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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齐熵将手上的东西交出去之后,就没再多问,只安静等着结果。

    皇上既然已经知道三郎的身份,她不信拿到那些东西之后,皇上还会一如既往维护那位昭和郡主。

    况且,这么大的贪污数额,总得有个人出来承担罪责。

    至于这个背锅的人会是谁,就看谁对这个国家最没有用处了。

    齐熵即便不用脑子去想,都能猜到最后的结果是什么。

    两害相较取其轻,若是这个世上谁最会权衡利弊,那就非皇帝莫属了。

    这两日她就陪着长公主在府里鼓捣吃的,顺便打打马吊。

    这日,长公主请了几位世家夫人在府上,几个人正打马吊,而三郎早不知去了哪里。

    长公主也很意外,齐熵居然会打马吊,而且还打的很不错。

    一个下午的时间,不仅齐熵赢了,连带着她也赢了不少。

    虽然都是些小钱,但打牌赢了的心情,那可是钱不能比的。

    时间晚了,另外两位夫人准备告辞,齐熵也说要回府。

    管家却在此时匆匆而来。

    “齐姑娘,齐郡马过来了,说是要见您。”管家道。

    另外两位夫人互相对视一眼,很识趣地告辞了。

    上马车的时候,两人却心照不宣上了同一辆。

    ........

    齐熵看着齐怀明,有些意外他居然还会回来找自己。

    “不知齐郡马找我何事?”

    本来就不是她爹,齐熵也懒得继续扮演乖女儿的角色。

    懒洋洋的语调,哪里像个半大孩子。

    见到这样的齐熵,若是以前,肯定皱起眉头要说两句的齐怀明,此时却好像没看见一般,面色严肃而沉重,跟发生了什么大事一样。

    “先前萧将军找到你,说你是我的女儿,这件事你还记得吧。”

    齐熵手里的茶杯微微停顿,点了点头。

    “其实你并不是我的女儿,我在与郡主成亲之前从未有过其他女人,而且那个时候是在战场上,根本就不可能有这样的机会让一个女人怀上我的孩子还生下来。”齐怀明认真道。

    齐熵放下了茶杯,眼眸微眯,“你恢复记忆了?”

    “没错!我不仅想起了自己是齐家老三的事,也想起了你真正的身世。”齐怀明道。

    “我真正的身世?”

    “你之前在镇国公府住过几日,我不知道镇国公府的人有没有看出来什么,但你是镇国公府五夫人的女儿,这件事是不会错的,而且只有我一人知道。说起来这十几年若不是我突然失忆,你也不会在麻山村受了这么多苦。”齐怀明满脸后悔与内疚。

    齐熵没有说话。

    这个消息对她来说需要消化一下。

    她其实先前就有点感觉齐三丫可能不是齐怀明的女儿,因为很显然不仅是她对齐怀明难以产生孺慕之情,齐怀明对她似乎也很难亲近起来。

    那种血缘之间天然的亲近感,半点都感觉不到。

    “无凭无据的,这件事就算说出去别人也不会信。我看不如就这样吧,不管我是谁的女儿,如今我已经成亲,成了别人家的媳妇,这娘家有和没有也没什么区别。”齐熵缓了缓道。

    齐怀明闻言却肃了脸,“这怎么行!当初我是答应了五夫人将你送到安全的地方之后,等到援军过来,再把你交给国公府的人的,若不是当时情况紧急,我又实在没了办法,怎会将你交给萧将军送到齐家。”

    “如今我既已想了起来,那你的身份自然是要重新恢复。至于你说的凭据的事,我会去跟齐小国公爷说的,这个你不用担心。”

    齐怀明那边还跟人喝着酒自然不能多待,所以说完就匆匆离开了,也没有问过齐熵愿意不愿意被认回去。

    齐熵回到隔壁之后,长公主换了身衣裳,正坐着数今日赢了多少钱。

    “夫人,齐三姑娘回去了。”

    “嗯。”

    “那位齐郡马说,齐三姑娘是镇国公府五夫人的女儿。”

    砰——

    一块银角子落在了地上,在安静的内室,发出刺耳的一声响。

    面色平静地捡起地上的银角子,“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等丫鬟出去之后,长公主这才像是戳破了的皮球一样,整个人瘫了下去。

