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黄氏的决绝
“黄氏，我欲送你去别院，你去还是不去？”
“母亲有命，儿媳自当遵从，只是能不能先放开我的婢女。”
黄氏的声音就和她的人一样，温润如水，柔和却不柔弱。
小春终于重获自由，她不服气的哼了声，转头回到黄氏身边，原来的丫鬟见她回来纷纷底气更足了些。
公输老夫人不动声色暼了身边老嬷一眼，老嬷收到讯号，低头出去。
很快，外面再次响起纷杂不一的脚步声，和老嬷进来的，是一位身着官差服的中年男人，身后跟着六位同样制服在身的衙役。
官府的人？！
无论是上方的钟离宴还是下面的黄氏小春纷纷望过去，不太明白老夫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中年人胡子拉碴，盯着黄氏的上下看，满脸猥琐笑意。
察觉到对方不怀好意的目光，黄氏纤眉微皱，看向老夫人：
“母亲，这是何意？”
中年人从怀里掏出一张欠条，上面还有公输瑛的签名：
“在下都尉张英，今日不请自来是因为公输瑛那家伙上个月从我这借走了一百两白银，借款的期限刚好一个月，现在时间到了，我来拿本该属于我的东西了。”
黄氏接过欠条，浏览一遍，又望向张英和公输老夫人。
“这张欠条的内容我并不知晓，夫君......”
“哎哎哎，夫人，你夫君那个事我也知道，深表同情哈，”张英看了眼公输老夫人继续说道：
“但都说亲兄弟明算账，咱们私情归私情，这契约上白纸黑字明明白白的写着，一个月内就还。”
“夫人，众目睽睽之下，你莫不是要赖账吧。”
黄氏笑笑，也很坦然的说道：
“该还的我自然会还，但眼下我实在拿不出这些钱来。”
“那没事那没事，”张英摆摆手，指了指屋内的装潢陈设说道：
“你看，这不还有这么桌啊，椅啊的么，虽然也不值什么钱，我这将就将就也不是不可以。”
“那怎么行，这些可是老爷特地为您打造的上好的沉香木，价值千金，岂是你们说拿走就拿走的？！”
小春的战力一直在线，这回也毫不意外。
“哦是吗，夫人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吗？”
张英懒得理会小丫头片子，手指抚摸着古铜色的桌案，直接看向黄氏。
“我一介妇人，不懂这些，张大人觉得值就好。”
黄氏边说，边暗地里给小春一个眼色，让她闭嘴。
“夫人？！”
小春气不过，郁闷的直跺脚。
“很好，夫人果然深明大义，”张英笑眯眯点头，指着屋内的沉香圆桌，圆凳，对手下吩咐道：
“通通带走。”
很快，屋内就空了一大片。
张英虽然指了指桌椅，但实际上，桌子上摆放的一套紫砂茶具，还有些其他的东西也都没放过。
被一股脑带走。
就这样，张英还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夫人，我这手下人办事毛手毛脚惯了，您别在意。”
“哪有，张大人自谦了。”
“咳咳，我这也差不多......”张英正说着话，只听“啪叽”声响，原来是老夫人手上的念珠滚落到地上。
张英转过头，顿了顿，又笑嘻嘻的看着黄氏道：
“好吧，弟妹啊，其实公输瑛不止问我借了一次钱，不信我这还有他的几张欠条，你瞅瞅。”
说着，他又变戏法似的，又从怀里掏出几张欠条。
“不过这些还钱的期限还没到，你看这次我既然都来了，是不是......”
“张大哥，请自便。”
“哈哈哈哈，弟妹够上道哈。”张英哈哈大笑。
“来人，这个这个这个，通通带走。”
张英指挥完手下，眼镜贼溜溜往里屋转。
“弟妹，你看这外屋也搬的差不多了，是不是往里屋瞅瞅。”
黄氏让开了道，张英直接领着人冲了进去。
梁上，钟离宴换了个场地，继续观望。
里屋大都是夫妻独处私密的空间，张英就像是一只初入大观园的老鼠，上蹿下跳，不亦乐乎。
“这个，这一堆，还有上面......”
