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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前程往事四

    钟离宴看着他:“最后一个问题,谁给你的自信,让你觉得我一定会被你杀死?我难道就不会布置后手?”

    钟离宴虽然尚未开始修行,但经年累月的药浴以及母亲这些年在家对他进行日常的锻炼,他的力量,速度都大大超过同龄人。

    他母亲曾这样详细和他比喻过,如果有哪天钟离宴对上了敌人,只要对方用了兵器而没有用什么诸如雷法,冰霜之类的法术,那么钟离宴都拥有一战之力。

    毕竟论防护能力,他有诸多顶级法器加身,唯一的缺陷只是攻击手段的不足而已。

    这便是他今日的底气所在。

    “你今日的举动,将会害死你们全家。”钟离宴一字一句清晰说道,表情冷漠,仿佛在陈述一个事实。

    眯眼道士脸色微变,不再与钟离宴口舌之争,背后长剑飞出,对准对方的心口破空刺去!

    嗖~

    摸出怀里的桃花暖玉,钟离宴朝飞剑飞来的方向用力一扔。

    嘭~

    在剑尖刺碰到桃花暖玉的刹那,桃花暖玉徒然爆发出炽亮的橘红色光芒,撑开一层半圆光罩,长剑原本狠戾的攻势被光罩一层层消减。

    见一击未得,眯眼道士挥手召回长剑,回援自身。

    啪叽~

    没有遭到外在的攻击,桃花暖玉亦是散了光泽,掉落到地上。

    这就是防护类法宝的坏处,不能主动出击,只能被动防护。

    虽然刚才的长剑并未给它造成损伤,但钟离宴并非修行者,不会什么隔空御物之术。

    桃花暖玉就在他前方不远,眯眼道士的长剑随时会来,钟离宴可不敢去拾取,在此时低头分心。

    借着刚才桃花暖玉和长剑的对冲产生的余波,钟离宴顺势迅速倒退数步。

    与此同时,钟离宴双手快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天青色道袍下,方孔铜钱散发出茵茵光泽。

    有一只小鸟恰好从他们头顶飞过。

    那头,钟离宴咬着牙大喝一声:“来!”

    眯眼道士忽然惨叫一声,两眼抓瞎,长剑失去控制,攻击的梢头再次被遏制。

    好机会!

    终于占到打斗的主动权,钟离宴眼睛一亮,趁此机会,打蛇打七寸,反正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那就......

    趁你病,要你命!

    一只手伸到脑后,取下锁发用的发簪,一头如墨长发散落肩头。

    眯眼道士已经意识到大势已去,他已经失了方寸,此时不管不顾,动用了某种秘术,七窍流出鲜血,大有于钟离宴同归于尽的架势。

    交易法则时间被缩短,眯眼道士视线重归于清明。

    秘法让眯眼道士实力瞬间大涨,攻击的力道,速度,精准程度都有了一定程度的上升。

    长剑带着凄厉破风声,这次速度比之前缩短了将近一般的时间,直击钟离宴右臂。

    凌厉的攻势猝不及防,钟离宴意识到注定躲不开这一击,当下,他心一横,侧过身,用左背抵挡下这凶狠的一击。

    呲~

    难以言说的痛苦霎时传遍全身,钟离宴紧咬牙关,顶着巨大的痛苦,双手再次结印,怒喝道:“再来!”

    噗呲~

    眯眼道士手持长剑,剑光如雪,这次,径直奔向钟离宴眉心!

    钟离宴身形如泥鳅般,险而又险几乎紧贴着避开剑芒,以单脚为支点,随着剑锋周身游转。

    见这种攻击讨不到好处,眯眼道士身形暴起,双手持剑朝前,对准钟离宴胸口便是迅猛一记!

    与此同时,他胸膛处也处于几乎不设防的状态。

    钟离宴不避不让,身子朝侧边倾斜,剑锋直接刺穿他的肩头。

    用肩头的伤口换来彼此距离的拉近,这一刻,钟离宴虽然身形狼狈,但眼底却闪过一抹暗讽的笑意,藏在右手内的发簪被他狠狠抛出!

    去死吧!

    啪~

    如此近的距离,发簪一旦刺出,那绝对避无可避,必死无疑!

