后总要有个路线，向上是个大方向，具体路线需要仔细考虑。
“我们运气不错。这阶层目前还没有维护者追杀我们，不过早走总有好处，看那边。”沐沐将视线投向正前方。
李临同样望去，看见光滑明亮的巨壁，表明居然有不和谐的条纹。
这些条纹是一系列折线，连接巨壁上下。看了好长一段时间，李临才意识到他在看什么。
“那是栈道。”
难以置信，从地面通向一万四千米高处的栈道。李临惊讶的并非在金属巨壁上修建栈道的工程难度，毕竟在都市离谱的建筑物比比皆是，眼前的建筑根本不算什么。
真正让他惊讶的是为什么修建栈道？一个上下垂直的电梯不是更好。
难以理解，以维护者的能力，建造李临之前乘坐的那种电梯并非难事，而如此漫长的栈道，怕是让任何旅者望而却步。
好像看穿了李临的思绪，沐沐开口说道：
“我们运气算不错的，这个阶层上下才一万四千米高，要是遇到高度一百千米以上的超级阶层，那才叫绝望啊。”
“我从棺材里醒来的那个阶层是不是你所说的超级阶层？”在李临的印象里，目前走过的阶层没有一个比得上最开始的阶层。仅仅是一道金属峡谷，其宏伟程度就不是后来者可比的，更不用提峡谷底部多样的建筑群，绵延如同山脉。
“是的，上下高一百三十千米，四面墙壁中的每一面墙都有一百六十千米长。比较标准的超级阶层。”精准的数据沐沐信手拈来，可见她对都市的了解程度。
“唉，以后遇到超级阶层，希望都有电梯。”李临向都市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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栈道倾斜向上，李临只看到无尽的阶梯，真正走上去，也只有无穷无尽的台阶。
一步，两步…刚开始李临还有兴趣数自己的步数，数到超过七千步，李临彻底放弃了数数。只是麻木的迈步。
不要多想，不要向围栏外看，只需要向上，向上。
李临的黑菌泥和水壶都已丢失，腹中饥饿，口干舌燥。虽然不会死，但就是很难受。
一步一步，走到李临麻木，走到他的时间观念开始模糊。
不知过了多久，李临决定休息一下，而沐沐也很赞同。一直以来，对李临来说，精神总是先与肉体疲惫。
来到如此高度，李临拥有俯瞰整个阶层的视野。
一个无比干净整洁的阶层，没有任何多余建筑，甚至也没有必要的建筑。这一切让李临留下的巨大缺口无比显眼。
一个完美的圆洞，如同美女脸上的疤痕，格外显眼。
但这一切仅仅是冰冷的金属而已，除此以外什么都没有。
向上看，是灰色的金属天穹，向下看是光滑的金属镜面。李临突然感觉自己行走在一片虚无中，终点未可知，起点也值得怀疑。
“我们走了多久？”李临突然询问沐沐。
“三十个小时。”
“谢谢你。”李临又说道。
“啊？谢我什么？”
沐沐闪到李临面前，好奇地盯着他。
“感谢你和我说话，非常感谢你，否则我早就疯了。老约翰说的没错，空旷，死寂和孤独，它们才是都市中最危险的家伙。”
“嗯，我也知道。但其实只要你不认为孤独会伤害你，它们就真的无法伤害你。”沐沐的投影闪到李临背后。
“或许，但我还做不到，正常人都做不到吧。”
“正常人做不到，你又不是正常人。”沐沐瞬间闪到李临面前，几乎要与他重合。
李临本能想要后退，但身后就是深渊，摔下去就算不死也难受。
其实沐沐说的没错，李临不是正常人，对此他多少也有自知之明。不过这都市中似乎没多少正常人，就算有，恐怕对正常的定义也早就被扭曲了。
但这也轮不到他来评判，在众多不正常的家伙里，或许他才是那个尤其不正常的。
不管这些问题，李临和沐沐聊起都市的怪异风景，途中几次走走停停，又过了二十五个小时，终于抵达了阶层尽头。
穿过毫不起眼的小门，李临本以为会再次回到上面的停电阶层，但隧道却将他们带到了与之相邻的另一阶层。
一个规模明显较小的阶层，李临仅凭肉眼便能估算到。
沐沐的测算证实了他的观感。
“上下高度九千米，四边长一万一千米。”
可是阶层内的建筑却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分布杂乱无章的金属矮房，中心位置却是一座残破但宏伟的宫殿群。
“那宫殿看起来是用石头建造的。”李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怎么看都是石头，而非金属。
“真的是石头。”沐沐肯定了李临的观点，而且没有太过惊讶。
在一座无穷无尽的金属都市中，石头是如此稀有，无异于远古时代在石头山中发现金子。
同时一个想法让李临有些紧张。
“或许这里有人类居住。”
沐沐对此不置可否。
“我当初苏醒搜集都市资料，没注意到这里，不太可能有大型聚落，但是也未必没人居住。”
“我们去看看吧。”
沐沐同意了，她的投影在前方探路，李临紧随其后，向怪异的城市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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