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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问话

    另一边。

    齐熵估摸着差不多,后面的人听不见他们说话了,侧头看向三郎,“你见过那个杨大少?”

    如果不是见过,刚才不会是那个反应。

    三郎点头。

    想起之前差点被抓到,还有点心有余悸。

    齐熵心思一转,很快想到之前在前院那边三郎撞见的人。

    “所以你不止见到了那个布料的主人,还撞见了那位杨大少?”

    先前齐熵只以为他是遇到了那个男子,并不知他还遇到了其他人。

    更是完全没想到,这里面还会牵扯到杨府的大少爷。

    三郎点头,“他们,一起,商量事情,我没听见。”

    主要是他被吓到了,根本就没来得及听见他们说话的内容。

    三郎觉得自己没帮上齐熵的忙,还差点被抓住,有些气馁,整个人都闷闷的。

    齐熵见他这个样子,伸手捏了捏他比起刚来时,那瘦骨嶙峋的样子手感好了不少的脸颊。

    “没关系,他们想做什么,总会知道的。”齐熵道。

    看来,那位杨老爷的门客,跟这个杨大少,也关系不浅。

    只是不知,那个人为什么要盯着齐三丫。

    不过是个农户小丫头,有什么值得人这么处心积虑的?

    到了前厅,县太爷正跟杨府的管家说话,见到齐熵和三郎,挥手让那管家下去,问齐熵他们逛的怎么样。

    齐熵拉着三郎在旁边坐下了,也没回答县太爷的问题,反而反问道:“徐伯伯,您知道这杨老爷前两日办笋宴的事情吧?”

    “啊对,此事丫头你不提起,老夫倒差点忘了!那日笋宴,原本这杨老爷也送了帖子到县衙,只老夫县衙公务缠身,便未曾赴约。不过,县衙内那日却去了不少同仁。”

    “丫头怎么突然说起此事来了?可是打听到什么了?”

    说起笋宴之事,就连旁边的差役都忍不住把耳朵靠了过来。

    “也没啥,就是没参加过,有点好奇。怎么这么巧,笋宴刚过,那位杨老爷就中毒身亡了,这里面要说没什么关系,您信不?”齐熵笑眯眯道。

    县太爷扶着长须,沉思起来。

    “那若是真有异常,又会今日才出事?况且方才老夫问那管家,笋宴结束之后,那位杨老爷并无异常,不过是当日吃的有些撑了,胃部不大舒服,腹泻了两回,却并未有其他情况。”县太爷又道。

    齐熵听到腹泻,眉心跳了跳,继而笑道:“不管有没有关系,很快就知道了。”

    县太爷不知齐熵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摸着胡须问:“三丫此话,可是对此案有眉目了?”

    “徐伯伯您这是把我当神仙了?就是神仙查案,那还得忽闪两下施施法呢,我这还啥都没干,咋能知道眉目呢。”齐熵摊手道。

    她只是心里有了点猜测,但猜测的对不对,还得去验证才行。

    很快,晚饭就被唯一允许在府里走动的管家送了过来。

    杨家确实有钱,即便现在这个境况,他们家做出来的这菜,不是大鱼大肉,但那素菜也个个精致,一看厨子就是有些功夫的。

    味道也好。

    齐熵都难得多吃了一点。

    三郎更是一连扒拉了三碗饭,这才摸着肚子停下了。

    “这孩子,老夫瞧着倒是丰盈了些,看来还是要多吃些才是。”县太爷看着三郎笑呵呵道。

    人年纪大了,肠胃、新陈代谢都开始下降,所以这胃口,自然不能跟十六七岁的少年相提并论。

    但看到这年纪的孩子吃饭香,仿佛自己也年轻了几岁。

    “不过你这丫头,却是清减了不少。”

    齐熵这还是除了齐老爷子和齐老太太以外,听到的第一个人说自己瘦了的。

    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问道:“真的瘦了吗?我也感觉瘦了不少。回去称称体重去。”

    县太爷听了这话,忍不住笑道:“原来你让老夫给你弄那个秤来,却是为了此番用途的?”