    难怪她总觉得那小丫头怎么看怎么顺眼,原来是她的女儿。

    长公主抬手捂住眼眶,任由眼泪顺着眼角往下落。

    无声的哭泣着。

    就连外头有脚步声接近也没听见。

    “哭什么?”略带嘶哑的男声响起,惊的长公主恍惚以为自己在做梦。

    不然怎么会听见那个男人的声音。

    放下眼睛双的胳膊,眼眶通红地望着那个高大俊美的男人。

    即便风尘仆仆却依然无损他的长相,甚至更加有男子气概了。

    “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长公主刚才那一瞬间的脆弱好似幻觉一般,声音很快恢复往常的冷静道。

    只不过声音的正常也掩盖不了她通红的眼眶。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武安侯大步上前,站在了长公主一步之遥的地方。

    他长得高大,这样站在她面前就好像一扇门一样,将屋内的光亮都全部挡去,也好像挡去了那所有的不安与愧疚。

    只剩下一片让人心安的感觉。

    长公主收敛恍惚的神情,不敢任由那种可怕的情绪继续蔓延。

    “女人嘛,想哭就哭,不想哭就不哭,哪有什么为什么哭的。”长公主散漫又随意道。

    但武安侯却并不吃她这一套,抬手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抬高,与自己对视,“你在伤心,伤心什么?儿子回来了你不是应该高兴吗?”

    武安侯是个从来不知道说话拐弯的人。

    妻子此时的情绪不对劲,他又不是根木头,怎么可能感觉不到。

    况且习武之人,五感敏锐,对于人的周身气场也会有一定感知。

    此时他若是不弄个清楚,怕是两人今晚都不用睡了。

    长公主平时最讨厌的就是他这公事公办又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样子,当即冷了脸道:“我哭什么与你何关?你既回来了,想必是来看儿子的,儿子就在隔壁,你自便!”

    说完便用力挣开武安侯的手,转过了脸去,不再看着那张一把年纪了,还会轻易让人心动的脸。

    武安侯皱眉看着长公主,不知道她这突然又怎么发起脾气来了。

    “见儿子不着急,我先去洗漱。”

    等武安侯重新收拾好再进屋的时候,整个人气质虽然还是凌厉又清冷,但却更帅气了。

    长公主先前那点气,看着这人就有点生不起来了。

    心底哼了一声,仗着自己长得好就为所欲为,真是占便宜!

    武安侯向来觉得女人心海底针,从不知道妻子脑瓜里都在想些什么,也懒得去猜。

    吃完饭之后,坐在床上就又问起了她为什么哭。

    长公主却冷眼看着武安侯,“你的房间可不在这里,起开,我要睡觉了。”

    武安侯静静地望着她,没有动。

    那双眼睛,深邃而修长,明明冷冰冰地看不到一点深情,但就是会很容易让人沦陷。

    按耐住不安分的心脏,长公主吸了口气,忍着脾气讽刺道:“怎么,侯爷今日是想歇在本公主这里吗?往常侯爷不是最鄙夷此事的吗,觉得这周公之礼就是在影响你们男人成就大业的拦路石。侯爷堂堂男子汉,一言九鼎,这是要自打嘴巴?”

    武安侯皱眉,“夫妻正常敦伦此乃人之常情,自然不是拦路石。我的意思是那整日沉溺于男女之事,游走与脂粉之间,半点男子气概也无,也不知建功立业,为国家分忧,为百姓解难,如此才是拦住男人的绊脚石。”

    长公主脸色更冷,“总之,我管你什么整日沉溺还是偶尔为之,今日我可没有留你下榻的打算,赶紧该去哪儿去哪儿,别在这里妨碍我睡觉!”

    “你今日为何哭还未告诉我,说完我便离开。”武安侯固执地看着她。

    长公主心口堵了口气,简直就要呕死了,她当初怎么就嫁了这么个男人?

    不解风情也就罢了,气人的本事还一流。

    她如今都不知道儿子是怎么生出来的了。

    “你儿子娶得老婆,是齐五郎的女儿,我今天刚知道那个孩子还活着,所以一高兴就哭了。你满意了吧?!”

    “齐五郎的女儿?”

