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自刎
罗帝国南部，由于鹿庄关被破，导致关内近千里平原被迅速占领，还未等罗帝国军队支援，南部十二庄便成为了古帝国的领地！
在占领诸多城池后，古帝国士兵对于这些异国百姓毫不留情，在破城可抢掠三日的规矩下，几乎所有百姓惨遭抢掠，达官贵族更是连祖坟都被掀了起来！
末庄，作为南部十二庄的最后一庄，此刻正进行着惨无人道的烧杀抢掠，无数百姓惨遭杀害，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的惨案不断上演，整座城池从原本的繁华到如今的哀声遍野，烟火遍地！
这便是战争带来的灾难！
城墙上，一位将军站在高处俯瞰整座城池，看着那令人色变地惨案，脸上没有半分波动，身经百战的他，对这些事早已麻木。他心里清楚，虽然这些事不符伦理道德，但士兵是人，他们需要这样的粗鲁和霸道来释放自己的情绪，来激发他们对下一场胜利的渴望！
不多时，一位穿戴精甲的士兵大步走来，单膝跪下行礼，道：“将军，将士们在城中抢掠已达三日，是否下令停止？”
将军似是没听到一般，身后的士兵也不敢再言，直至过了一炷香时间，将军方才有所举动，背对着挥手：“停！”
他的声音无比平静，却蕴含着久居上位的威严，仅一个字出口，便使得跪下和在城墙上站岗的士兵身躯一震，不敢怠慢！
“是！”士兵重重点头，便快步退下。
“慢着！”
士兵刚走到一半，将军叫住了他，他转过身来，见到将军此刻正看着他，当即低头行礼，不知觉冷汗直流。
“将军有何吩咐？”
“召集百名轻骑，随我进入天雾山脉！”
士兵盔甲下的脸色一变，迟疑道：“将军，天雾山脉危机四伏，您只带一百轻骑，是否太过冒险？”
将军忽然低头看过来，眼神里带着惊人的凌厉和威严：“多嘴！”
“属下知错，请将军责罚！”
士兵吓得一激灵，脸色微白，神色更加恭敬。
将军望了他一眼，淡淡道：“下去吧。”
“是！”
士兵连忙退下，几乎是落荒而逃的模样。
……
森林中，铭川跟在皮江身后，去寻找村长和其他人。
他们从乱石林离开已经过了一炷香时间，起初他怀疑皮江有些异常，但这一路走着，对方雀毫无举动，甚至连一句话也不愿多说，像是真的要带他找回队伍，于是心中的戒备也就渐渐放下了。
“喂，还没到吗？”又过了一会，铭川感觉有些不对，四周的空气似乎变得格外冰凉。
“到了。”皮江停下脚步。
铭川闻声望去，可前方只有一面笔直的山崖，连一个人影也没有，而他们所处的位置，是一处低洼地带，阳光也难以透过密林照射下来。
“人呢？”铭川眉头一皱，警惕地望着眼前的皮江。
皮江转过身来，脸上布满冷笑，指着山崖下的一个位置，道：“有啊，你没看到吗？你爹的魂魄就躺在那呢！”
嗡！
铭川脑袋一阵轰鸣，他抬头看向山崖顶部，这才发现，原来这里就是那天晚上村长告诉他大山死因的悬崖下！
“你什么意思？”铭川死死地望着他。
肩头上，小雪亦是露出尖牙利齿，做出威胁状！
“什么意思？当然是送你去跟你爹团聚！”皮江冷哼一声，讥讽道：“你跟你爹一样，都是那么的愚蠢，容易相信别人，死得活该！”
铭川内心震动，更有难以言喻的愤怒涌来，他深吸一口气，勉强冷静一些，质问道：“我爹出事，也与你有关？”
“哈哈哈！”皮江大笑不已，神情逐渐癫狂：“当然与我有关，若非我通知山贼，他们又怎会知道你爹身怀重宝？若非我在酒里下毒，你爹又怎会中招？若非我告诉山贼你爹藏在这里，你爹也不会那么轻而易举地被杀死！哈哈哈哈……”
原来，在酒里下毒的并非山贼，而是隐藏在狩猎队中的皮江，连村长都被他蒙在鼓里！
“你……为什么？！”铭川嘶声呐喊，双拳握得颤抖不已，仿佛是在竭尽全力控制内心的杀意！
小雪见状，身体害怕得缩了缩，轻轻蹭着他的脸，似是在安慰。
“因为他该死！”皮江声音更大，几近咆哮，道：“是他抢占了我步入仙门的资格，让我在这鸟不拉屎的下河村窝囊一辈子！更可恶的是，他明明已经获得了资格，为什么不去！他不去为什么不能让给我！要不是他，我早就成为了你们口中高高在上的仙人了！”
“我恨他！我从十八岁那年开始，无时无刻都想要杀死他！老天有眼，两年前终于让我等到了机会！”
