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阶层之态
电梯到达终点，李临穿过通道，进入新的阶层。
这个阶层平平无奇，灰色的宏伟建筑，让人搞不懂它们的作用，完全就是都市中最常见的景色。
沐沐很快找到了预想中的出口，并非向上，而是通向临近阶层。
接下来李临在蜿蜒曲折的洞穴里走了一百个小时，看不到任何光亮，只能依靠沐沐的指引，艰难前行。
“真亏强盗们能穿越这里，该夸奖他们勇气可嘉吗？”
“亡命徒的勇气而已。”沐沐不以为然地说道。
又走了三十个小时，李临终于看到前方出现一丝亮光。这简直拯救了他，只要黑暗再持续几个小时，李临怀疑自己会疯掉。尽管有沐沐照亮前路，黑暗依然浓郁得让他喘不过气来。
“这通道是不是太长了，就算拐几十个弯，也漫长过分了。”
“正常，因为我们又穿过了一个阶层。”沐沐的银发在黑暗中异常美丽，照明效果也很好。
“一个阶层？你的意思是刚才的通道就是一个阶层，或者说整个阶层被填充得只剩一条通道了？”
“嘿，挺聪明的，居然猜对了。”沐沐笑道。
走出洞口的一刻，李临眯起眼睛，更加体会到都市阶层的奇特和多样。
可以说都市很荒凉，但不能说都市单调。李临愈发感觉都市的多样阶层其实是维护者创作的艺术品，只是人类无法欣赏罢了。
在远古时代，都市彻底脱离人类控制，背后的原因不得而知。是否有一种可能，都市不满足单纯为人类创造居所，所以彻底抛弃人类，以都市阶层为基础，创造无穷尽的艺术品。
李临将这个猜想说给沐沐听，沐沐居然没有笑话他，反而若有所思。
“谁知道呢，如果是这种理由也还算新奇。就怕真相比你的猜想更无聊，更荒诞。”
沐沐的话让两人同时沉默，并在沉默中向上，通过这个阶层。
这是一个在李临看来特别怪异的阶层，比李临之前路过的还要怪异。
阶层地面被纵横交错的河网分隔成一块块金属岛屿。而河水也不是水，而是炽热的液态金属，一刻不停地流淌，如同某个金属巨人的血管。
河岸没有桥梁，所幸河道很窄，平均不到两米宽，李临可以轻松跳过去。
沐沐的本体在李临右手超限武器中，投影只需在前方闪现带路。
“啊…还是你这样比较方便。”跳过五百七十八条河道后，李临感慨地说道。
“没有躯体很不方便。万一你以后遇到危险，不能使用超限武器，我的投影也吓不到敌人，那我就只能眼睁睁看着你倒霉了。如果以后有机会遇到还能用的3D打印机，我一定给自己造一副躯体。”
“先不说3D打印机的事，科本的小家伙应该可以给你造一具身体，但你并没有这么做。”
“那是脆弱的血肉之躯，我要的是可靠的机械躯体。我如果有血肉之躯，唯一的作用大概是让你平时少用手解决需求。”
平静的语气，说出震惊的内容。李临脚下一滑，险些跌进河里。
“小心些，你掉进去虽然不会死，忍住疼痛爬上来也挺费劲的。”
“没事，没事。”李临脑门流汗，却不是被炽热金属热的。他和沐沐已经同行很长一段时间，彼此非常熟悉，可以说是全天候零距离接触，毕竟沐沐的本体就在李临的右手。
在他知道沐沐存在，并与之同行后，李临在不多的睡眠时间会梦到沐沐。梦中的沐沐总是和现实中一样，在不比都市更离奇的梦境中闪来闪去，刻薄地评价一切（奇怪的是，梦醒后他总是忘记沐沐评价的内容）
但是在某些梦境，沐沐是一个有血有肉的普通人，她通常手持一把刀，大概是菜刀，同时在一个古怪的地方切白萝卜。
她会在切萝卜时抬头与他相视一笑，银色短发拂过脸颊。
下一刻，。
再下一刻，李临便会惊醒，从无例外。
只是一个梦，李临知道，这只是一个由清醒时所见要素组成的梦。萝卜，刀，沐沐，还有他自己。但他醒来时沐沐总是会消失不见半小时，因为沐沐就在右手。
当然，这不过是自欺欺人，沐沐一定在看着，只是她处于礼貌没说，或者她干脆不在乎。