不仅那些金叉银簪被收走，桌上的书籍也被扫得一干二净，更别提那些小首饰了。
“那可是夫人的嫁妆。”看到这一幕，小春分外难过道。
“你们这么咄咄逼人，就不怕夫人娘家的兄长找上门来吗？”
她厉声质问道。
“兄长？还找上门？”
有个老嬷不屑的嘲讽道：“你们夫人娘家的兄长可是多的很，他们记不记得自己有过一个妹妹都不一定，更别提找上门来了，真是可笑。”
张英神情更加放松，他指着床帐啧啧道：
“哎哟，这床不错，跟外头的桌一个材料打造的啊，这玩意跟我有缘，也一块带走。”
手下人应声向前，却忽然惨叫一声，抱着头蹲在地上。
“连床都不放过，这我可真是看不下去了，张英，做人再贪心也要有个度，为自己留条后路，你说是吧。”
“谁？！”
不只是张英，屋内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尤其是做贼心虚的，更是像见着鬼一样。
“你爷爷我。”
伴随着这句话，一块黑不溜秋的什物闪电般，从门外抛射进来，精确的砸在张英的脑门子上。
张英避闪不及，被打了个正着。
“我......”张英捂着额头刚要开骂，蓦地瞅见刚才砸自己的黑色令牌上，刻着“天罗地网”四个飘逸的小字。
旋即身体徒然一僵，面如死灰。
钟离晏戴着傩面，大步从门口走进来，或许是傩面附带的威慑，又或是那些人已经被刚才的名号吓破胆。
总之，根本没人敢来拦他。
“大人，我错了，求求您看在上有老下有小啊，高抬贵手放我一命吧”
见着钟离晏进来，张英连滚带爬，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无比顺滑的跪下，那模样，要多谄媚有多谄媚。
而与他一同前来的衙役赶紧要上前扶起他，被他一脚一个利落的踹飞。
“公输老夫人，我们查到公输家的人与逆党勾结，现在这里全权由我天罗地网接管，你可有异议？”
“老身不敢。”
老夫人自然是不敢和天罗地网硬钢，更何况她刚也刚不过。再者，这还牵扯到了逆党，虽然老夫人想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但比起这个，对于向来威名赫赫的“天罗地网”，还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张英谄媚的赶紧把钟离晏刚飞过来的令牌双手奉还。
钟离晏挥了挥手，让屋内的无关人士都先退下。
包括公输老夫人，张英在内等几人。
“母亲有命，儿媳自当遵从，只是能不能先放开我的婢女。”
黄氏的声音就和她的人一样，温润如水，柔和却不柔弱。
小春终于重获自由，她不服气的哼了声，转头回到黄氏身边，原来的丫鬟见她回来纷纷底气更足了些。
公输老夫人不动声色暼了身边老嬷一眼，老嬷收到讯号，低头出去。
很快，外面再次响起纷杂不一的脚步声，和老嬷进来的，是一位身着官差服的中年男人，身后跟着六位同样制服在身的衙役。
官府的人？！
无论是上方的钟离宴还是下面的黄氏小春纷纷望过去，不太明白老夫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中年人胡子拉碴，盯着黄氏的上下看，满脸猥琐笑意。
察觉到对方不怀好意的目光，黄氏纤眉微皱，看向老夫人：
“母亲，这是何意？”
中年人从怀里掏出一张欠条，上面还有公输瑛的签名：
“在下都尉张英，今日不请自来是因为公输瑛那家伙上个月从我这借走了一百两白银，借款的期限刚好一个月，现在时间到了，我来拿本该属于我的东西了。”
黄氏接过欠条，浏览一遍，又望向张英和公输老夫人。
“这张欠条的内容我并不知晓，夫君......”
