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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反转

    夜色愈发深重,而月光此时也隐入云层,风不知在什么时候悄然停歇,空气似乎都凝滞住了。

    突然,不知哪个枝头上的鸟动了起来,煽动翅膀,飞上天空。

    枝头因为受力而轻微晃动。

    很快又停歇下来。

    齐熵站在路中央,与对面的三人对峙着。

    杨远昭忌惮先前齐熵莫名其妙弄出来的那一阵白光,而齐熵自知她硬抗是不可能打得过对面那二人的。

    况且林子里在她前方还有一个射箭手盯着。

    她的胜算更低。

    叨叨先前因为那一阵白光,耗费能量太大,根本就不可能再来一次。

    所以她现在要想脱离危险,只能智取。

    而唯一能让杨远昭不下杀手的,就是那堆资料了。

    只不过还不等她说话,杨远昭抬手做了个动作之后,先前那二人就又扑了上来。

    齐熵这幅身体太重,即便再灵活,在两个高手面前,那点灵活跟被放慢了好几倍没什么区别。

    所以她站在原地没有动,眼看那二人的掌风已经到了近前,齐熵一个人不可能敌得过两人同时出掌,只见她直接伸出双手,在那二人的手掌拍在自己身上的同时也伸向了两人。

    瞬时,齐熵被这两掌拍的直接后退六七米远,然后跌坐在了地上。

    而那两名男子,原本想要乘胜追击,此时却发现自己不能动弹了。

    “你点了我们的穴道?”左侧的男子咬着牙恨声道。

    齐熵没有说话,她两侧肩膀都被拍中,也不知骨头碎掉没有,动都动不了了。

    喉头更是涌上一股腥甜,被她咽了下去。

    啧,鲜血的味道,一如既往的难以下咽。

    齐熵嘴角勾了下,嗤笑着想。

    杨远昭听到男子的话,赶忙跑了过来,顾不上帮那二人解穴,直接走到齐熵面前道:“我的东西呢?你要是现在交出来,或许我心情好还能放你一马,若是你还如此嘴硬,那就别怪我把你放走那两个人也给杀了!”

    他先前没有派人去追车夫跟三郎,不过是知道他们根本就跑不远罢了。

    而解决齐熵更重要,她解决了,那两个人自然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齐熵躺在地上,微微转动脑袋,看着杨远昭,那张脸长得真的挺有书生气的,俊秀儒雅,只是这心,真是比刚才飞过去的乌鸦还要黑。

    那流动的血,怕也是冷的。

    这样的人活着到底有什么意思呢?

    他追求的是什么?

    把亲情可以随意丢弃,面对朋友反手叉两刀,毫不客气。

    属下就更不用说了。

    怕是就当做了一条狗,除了给他办事,没有任何意义。

    杨远昭看着她那个嘲讽可怜的眼神,不由恼羞成怒,抬手就要朝着齐熵扇过去一巴掌。

    林子里却突然出现一个身影,动作迅猛如猎豹,朝着这边就过来了。

    噗通——

    杨远昭被人飞踢一脚,踹在了地上。

    胸口传来的疼痛,好似骨头都要裂了一般。

    谁?是谁?

    杨远昭抬手抚在胸口上,呼吸都有一瞬间的停滞,但他还是强撑着抬起身体,看向齐熵那边。

    他明明一路跟踪过来,齐熵除了车夫就只带了三郎,怎么会有人突然窜出来救她?

    他不敢相信差点就要得手的时候居然被人给破坏了。

    胸口传来的疼痛让他止不住的咳嗽了两声,只不过越是咳嗽,越牵扯到胸前的伤口,更加疼了。

    此时月光从云层冒头,有冷白的光落在地上。

    就着这一点光线,杨远昭看到了那个一脚将自己揣倒在地的人。

    怎么会是他?

    他不是脑子有问题,根本就不会武功的吗?