“唉，其实你不用担心。都什么年代了，机械躯体一样好用。”沐沐冲李临俏皮一笑，让李临再次回忆起梦中的感觉。
“你说行就一定行。”李临只能如此回答。
李临其实不在意沐沐的身体是机械还是血肉，他甚至不在乎沐沐有没有身体。他只想和她在旅途中聊天，一起面对都市。
“这里。”终于到达沐沐所说的目标地点，但是李临没有看到任何上升装置，也没有侧面的出口。
突然，李临脚下一松，好像要跌倒一般，但身体却悬浮在半空，不断上升，速度越来越快。
沐沐的投影也跟着飘起来，“这是力场升降装置，你会漂浮到下一阶层，比电梯有意思多了。”沐沐的投影不用力场也能飘起来，反正只是一个虚拟影像。但此时她却像一条鱼，围绕李临漂流。
“这可比电梯和楼梯先进多了，维护者的建筑技术真是让人困惑。就好像…”
“萝卜片蘸黑菌泥？”沐沐脱口而出，抢先说出了李临没说的话。
“没错！非常巧妙的比喻，这就是我的意思。”李临享受这样的对话。
“哈…”沐沐笑得更灿烂了，好像一个最普通不过的少女。
五个小时后李临被送到终点，而他跳跃过河花费十个小时。
接下来的阶层同样各有特色，有的空旷，有的拥挤，有的整齐，有的扭曲。但它们有一个共同点——没有人。
神殿之后，经过十个阶层，没看到一个人，甚至没看到一个活物，都市就是如此拒绝旧世界的生命。
在第十一个阶层，某种意义上的活物出现。这是一群巨大的移动机械，李临刚开始以为走进了维护者的老家，沐沐让他不必担心。
“只是一群会动的机械而已，智慧还比不上维护者。”
这些机械形态各异，有的像有轮子的高楼，有的像怪异的四足动物，有的干脆是滚动的金属球体。
它们以一定规律运动，互不干涉，在李临眼前呈现一出神秘的舞蹈，都市的舞蹈。
最终李临乘坐一个爬上爬下的多足机器离开了阶层，继续向上进发。而多足机器还有它的同伴仍在进行几乎永恒的舞蹈。
这个阶层平平无奇，灰色的宏伟建筑，让人搞不懂它们的作用，完全就是都市中最常见的景色。
沐沐很快找到了预想中的出口，并非向上，而是通向临近阶层。
接下来李临在蜿蜒曲折的洞穴里走了一百个小时，看不到任何光亮，只能依靠沐沐的指引，艰难前行。
“真亏强盗们能穿越这里，该夸奖他们勇气可嘉吗？”
“亡命徒的勇气而已。”沐沐不以为然地说道。
又走了三十个小时，李临终于看到前方出现一丝亮光。这简直拯救了他，只要黑暗再持续几个小时，李临怀疑自己会疯掉。尽管有沐沐照亮前路，黑暗依然浓郁得让他喘不过气来。
“这通道是不是太长了，就算拐几十个弯，也漫长过分了。”
“正常，因为我们又穿过了一个阶层。”沐沐的银发在黑暗中异常美丽，照明效果也很好。
“一个阶层？你的意思是刚才的通道就是一个阶层，或者说整个阶层被填充得只剩一条通道了？”
“嘿，挺聪明的，居然猜对了。”沐沐笑道。
走出洞口的一刻，李临眯起眼睛，更加体会到都市阶层的奇特和多样。
可以说都市很荒凉，但不能说都市单调。李临愈发感觉都市的多样阶层其实是维护者创作的艺术品，只是人类无法欣赏罢了。
在远古时代，都市彻底脱离人类控制，背后的原因不得而知。是否有一种可能，都市不满足单纯为人类创造居所，所以彻底抛弃人类，以都市阶层为基础，创造无穷尽的艺术品。
李临将这个猜想说给沐沐听，沐沐居然没有笑话他，反而若有所思。
“谁知道呢，如果是这种理由也还算新奇。就怕真相比你的猜想更无聊，更荒诞。”
沐沐的话让两人同时沉默，并在沉默中向上，通过这个阶层。
这是一个在李临看来特别怪异的阶层，比李临之前路过的还要怪异。
阶层地面被纵横交错的河网分隔成一块块金属岛屿。而河水也不是水，而是炽热的液态金属，一刻不停地流淌，如同某个金属巨人的血管。
河岸没有桥梁，所幸河道很窄，平均不到两米宽，李临可以轻松跳过去。
