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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你说什么?他们是同一个人?而且现在住在了长公主府旁边的那栋宅子?”昭和郡主一声比一声高地问道。

    “是。”

    得到肯定回答,她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双眼没有焦距地望着前方。

    好一会才喃喃道:“那栋宅子,是长公主自己的,皇上怎么可能私自赏赐给齐三那个臭丫头。她带过来的那个所谓的夫婿,到底是什么来头?怎么会一会跟个傻子一样,一会又那么高的功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只要一想到那栋宅子是长公主给她儿子备下的,整个人就有些心神不安。

    总觉得她好像忽略了什么。

    而那被忽略的东西,还是至关重要的东西。

    到底是什么呢?

    “郡马爷呢,他回来了没有?”

    “郡马爷还未下衙,怕是还得半个时辰才能回来。”

    昭和郡主此时却顾不了那么多了,“你派人去把郡马爷请回来,就说我有急事找他。”

    不到半个时辰,齐怀明就从外面匆匆回来了。

    “郡主,可是出什么事了,怎么这般着急叫我回来?”齐怀明坐下后端着茶水猛喝了一口,擦了擦额角的汗道。

    “明郎是跑回来的吗,怎么出了这般多的汗?你先去洗漱一下吧,我的事等会再说。”郡主吩咐人伺候齐怀明洗漱,根本就没给他机会问到底是什么事。

    虽说齐怀明只挂了个闲职,但衙门也还是要去的。

    而他一贯又是个比较一板一眼的人,寻常若是没事,是很少迟到早退的。

    回来的时候还担心是不是真的发生什么事了,不然郡主怎么会突然着急派人去找他。

    弄得同僚们都在打听怎么了。

    齐怀明草草洗漱完,回到房间就看到郡主正慢悠悠挑选着金银首饰。

    “郡主,你这是?”

    “明日不是就要去相国寺了吗,我想挑些素雅的首饰,明郎不如也来帮我看看,明日戴哪个好些?”好似之前着急叫他回来的人不是她一般,从容又淡定。

    齐怀明疑惑地看了一眼郡主,随手挑了起来。

    他对这些哪里懂,顺手拿的居然是跟木簪子,虽然雕刻的很漂亮,但却不怎么适合她。

    “明郎,原本说好明日与三丫三郎那两个孩子一起去相国寺的,不如把他们也叫上吧。正好给两个孩子做的衣裳也都做好了,总不能就这么放着。况且那日虽说三丫下手狠了些,但这些日子过去,想必三丫也知道错了。我这两日也劝说了表弟一番,他也说都是一家人,只要三丫知道错了,就不会再计较。正好明日观音菩萨的节日,咱们一家一起去相国寺上香,也算是大家互相原谅了,如何?”郡主道。

    齐怀明看着郡主,有些为难地叹了口气,“那孩子性子倔,又是个被大哥他们宠坏了的,若是遇上表弟,我担心她万一又冲动行事,到时岂不是难以收场?”

    “明郎你就放心吧,三丫是你的孩子,就算被宠坏了,也总不会一点是非都不分的。况且还有咱俩再旁边看着呢,不会有事的,你就去跟三丫说一声吧。”郡主怂恿着道。

    只不过话里话外却总要踩着齐熵,让人听着就不舒服。

    “那行,不过三丫那孩子还在国公府住着,也不知肯不肯见我,我去试试吧,若是她不肯出来,那就咱们三人去吧,也算是给表弟祈福。”

    “呀,明郎你不知道三丫搬家了吗?”郡主故作惊讶道。

    “搬家?搬哪里去了?他们两个在京城非亲非故的,能搬到哪里去啊?”齐怀明满脸震惊,根本不相信的模样。

    看着这样的齐怀明,郡主心里最后那点怀疑也都打消了。

    “你这人,还是三丫的亲爹呢,女儿搬到哪里去了居然也不上心。前两日,好像是因为三丫那孩子帮着破了个什么案子,皇上亲自赏赐了她一处宅子,如今已经搬过去好些时日了。你若是要去叫人,也得往朱雀街那边去了。”

    “朱雀街几号啊?”齐怀明皱着眉头又问,似乎对于齐熵得了皇上的赏赐不大高兴的模样。

    郡主心中暗自笑了笑,便将齐熵和三郎如今宅子的住址跟齐怀明说了。

    “那宅子我怎么急着是武安侯府的啊?”