他的脸上洋溢着激动和仇恨，更有报复性的兴奋残忍，以至于他的脸色赤红，如同一头丧失理智的野兽！
铭川浑身颤抖，他低着头，一股无形的气息悄然扩散，杀意随风飘摇，吹袭着地上的小草微微摇曳。
见到铭川一言不发，皮江以为是他放弃了抵抗，手握柴刀便走了过来，寒声道：“铭川，我本不想杀你，我与大山的恩怨毕竟与你无关，你若是平平淡淡活下去也便罢了，可你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展现出过人的能力和胆识？”
“我不可能让你继续活下去，一旦等你长大发现真相，我必死无疑！所以，别怪我太残忍，要怪，就怪你那该死的爹吧！”
话音落下，他手持柴刀，大步冲袭，用尽全力一刀斩下，那一刀的速度和准度，尽显老猎手的娴熟功底！
铭川抬起头，黝黑的柴刀在他瞳孔里放大，但他的面色毫无波澜，在刀刃即将落在他脖子上的刹那，他身形瞬间移动，避开斩击的同时，伸出手抓住皮江的手臂，瘦削的手指与后者粗壮的手臂形成鲜明的对比。
皮江大惊失色，他甚至没有看清铭川如何避开他的攻击，出于本能，他立刻想要抽身而退，却不想，自己的手臂被铭川死死抓住力量之大，竟让他一个壮硕的男子动弹不得！
“你？”他惊疑不定，眼中的疯狂消退，剩下的只有恐惧，他从铭川平静的神色下，看到了强烈的杀意！
不仅如此，此时小雪也跳上他的手臂，尖锐的爪子和牙齿紧紧地撕咬着他的血肉，血流不止！
他连忙左手出拳，欲借此挣脱，然而，铭川却不闪不避，任由拳头砸在自己的胸膛，肋骨发出不堪的闷响。
“你给我，去死！”
胸口传来的疼痛让铭川的杀意彻底爆发，愤怒仿佛找到了宣泄口，只见他另一只手紧握成拳，同样一拳轰出，皮江根本来不及躲闪便被结结实实地击中腹部！
噗！
皮江甚至连惨叫也喊不出口，身形倒飞一丈，鲜血从口中喷涌，腹中传来的可怕剧痛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在地上剧烈咳嗽喘息着。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为什么眼前这个少年力气如此之大，竟然连自己都毫无招架之力，就好像他面对的不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而是已经过世的大山！
铭川此刻已经丧失理智，即使皮江已经重伤倒地，他还是不依不饶，一步上前，揪着皮江的头发将其拽了起来，另一只手使劲地勒住其脖子，将其按在悬崖断壁上！
“咳咳，唔，你……”
强烈的窒息感使得皮江几乎说不出话，面色涨红，血管暴起，一双眼睛仿佛能从眼眶中跳出来，死亡的感觉瞬间将他笼罩！
他面前看向铭川，见到的，却是犹如野兽般赤红且疯狂的眼睛！
两年来，不知多少个日夜，他从噩梦中惊醒，梦见凶手将他父亲残忍杀害，他无数次地在心中发誓，一定要手刃凶手，替父报仇！
如今，仇人就在眼前，这让他如何不愤怒？如何不疯狂？
但他终究还是下不了狠手，两行泪水滑落，抓住皮江脖子的手臂渐渐松开，无力垂落。
他放弃了。
他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只要在用力一些，杀父仇人立刻就会被他亲手杀死，但是当他看到皮江那副绝望的神色时，脑海里闪过的，竟然是大山临死前的绝望和痛苦！
他双目失神，走到方才皮江所指之处，长跪不起，小雪感受到了铭川内心的悲伤，怕在他肩头上，发出轻微的“呜呜”声。
从鬼门关中走了一遭，皮江脸上没有劫后余生喜悦，而是满脸不解，喉咙还未恢复，便沙哑斥问：“你为什么不杀了我！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感激你？”
然而，迎接他的是漫长的沉默。
忽而，他放声大笑：“铭川，你比你爹有种！”
“可惜我错了，我不该把宝藏图纸的消息传给镰刀营首领，往后，你自求多福吧，希望你能逃过一劫。”
他透过密林，依稀能看见蔚蓝的天空，于是闭上了眼睛，半是自嘲半是冷笑地叹息：“我是没脸回村子了……”
他抬起柴刀，在脖子上轻轻划过……
山崖冷风吹袭，带走一缕微微血腥气。山崖下，少年依旧长跪着，不远处躺着一具尸体，血流满地……