    鲜血溅了钟离宴满脸,心口被发簪深深扎入的瞬间,眯眼道士瞳孔猛然放大,脸上浮现出强烈挣扎之色。

    他张着嘴,但发不出任何声音,手脚都在胡乱地挥舞着,只是幅度越来越小,越来越小。

    终于,眯眼道士的手无力地垂落到了地上。

    察觉到眯眼道士是真的气息全无,钟离宴再也坚持不住,整个人也无力地朝着地面倒了下去。

    平生第一次杀人。他的手到现在还在微微颤抖,背上伤口深可见骨,但这些都难以掩盖他劫后余生的强烈欣喜。

    他,活下来了。

    吃一堑长一智,以后出门,不能再只带着防御型法器,攻击性的也要备上几个。

    这次差点阴沟里翻船。

    简单清理了下伤口,撕下一条干净的布条做了简易的包扎。

    休息完后,钟离宴把桃花暖玉从地上拾起。

    他往前走了一段路,果然看见地上有一个大坑,坑边上还有一块墓碑。

    把眯眼道士拖进深坑后,钟离宴将他掩埋,墓碑插在坟头,他也算是仁尽义至,只是想起方才眯眼道士的狂言,此情此景,颇觉讽刺。

    顺着来时的路返回,钟离宴走到了小山头上,望着遥远处巍峨的群山,他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他没有剑,也不会御剑,若靠自己,只能用双脚走回去。

    该死的眯眼仔,意识到这一点后,钟离宴在心里怒骂。

    连绵起伏的山头像一个凸起的驼峰,钟离宴站在瑟瑟冷风中,昂着脸,翘首以盼能有哪位道门师兄从头顶经过。

    也不知道眯眼道士这是花了多大功夫才找到的这么一个偏僻地方,钟离宴等了足足两个时辰,愣是没瞅见一个人影。

    眼看着天逐渐变黑,月亮慢悠悠从山下爬上来,星星在漆黑的夜幕晶莹闪烁,空气也向下蹭蹭降了几个度数。

    真特么的冷啊。钟离宴跳着脚,决定不再傻傻等候下去。

    师父应该是知道我失踪的消息,但道门这么大,别说就这么几个时辰,就算是再过上一天,找不到我也是正常的。

    其它几个师兄更是指望不上......钟离宴惆怅叹息,等回去以后我也想法子把御剑给学了,实在不行就重金求购几件飞行类法器。

    自食其力......迫在眉睫啊。

    好在虽然不知道无情脉那两座山峰的具体路线,但大概的方向钟离宴还是清楚的,眼下迷迷糊糊凭着感觉走着。

    离开这座山头,借着月光,钟离宴又在树林里穿行一阵,越走越乱,最后彻底迷失在这郁郁葱葱的山林里。

    不知道又过了多长时间,钟离宴听到前方有破风声传来。

    刚结束一场战斗不久的他立刻神经紧绷,脚步放轻,悄悄摸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只见一轮皓月之下,蜿蜒的小溪边上,一位扎着高马尾的年轻道士正在月下舞剑,剑气划水而过,搅碎水中月。

    观察一会儿,只见那位剑眉星目的道士只是单纯在舞剑。钟离宴也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危机。

    或许我可以向他求助......

    双脚走的都快磨出泡来的钟离宴暗自思量,犹豫再三还是从藏身的草木中缓步走出,遥遥对着年轻道士的背影呼喊道:

    “在下无情脉弟子钟离宴,请问对面是哪一脉的师兄?在下受了伤,又未修成御剑术,不知师兄可否送我回无情脉一趟,小弟定有厚礼重谢。”

    害怕再遇上师父的仰慕者,钟离宴没敢报出自家师父的名号,只是简单提及自己无情脉弟子的身份。

    年轻道士听到钟离宴的呼喊停下了剑,奔跑过来扶住钟离宴:“师弟哪里话,我等都是道门弟子,在门内理应相互帮助。”

    钟离宴有气无力做了个道揖,他这几个时辰精神一直处于高度紧绷状态,又经历过一场生死大战,加之受了伤,此刻真是疲惫至极。

    简单谈论下,那位剑眉星目的道士来自正一脉,就刚才的相处来看,他见钟离宴背上包扎的伤口崩裂,布条上渗出血迹,还特地给粱晏重新包扎一番,并撒上专门的伤药。

    背上没那么疼了......真是个好人......

