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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被毒死的

    “啊,不对,先前我丈夫曾有一位门客,在家中住了约莫两个月,此时还未离开,不知这位姑娘的意思可是让那位门客也.....”杨夫人有些犹豫道。

    那是她丈夫的门客,现在出了这样的事,那位门客先前已经过来了,只不过因为避着后宅女子,这才很快就离开了。

    所以也就没遇上官府的人。

    旁边的县太爷听了这番话,不由眉头微皱。

    方才这位杨夫人怎么什么都没说?

    若是那人突然离开,岂不是将嫌疑犯给放走了?

    “自然是的。杨老爷死于非命,这府上任何一个人都有嫌疑,包括您都不例外。那门客时常与杨老爷接触,自然也是有嫌疑的。”齐熵点头道。

    杨夫人闻言,明显面色有些为难。

    “不瞒太爷和这位姑娘,我们家老爷的事,我向来不敢多问。那门客.....,我的话,怕是不一定有用。”杨夫人脸上神色有些郁郁道。

    “你是杨府的正房夫人,杨老爷去世,这府里那就是你说了算,就算那门客是杨老爷看重的人,总不能这点面子都不给你吧?”齐熵对于这位夫人的话,半信半疑。

    这杨府,看着也不是什么简单的府邸。

    杨夫人听了齐熵的话不由看向县太爷。

    这杨夫人,其实年纪看着并不算很大,三十来岁模样,保养的很好,瞧着跟二十来岁差不多。

    此时穿着一身素服,脸上看着有些憔悴,望着县太爷时带着一丝可怜的恳求,瞧着比起先前的端庄之态多了几分楚楚可怜。

    齐熵眼底兴味愈发浓厚,抱着胳膊看着这位杨夫人。

    至于县太爷这人,她可不认为他会因此而怜香惜玉。

    “张朗,你跟着杨夫人过去将那位门客请过来。”县太爷冲着站在他身后的差役道。

    “是。杨夫人,请吧。”

    这位杨夫人此时算是赶鸭子上架,已经没有退路了。

    无奈之下只好领着那位差役去门客居住的院子。

    “丫头,方才你可是看出什么来了?”等人走了,县太爷便转头问道。

    “被毒死的,那位杨老爷。”齐熵努了努下巴道。

    县太爷面色微微凝重,看着齐熵道:“你可知这杨府在县城是何来路?”

    齐熵看县太爷似乎还挺忌惮杨府的样子,不由来了兴趣,顺着话问道:“什么来路?”

    “他原本不过是个小户人家出身,后来不知怎么攀上上一任州城的知州大人了。等他再回这县城时,摇身一变,就成了个员外老爷,家资十万两银。置产业,开铺子,办酒楼,不过两年时间,便在这县城风生水起,俨然成了地头蛇。”

    “便是这每一任的县令,在他面前也都礼让三分,不敢得罪。”

    “这样一个人,居然在自己家中被人给下毒害死了。到底会是谁做的?”

    县太爷说到后面已经是喃喃自语。

    齐熵听完总结出一句话,背靠大树好乘凉。

    很显然,这位杨老爷能在县城作威作福多年,靠的并不是他那些钱财。

    而是身后的“大树”。

    至于这大树是谁,为什么要给杨老爷靠,那就得深入去查才知道了。

    没过一会,张朗和那位杨夫人就回来了。

    “太爷,人已经请过去了。除了那位门客以外,还有杨家的大少爷,也一同过去了。”

    县太爷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你说的谈话,可要现在就开始?”

    齐熵看了一眼天色,摸了摸肚子道:“先吃饭吧,吃饱了再说。”

    “几位不如就在府中用饭吧,虽饭菜简陋些,但也省了几位来回奔波了。”那杨夫人道。

    齐熵歪着头想了想,点头道:“行啊,你让厨子去做饭吧,我在你们府上参观餐馆行吗?”

    “自然是可以,姑娘请便。”杨夫人一派大度,似乎并不担心齐熵会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按理像这样的大户人家,多少都会有点密辛,不让别人碰的。

    这位杨夫人倒是个例外,半点不介意齐熵在府里随意走动。

    “二郎,你也一起吧。”齐熵将齐二郎叫上。

    刚才发生的事,虽然她面上没什么,但心底却分明是有了防范的。

    “三丫,我们这般在宅子里乱逛是不是有些不大好?”