    先前去请她的差役来回话,说是齐熵拿了银子,还有个要求,一听是让他给去弄个秤来,他还以为此物是她查案方便用的。

    却没想到原来是给自己称体重用的。

    虽觉有些荒唐,但也没有训斥齐熵,只和蔼的笑了笑。

    那秤因为挪动不便,当时还费了他们好一番功夫。

    吃过晚饭之后,齐熵让管家给她准备一件清静些的屋子。

    不用很大,但一定要安静、干净,最好不要摆很多装饰品的屋子,空些都没关系。

    管家不知道齐熵要这屋子做什么。

    但县太爷在旁边,他即便心有怨言,也不敢多说什么。

    以往自己老爷在的时候,即便是衙门里的人,见了他也要礼让三分,现如今,一个小丫头片子的话,他都得言听计从了。

    果然是人走茶凉。

    老爷一没了,这些人就好像杨家的靠山也不在了一般。

    真当他们杨家好欺负的了。

    管家心中骂骂咧咧,干活却很利索。

    很快就准备好了齐熵说的屋子,里面还贴心的点上了蜡烛。

    很粗的那种,一整夜都烧不完。

    一共点了十二支。

    屋里亮堂的跟白昼似的。

    椅子也准备好了。

    一共两张。

    一张是太师椅,上面还放着坐垫和大迎枕,一看坐上去就很舒服。

    而太师椅的对面,则是一张梨花木圆凳。

    上头还雕刻着海棠花,怪漂亮的,也很值钱。

    齐熵走进去,看着虽然简单,但无一不在彰显这杨家有财有势的摆件,心里头就痒痒的很。

    安奈住乱动的手指头,齐熵让三郎在这屋子屏风后边放着的罗汉床上坐下休息,自己就在那太师椅上坐下了。

    “进来吧。”懒洋洋喊了一声。

    不一会,就有十个穿着一样的丫鬟鱼贯而入。

    进屋后,看着坐在那里的齐熵,面面相觑,不知道这是何意。

    “就站在那儿吧,站成一排,一会我问什么你们答什么就行,别说谎,也别隐瞒,不然大牢的滋味可没那么好受。”

    在古代就是好,特别是这种小县城,几乎就是县太爷的一言堂。

    只要巡按使不来,那想怎么着几乎都是县太爷一人说了算。

    这县太爷要是后台再硬一点,那就更了不得了。

    齐熵虽然不知道这位徐县令背景硬不硬,但他老婆的家世肯定不差。

    只是不知道这人有这样的姻亲,是怎么把自己混成十年如一日,没有半点长进的。

    这第一批进来的十个丫鬟算是府里最低等的那一批,她们平时地位就比较低,所以即便在齐熵一个看起来不过十三四岁的小姑娘面前,也还是战战兢兢,不敢说话。

    “先来报一下名字吧。”齐熵手指指着左边第一个道。

    “我叫冬丫。”

    “我叫柳柳。”

    “我叫招娣。”

    .......

    等十个人报完名字之后,齐熵喝了口茶,问道:“有人在笋宴那天在竹林那边伺候过的吗?”

    按理这种最低等的丫鬟,在这样的宴会上,是上不得台面的,所以不能过去伺候。

    但一个府上这么多人,办宴会即便再有条不紊,也有可能会出现突发状况。

    齐熵也没指望真的有人去了,所以只是随口一问。

    “我,我去过。”

    “哦?说说,你去干什么了?”齐熵看着那个抬起手来,说话声音很小的姑娘道。

    “我,”她看着齐熵那张脸,有点紧张,又有点好奇。

    不知道为什么这样一个胖妞会坐在屋里,像是谁家的主子一样,审问她们。

    但这并不妨碍进来之前管家跟她们说过的那些话起到的作用。

    “我是因为伺候老爷的曲姐姐不小心被老爷吐在了身上,回屋换衣裳的时候,临时叫过去的。”

    “看来你们老爷当日很高兴啊,喝了那么多酒,居然当着客人的面就吐了?”齐熵似在喃喃自语,又好似在问那丫鬟。

    那丫鬟看起来脸上似乎有些困惑,但想起管家的叮嘱,嗫嚅下嘴唇,没有反驳。

    齐熵好像没看见她脸上的奇怪神色一般,转而换了下一个问题。

    “你们杨府,一共几位少爷小姐啊?”