    看着对方认真的神情,平生第一次这么落魄的钟离宴心里感觉暖暖的。

    他非常认真的记住了好人道士的名字,高景行。

    高山仰止,景行景止,这名字取得真好,钟离宴在心底毫不吝啬的夸赞道。

    “梁师弟刚来道门不久吧,”仔细包扎完伤口后,高景行含笑看向钟离宴。

    钟离宴拱了拱手,面露不解:“高师兄真是聪慧过人,师弟今日才拜入门内,不知师兄是如何察觉到的?”

    “御剑飞行是道门六重境以上才能修行的法术,其实你平日里见到那些御剑飞行,那些飞剑其实亦是一件飞行法器,经过练习后,普通人也可以驾驭,只需要定期往里面补充灵石即可。”

    闻言,钟离宴瞠目结舌,道门原本高大上的形象在他心里瞬间崩塌大半。

    “这些飞行法器都来自于炼器脉,道门弟子人手一件,师弟莫要担心,你师父应该是还没来得及给你。”

    钟离宴浑浑噩噩点头,跟着高景行上了他的飞剑,冷风扑面而来,正如同他此刻的心情。

    冰冰凉。

    到了峰头,钟离宴下了飞剑,二人隔空互施一礼。

    钟离宴没有用他常用的金钱来感谢对方,应该他觉得给高师兄白银就是在侮辱他。

    为此,他决定给扬州的老爹传个信,让他送一柄好的宝剑过来,作为谢礼送给高师兄。

    几经波折后,终于回到熟悉的小峰头。四下里静悄悄的,钟离宴熟门熟路直奔道观,小道童依旧不在,钟离宴进了大殿,发现殿内空空荡荡,不见一个人影。

    整个道观黑漆漆的,偶尔有几盏灯笼孤零零挂在石柱上,照亮周边的黑暗。

    回到道观,钟离宴这才有了点安全感。

    此刻,他迫切想要见到自家师父,跟她说一说自己这些个经历。

    他挨个院落,一间房一间房找过去。客房......XXXXX全都被他找了一遍,都不在。

    钟离宴不死心,穿过大殿,堂院,最后来到后山。

    “师父,师父你在哪呢?”钟离宴双手捂在嘴巴口,呈喇叭状,大声呼喊道。

    呼喊声随着夜风飘散出去,回荡在假山假石,花坛盆景间,一路传得很远。

    哗啦。

    清新的铃铛花香扑入鼻中,杨柳槐桐遮掩,玲珑剔透的假山前,传来哗啦的流水声。

    钟离宴循着声音一路寻了过去。

    雕梁画栋后,雾气缭绕,竟是一方热气腾腾的温泉池。

    “谁?!”

    空气里突然响起清丽的女声,钟离宴瞳孔微缩,立刻醒悟过来自己的行为有些唐突,心里暗叫一声不好,顿时转身欲往后退去。

    这不是他熟悉的声音......不是师父......那池中的仙子又会是谁?

    一只细长白皙的玉手在雾里一闪而过,旋即,钟离宴感觉腹部遭到雷霆一击。

    突如其来的攻击正打在金色蛛纹腰带上,腰带遭到不明外力的击打,被动激活,金黄色光罩迅速上下游走于钟离宴全身,在体表形成一层光膜,努力保护着没用的主人。

    见此情景,浓雾里那人惊奇出声。钟离宴被镀上一层金模,整个人闪闪发光,光膜将钟离宴完全保护在内侧,使得他只是有轻微的震伤,侥幸并无大碍。

    对方的力道极大,完全超出了钟离宴的想象。

    他感觉像是上了膛的炮弹,被这股大力远远抛射出去,在半空中划过一道流畅的半圆弧度,最后重重摔入某处低矮的山谷中。

    被砸出去的刹那,钟离宴余光扫视到茂林修竹间高低错落的木屋,以及木屋外数道曼妙身姿。

    恍然大悟的同时,他的心底一片冰凉。

    ......倒霉。

    ......

    小屋外,一个道门仙子看到半空中有什么金光闪闪的什物一晃而过,当下激动万分的拉住旁边仙子的衣袖:

    “师姐,看,是流星哎,快许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