在占领诸多城池后，古帝国士兵对于这些异国百姓毫不留情，在破城可抢掠三日的规矩下，几乎所有百姓惨遭抢掠，达官贵族更是连祖坟都被掀了起来！
末庄，作为南部十二庄的最后一庄，此刻正进行着惨无人道的烧杀抢掠，无数百姓惨遭杀害，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的惨案不断上演，整座城池从原本的繁华到如今的哀声遍野，烟火遍地！
这便是战争带来的灾难！
城墙上，一位将军站在高处俯瞰整座城池，看着那令人色变地惨案，脸上没有半分波动，身经百战的他，对这些事早已麻木。他心里清楚，虽然这些事不符伦理道德，但士兵是人，他们需要这样的粗鲁和霸道来释放自己的情绪，来激发他们对下一场胜利的渴望！
不多时，一位穿戴精甲的士兵大步走来，单膝跪下行礼，道：“将军，将士们在城中抢掠已达三日，是否下令停止？”
将军似是没听到一般，身后的士兵也不敢再言，直至过了一炷香时间，将军方才有所举动，背对着挥手：“停！”
他的声音无比平静，却蕴含着久居上位的威严，仅一个字出口，便使得跪下和在城墙上站岗的士兵身躯一震，不敢怠慢！
“是！”士兵重重点头，便快步退下。
“慢着！”
士兵刚走到一半，将军叫住了他，他转过身来，见到将军此刻正看着他，当即低头行礼，不知觉冷汗直流。
“将军有何吩咐？”
“召集百名轻骑，随我进入天雾山脉！”
士兵盔甲下的脸色一变，迟疑道：“将军，天雾山脉危机四伏，您只带一百轻骑，是否太过冒险？”
将军忽然低头看过来，眼神里带着惊人的凌厉和威严：“多嘴！”
“属下知错，请将军责罚！”
士兵吓得一激灵，脸色微白，神色更加恭敬。
将军望了他一眼，淡淡道：“下去吧。”
“是！”
士兵连忙退下，几乎是落荒而逃的模样。
……
森林中，铭川跟在皮江身后，去寻找村长和其他人。
他们从乱石林离开已经过了一炷香时间，起初他怀疑皮江有些异常，但这一路走着，对方雀毫无举动，甚至连一句话也不愿多说，像是真的要带他找回队伍，于是心中的戒备也就渐渐放下了。
“喂，还没到吗？”又过了一会，铭川感觉有些不对，四周的空气似乎变得格外冰凉。
“到了。”皮江停下脚步。
铭川闻声望去，可前方只有一面笔直的山崖，连一个人影也没有，而他们所处的位置，是一处低洼地带，阳光也难以透过密林照射下来。
“人呢？”铭川眉头一皱，警惕地望着眼前的皮江。
皮江转过身来，脸上布满冷笑，指着山崖下的一个位置，道：“有啊，你没看到吗？你爹的魂魄就躺在那呢！”
嗡！
铭川脑袋一阵轰鸣，他抬头看向山崖顶部，这才发现，原来这里就是那天晚上村长告诉他大山死因的悬崖下！
“你什么意思？”铭川死死地望着他。
肩头上，小雪亦是露出尖牙利齿，做出威胁状！
“什么意思？当然是送你去跟你爹团聚！”皮江冷哼一声，讥讽道：“你跟你爹一样，都是那么的愚蠢，容易相信别人，死得活该！”
铭川内心震动，更有难以言喻的愤怒涌来，他深吸一口气，勉强冷静一些，质问道：“我爹出事，也与你有关？”
“哈哈哈！”皮江大笑不已，神情逐渐癫狂：“当然与我有关，若非我通知山贼，他们又怎会知道你爹身怀重宝？若非我在酒里下毒，你爹又怎会中招？若非我告诉山贼你爹藏在这里，你爹也不会那么轻而易举地被杀死！哈哈哈哈……”
原来，在酒里下毒的并非山贼，而是隐藏在狩猎队中的皮江，连村长都被他蒙在鼓里！
“你……为什么？！”铭川嘶声呐喊，双拳握得颤抖不已，仿佛是在竭尽全力控制内心的杀意！
小雪见状，身体害怕得缩了缩，轻轻蹭着他的脸，似是在安慰。
“因为他该死！”皮江声音更大，几近咆哮，道：“是他抢占了我步入仙门的资格，让我在这鸟不拉屎的下河村窝囊一辈子！更可恶的是，他明明已经获得了资格，为什么不去！他不去为什么不能让给我！要不是他，我早就成为了你们口中高高在上的仙人了！”
“我恨他！我从十八岁那年开始，无时无刻都想要杀死他！老天有眼，两年前终于让我等到了机会！”
他的脸上洋溢着激动和仇恨，更有报复性的兴奋残忍，以至于他的脸色赤红，如同一头丧失理智的野兽！
铭川浑身颤抖，他低着头，一股无形的气息悄然扩散，杀意随风飘摇，吹袭着地上的小草微微摇曳。