    十个丫鬟闻言忍不住面面相觑,互相对视。

    “两位少爷,三位小姐。”其中一人道。

    “你们大少爷,不是那位杨夫人生的吧。”这话却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句。

    这下却无人敢说话了。

    头都低了下去。

    主子们的闲话不能随便乱说,她们还是知道的。

    “对了,我今天怎么没看见你们家那三位小姐,没在府上吗?”齐熵也不在意,继续问道。

    “小,小姐她们,去了大佛寺礼佛,要一个月才能回来。”

    “对,每年这个时候三位小姐都会去礼佛一个月。”

    “既然是礼佛,又是三位小姐,想必年纪都还不大,怎么杨夫人没有跟着一起去?”未出阁的千金大小姐,出门礼佛可以理解,但没有正室夫人跟着,似乎有点说不过去。

    “夫人今年身体不适,是夫人的嫂嫂带小姐们去的。”有个年纪小些的丫鬟脆生生道。

    哈,这就更稀奇了。

    娘家嫂嫂带着一群庶女去礼佛?这杨家人还真是奇怪。

    齐熵没再继续问她们为什么这杨家的三个女儿必须得去礼佛。

    转而又问,“你们家老爷,一共娶了多少个姨娘啊?”

    齐熵问这话时脸上带着八卦的表情,让屋内的十个小丫鬟暗自嘀咕,觉得齐熵果然还是个跟她们差不多的小姑娘,好奇心一样重。

    根本就不像是正经问话的。

    所以原本因为管家的叮嘱,有些战战兢兢,不敢随便说话的十个小姑娘,此时因为齐熵这几个没头没脑又略显八卦,似乎跟杨老爷的死完全没关系的问题,逐渐变得放松下来。

    杨府本又不是什么官宦人家,规矩没那么重。

    况且府里下人多了,难免有些管束不到。

    十个丫鬟里,总有那么两三个是胆子大些的。

    “我们家老爷,一共娶了一房夫人,十八房姨娘,加起来就是十九个婆娘呢。而且啊,这十八房姨娘,每一个来路都不一样呢。”有个嘴快的姑娘掰着手指头道。

    说完还胆子大的问起齐熵来,“你是谁呀?你在帮官府查案吗?我们家老爷真的是被人给害了吗?”

    “你觉得呢?”齐熵撑着下巴笑眯眯问。

    那姑娘茫然地摇头,“不知道,我都很少见到老爷和夫人他们。不过,老爷这样有钱的人,应该会有仇.....”

    小姑娘突然停顿下来,看向身侧年长些的姑娘。

    那姑娘余光看了一眼齐熵,见她视线没有在这边,冲着姑娘幅度很小的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再说了。

    小姑娘忙抿了抿唇,表示知道了。

    齐熵再抬头的时候,好像没有察觉到异样一般,又随口问了几个奇奇怪怪的问题,就让她们出去了。

    这十人离开之后,跟着进来的就是负责各院子的洒扫仆妇。

    也是一次十个。

    年纪大些的仆妇与那小姑娘自然不能相比。

    但也有两个嘴巴长,话比较多的。

    齐熵不过三两句,就让那二人七嘴八舌说了起来。

    旁边的人可不会像之前那个小姑娘身侧的女孩子一样,拦住她们。

    这十个人走到门口,正好与管家对上。

    他的目光落在十人身上,带着警告。

    在其中一人身上停顿了一下,之后便若无其事的安排剩下的人进屋。

    等这些人进去之后,那管家便找了个借口,说是去一趟茅厕,让里面的人出来之后,剩下的人自己进去。

    还不忘叮嘱他们不要乱说话。

    随后便离开了这边。

    过了游廊和月亮门,管家脚步匆匆,来到一处僻静的角落。

    “方才可有人乱说话?”管家走上前,压低了声音问道。

    站在那里的妇人,赫然就是方才从屋内出来的十名仆妇中的一人。

    “还能有谁。您是不知道,那吴婆子和秦婆子向来是两个碎嘴的人,七嘴八舌的,把自己知道的那点东西全说了。不过我看着那问话的小姑娘,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不知道想知道些什么。那县太爷也不知咋想的,怎么会任由这么个小姑娘来胡闹?”

    “行了,县太爷的事哪轮得到你多嘴。赶紧回去,剩下的事不用我告诉你怎么做吧?”管家不耐烦听她这些抱怨,摆了摆手道。

    仆妇见状也很有眼色,谄媚着应下后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