沐沐的本体在李临右手超限武器中，投影只需在前方闪现带路。
“啊…还是你这样比较方便。”跳过五百七十八条河道后，李临感慨地说道。
“没有躯体很不方便。万一你以后遇到危险，不能使用超限武器，我的投影也吓不到敌人，那我就只能眼睁睁看着你倒霉了。如果以后有机会遇到还能用的3D打印机，我一定给自己造一副躯体。”
“先不说3D打印机的事，科本的小家伙应该可以给你造一具身体，但你并没有这么做。”
“那是脆弱的血肉之躯，我要的是可靠的机械躯体。我如果有血肉之躯，唯一的作用大概是让你平时少用手解决需求。”
平静的语气，说出震惊的内容。李临脚下一滑，险些跌进河里。
“小心些，你掉进去虽然不会死，忍住疼痛爬上来也挺费劲的。”
“没事，没事。”李临脑门流汗，却不是被炽热金属热的。他和沐沐已经同行很长一段时间，彼此非常熟悉，可以说是全天候零距离接触，毕竟沐沐的本体就在李临的右手。
在他知道沐沐存在，并与之同行后，李临在不多的睡眠时间会梦到沐沐。梦中的沐沐总是和现实中一样，在不比都市更离奇的梦境中闪来闪去，刻薄地评价一切（奇怪的是，梦醒后他总是忘记沐沐评价的内容）
但是在某些梦境，沐沐是一个有血有肉的普通人，她通常手持一把刀，大概是菜刀，同时在一个古怪的地方切白萝卜。
她会在切萝卜时抬头与他相视一笑，银色短发拂过脸颊。
下一刻，。
再下一刻，李临便会惊醒，从无例外。
只是一个梦，李临知道，这只是一个由清醒时所见要素组成的梦。萝卜，刀，沐沐，还有他自己。但他醒来时沐沐总是会消失不见半小时，因为沐沐就在右手。
当然，这不过是自欺欺人，沐沐一定在看着，只是她处于礼貌没说，或者她干脆不在乎。
“唉，其实你不用担心。都什么年代了，机械躯体一样好用。”沐沐冲李临俏皮一笑，让李临再次回忆起梦中的感觉。
“你说行就一定行。”李临只能如此回答。
李临其实不在意沐沐的身体是机械还是血肉，他甚至不在乎沐沐有没有身体。他只想和她在旅途中聊天，一起面对都市。
“这里。”终于到达沐沐所说的目标地点，但是李临没有看到任何上升装置，也没有侧面的出口。
突然，李临脚下一松，好像要跌倒一般，但身体却悬浮在半空，不断上升，速度越来越快。
沐沐的投影也跟着飘起来，“这是力场升降装置，你会漂浮到下一阶层，比电梯有意思多了。”沐沐的投影不用力场也能飘起来，反正只是一个虚拟影像。但此时她却像一条鱼，围绕李临漂流。
“这可比电梯和楼梯先进多了，维护者的建筑技术真是让人困惑。就好像…”
“萝卜片蘸黑菌泥？”沐沐脱口而出，抢先说出了李临没说的话。
“没错！非常巧妙的比喻，这就是我的意思。”李临享受这样的对话。
“哈…”沐沐笑得更灿烂了，好像一个最普通不过的少女。
五个小时后李临被送到终点，而他跳跃过河花费十个小时。
接下来的阶层同样各有特色，有的空旷，有的拥挤，有的整齐，有的扭曲。但它们有一个共同点——没有人。
神殿之后，经过十个阶层，没看到一个人，甚至没看到一个活物，都市就是如此拒绝旧世界的生命。
在第十一个阶层，某种意义上的活物出现。这是一群巨大的移动机械，李临刚开始以为走进了维护者的老家，沐沐让他不必担心。
“只是一群会动的机械而已，智慧还比不上维护者。”
这些机械形态各异，有的像有轮子的高楼，有的像怪异的四足动物，有的干脆是滚动的金属球体。
它们以一定规律运动，互不干涉，在李临眼前呈现一出神秘的舞蹈，都市的舞蹈。
最终李临乘坐一个爬上爬下的多足机器离开了阶层，继续向上进发。而多足机器还有它的同伴仍在进行几乎永恒的舞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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