    “可不是呢,也不知皇上怎么会想起来把这个宅子赏赐给三丫那孩子的。说起来还挺奇怪呢。”郡主打量着齐怀明的神色,想看看他会不会知道些什么,但齐怀明对于此事却真的是完全不清楚,就算先前还是有心演戏,现下却是真的迷惑不解了。

    “算了,既然是皇上赏赐的,想必有皇上的道理。那我这就去问问三丫和三郎吧,若是去,那咱们便一起,若是不去的话,那我也不强求了,总归我与三丫那孩子的父女缘分,怕是不够深。”有些失落地说完,就起身往朱雀街去了。

    郡主还不忘让齐怀明的小厮将给齐熵和三郎做好的衣裳一并带过去。

    而此时的齐熵这边,气氛却有些诡异。

    齐熵没想到,天不怕地不怕,好像没人制得住的那位大三郎却害怕他亲爹!

    看到武安侯的时候,坐立不安的模样,就连丫鬟们都察觉到了。

    而武安侯和长公主似乎早就习惯了,也没多说什么。

    原本以为武安侯早上吃了饭,认识了一番就会离开,谁知他居然直接在齐熵他们这边待了一整日。

    吃过早饭歇息一会之后,就直接喊三郎跟他去了演武场。

    然后齐熵就听到了交手的声音。

    “不用管他们父子,只要三郎变了之后,他爹就会这样。”

    “公主知道三郎的病情?”齐熵先前是有猜测三郎的人格分裂可能不是在麻山村的时候形成的,最近看着这位长公主对三郎那完全变了一个人的样子习以为常的模样,就猜测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现在听到公主这句话,之前奇怪的地方也就迎刃而解了。

    “怎么会不知道呢。当初那孩子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出现在我们面前,我跟侯爷都吓了一跳,还是侯爷镇定些,暗自找了世外高人想看看御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只不过这样的情况,他们都从未见过,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请了那么多人,也不过是让三郎哥哥变得更加难以捉摸。”

    “所以三郎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出现这种症状的?”齐熵面色微微严肃道。

    “十年前,他刚刚七岁的时候。我们也不知道他到底为什么会突然变了一个人,而这个人每次出现却只有十来天,但是出现的频率却没有规律,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出来。我跟侯爷担心御儿的异常让别人见到会把他当做什么妖魔鬼怪,所以限制他不准出门。只是没想到,后来御儿会被我们送到那么远的地方去。”公主看着演武场来回过招的两个人,脸上被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泽,模糊不清。

    “三郎每次出现变化的时候,没有什么特殊的征兆吗?”

    一个主人格,一个次人格,如果两者不是有规律性出现,那一定是经受过特定刺激才会出来的。

    不然不会无缘无故就突然出现。

    “征兆吗?”长公主皱眉沉思。

    “第一次变化的时候,是他祖父去世的时候。当时情况太乱,我只交代了下人好好看着御儿,不要让外人靠近他的院子,只不过,我没想到会有下人胆子那么大,敢把他最喜欢的一幅画给夺走,还仗着御儿不会说话,打骂御儿,我也是忙完了老太爷去世的事情之后才发现的。这件事说起来都是我的疏忽,若是我对御儿多注意一些,那些下人又怎么敢如此欺负御儿!”长公主脸上除了内疚之外还有夹杂着阴狠,而那些欺负过三郎的下人,不用想就知道后果会是什么。

    齐熵靠在椅背上,凝眉沉思。

    知道三郎是因为什么才会产生人格分裂,再来对症治疗就会容易很多。

    只不过,她现在不确定三郎会不会愿意将那个人格与他进行合并。

    而这个合并必然就意味着那个人格的消失。

    至于消失之后,三郎会保持孤独症的状态,还是变成为一个正常人,没人能保证。

    晚上,吃完饭之后,武安侯和长公主准备回府。

    “姑娘,齐郡马来了。”管家进来道。

    “他怎么又来了?”长公主直接表达了对齐怀明的不喜。

    若不是因为齐怀明莫名其妙失忆,若若的孩子怎么会流失在外这么多年?