    “对,就是齐五郎的女儿,若若的女儿。你现在知道了,可以滚出去了吗?”长公主实在忍不住了,这人就该给他封个铁桩子的名号。

    武安侯看了她一眼,没有食言,起身出去了。

    等人走后,看着那被武安侯坐了一会也不显凌乱的被子,发了好一会呆,直到丫鬟进来铺床,这才回神躺了进去。

    以往很快就能睡着,今日却怎么都难以入睡。

    那强烈的男性气息似乎还残留在房间里未曾散去。

    长公主一把将杯子盖在脸上,心里将武安侯骂了个遍,一直到凌晨了两三点才昏昏沉沉睡着。

    而武安侯却是卯时就起来了,打了套拳又洗了个澡,去吃早饭的时候,却没看到长公主。

    “夫人呢?”

    府里的丫鬟没有一个不怕这位爷的,武安侯沉着声音问话的时候,丫鬟声音都有些打颤道:“夫人,夫人还未起身。”

    “怎么这个时辰了还未起身?”武安侯皱眉。

    他不绷着脸的时候就跟绷着脸一样,这脸一绷,再俊朗也凌厉的让人害怕。

    丫鬟吓得差点腿一软就跪了下去,却见武安侯大步走了。

    这才松了一口气,扶着椅子喘气。

    “侯爷。”

    “夫人还在睡?”

    长公主的贴身丫鬟沉吟了一下才道:“夫人身子有些不适,脑袋昏沉,所以还未起身,还请侯爷原谅。”

    武安侯一听身体不适,直接推门就进去了,还不忘冷着脸看了丫鬟一眼,“夫人既身体不适,为何没请太医过来诊脉?”

    丫鬟没想到侯爷突然这样说,却不知该怎么回答了。

    公主就是昨夜睡得晚了,今日才起不来,方才那身子不适的话本就是随意找了个由头罢了,哪里就需要请大夫了。

    谁曾想原本对公主并不算多关心的人会突然表现的这么让人意外。

    屋内听见声音的长公主哪里还能睡得着。

    “请什么太医,我不过是起得晚了些,就去请太医,到时候让别人知道了,还不笑掉大牙啊。”说着招呼丫鬟过来给她洗漱更衣。

    武安侯看着她眼底的青色以及有些不济的精神,越发觉得她该好好锻炼才是。

    这身体未免太过虚弱了些。

    “从明日开始,我在府里的日子都会敦促你起来与我一同锻炼,等我离开之后,我也会找人专门看着你每日训练的。此事没有商量的余地。”武安侯放下话之后就走了,走之前还不忘让长公主准备准备,一会吃完早饭去隔壁看儿子儿媳。

    隔壁的府上,齐熵和大三郎起来的时间跟武安侯差不多。

    两人虽然都很懒散,但却都不是爱睡懒觉的人。

    大概是从麻山村养成的习惯,一直改不了。

    跑了几圈出了身汗,两人都洗了个澡。

    他们的早饭一般吃的也很简单,就是粥、包子这些。

    只是粥的花样比较多,包子也不会只有一种馅儿的。

    有了自己的府邸,厨房的人还能随便使唤,所以齐熵一股脑把自己以前吃过的东西全都告诉了府里的厨子,还顺便写了好些个方子,让他换着花样做。

    所以齐熵和三郎的早饭看着好像挺简单的,实则味道都很不错,而且几乎每天不重样。

    比起那些每天吃很多种,但每天都差不多的可要好多了。

    长公主也很喜欢在这边吃早饭。

    除了是想多跟儿子儿媳在一起之外,就是因为这边的早饭花样多。

    所以齐熵和大三郎两人才刚开始吃,长公主就携带一个身形高大长相俊朗的男子走了进来。

    齐熵看着那与长公主相携而来的男子,有些意外他居然长得如此帅气。

    明明与三郎长相差不多,但一个就是很man的那种帅,一个就是偏柔的那种帅。

    虽然都不显女气,但明显武安侯这样的更有阳刚之气。

    旁边的大三郎,在察觉到武安侯进来的时候,整个人就有些奇怪了,身体似乎也有些僵硬,眼眶低垂,完全不敢看长公主那边。

    捏着筷子的手青筋都能看的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