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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听天由命

    从未见过的决绝,犹如一道裂谷横在两人之间。

    对面是他无法触及的世界。

    这种被排除在外的感觉,着实让人心生不快。

    殷深拧起眉头:“为何?”

    他不信只是因为司家存亡的缘故,那盛景安虽曾是个纨绔,但不至于蠢到大盛内忧外患之际,拿守国门的将士开玩笑。

    若阿扎提成功逆袭,至少未来十年,大盛都离不开武将的镇守。

    “我……”

    她又是这样闪烁其词。

    好像藏着什么惊为天人的秘密,就如同他……

    轻叹声传入耳中。

    司无瑕不由抬起头,看到对方淡淡的别过脸去。

    “不愿回答就算了。”

    “总有一天,你会心甘情愿的告诉我。”

    “反正我也不尽然。”

    一连说了三句话,竟让人有些哭笑不得。

    她伸手与对方拉钩:“那咱们就说好了,等大人说出那个秘密,我便告诉大人来龙去脉,只要大人听完,不要后悔便是。”

    后悔?

    殷深蹙起眉头:“这话又是从何说起?”

    嗯……

    司无瑕默默收回手,“比如……我并非你想象中的那般好。”

    或许他会因此反感,生厌,可即便如此,她也觉得此人能与他相遇,是一件难得的幸事。

    最大的憾事,便是欠了前世的大人一句话:

    时过境迁,他还愿再斥她一句‘皈依佛门’么?

    或许,早在心里弃了吧。

    “你可知,”

    殷深将她的手放在心口,“我的故乡信奉一种神鸟,名叫比翼鸟,只有并肩才能飞向天空。所以此生认定了谁,便会穷尽一生去追逐,但往往多是悲剧收场,毕竟情是勉强不来的。

    可即便知道无法勉强,许多人仍会愚钝的守候,直到身陨魂消,海枯石烂,就像风灵戒一样,‘守’字成了我们毕生信念。”

    有时守,亦是攻。

    托某人前世的教导的福,她竟参透了深意。

    “也罢。”

    司无瑕挣开右手,“若能解大盛的内忧,也算了了我的一桩……心事,之后如何,听天由命吧。”

    说完便一副‘起身要走’的样子,分明才来不久。

    殷深略有不满,却被捏脸安慰:“父亲虽不拦我了,但勒令我一日三餐还是要在自个儿府中用的,切不可失了女儿家最后的矜持。”

    若可以,他倒乐意失了男儿郎所有的矜持。

    直接长住也无不可。

    但更怕刚进门蹭饭,便又被岳父大人往脖子上架长剑。

    无奈。

    只能眼睁睁的目送心上人离去,直至消失在尽头。

    “大人!”

    肖孟卿从房顶跳下,似有什么急事要禀报。

    果然开口惊人:“不好了,太子殿下不知为何,突然逼迫圣上将三皇子遣去金州,方才圣旨已下,三皇子那边似乎早有预料,连马车都备好了。”

    这么快?

    殷深若有所思:“恐怕在旁人看来,不过是太子忌惮三皇子日渐受到重用,做出的极端之举。”

    “正是。”

    肖孟卿擦了一把汗,“您是不知道,圣上差点气疯了。”

    以往温和,引以为傲的长子,突然转了性,不给亲弟一点儿活路,换做哪个父亲都得抓狂。

    但想来圣上心里早有权衡,否则也不会这么快就答应。

    殷深转身进殿:“告诉依然,三日后拿着圣旨进城,务必在金州多留一些时日,你送出信便随我进宫,向圣上讨一份旨意。”

    有了那道圣旨,才能名正言顺的搅乱金州的时局。

    “我这便修书一封。”肖孟卿转头进了书房。

    半个时辰后——

    盘龙殿内。

    金碧辉煌的陈设,在年迈的天子面前显得颓靡。

    君臣已僵持了许久。

    终于——

    圣上冷着脸道:“反正你们一个个瞧朕老了,不中用了,都跑过来蹬鼻子上脸。”

    “圣上言重了。”

    “哼。”

    老者冷笑了一声,“言没言重,你自己心里最清楚,罢了,只要你安守本分,不动东宫,这圣旨……你想要便拿去吧,常远——”

    “老奴在。”

    常远公公当即上前研磨。

    圣上洋洋洒洒的写了几句话,便盖上了帝印。

    他方才求的,是让李依然暂代金州刺史一职,与三皇子协理金州灾情与疫情。

    奈何圣上又想歪了。

    殷深接过圣旨后告辞,出了宫门便让肖孟卿将圣旨送到李依然手中,还必须赶在三皇子的前头。

    这一趟可没少受累。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他需拜访一下司大将军,并将此事的来龙去脉告知对方。

    果不其然。

    对方听完便喝斥:“都是你们巫毒族干的好事,净祸害我们大盛,没事将蛊毒这等邪物外传作甚?”

    原是为了感谢。

    可人心是无法揣度的,更是无法倚靠的。

    世间任何奇物,落入恶人手中便是邪物,若肯用在正途,邪物也能改头换面,变成圣物。

    可惜的是,蛊毒在人们的印象里,似乎从未被善用过。

    殷深不辩驳,也不解释,只是问问对方的看法。

    若太子死了,势必要拥戴三皇子。

    可明知三皇子非善类,还要扶他上位,岂非有违本心。

    一向刚正不阿的司大将军,此刻也陷入了沉默中。

    许久,他开口道:“先救太子殿下,其他的……日后再说,你若能为太子殿下解毒,本将可以将以往的事情都当作没有发生。”

    可惜他低估了蛊毒。

    殷深虽欢喜,却也没法兜底:“殷某尽力。”

    的确有一味药,可以暂时让子蛊沉睡。

    但只有四十九日的时效。

    并且子蛊沉睡的这段时间,必须有摄心毒的解药为辅,否则不断服用摄心毒,却没有子蛊帮忙吸食储存,也会加速死亡。

    所以在给子蛊用药之前,得先准备摄心毒的解药。

    许是看在他能解毒的份上,司万顷没有阻拦他去见自己的爱女,甚至还让长子带路。

    半路上。

    司无淮不禁问起:“你到底有几成把握?”

    “五成。”

    “五成?”

    “没办法。”

    头一回听见这位权倾朝野的丞相大人说无能为力。

    他觉得新鲜极了,很快对方又道出下文:“母蛊八成被盛景安攥在手里,若有一丝打草惊蛇,都会逼得盛景安捏死母蛊,与太子同归于尽。”

    真到那个时候,盛景安定也离死不远了,所以‘同归于尽’四个字并不是说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