    “有什么不好的,这宅子这么大,这么漂亮,不就是让人看的?”齐熵抄着手,老神在在往前走。

    三郎跟在她后面,也是一脸的理所当然。

    齐二郎摇了摇头,没办法,只好跟上。

    三人一路走走停停,逛了快半个小时,这宅子也不过是走了个三分之一。

    最后就在一片竹林内的石凳上坐下歇息。

    那竹林种在一处小斜坡上,往下走还能看到一条延伸到竹林深处的小溪流。

    水流干净清澈,却没有鱼。

    在这里坐了一会,正要离开,齐熵也不知怎么回事,抬脚的时候脚尖就踢到一个很硬的东西。

    整个身体就往前倾去,若不是三郎在后面拉住了她,怕是一个狗啃泥跑不了。

    “这什么鬼东西?”齐熵踹了踹冒出来的一个小尖尖。

    齐二郎将齐熵拉开,走过来看了看道:“这是春笋。这个时节正是吃春笋的时候,这里又是一片竹林,有这个也不稀奇。”

    齐熵看向三郎,“你想吃吗?”

    三郎眼神一亮地点头。

    “行,那咱就把这春笋给挖走!居然敢差点把我绊倒,不给它点颜色瞧瞧都不行了。”齐熵有些中二地道。

    说完也不去拿工具,直接捡了根木根,就开始朝着春笋旁边的土堆戳了起来。

    “你们这样挖要挖到几时去?等着,我去借个锄头来。”

    等齐二郎走了,齐熵和三郎就开始榻上寻找春笋之旅。

    “奇怪,这春笋怎么好像都被挖干净了。”齐熵看着竹林深处一个又一个的坑,低喃道。

    就算杨家人多,也不至于顿顿都吃笋吧?

    齐熵撑着下巴思考。

    春笋的味道确实不错,能做的菜肴也不少,但一根笋像这种有钱人家,估计能炒个两三碗出来。

    刚才从那边找过来,少说有一二十个坑了。

    这么多坑,又还比较新,那说明啥?

    怕是就这两日,杨家办过什么宴会吧?

    齐熵拉着三郎起身,直接往厨房走去。

    根据宅子的格局,要找厨房不难,齐熵有三朗这个行走的“导航”在,很快就到了宅子最偏僻的一个院子。

    虽然偏僻,但可不破落。

    此时厨房内正烟雾袅袅,准备做饭。

    齐熵就在厨房外,蹲在那个正处理大白菜的老大姐旁边。

    “您在杨家干了多少年了啊?”齐熵跟人搭话,手上还装模作样的帮忙。

    就是到底是帮忙还是在帮倒忙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十五年。”

    “杨家的工资,啊不对,月例给的怎么样?”

    “我们这些帮忙的,一个月是二两,那边的大厨师傅,一个月是五两。”

    “咦,那你们这待遇也还算可以啊。”

    “勉勉强强过得去。”

    “我刚才去竹林那边,看到不少春笋都被挖走了,不会是哪个调皮捣蛋的孩子干的吧?”齐熵终于进入正题道。

    那帮厨的厨娘一愣,继而失笑道:“姑娘说那竹林里的笋子啊?那可不是被孩子们给挖走的,而是前儿这府里办了场春笋宴,这才挖了那么多笋的。”

    “每年这个时节,这位杨老爷都会办春笋宴,可热闹了。”

    “说起来,今天的春笋宴,比起往年还要热闹呢。就是这,哎,谁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厨娘摇了摇头感慨道。

    她脸上倒看不出来对杨老爷的死有多伤心,可能纯粹是遇到这样的事,本性的同情心起。

    “笋宴?看来这杨老爷还挺附庸风雅。既然这样,想必那日来的也不止是这县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应该也来了不少书生吧?”