    要说没有一点怨气,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不过一边心中有怨气,一边还是感谢当初齐怀明将好友的孩子保了下来。

    所以嘴上虽然不喜,但脚步却没有直接离开,而是拉着武安侯重新坐下了。

    齐郡马一进门见到端坐在主位上长公主和武安侯,吓了一跳。

    忙上前施礼。

    “免了吧。你这个时辰过来,找三丫所谓何事啊?”长公主问。

    齐郡马不明白现在这是什么个情况,长公主这人性格怪癖,除了惯常来往的几位夫人以外,寻常是鲜少跟人打交道的。

    她怎么会坐在三丫的屋子?

    而且武安侯居然也在?

    武安侯不是在幽州那边吗,什么时候回来的,京中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齐怀明心思拐了几个弯,这才一脸敬重地回话:“微臣过来是来与三丫和三郎说一声明日去相国寺的事情。”

    “怎么,你们要去相国寺吗?”长公主问齐熵。

    齐熵就笑了笑,“原本是要去的,只不过,”齐熵看向齐怀明,有些好奇道:“郡主现在确定还愿意与我们一起去相国寺吗?”

    发生了那样的事之后,她居然还能不计前嫌?

    齐熵当然不会相信,不过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她倒是有些好奇了。

    “自然是的,不过你若不想去的话,也不用勉强,我回去会与郡主解释的。”齐怀明现在是不想让齐熵和郡主碰面的。

    一个是自己成亲多年的妻子,一个是当年自己敬重的将军的女儿,他不想这两个人在发生了杨远昭的事情之后继续产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去啊,当然要去了,郡主这么有诚意,那我自然也不能太扫郡主面子了。”齐熵笑眯眯道。

    齐怀明暗叹了口气,点头表示知道了。

    等他离开之后,长公主看着送过来的衣裳,哼了一声,“冰蚕丝,她倒是愿意费心,只不过我自己的儿媳妇,可不需要这样一个蛇蝎心肠之人来费心。”

    说着不等齐熵同意,就让人把这衣裳给拿走赏给了最低等的洗衣婆子。

    “三丫放心,明日我定会让你光彩照人的出现,绝不会比她那冰蚕丝差!”

    齐熵对于穿着打扮向来不怎么在意。

    而且那衣裳就算长公主不扔,她也不会穿的。

    “不用了,我身上这身衣服也挺好的。”又没穿坏,而且还舒服。

    “就这么说定了,明日我亲自过来给你梳妆打扮,一定要让你漂漂亮亮的出现在大家面前!”

    齐熵无语,这是去相国寺,又不是去选美,打扮那么好看做什么?

    “真的不用,佛门清净之地,还是应该素净些比较好。”

    “丫头说得对,弄那些浓妆艳抹的东西作甚?女子天然去雕饰便足以,涂涂抹抹反倒失了本色。”旁边的武安侯也插话道。

    “你别说话!女子的妆容你懂什么?整日就知道舞刀弄枪,你知道什么样的女子才好看吗?”长公主一连鄙夷,根本没把武安侯那张冷脸放在眼里。

    武安侯被鄙视了也不尴尬,甚至都没有生气,只轻微皱了皱眉,似乎不明白长公主为什么要说自己不会欣赏什么样的女子是好看的女子。

    “我又不瞎,当然知道什么样的才好看!如你这般样貌,就已经是天下女子都比不上了。”

    这猝不及防的甜言蜜语,让长公主和齐熵都愣住了。

    直男这是不说话则以,这种无意识的甜言蜜语反而杀伤力更大。

    长公主战斗力这么强的一个人,此时居然耳朵通红,说不出反驳的话来了。

    齐熵没兴趣看这对老夫老妻撒狗粮,当下就说时间不早,要早点休息了。

    武安侯就拉着长公主告辞了。

    一路上还有些纳闷妻子今日怎么这么沉默。

    以为她是为刚才自己的话生气,忍不住想解释两句,却又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这一个犹豫,也就到了门前。

    破天荒的,今天晚上,长公主松口愿意让武安侯留宿了。

    然后第二天早上,齐熵就看到这两位春风如面的样子了。

    这狗粮吃的,她真是有点噎得慌了。