“哎哎哎，夫人，你夫君那个事我也知道，深表同情哈，”张英看了眼公输老夫人继续说道：
“但都说亲兄弟明算账，咱们私情归私情，这契约上白纸黑字明明白白的写着，一个月内就还。”
“夫人，众目睽睽之下，你莫不是要赖账吧。”
黄氏笑笑，也很坦然的说道：
“该还的我自然会还，但眼下我实在拿不出这些钱来。”
“那没事那没事，”张英摆摆手，指了指屋内的装潢陈设说道：
“你看，这不还有这么桌啊，椅啊的么，虽然也不值什么钱，我这将就将就也不是不可以。”
“那怎么行，这些可是老爷特地为您打造的上好的沉香木，价值千金，岂是你们说拿走就拿走的？！”
小春的战力一直在线，这回也毫不意外。
“哦是吗，夫人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吗？”
张英懒得理会小丫头片子，手指抚摸着古铜色的桌案，直接看向黄氏。
“我一介妇人，不懂这些，张大人觉得值就好。”
黄氏边说，边暗地里给小春一个眼色，让她闭嘴。
“夫人？！”
小春气不过，郁闷的直跺脚。
“很好，夫人果然深明大义，”张英笑眯眯点头，指着屋内的沉香圆桌，圆凳，对手下吩咐道：
“通通带走。”
很快，屋内就空了一大片。
张英虽然指了指桌椅，但实际上，桌子上摆放的一套紫砂茶具，还有些其他的东西也都没放过。
被一股脑带走。
就这样，张英还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夫人，我这手下人办事毛手毛脚惯了，您别在意。”
“哪有，张大人自谦了。”
“咳咳，我这也差不多......”张英正说着话，只听“啪叽”声响，原来是老夫人手上的念珠滚落到地上。
张英转过头，顿了顿，又笑嘻嘻的看着黄氏道：
“好吧，弟妹啊，其实公输瑛不止问我借了一次钱，不信我这还有他的几张欠条，你瞅瞅。”
说着，他又变戏法似的，又从怀里掏出几张欠条。
“不过这些还钱的期限还没到，你看这次我既然都来了，是不是......”
“张大哥，请自便。”
“哈哈哈哈，弟妹够上道哈。”张英哈哈大笑。
“来人，这个这个这个，通通带走。”
张英指挥完手下，眼镜贼溜溜往里屋转。
“弟妹，你看这外屋也搬的差不多了，是不是往里屋瞅瞅。”
黄氏让开了道，张英直接领着人冲了进去。
梁上，钟离宴换了个场地，继续观望。
里屋大都是夫妻独处私密的空间，张英就像是一只初入大观园的老鼠，上蹿下跳，不亦乐乎。
“这个，这一堆，还有上面......”
不仅那些金叉银簪被收走，桌上的书籍也被扫得一干二净，更别提那些小首饰了。
“那可是夫人的嫁妆。”看到这一幕，小春分外难过道。
“你们这么咄咄逼人，就不怕夫人娘家的兄长找上门来吗？”
她厉声质问道。
“兄长？还找上门？”
有个老嬷不屑的嘲讽道：“你们夫人娘家的兄长可是多的很，他们记不记得自己有过一个妹妹都不一定，更别提找上门来了，真是可笑。”
张英神情更加放松，他指着床帐啧啧道：
“哎哟，这床不错，跟外头的桌一个材料打造的啊，这玩意跟我有缘，也一块带走。”
手下人应声向前，却忽然惨叫一声，抱着头蹲在地上。
“连床都不放过，这我可真是看不下去了，张英，做人再贪心也要有个度，为自己留条后路，你说是吧。”
“谁？！”
不只是张英，屋内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尤其是做贼心虚的，更是像见着鬼一样。
“你爷爷我。”
伴随着这句话，一块黑不溜秋的什物闪电般，从门外抛射进来，精确的砸在张英的脑门子上。
张英避闪不及，被打了个正着。
“我......”张英捂着额头刚要开骂，蓦地瞅见刚才砸自己的黑色令牌上，刻着“天罗地网”四个飘逸的小字。
旋即身体徒然一僵，面如死灰。
钟离晏戴着傩面，大步从门口走进来，或许是傩面附带的威慑，又或是那些人已经被刚才的名号吓破胆。
总之，根本没人敢来拦他。
“大人，我错了，求求您看在上有老下有小啊，高抬贵手放我一命吧”
见着钟离晏进来，张英连滚带爬，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无比顺滑的跪下，那模样，要多谄媚有多谄媚。
而与他一同前来的衙役赶紧要上前扶起他，被他一脚一个利落的踹飞。
“公输老夫人，我们查到公输家的人与逆党勾结，现在这里全权由我天罗地网接管，你可有异议？”
“老身不敢。”
老夫人自然是不敢和天罗地网硬钢，更何况她刚也刚不过。再者，这还牵扯到了逆党，虽然老夫人想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但比起这个，对于向来威名赫赫的“天罗地网”，还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张英谄媚的赶紧把钟离晏刚飞过来的令牌双手奉还。
钟离晏挥了挥手，让屋内的无关人士都先退下。
包括公输老夫人，张英在内等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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