    像这种宴会,一般都少不了书生。

    不然这宴会多没劲,还显得俗气。

    就跟欧洲的皇室贵族喜欢那些个艺术家一样,古代的有钱人家自己没什么文化,就喜欢花钱请有文化的人来充面子。

    好像这样自己也能沾染上点文化。

    “小姑娘说得不错,确实来了不少读书人。听说还有前些日子的那个什么案,什么的,就是考秀才考了第一名的那个,也来了。”

    “一整日,就在那竹林附近喝酒作诗,还请了城里最有名的歌伎和舞伎呢。”厨娘说得一脸向往,手上的动作都下意识停了下来。

    “那是挺热闹的。不过这笋宴总不能真的就吃笋吧?他们还吃了什么不大寻常的东西吗?”齐熵一脸好奇地问。

    身后的三郎倒是没什么兴趣的样子,双眼放空,不知在想什么,看着有些呆。

    “不知这两位是....?”

    身后突然有个清润的嗓音响起,齐熵和那厨娘都抬头看了过去。

    厨娘显然是听出了声音的主人是谁,下意识抖了一下,手里的白菜都被她快捏碎了。

    忙站起身道:“大少爷。”

    反观旁边的齐熵,蹲在那里,望着那位大少爷,没有半点要起身的意思。

    此时已经是日落西山,天边被云霞染红,漂亮的很。

    这位大少爷,正站在西边,逆着光,让人有些看不清他的长相,但身后霞光漫天,像是在给他当背景板,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美感。

    “不必多礼。这两位好像未曾在府里见过,是新来的吗?”那大少爷面带笑容,亲切又温和道。

    厨娘垂头,看了看齐熵和三郎,有些不安道:“不,不是。”

    她也不知道这小姑娘和小少年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本以为是前院来的客人,所以这才跟他们多说了两句。

    没想到,大少爷也不认识的吗?

    厨娘生怕自己因为跟齐熵说话而被赶出府去,就想求饶。

    旁边的齐熵此时却缓缓站了起来,笑了笑道:“我是从县衙过来了。这位大少爷,你此时不是应该在你爹的院子里吗?”

    她说话漫不经心的,双手还抄在袖子里,人长得又胖,看着就不太像好人。

    杨大少爷看着齐熵,脸上还是一副温和的模样,似乎并不在意齐熵那没什么礼貌的态度。

    “没想到姑娘是从县衙过来的,失敬。只是不知这位姑娘和这位.....”他看向三郎,见三郎往齐熵身后躲了躲,脸上笑容不由更加亲切了些,继续道:“这位小兄弟,来厨房可是因为饿了?”

    “说来倒是我杨府招待不周了,县太爷难得来一回,却发生了这样的事,如今还劳烦两位亲自来厨房这边找吃食,真是惭愧。”

    “两位不如先起前厅稍后片刻,在下这边去与厨房内的厨子说一声,让他快些如何?”

    这人从头到尾都很有礼貌,多齐熵也没有以貌取人。

    对三郎跟寻常人有些不同的样子也没有报以异样的眼神。

    那温润谦和,世家公子般的姿态,比起他那位亲爹,可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齐熵闻言也没坚持,耸了耸肩就表示同意了。

    “此时厨房这边不得空,府里的下人又都被叫到了澜沧院,这宅子虽说无甚景致,建的却也是九曲回廊,二位初来乍到,怕是无人带着会迷路,不如就由在下送二位过去吧。”这人又自告奋勇道。

    齐熵正要点头答应,看看这人到底想干什么,谁知自己的袖子就被三郎扯了扯。

    话头在舌尖一转,出来的就是,“不敢劳烦杨大少爷,我记性挺好的,知道怎么走。”

    说完笑了笑就带着三郎转身离开了。

    那位杨大少,站在原地,一直到那二人走远了,这才收回视线。

    转过身,视线落在了厨娘身上。

    有近两分钟都没有说话,之后还是那般温和的声音道:“日后可得注意些,不是什么话都能往外说的,不然....”

    杨大少停顿了一下之后,走进厨娘身侧,轻声道:“那舌头,要来怕是也没什么用了。”

    如春风般的声音,落在耳中却好似惊雷,吓得厨娘脸色发白,身体紧绷,丝毫不敢有一丝动作。

    脸上汗如雨下,后背更是已经被汗水浸湿。

    直到男子离开,这才泄气一般地瘫坐在了地上,整个人都虚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