    刚才他冲过来的那股劲风,根本就不可能是普通人会有的。

    而且看着他此时一身华贵长衫,腰间的玉带钩上甚至还佩戴着玉佩,整个人卓绝清隽,完全不似之前那个只知道躲在齐三丫身后的傻子一般。

    杨远昭看着三郎,久久不曾说话,眼神甚至带着一点让人说不出的痴迷来。

    他这样,更加让人不想放手了,杨远昭想。

    此时的三郎可不是原本的三郎了。

    当时三郎和车夫被齐熵赶进林子,让他们找地方躲起来。

    两人虽然进了林子,但却没跑出去多远。

    车夫没想到两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少年人居然会引得这般厉害的杀手来,当时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跑路的时候两条腿还在打颤,自然也跑不了多快。

    而三郎是根本就没想留下齐熵一个人。

    两人不过跑出一百多米,三郎便停了下来。

    “你走。”三郎从袖子里掏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来递给车夫。

    这是先前占据他身体的另一个三郎没花完的。

    五十两也够买一辆骡车了。

    将车夫打发走之后,三郎抿了抿唇,就做了个决定,然后躺在地上,双手叠放小腹,强迫自己陷入睡眠,将大三郎给唤醒。

    而那车夫手里攥着银票,虽然走出了几十米远,但一想到那还是两个半大孩子,就这样放任他们独自面对危险,自己心里上那道坎实在过不去。

    原本还小跑着的脚步越走越慢。

    最后,一咬牙,干脆又跑了回来。

    只是他回到刚才跟三郎分散开的地方时,就看到三郎一副躺尸的样子躺在地上,顿时吓得够呛,以为三郎已经被人给谋害了。

    顾不得其他,忙去探查三郎的鼻息。

    感觉到呼出的气息,这才松了一口气,跌坐在地上,浑身的冷汗直冒。

    回过神来之后,不免对三郎这样子感到奇怪。

    他此时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外头还有个小丫头在,这里的这个他也不放心丢下他。

    就这么担惊受怕也不知过去多久,他就看到刚才还有些傻乎乎的少年,突然坐了起来,脸上的表情变得邪肆而狂妄。

    这,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好像突然就变了个人一样?

    只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看到面前变了个人的少年猛地冲了出去。

    那速度,怕是比山上的豹子还要快。

    刷的一下没影了,留下的只有缓缓飘落的树叶,以及被那一阵风扬起的碎发。

    .......

    齐熵躺在地上,看着显然已经不是三郎了的三郎,脸上并没有被他救下的开心,反而收了笑容,略微蹙起眉心来。

    若是到现在,她还不知道三郎的性格已经分裂,那她这么多年也就白活了。

    只是,人格分裂,如此频繁的更换人格,显然对本体来说不是一件好事。

    而且若是第二人格长期占据本体,说不定到时候第一人格会被第二人格取代,占据主导地位。

    到时候之前那个三郎还会再回来吗?

    齐熵心中微微收紧,眼眸垂下,就连肩膀的疼痛都被她忽略了。

    而此时的街道上,被点穴的二人此时见识到三郎的本事,心下惊骇不已。

    况且二人此时还不能动弹,若是对面的人此时想杀了他们,那都是易如反掌。

    想到此,不免着急起来。

    偏偏林子里那个射箭的人此时不知为何没了动静。

    急切的想冲突穴道的束缚,却怎么也不得其法。

    两人脸上愈发涨红,心中的紧张焦急更甚。

    那个臭丫头到底用的什么手法,居然冲不开?