见到铭川一言不发，皮江以为是他放弃了抵抗，手握柴刀便走了过来，寒声道：“铭川，我本不想杀你，我与大山的恩怨毕竟与你无关，你若是平平淡淡活下去也便罢了，可你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展现出过人的能力和胆识？”
“我不可能让你继续活下去，一旦等你长大发现真相，我必死无疑！所以，别怪我太残忍，要怪，就怪你那该死的爹吧！”
话音落下，他手持柴刀，大步冲袭，用尽全力一刀斩下，那一刀的速度和准度，尽显老猎手的娴熟功底！
铭川抬起头，黝黑的柴刀在他瞳孔里放大，但他的面色毫无波澜，在刀刃即将落在他脖子上的刹那，他身形瞬间移动，避开斩击的同时，伸出手抓住皮江的手臂，瘦削的手指与后者粗壮的手臂形成鲜明的对比。
皮江大惊失色，他甚至没有看清铭川如何避开他的攻击，出于本能，他立刻想要抽身而退，却不想，自己的手臂被铭川死死抓住力量之大，竟让他一个壮硕的男子动弹不得！
“你？”他惊疑不定，眼中的疯狂消退，剩下的只有恐惧，他从铭川平静的神色下，看到了强烈的杀意！
不仅如此，此时小雪也跳上他的手臂，尖锐的爪子和牙齿紧紧地撕咬着他的血肉，血流不止！
他连忙左手出拳，欲借此挣脱，然而，铭川却不闪不避，任由拳头砸在自己的胸膛，肋骨发出不堪的闷响。
“你给我，去死！”
胸口传来的疼痛让铭川的杀意彻底爆发，愤怒仿佛找到了宣泄口，只见他另一只手紧握成拳，同样一拳轰出，皮江根本来不及躲闪便被结结实实地击中腹部！
噗！
皮江甚至连惨叫也喊不出口，身形倒飞一丈，鲜血从口中喷涌，腹中传来的可怕剧痛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在地上剧烈咳嗽喘息着。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为什么眼前这个少年力气如此之大，竟然连自己都毫无招架之力，就好像他面对的不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而是已经过世的大山！
铭川此刻已经丧失理智，即使皮江已经重伤倒地，他还是不依不饶，一步上前，揪着皮江的头发将其拽了起来，另一只手使劲地勒住其脖子，将其按在悬崖断壁上！
“咳咳，唔，你……”
强烈的窒息感使得皮江几乎说不出话，面色涨红，血管暴起，一双眼睛仿佛能从眼眶中跳出来，死亡的感觉瞬间将他笼罩！
他面前看向铭川，见到的，却是犹如野兽般赤红且疯狂的眼睛！
两年来，不知多少个日夜，他从噩梦中惊醒，梦见凶手将他父亲残忍杀害，他无数次地在心中发誓，一定要手刃凶手，替父报仇！
如今，仇人就在眼前，这让他如何不愤怒？如何不疯狂？
但他终究还是下不了狠手，两行泪水滑落，抓住皮江脖子的手臂渐渐松开，无力垂落。
他放弃了。
他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只要在用力一些，杀父仇人立刻就会被他亲手杀死，但是当他看到皮江那副绝望的神色时，脑海里闪过的，竟然是大山临死前的绝望和痛苦！
他双目失神，走到方才皮江所指之处，长跪不起，小雪感受到了铭川内心的悲伤，怕在他肩头上，发出轻微的“呜呜”声。
从鬼门关中走了一遭，皮江脸上没有劫后余生喜悦，而是满脸不解，喉咙还未恢复，便沙哑斥问：“你为什么不杀了我！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感激你？”
然而，迎接他的是漫长的沉默。
忽而，他放声大笑：“铭川，你比你爹有种！”
“可惜我错了，我不该把宝藏图纸的消息传给镰刀营首领，往后，你自求多福吧，希望你能逃过一劫。”
他透过密林，依稀能看见蔚蓝的天空，于是闭上了眼睛，半是自嘲半是冷笑地叹息：“我是没脸回村子了……”
他抬起柴刀，在脖子上轻轻划过……
山崖冷风吹袭，带走一缕微微血腥气。山崖下，少年依旧长跪着，不远处躺着一具尸体，血流满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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