    偏偏三郎此时居然还一步一步朝着两人走了过来。

    脸上带着邪魅的笑容。

    两人急到冷汗直流,却丝毫没有办法。

    却见三郎伸出双手,朝着二人而去。

    两人都是死人堆里打过滚的人,眼见木已成舟,无力回天,也就不再挣扎。

    只一双眼睛,如狼一般,恶狠狠地看着三郎,满脸都是不服输。

    只是很快,两人眼中的恶狼眼神变成了震惊与难以置信。

    二人动了动身体,发现真的被解穴了。

    互相对视一眼,对三郎不仅没有半分感激,反而迅猛出招,不留余地。

    三郎从始至终脸上都带着笑容,那从容的样子,好像在跟人逗着玩一样。

    远处的杨远昭,此时已经找了块石头靠着。

    看着三郎“逗弄”小猫一样的跟那二人打着,脸上不仅没有着急,反而有一种变态的疯狂。

    齐熵肩膀太疼,身体又重,根本就无力坐起来。

    林子里的车夫原本躲在靠近路边的一颗大树后面,此时见那个少年好像突然打通任督二脉一样,武功大涨,虽然心中疑惑,但安全感占了大半,也就没去考虑其他。

    见小姑娘还躺在地上,似乎受了伤的样子,就偷偷摸摸往齐熵那边去。

    就在这个时候,远处突然传来了马蹄声。

    马车跑得并不算很快,但也绝不慢。

    而此时只有齐熵一人还躺在路中间。

    三郎早就和那两个黑衣人一路打到了树林内去了。

    车夫听见逐渐靠近的马车声,赶忙加快脚步,跑到齐熵这边来。

    只不过他伸手想将人扶起来,才刚拉住齐熵的胳膊,齐熵闷哼一声,整个人脸色煞白,显然是疼到了极致。

    “这,这可如何是好?那马车怕是不过十几息就要走到跟前来了。此时天色暗了,驾车的车夫不一定能瞧见你,万一重装到你了那可怎么办?”车夫见她疼成这样,根本就不敢动她。

    但不把她挪到一边去,等会马车过来轧到她怎么办?

    “您去把骡车,赶到路中间。”齐熵说话声音虚软无力,就连这两句,都说得很是吃力。

    那车夫闻言,忙点头应着,跑去把在一边吃草的骡子牵引着往路中间走。

    那骡子遇到这样大的动静也没被吓着,安安静静的在旁边吃草。

    车夫去拉的时候还有点不情愿。

    刚在路中间站好,那马车声就到了近前。

    “吁——”

    一声长吁之后,就是马匹嘶鸣的声音,马车停下了。

    “怎么回事?”车内传来一个略带不满的男声来。

    “回老爷,不知是何人,停了辆骡车在中间,方才马车跑得急,差点便撞上了。惊扰了两位老爷,是小的的不是。”那车夫赶忙下车回话。

    “骡车?这个时辰,怎么还有骡车在路上跑?”这人怕是忘了,他们虽然是马车,但跟人家也没什么区别。

    既然是赶路的,哪里还顾得上夜里还是白日。

    说着那男子便从马车内下来了。

    骡车的车夫此时也满脸歉意地走了过去。

    “几位老爷,实在是抱歉,因有个姑娘受了伤,一时挪动不及,只好将骡车拦在中间。惊扰了几位,还请见谅。”那车夫弯腰拱手地道歉。

    “此处乃官道,怎么有人在这里受伤的?”下车之人皱眉道。

    脸上略微严肃,显然是看出了这其中有问题。

    那车夫脸上犹豫起来,支支吾吾不知该怎么说。

    那人见状,更加觉得有问题了,看了一眼车夫,“人在哪里?我过去看看。”

    他话音刚落,那马车内又有一人下来了。

    “三弟,出什么事了?”

    却见出来之人正是往回赶的齐怀昌。

    而那跟车夫说话的,就是与他一起回去的齐怀明。

    齐怀明见大哥问起,忙道:“大哥不必担心,应该不是什么大事,我去前头看看便回。”

    “没事,我跟你一起去看看。这县城我虽来的不多,但也认识几个人,这个时辰还往这边走的,怕是要回我们那边镇上的,说不定是熟人。”齐怀昌摆了摆手,率先朝着车夫说的方向走了过去。

    齐熵此时已经昏昏沉沉,疼得整个人都有些迷糊了。

    虽然感觉好像有个熟悉的声音传来,但却已经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想了。

    而另外一边,三郎跟遛狗似的,将那二人遛了一圈,玩够了之后,这才出手,将随手折断的树枝,插进了两人的胸口。

    看着两人目瞪口呆的样子,三郎拍了拍手,转身前还说了声“真无趣,这么不经打。”

    那二人,做梦都想不到,自己居然会栽在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手中。

    而且那少年的话,满是鄙夷与瞧不上。

    让二人说不定没有那一棍子,也会心肌梗塞了。

    回到原地的时候,就看到有好几个人围在齐熵原本躺着的地方。

    看背影似乎有点眼熟。

    三郎不是很想回麻山村。

    那个破地方,鸡不生蛋鸟不拉屎,什么好吃好玩的都没有,即便回去也要无聊死。

    还不如去县城玩。

    只是想起他跟那小子做的交易,大三郎顿了顿,还是朝着齐熵他们那边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